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房内传出一声大喊。
“祝伶,你听我解释”商斯屿拉住他的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啊,你解释啊,你说啊,说啊。”祝伶声嘶力竭。
“祝伶,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好吗?”商斯屿连忙请求。
商斯屿走上前急忙抱住祝伶,生怕他离开,却听见一句“商斯屿,我恨你。”听到这话,商斯屿感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像是一只蚂蚁在不停的啃咬着他,痛不欲生。祝伶看着面前的人,决绝的推开他的拥抱。
祝伶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房间。
他赶紧追出来,看着祝伶的方向跑过去,可祝伶毫不犹豫的上了出租车。
他失落的回到房间,桌上的电脑消息响个不停,商斯屿走到电脑前,看着弹出的消息:屿儿,不要忘记明天和宫家订婚宴的事,一定不要迟到。
他愤怒的拿起电脑,用力的摔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商斯屿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去消息,请他帮忙寻找祝伶。
原来是早上商斯屿的父母叫他回家,给他说了公司的情况。
“斯屿,现在公司情况很是不好,目前能救公司的办法只有和宫家联姻,才能让公司走出困境。”商母拉着商斯屿的手难过说道。
商斯屿看着商父,商父也点头同意。
“爸,妈,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焦急问道。
商父商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其他办法都试过了,目前没有公司愿意帮公司,只有宫家愿意帮公司。”
“爸妈,给我点时间,我去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商斯屿急忙说道。
商父看着商斯屿犹豫的模样,一下站起来,大吼一声:“你还是不是商家子孙,连帮助家族渡过难关都不愿做。”
商斯屿抬头看着商父愤怒的模样,“爸,难道救公司只有联姻才可以吗?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
商父猛地拍了下茶几,茶盏里的水溅了出来,在檀木茶几上晕开,“这件事,我们已经和宫家商量好了,明天就是订婚宴,对方是能让公司渡过难关的宫家,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
听到这话,商斯屿也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他慢慢站起身来,冷眼看着商父商母,自嘲一声,“原来,我的幸福远远比不上利益。”就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失望的地方。
从家里离开后的他,回到和祝伶的家,又发生这样的事,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心力交瘁。
离开的祝伶,来到了莫彦家里,莫彦是他在大学时期的朋友,也是除了苏清言和商斯屿之外,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咚咚”,敲门声响起,“来了,谁啊?这么晚了。”屋里的人声音懒散说道。
他打开门,看到是祝伶,打开门,“你怎么这副样子?”他探出头看了看,还以为商斯屿也一起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祝伶声音低哑“能让我进来吗?有些冷。”
“嗯嗯,进来吧。”他赶紧让祝伶进来,关上门后,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祝伶,“这么冷的天,你穿个薄衬衫就跑出来了,怎么回事?”
“我今天可以在你这里住一晚吗?”祝伶轻声问道。
“可,可以啊。既然你不想说,就先睡吧,也这么晚了。”说着他走进房间拿出一床被子,递给祝伶,“只不过你只能睡沙发了,可以吧?”
祝伶不语,只是点点头。
“好,那我去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说罢,他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莫彦回到房间之后,祝伶在忍不住,哭了出来。
想起和商斯屿的点点滴滴,他只觉得不值,耗费了自己的时间,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笑话。
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无法控制自己,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臂,呐喊,仿佛要将自己心里的苦楚,全部发泄出来。
就这样持续了好久,这期间莫彦也曾出来看着他,知道他想自己待着,便没有过多打扰,只是给商斯屿发去了消息。
另一边的商斯屿看着手机的消息,安慰自己,“还好,我还知道你在哪里。”
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房间里,照在祝伶的脸上,他伸手挡了挡阳光,慢慢睁开眼,坐起身来。
“你醒了。”餐桌旁传出一句话,“刚好我在做早餐,给你也做了一份,快过来吃吧。”祝伶转过头看着莫彦,“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还在家。”
他挠挠头,表情不自然道“这不是看你昨天的情况,担心你来着,所以请假了。”
“哦,谢谢啊。”祝伶声音低沉。
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桌上的早餐,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是祝伶最喜欢吃的东西,他夹起其中一个早餐,“他来过了?”
“啊,什么?”莫彦还在装傻。
“别装了,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只有他知道。”祝伶语气沙哑,眼睛犀利的看着莫彦。
莫彦不敢看向祝伶,只得轻微点头。
“他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差不多天刚亮那会,他给我打电话,我下楼拿的,他没上楼。”莫彦边说边摆手。
听完,祝伶不满的将早餐推到莫彦面前,“你吃吧,我不想吃。”
“难怪,他今天去订婚了,怎么可能会上来看我呢?我只不过是他的消遣。”祝伶心里自嘲,站起身来,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看着都厌恶这副模样,他冷水冲了一把脸,简单收拾一下自己。
“我走了。”他木讷的给莫彦说道。
“走,去哪?”莫彦小心开口道。
“出去走走,看看。”说罢,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莫彦反应过来,追下楼去,看着祝伶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掏出手机,给商斯屿发去消息。
与此同时,商斯屿正在去订婚宴的路上,看到消息,立马让司机掉头往他和祝伶住的地方赶去。
此时的祝伶已经到了家门口,调整了一下心情,走过去打开门。
看着家里空荡荡的,他知道商斯屿没在,眼眶不禁湿润,眼泪不争气的掉了出来。
他走进房间里,看着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全都是他们的回忆,叹了口气,从角落里拿出行李箱,把东西都收拾进这个箱子里,最后走的时候,反复浮现曾经的场景,关上门,说了一句“商斯屿,再见。”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他就将手机里关于商斯屿的照片统统删掉,还有各种联系方式都被拉黑。
等到商斯屿到的时候,才发现房间衣柜里,已经没有了祝伶的东西,只有餐桌上放着一块手表,他看着手表,疯狂在房间里大喊祝伶的名字,却只有空荡的回音。
而另一边,订婚宴上,迟迟不见商斯屿人,商父商母便打电话给他,商斯屿看到,挂掉了电话,现在的他也顾不上什么,只想找到祝伶。
他不断拨打祝伶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他拨通了莫彦的电话,“喂,祝伶回你哪里了吗?”商斯屿语气着急问道。
“没有啊,他没回去吗?”商斯屿没回答,直接挂掉电话。
他拿着桌上的手表,跑了出来,叫司机开车去机场。
到机场后,他在机场内到处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渴望看到那个身影,可是找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到。
正当商斯屿靠在电梯口的围栏上,拿出口袋里的手表,无意识的摩挲着表盘。看着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得很慢,“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滑开,他下意识的往里看去。
而此时的祝伶就站在电梯斜后方的扶梯上,低着头,下行的扶梯越来越往下,直到彻底消失在扶梯上。
忽然他眼睛看向安检处,看着有一个和祝伶差不多身形的人,他不顾任何影响的跑过去,拉着那人的手,“祝伶。”那人看着他,诧异道“你认错人了。”
他失落的放开那人的手,“不好意思。”
他有些绝望的看着机场内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行李箱的轮子滚动的声音,他看着手里的手表,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只剩下一片茫然。
商斯屿在机场里待了好一会,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外面的风很冷,冷得让人发颤。
他站在入口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十分难受。
同时商父商母也来到了机场,商父气愤的走到商斯屿的面前。
“啪”的一声,在嘈杂的机场门口显得格外突兀。
他被打的偏过头,左边的脸颊像是烧起来一样,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慢慢转回头,对上商父冰冷且愤怒的眼神。对方还保持着扬手的姿势,看得出来,刚才打的那下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逆子,你跑这里来干嘛?”商父压着怒火,唾沫星子溅在商斯屿的下巴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好说歹说,宫家才不计较你的行为,现在跟我回去,给你宫伯父道歉。”商母在一旁附和,却也心疼的看着商斯屿红红的脸,“斯屿,不是都说好的吗?你怎么…”
商斯屿盯着父亲微微颤抖的手,那是曾经无数次摸过他头顶,如今却带着陌生的寒意。脸颊上的灼痛还在蔓延,他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大概是咬破了嘴角。
周遭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商父看着这情形,“还不快走,别在这丢人现眼。”他说罢就转身往车里走去。
商母拉着商斯屿的手,安慰道,“你爸不是有意的,斯屿,你别放心上。”
商斯屿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商母,没说什么,径直往车里走去。
祝伶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禁感叹“曾经都是商斯屿陪着坐飞机,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瘫坐在座椅上,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没一会,就深深睡去。
大概早上11:30左右,飞机内开始播报“各位旅客,飞机已经安全降落在明湖机场,现在外面的温度是12摄氏度,飞机还在滑行中,请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
祝伶被播报声吵醒,他揉揉眼睛,看着窗外的模样,心里开心不已。
飞机停稳后,祝伶拿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随着人流走了出来。
同时还在播报着“感谢您选择春夏航空,我们期待与您再次相遇。请您在离开座位时,检查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不要遗漏。祝您在目的地一切顺利,再见。”
祝伶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到杏安五街521号。”
“好嘞。”师傅爽朗应到。
他看着这一路上,感概这些年老家的变化。
经过杏禾第十中学的时候,祝伶不经想起与商斯屿的初次相识便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