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1:沈府后花园,湖边,清晨
【镜头】晨曦微露,花园被薄雾笼罩。湖边区域已被几个家丁看守住,气氛紧张。
管家沈福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被草席遮盖的物体,旁边还有一滩水渍。
沈福(压低声音):“都管好自己的嘴!在老爷上朝前,谁都不准声张!”
一个家丁颤声问:“管家,这……这怎么办?真报官吗?会不会影响府上声誉……”
沈福烦躁地摆手:“等天亮再说!先去查查昨晚有谁不在岗位,是不是哪个醉鬼失足……”
场景2:沈知微的偏屋,清晨
沈知微早已醒来,她通过破旧的窗棂缝隙,观察着外面偶尔匆忙走过的仆役。
沈知微(内心独白):(尸体被打捞上来,但没有报官的动静。府里想压下去?不行,这或许是我的机会。)
她回想起昨夜丫鬟的对话,以及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必须把水搅浑,才能趁乱查明真相,并摆脱眼前的困境。
她悄悄从门缝中唤住一个路过的小丫鬟,那是昨夜议论此事的丫鬟之一。
沈知微(故作虚弱,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去告诉管家,关于湖里那具尸体,我或许能看出点东西。若他不想惊动官府却又能私下查明缘由,就来见我。”
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但被沈知微锐利的眼神镇住,慌忙跑开。
场景3:偏屋内,稍后
管家沈福将信将疑地赶来,屏退了左右。
沈福(半威胁):“三小姐,你莫要再惹事端!‘灾星’之名还不够吗?这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沈知微平静地看着他:“福管家,我只问几个问题。尸体打捞上来时,是面朝上还是面朝下?口鼻附近可有蕈状泡沫?尸斑主要出现在身体哪个部位?”
她用的全是专业术语,沈福完全听不懂,但被她冷静的气势唬住,下意识回答:“……脸朝下趴着的。泡沫?好像有点白沫……尸斑?在……在额头和前胸吧?”
沈知微快速分析:(俯卧位,口鼻有泡沫,尸斑位于身体前侧低处——这符合溺水特征,但还需排除入水前是否已死亡。)
沈知微:“死者是谁?府里可有人失踪?”
沈福支吾:“像是……负责采买的赵四,昨夜就没见他回来。”
沈知微(追问):“我要亲眼看看尸体。”
沈福(大惊失色):“不可!女子靠近尸体已是大忌,何况你还是……这绝无可能!”
正在争执间,一个家丁连滚爬爬地跑来:
家丁:“管家!不好了!靖……靖王殿下驾到!说是为了一桩紧要公务,已经往这边来了!”
场景4:沈府前厅,日
靖王萧绝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踏入沈府。他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和上位者的威严,所到之处,气压骤降。
沈尚书(沈知微父亲)匆忙出迎,额角冒汗。
沈尚书:“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萧绝(打断,声音冷冽,不容置喙):“沈大人,本王接到线报,你府中可能藏有与一桩军械失窃案有关的线索。即刻起,王府侍卫将接管府内巡查,尤其是——后花园区域。”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投向花园方向。显然,湖中尸体的消息,已经通过他的情报网知晓。
场景5:湖边,日
萧绝带人直接来到湖边,沈尚书和管家等人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草席被掀开,露出赵四已经有些泡发的尸体。
众人掩鼻侧目。
萧绝却面不改色,走近仔细观察。他征战沙场,见惯生死,对尸体并无常人的恐惧。
萧绝:“死亡时间?”
随行的仵作上前粗略查看:“回王爷,大约……昨夜子时前后。”
萧绝目光扫过现场,注意到岸边的滑痕,以及沈知微之前指出过的挣扎痕迹。他沉吟片刻。
这时,沈知微在偏屋听到动静,知道机会来了。她不顾看守的阻拦,主动走向湖边。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身素净旧衣,脸色苍白,但步伐沉稳,眼神清亮,与周围惊慌的沈府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王氏(尖声):“你这灾星出来做什么?还不快滚回去!冲撞了王爷你担待得起吗?”
沈知微直接无视了她,向萧绝和沈尚书行了一礼。
沈知微(声音清晰):“臣女沈知微,或许能提供关于此尸首的一些线索。”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萧绝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子与众不同的镇定。
萧绝:“哦?你说。”
沈知微:“请问仵作先生,死者指甲缝中,可有异物?譬如……泥沙,或是特殊的织物纤维?”
仵作一愣,重新检查:“指甲里……确有泥沙,还有……几根极细的、暗红色丝线。”
沈知微:“这就对了。若他是自行失足落水,溺水者会本能乱抓,指甲应有大量湖底淤泥水草。但若有挣扎中被他人推入,则可能抓到推人者的衣物纤维。”
她继续道:“此外,方才管家告知,尸体打捞时俯卧,尸斑见于前额胸腹。请问仵作,按压其尸斑,是否褪色缓慢?尸体肢僵程度如何?角膜可还清晰?”
她一连串的专业问题,把老仵作都问住了,只能依言查验。
仵作(惊讶):“回王爷,尸斑确实难褪,肢僵已达全身,角膜轻度混浊……这与这位小姐所言,似乎……似乎都能对上,死亡时间确在昨夜子时左右无疑。”
沈知微(内心):(初步排除了死后抛尸的可能,基本确定为溺水身亡,但死前有搏斗。)
萧绝看着沈知微的眼神更深了。这个被称为“灾星”的深闺少女,为何对验尸之道如此精通?
萧绝(沉声):“你如何懂得这些?”
沈知微早有准备,垂下眼睑,故作哀伤:“臣女生母早逝,生前喜好医书,臣女耳濡目染,闲来无事也翻看些杂书……加之昨日臣女亦曾落水,对水中情状略有体会。”
她巧妙地将知识来源推给已故生母和“杂书”,并暗示自己昨日的“意外”落水可能与赵四之死有关联。
萧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他此刻更关心案件本身。
萧绝:“依你之见,此人死因为何?”
沈知微(斩钉截铁):“他杀。死者生前与人发生过搏斗,后被强行推入水中溺亡。凶手力气不小,且很可能身穿暗红色锦缎衣物,衣袖处应有破损。”
她的话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沈府下人们面面相觑,下意识地互相打量对方的衣着。
萧绝盯着沈知微,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萧绝(下令):“搜查所有下人房间,重点查找有暗红色锦缎衣物、且右袖有破损者。将昨日傍晚至今晨行踪不明者,全部带来问话!”
【镜头】
王府侍卫迅速行动。
沈知微站在人群中,虽然瘦弱,却如青松般挺立。
萧绝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充满了探究与深思。
沈知微(内心独白):(第一步,成了。靖王萧绝……看来是个能合作的对象。接下来,就看能不能钓出那条推我下水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