第一百三十五回
书名:别样人生 作者:蓝天 本章字数:9396字 发布时间:2025-10-16

清晨七点五十分,停机坪上的直升机旋翼开始高速转动,带起阵阵气流。林峰轻轻拉动总距杆,庞大的机身缓缓离地,随即又微调变距杆,直升机进入边前进边上升的状态,像一只振翅的大鸟,朝着既定航线飞去。

周立伟在一旁辅助操作,联动总距与变距杆,目光却始终不离仪表盘和窗外——他紧盯着林峰的飞行动作,也密切关注着航线上的天气变化。夏季的天空像个脾气多变的孩子,航线更是风云莫测,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暗藏风险。

突然,一团厚实的城堡云出现在前方两千米处,周立伟心头一紧——这是大面积降雨和雷暴的前兆。他当机立断:“向北绕飞!”

直升机几乎是擦着雨区边缘掠过,机身偶尔被飞溅的雨丝打湿。很快,他们进入下降航线,透过前挡风玻璃望去,海岛周围已是阴天,云层虽高,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周立伟知道,这意味着附近刚下过雨,潮湿的空气会影响直升机发动机的燃烧性能,燃油经济性也会大打折扣。但下降航线已无法更改,他只能与林峰配合,控制着机身缓缓下滑,平稳进入海岛上空。

最终,直升机精准降落在两栋相距一百二十米的建筑物中间——那个直径一百米的圆形停机坪上。舱门打开,科研人员有序下机,朝着不远处的科研所走去。

待舱门关闭,周立伟接过操作权,轻拉总距杆,机身再次离地,调整变距杆后,掉头向着机场方向返航。

由于天气潮湿导致燃油消耗超出预期,为确保安全,周立伟决定采用滑跑着陆方式:利用旋翼倾角实现类似固定翼飞机发动机反推的减速效果,让直升机平稳滑行至指定停机坪。

旋翼完全停止转动后,周立伟和林峰与地勤机械师仔细交接完直升机,才并肩走向飞行员休息室。

休息室里,美的五匹变频柜机空调正全速运转,送来阵阵凉意。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脱掉飞行鞋,露出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顺势搭在歇脚凳上。飞行时的高度紧张在此刻渐渐消散,疲惫感悄然袭来,却也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踏实。

周立伟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看向窗外——阳光正试图穿透云层,就像他们一次次穿越复杂天气,只为守护每一次平安起降。这份工作充满挑战,却也因这份坚守,显得格外有意义。

都汇府的家中客厅里,许惠和萌萌相拥坐在沙发上。母女俩都穿着漂亮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套着白底碎花毛圈袜,远远望去,像一大一小两个圆滚滚的彩虹团子,可爱极了。

许惠轻轻摸了摸萌萌的小屁股,确认她内裤里垫着尿布裤,柔声说:“萌萌乖,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要是憋急了不用去卫生间,直接尿在尿布裤里就好,妈妈来洗。”

萌萌在许惠脸颊上亲了一下,懂事地说:“妈妈,我想自己洗。”

“傻孩子,”许惠笑了,“既然穿着尿布裤,你就是妈妈的小奶娃娃,该妈妈来照顾呀,乖。”

萌萌乖巧地点点头,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皱起小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来得及反应,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像一股急流般溅在自己的彩虹色睡衣上,连带着许惠身上的睡衣也被弄脏了。萌萌看着漂亮的睡衣沾了污渍,“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别怕别怕,萌萌不哭。”许惠连忙搂住她,轻声安慰,“妈妈陪你一起弄干净,等下用洗衣机洗就好啦。”她迅速拿来旁边的洗脸巾,和萌萌一起小心地擦拭睡衣上的呕吐物,擦干净后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很快,两条脏了的睡衣被初步清理好。许惠和萌萌换上了粉红色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依旧是白底碎花毛圈袜,套着可爱的拖鞋。她们抱着那两条脏睡衣,一起走向阳台上的双缸洗衣机,准备把这份小小的“意外”,也洗成带着阳光味道的干净模样。

许惠拉着萌萌站在双缸洗衣机前,柔声说:“萌萌,妈妈教你用洗衣机哦。”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注水开关,看着水流注入洗衣缸,直到水位刚好没过中水位与高水位之间的刻度线。接着,她倒了一瓶盖洗衣液进去,扭动旋钮到“10分钟”位置——波轮立刻快速转动起来,很快打出了浓密的泡沫。

“你看,先注好水,倒上洗衣液,再转到10分钟,让泡沫充分打起来,衣服就能洗干净啦。”许惠一边演示,一边摸了摸萌萌那条脏了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口袋,竟摸出一双穿过的粉红色毛圈袜。她笑着晃了晃袜子:“妈妈的口袋里也藏了一双小粉红呢,正好一起洗。”说着就把两双袜子都塞进了睡衣口袋里。

萌萌懂事地将自己的彩虹色睡衣放进洗衣缸,只见睡衣在泡沫中心打着转儿,一点点“缩小”,最后被泡沫完全裹住。她顿时急哭了,拉着许惠的衣角说:“妈妈,我的睡衣被冲走了!”

“傻孩子,妈妈说过不会冲走的呀。”许惠蹲下来帮她擦眼泪,“洗衣机就是这样洗衣服的,它在泡沫里‘洗澡’呢。来,把妈妈的也放进去。”

萌萌抽泣着把许惠的彩虹色睡衣丢进缸里。奇妙的是,她的小睡衣仿佛找到了伙伴,不再被泡沫“吞噬”,一大一小两条睡衣在泡沫中一起转动起来。洗衣缸四角喷出的水流不断冲击着它们,像两朵彩虹色的花在雪地里慢慢绽放。就连躲在口袋里的两双粉红毛圈袜也跑了出来,黏在睡衣上跟着转动,像小鱼一样在泡沫里“游来游去”。

萌萌看着缸里的景象,眼睛渐渐亮了:“妈妈,我的小彩虹睡衣没被冲走,在和你的一起转圈呢!小袜子也在游泳!”

“是呀,它们都在乖乖洗澡呢。”许惠笑着说,“洗干净晾干了,又能保护你的小身体和小脚丫啦。”

10分钟后,波轮停下转动。萌萌小心翼翼地把两条湿漉漉的睡衣捞出来,放进旁边的脱水缸。许惠则从泡沫里找出那两双袜子,一起放了进去。她们盖好盖子,把注水开关拨到脱水侧,扭动旋钮至10分钟——脱水桶开始高速转动,进行漂洗和甩干。

又过了10分钟,脱水结束。萌萌拿掉压板,把睡衣和袜子一一取出来,许惠则帮忙将它们挂在晾衣架上。这场短短20分钟的洗衣行动,在母女俩的合作下圆满结束。阳光下,两条彩虹色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两双粉红毛圈袜轻轻晃动,像在跳着优美的舞,静静等待着晾干后,重新回到主人身边的时刻。

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打开手机,悠扬的旋律流淌而出——是雷佳演唱的《芦花》。熟悉的歌声里,那些藏在时光深处的记忆,像被风吹起的芦花,轻轻漫过心头。

歌词里“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恍惚间将他带回八年前——2012年5月20日。那时他刚过29岁生日,许惠25岁,他还是陆航团的直升机机长,与许惠新婚燕尔。在星城匆匆度过五天婚假,他便要赶回部队参加新的训练任务。许惠到星城站送他,站台上,她红着眼眶挥手,火车开动时,他分明看见她转过身,肩膀微微耸动。那时的牵挂,就像歌里唱的“千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绵长而沉甸甸。

一年后的2013年,到了他即将转业的时刻。滨海突发严重森林火灾,当地两千名消防官兵协同作战,火势却依旧难控。作为机长,他决定完成这场转业前的“谢幕演出”,与副驾驶驾驶米171直升机奔赴火场,不间断执行洒水作业。地面与空中配合,原本预计一周才能扑灭的大火,仅用84小时就彻底控制。

当直升机降落在机场,舱门打开的那一刻,周立伟愣住了——许惠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停机坪上站着,眼里布满红血丝。后来他才知道,她已经等了三天三夜。他快步走过去,身上还穿着卸掉了军衔、资历牌、姓名牌和领花的军装。许惠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哇”地哭了出来:“老公,我没想到你参与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在滨海待三天,我就在陆航团等了三天。”

周立伟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滑过脸颊,打湿了夏季军常服的领子。他哽咽着问:“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媳妇,我只想问你,还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我愿意!”许惠哭着捶了他一下,“嫁给你多少次都愿意!你是陆航飞行员,这是你的职责。现在任务完成了,去年这时你娶我回家,今天,我接你回家。”

回忆到这儿,周立伟的嘴角不自觉扬起。那时的许惠,婚纱映着阳光,脚上是白色高跟鞋配着肉色连裤丝袜,而他胸前戴着大红花,可不就像歌里唱的“早戴红花报春晖”?

周立伟看着桌上的北方航空公司慰问家属演出方案,再过几天,这场演出就要在市区的江北剧院拉开帷幕。方案里“歌舞诉家国”章节格外醒目,其中一首由贺东久作词、印青作曲的《芦花》,演唱者一栏写着他和许惠的名字。

他不禁笑了笑。自己去陆航学院前,母亲作为北方大学的音乐教师,每周三次的声乐课从未间断;后来到北方军区陆航团,多次演出更让他的民族唱法染上了独特的沉稳音色,面对舞台向来从容。而许惠作为都汇府小学的音乐教师,自幼打下的功底加上频繁的校园演出经历,那甜美的民族音色驾驭这样的作品,更是游刃有余。党委书记马鸿云说得对,他们夫妻俩同台,无论是配合还是眼神交流,都自带一份默契。

此时,公司健身房那间200平米的操房已临时改造成排练室。16位二十出头、有舞蹈基础的空姐成了这首歌的伴舞。操房四角各立着一台美的五匹变频柜机空调,导风板90度展开,送来远距离凉风;两台直径五米的8叶工业风扇呼呼转动,加上西墙上两台绿岛风12寸换气扇,五片扇叶在滚珠轴承带动下高速旋转,竭力为姑娘们驱散夏日的燥热。

为节省时间,姑娘们排练时总在肉色连裤丝袜外先套运动袜,再蹬上软底舞蹈鞋。帆布、棉袜与丝袜层层包裹着双脚,剧烈舞动后难免出汗,室内渐渐弥漫开淡淡的酸意。即便换气扇全力运转,这股味道也难在偌大的空间里迅速消散。

可没人抱怨。空调与风扇再卖力,也抵不过高强度排练后的挥汗如雨,纯棉练功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但她们眼里闪着光——这场演出面向公司职工家属,能为周立伟和许惠伴舞,是代表北方航空公司的一份荣光,没人喊苦叫累。

飞行员休息室里,周立伟想着这些,心里泛起一股热流。他决定回家和许惠一遍遍打磨歌唱的站位、气息与眼神动作,军人那股一丝不苟的劲儿早已刻进骨子里。他清楚,自己虽已从陆航飞行员转为民航飞行员,但那份严谨从未褪色。更何况,那些姑娘比他小十一二岁都在咬牙坚持,他和许惠更没有理由懈怠。

排练室的音乐声隐约传来,混着风扇的转动声,像一首充满力量的序曲。每个人都在为这场演出蓄力,不为别的,只为把对家的眷恋、对事业的热忱,好好唱给那些默默支持的家属们听。

都汇府的家中,许惠陪着萌萌回到小卧室。萌萌刚才吐过,身上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已经换成了粉红色的,脚上依旧是那双白底碎花毛圈袜,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许惠把萌萌轻轻放在铺好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地将她穿着毛圈袜的小脚和裹着粉红睡衣的身体一一裹进毛巾被里,像裹一个胖乎乎的小团子。她柔声说:“萌萌乖,刚才洗衣机洗衣服是不是吓坏了?来,今天妈妈让你当回奶娃娃,要是憋急了不用去卫生间,穿着尿布裤直接尿就好,妈妈来洗。”

萌萌仰着小脸,小声说:“妈妈,我还想给你洗袜子呢。”

许惠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用啦,妈妈就想让你好好休息。妈妈和你的小碎花毛圈袜穿了这么久,说不定有点淡淡的味道,你刚才吐过,要是洗袜子再不舒服就不好了,听话哦。”

萌萌懂事地点点头,往毛巾被里缩了缩:“妈妈,包在里面好舒服呀。”

“傻孩子,”许惠挨着她躺下,“妈妈知道你刚才吐了不舒服,就想让你歇歇。萌萌乖,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

“妈妈,我要你的袜子。”萌萌忽然说。

许惠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脱下自己套在肉色连裤丝袜外的白底碎花毛圈袜,又轻轻解开萌萌身上的毛巾被,把袜子递了过去。

萌萌立刻把袜子套在手上,变成了一副可爱的小手套,模样更像个娇嫩的奶娃娃了。

许惠笑着重新用毛巾被裹好她的手脚和身体,柔声说:“好了萌萌,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难受了可以哭,开心了可以笑,要是憋急了,屁股上有尿布裤呢,不用去卫生间,直接尿在上面就好。就算兜不住,把小粉红睡衣和这层碎花毛巾被弄湿了,妈妈也不怪你,再给你洗干净就是了。萌萌乖,妈妈在呢,放心当妈妈的奶娃娃吧。”

萌萌乖乖点头:“妈妈,我听话,当妈妈的奶娃娃。”

许惠躺在床上,温柔地把萌萌搂在怀里。她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衬得肤色格外柔和,齐肩发配着厚刘海,发间别着个粉嫩的发圈,更添了几分娇俏;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双脚轻轻并拢着,姿态娴静。怀里的萌萌被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一大一小,一白一粉,紧紧依偎,画面温馨得让人心里发软。

“萌萌乖,妈妈抱着你,困了就睡会儿,妈妈一直陪着你。”许惠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萌萌往她怀里蹭了蹭,小声说:“妈妈,你真漂亮,像小公主。”

许惠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那你就是小公主妈妈的奶娃娃呀。不过妈妈这个小公主也很脆弱呢,也特别需要你。”

“妈妈你说呀。”萌萌仰着小脸追问。

“你看,”许惠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有了你之后,妈妈从过去那个爱掉眼泪的小姑娘,变成了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的妈妈,变得坚强了很多。可妈妈有时候也会累,也想被人疼,也会忍不住哭,所以妈妈特别需要萌萌在身边呀。”

“妈妈,我听话,我陪你哭。”萌萌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许惠的胳膊。

许惠笑着解开毛巾被,露出萌萌那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小脚,隔着袜子轻轻揉着脚心。袜子软软的,能隐约摸到里面像珍珠般圆润的小脚趾。

“妈妈你休息吧,别给我揉脚了,你刚才洗衣服多辛苦呀。”萌萌懂事地说。

许惠却摇了摇头,故意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妈妈不光是小公主,也是个小孩子呢,特别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开心。要是这点小心愿都满足不了,妈妈可要哭啦,你看,你不让妈妈揉脚,妈妈一哭,你肯定也会跟着哭的。”

“妈妈,我想照顾你嘛。”萌萌急得皱起了小眉头。

“妈妈知道呀,”许惠放缓了动作,“但现在让妈妈先揉揉你的小脚丫,揉完了你睡一觉,醒了再起来照顾妈妈,好不好?你看妈妈都快要哭了,你真要让妈妈掉眼泪呀?”

萌萌赶紧摇头:“妈妈不哭,我也不哭,我让妈妈照顾,妈妈别哭了,我听话。”

萌萌的小碎花袜子真漂亮。”许惠轻声说。

萌萌眨了眨眼:“妈妈,我想洗洗它,要不然就不漂亮了,还会变臭。”

许惠隔着袜子轻嗅了一下她的脚心,笑着摇头:“傻孩子,它陪你从昨晚睡到现在,你没怎么活动,一点都不臭呢。你现在是妈妈的奶娃娃,不用自己洗衣服洗袜子,就连小屁股上的尿布裤,也该妈妈来洗呀。”

萌萌有点委屈地瘪瘪嘴:“妈妈,你不让我穿小内裤,总让我穿尿布裤,好丢人呀。”

“在家不用怕丢人呀。”许惠耐心地哄着,“你看你现在包在珊瑚绒毛巾被里,要是尿憋急了来不及去卫生间,直接尿在尿布裤里就好,它现在就是你的‘特殊小内裤’呀,妈妈会洗干净的。要是你怕把身上的小粉红睡衣和碎花毛巾被弄湿,来,妈妈再给你穿条裤子——你是奶娃娃,得妈妈帮你穿才行。”

说着,她解开萌萌身上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和穿着碎花毛圈袜的小脚丫。许惠拿来一条配套的粉红色珊瑚绒裤子,轻轻套在萌萌腿上,把毛圈袜的袜筒细心地包进裤脚里,只露出白底碎花袜子袜身裹着的脚面,粉白相间,显得格外乖巧。

穿好裤子,许惠又把萌萌重新裹进毛巾被里,柔声说:“好了,现在可以继续当妈妈的奶娃娃啦。萌萌乖,妈妈一直都在。”说完,她在萌萌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这个温柔的亲吻像颗定心丸,萌萌乖乖地闭上眼睛,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的包裹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许惠凝视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眼里闪烁着满溢的爱意。她宁愿多洗几次萌萌的袜子、尿湿的尿布裤,多搓几遍被吐脏的睡衣和裤子,也想让萌萌像个真正的奶娃娃那样,在这温暖的“襁褓”里安心入睡。这份细碎的付出,藏着她对孩子最柔软的呵护——只愿她在爱的包裹里,少些顾虑,多些自在。

下午五点二十分,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机场。关闭发动机后,周立伟和林峰与机械师仔细交接完工作,转身走向停车场——黑色迈腾与白色速腾先后启动,朝着星滨高速公路的方向驶去,一路向着家的方向奔袭。

都汇府的家中,客厅沙发上暖意融融。萌萌正乖巧地给许惠揉着脚,许惠脚上穿着肉色连裤丝袜,小家伙的小手轻轻按揉着,认真地说:“妈妈,你的脚丫子只有我和爸爸能揉,你的臭袜子也只有我和爸爸能洗,因为你是小公主,需要被照顾呀。”

许惠笑了,故意带着点娇气说:“是呀,我是你的小公主妈妈,可娇气了,动不动就想哇哇哭呢。你现在好好给我揉脚,要是我哭了,你今晚就不能睡自己的小卧室,得陪着我睡啦。”

萌萌歪着脑袋想了想:“妈妈,我喜欢陪你睡觉,可是那样你就没法陪爸爸睡了呀。”

“这好办,”许惠摸了摸她的头,“给妈妈揉完脚,爸爸也该回家了。等爸爸回来,咱们一起照顾他,别让他太辛苦。你想啊,爸爸和林叔叔开直升机多累,咱们给他洗洗脚,再洗洗他穿过的白毛巾底袜。虽说爸爸有八九双一样的袜子,可不洗的话,他照样没得穿呀。”

萌萌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笃定:“妈妈,我给爸爸洗袜子,再臭我也洗!”

“妈妈相信你。”许惠欣慰地说,“到时候妈妈给爸爸洗脚,你给爸爸洗袜子,这样爸爸就能轻松点啦。他下班回家要开好久的车,回来还得给咱们做晚饭,多累呀。咱们可得把他照顾好,不让他难受。”

房门被轻轻推开,周立伟一眼就看见客厅里的景象——许惠和萌萌都穿着同款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像一大一小两个粉嘟嘟的团子,暖得人心头发软。

萌萌像只快活的花蝴蝶,蹬着小拖鞋跑到他身边,仰着小脸说:“爸爸换拖鞋呀。”说着便拿出拖鞋,小心地帮他套在穿白色毛巾底袜的脚上,又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她顺势将周立伟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袜子轻轻揉捏脚心,认真地说:“爸爸,我给你揉脚,我和妈妈一起照顾你。你要是不让我们照顾,我和妈妈都会哭的哦。”

周立伟被女儿的模样逗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那就辛苦我的小萌萌和妈妈啦。”

许惠在一旁看着,笑着说:“老公,你这脚丫子,也就我和萌萌肯给你揉、给你洗;你这白毛巾底袜,也只有我们娘俩乐意伺候。你看萌萌这么小就这么贤惠懂事,你偷着乐吧。”

“那是,”周立伟看向许惠,眼里满是温柔,“萌萌懂事,都是你的功劳。你最懂怎么带孩子,更教会她学着去心疼人。”

正说着,许惠端来一盆温水,故意皱着鼻子打趣:“老公,你这脚丫子在鞋里捂了一天,肯定臭烘烘的,就不怕熏着萌萌?正好水来了,我给你洗洗这‘死臭脚丫子’。”她说着便帮周立伟脱掉穿了一天的白毛巾底袜——袜子竟还透着干净的白。她刚要把袜子放进水里,萌萌却抢了过去,脆生生地说:“我来洗!”便捧着袜子跑到洗手间去了。

周立伟看着许惠低头给自己洗脚的模样,轻声说:“媳妇,你一放假就又带萌萌又照顾我,太辛苦了。”

许惠手上没停,嘴上却带着点嗔怪:“你以为你就轻松?天天五点起床,五点二十就上跑步机跑五公里,跑到五点五十才停,回头还得给我们做早饭。出门前把跑步穿的白毛巾底袜塞进鞋里,再换双干净的才走——这习惯是好,但我和萌萌每天都检查呢。要是看见你鞋里没放脏袜子,准是偷懒穿了跑步的去上班,回来我们还得闻闻味道。要是特别臭,就知道你没换干净的,到时候可有你好受的。”

她顿了顿,语气软下来:“我不是不让你跑步,可你在飞行员休息室脱鞋歇脚,要是味儿太大,别的同事该不方便了呀。”

周立伟望着许惠,声音里带着暖意:“媳妇,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许惠手上的动作没停,轻声说:“老公,我就见不得你这么辛苦。你看萌萌,那么小就知道帮你洗白毛巾底袜,心疼你。我和萌萌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你的健康不止是你自己的,是咱们全家的。要是你身体出点什么事,我和萌萌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

周立伟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许惠接着说:“我在小学工作,有暑假能帮着带孩子。你在北方航空当机长,虽说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能按时回家,周末也能休息,可萌萌毕竟还小。她偶尔出点小状况,我都能理解,孩子嘛,总得慢慢教。成长这事儿,离不开爸爸妈妈的陪伴,隔代教育终归有弊端。”

“是啊,”周立伟点头,“两边爸妈都在北方大学职工宿舍,离得近,抬腿就到。可老人嘛,总免不了溺爱孩子,未必对她的成长好。孩子还是得咱们自己带。”

许惠笑了,用毛巾擦着他的脚:“你看萌萌现在,越来越像你了。衣服、袜子、小内裤都叠得像豆腐块,整整齐齐的,小卧室的桌子也擦得干干净净。这都是受你影响啊,你以前在陆航当飞行员,那股子严谨劲儿,对孩子来说太重要了。”

周立伟嘴角扬起:“这样挺好,有秩序总比乱糟糟强。从小有这个意识,不是坏事。”

那双全白的毛巾底袜,虽被周立伟穿了一天,却依旧透着干净的白。可萌萌还是认真地把袜身打湿,抹上肥皂用力揉搓——雪白的泡沫瞬间裹住袜子,一点点带走上面的汗渍与微不可察的味道。

冲净泡沫后,她又把袜子放进掺了柔顺剂的水里揉了揉,拧干水分,踮着脚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转身回卧室取来一双干净的白毛巾底袜,小跑着回到周立伟和许惠身边。

这时许惠刚用电吹风把周立伟的双脚吹得干爽,萌萌便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干净袜子套在他脚上,轻声说:“爸爸穿好袜子,就不会着凉啦。”

周立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萌萌真乖,又给爸爸洗袜子又给爸爸穿袜子。你在家照顾妈妈,回来又忙着干活,现在该休息啦,听话。”

许惠温柔地牵起萌萌的手,母女俩都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配着可爱拖鞋,像一大一小两只粉蝶,翩跹着走进小卧室。

萌萌乖乖躺到床上,许惠俯身在她穿着毛圈袜的脚心上轻轻亲了一下,再拿来那条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轻轻盖在她身上,柔声说:“萌萌乖,好好休息,妈妈跟爸爸说说话也去睡。”

“妈妈,我听话,马上就睡。”萌萌闭上眼睛,被毛巾被裹着的小身子,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许惠又细心地用毛巾被把她的小脚裹好,这才放轻脚步离开小卧室,回到客厅。

许惠挨着周立伟坐下,轻轻将他穿着白色毛巾底袜的脚揽到自己腿上,用粉红色珊瑚绒睡衣裙摆仔细裹好,柔声说:“老公,媳妇给你暖暖脚。早晨五点就起来跑步,开车去机场飞了一天,回来又赶路,肯定累坏了。”

周立伟笑了,反手握住她的手:“不累,媳妇。你放暑假在家带萌萌,才更辛苦。”

“傻老公,”许惠嗔怪地看他一眼,“我是你媳妇,我和萌萌都有暑假,带孩子是应该的呀。”

周立伟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媳妇,单位要搞慰问演出,有个节目是咱俩合唱《芦花》。我趁休息顺了顺调子,张嘴唱应该不难。”

“这可是大事,”许惠坐直了些,认真道,“你上台代表北方航空,我既是都汇府小学的人,也沾着你单位的光,半点马虎不得。站位、动作都得好好打磨,这太重要了。”

“我明白。”周立伟点头。

“这首歌也确实适合咱们,”许惠的声音软下来,“当年结婚时你还在部队,离转业就差一年,唱起来肯定更有感觉。马书记特意跟我打电话,让咱们好好练。这次是男女二重唱,还有伴舞,单位下了功夫,租了星城西站附近的江北大剧院。演出不对外,观众大多是单位职工。”

“放心,我心里有数。”周立伟应着。

许惠又说:“老公,你是转业军人,马书记特意交代,单位里不少飞行员、机械师和其他部门职工都是转业的,演出时都穿军装——虽然是夏天,也得穿打领带的军常服,你那件卸掉军衔的夏季军常服正好用上。我就穿红裙子,配白高跟和肉色连裤丝袜。离演出就一个礼拜了,咱们尽量带妆在家多排几遍,后面还得跟伴舞去现场合练。婷婷说她也去,还热心帮咱们带孩子,毕竟候场时顾不上萌萌。”

“我懂,”周立伟应道,“等演出结束,咱们好好请婷婷和永新一家来吃饭。永新是我陆航老战友,转业后又跟我在一个单位;婷婷是你同学,这两口子咱们都熟。让婷婷帮忙带萌萌,够辛苦的,到时候把他们和可可都请来。”

许惠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相视而笑,客厅里的灯光映着彼此的眉眼,暖融融的。阳台的晾衣架上,白色毛巾底袜、一大一小两条彩虹色珊瑚绒睡衣、两双粉红毛圈袜在晚风中轻轻晃着,像一串无声的音符,诉说着这个家寻常日子里的温馨与踏实。

窗外夜色渐深,灯下的两个人低声说着彩排的细节,偶尔传来几句对未来的盘算,每一个字都浸着对生活的热忱——日子或许平淡,却因这些细碎的约定与牵挂,变得格外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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