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海市,一座繁荣的沿海城市。
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成为本省对外贸易的重市。虽非省会,其经济地位却举足轻重,与省会呈分庭抗礼之势。
这样的经济大市,人才济济。姓郭的不计其数。但是提起郭家,人们想到的只会是郭宗。
那个把郭家推到五大家族之一,跺脚就会让海河市经济颤一颤的郭家家主,郭宗。
秦垣与这郭家的渊源,可谓一言难尽。
要不是郭家少爷非搞什么度假山庄,邵卿也不会出现,害死诸多无辜。。
“真是福祸相依……” 秦垣心下暗叹,滋味复杂。
若非郭家少爷整这幺蛾子事,他肯定还老老实实的守在水中庙,过着自己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但也自然也无缘结识孙有为这样的挚友。
“郭家……”
秦垣想到了那个风风火火的,对他一往情深女人。
但他并不喜欢她,虽然她救过秦垣。
“不论如何,总是要见一面的。”
秦垣准备回去休息两天,就去拜会一下。
“秦小哥可是认识郭家人?”刘正问道。
他的生意是农产品外贸,做的也算小有声色。
想更进一步,就需要和行业垄断的大家族合作。
其中的佼佼者,当属郭家和徐家。
郭家的农产品外贸项目,由郭家旁系主持。虽然是旁系,但看不上他这种泥腿子。
“我可以帮你们和郭家搭线。”
秦垣知晓刘正的心思,直接就许诺下来。
他很喜欢亮子这个人,对刘全刘正也很有好感。
帮他们这么一把,也算积个善缘。
“那可太好了!真要是成了,就让亮哥当主事,我给他打下手,全哥肯定是守着他的小船不肯和我们做了,我只能抽出分红给他。唉,我总算能歇歇了。”
听刘正这么一说,秦垣暗叹此人果真是圆滑,深谙为人处世之道。
刘正肯定明白,秦垣是看在亮子的面子上才答应搭这个线的,所以他说的什么他去打下手,去歇一歇,其实就是一种放权。
秦垣点点头,不置可否。
刘正也是能沉住气,兴奋过后,立马继续老老实实开车。
“倒是和冯剑有几分相似!”
秦垣笑了笑,心中暗忖。
临近傍晚,终于开到了市区。
刘正望着窗外流光溢彩、车水马龙的河海市夜景,眼中满是憧憬。秦垣却只是淡淡一瞥,心中波澜不惊。
“以后赚了大钱,就把家里人都接来。有了闲钱,咱也回村修桥补路,留个好名声!”
刘正嘿嘿一笑,满脸憧憬。
又过了许久,终于,天黑了。
但是秦垣等人也来到了清源村。
“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脚踏熟悉的乡间土路,深吸一口雨后清冽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秦垣顿觉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心旷神怡。
“秦小哥,前面路太窄,加上下雨泥泞,我开不进去了。”
车轮陷入淤泥中打滑,刘正一脸歉意地说道。
“无妨,此地距离我那小庙,也不过一公里。劳烦刘正兄弟送我一趟。不过……天色已黑,这回去的山路危险,要不然刘兄去我的小庙里凑合一夜?”
刘全嘿嘿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女朋友在河海市,我晚上去他那。明天再回村里。”
“好!”秦垣点点头,下了车。
然后他对着轿车一推,轿车就脱离了淤泥坑。
“看来气力也增加了不少!”
秦垣暗笑。
“回去就和亮子张罗一下与郭家合作的事吧,我这几天就去和郭家打招呼。”
秦垣摆摆手,和刘全告别。
刘全点点头,道了一声注意安全,然后便驶离了清源村。
此地是清源村的耕地,加上秋雨浇灌,泥泞不堪。正常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起码需要半个小时。
好在天上有明月高悬,秦垣深一脚浅一脚的也勉强能走。
十分钟之后,秦垣终于进了村。
此时应该是戌时了,不少人家已经关了门窗。
经邵卿一事,秦垣算是和这个村子的人和解了。
所以走在乡间小路,听着犬吠几许。
再看着熟悉的村落,让秦垣有了归属感。
又走了许久,眼前的景致越来越熟悉。他只需要沿着山路上去,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水中庙。
终于到了山脚,秦垣却愣住了。
他发现,通往水中庙的崎岖山路,居然变成了碎石小路。而且有一部分还铺上了柏油。
当下秦垣就明白,这路应该是老村长给修的。
“终于回来了!”
秦垣穿过山路,来到了水中庙门前。
他伸手推开那扇熟悉的庙门,一直紧绷的心神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惬意涌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舒展筋骨,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谁!”
院子里,出现一个人影。
“我是秦垣!”
秦垣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常义。
看来他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化作人形了。
“师父!”
人影大步走来,正是常义。
他穿着粗布麻衣,气色不错。就是好像又黑了几分。
活脱脱一个结实的黑壮小伙。
“这些日子,住得可还习惯?” 秦垣含笑拍了拍常义厚实的肩膀。
“习惯!特别习惯!’”常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我说是你的徒弟,夜叉师兄对我很照顾。"
“这可错了,你俩都不是我徒弟。”
秦垣笑着摆摆手。
他不准备收徒弟,也不准备收这俩妖怪为徒。
当然,不是秦垣看不上他们,而是他们的机缘不在此地。
尤其是夜叉,秦垣居然无法掐算到他的未来。
“夜叉呢?我不在的日子,没什么事情发生吧?”
秦垣想起来白初。
她身怀山神正印,这是她的机缘,也是她的灾祸。
“夜叉在后山打坐。”
常义准备好水盆,说道,“前阵子倒是出了个事,好像是老村长家出现了什么光,吸引了一些玄界中人过来。”
“后来呢?” 秦垣正在掬水洗脸的手猛地一顿。
他心知肚明,这多半与白初身上那方山神正印有关。
“后来他们在村长家对面的空地里,挖出个年代久远的朱砂锭,之后就很扫兴的离开了。”
见秦垣脸色沉了下来,常义握着毛巾的手悬在半空,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还好!”
秦垣松了口气,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看来真的如尹青衫所言,是李京帮了他一把。
“对了师父,前阵子,庙里来了个人。”
常义继续说道。
“来人?是谁?他做了什么?你和夜叉有没有事?”
秦垣心里又是一紧,难道是李京来了?
李京作为镇灵司之主,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以他的手段,常义和夜叉根本讨不到好。
看着秦垣的样子,常义又紧张起来。
他说道:“来人是个女人,她说你忘恩负义,让你回来了去找她。”
“女人?还说我忘恩负义?”
不是李京,让秦垣松了口气,但是他死活没想起他辜负了谁。
找她……
蓦地,秦垣想到了郭文静。
于是问道:“那女人,可有说自己姓什么?”
常义眨了眨眼,说道:“她说,她叫郭——文——静。”
“郭文静?”
秦垣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丝无奈的苦笑,抬手揉了揉眉心。
“唉……怎么又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