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牧之偶遇柳承渊
书名:大唐仁心 作者:闲穿径竹 本章字数:3319字 发布时间:2020-08-28

柳承渊被马匪一脚踹下山崖,还好山崖下全是大树,柳承渊挂扯着树枝摔落下去,所幸没有伤了性命,可惜左腿动弹不得,想必已经骨折。

柳承渊心想:“这个钱雨,整日听说书,如今我的遭遇还真与说书先生说的一样了,摔下山崖挂在树枝上捡回一条命,接下来是不是该在山崖底发现武功秘籍练成了绝世武功了呢?”

话分两头,大唐正欲对吐蕃用兵,此时的陇右节度使为皇甫惟明,与太子李亨以及李泌乃好友。

皇甫惟明从李泌口中听闻杨牧之屡破吐蕃,便命人至伊州俱密山请杨牧之到西平军中来商议讨伐吐蕃之策。

杨牧之这年已二十三岁,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与内敛。他跟着两名军士扮作寻常百姓行至敦煌附近,这时已到吃午饭的时辰,杨牧之一行三人正在酒馆吃着胡羊焖饼,见几名吐蕃大汉手拿画像四处打听一名年轻人的下落。

吐蕃大汉走后,护送杨牧之的一名军士低声道:“画像中人颇像杨兄弟十七八岁时的模样,好在这几年来,杨参军一是在俱密山晒黑了些,二是年长之后样貌有些许变化,三是杨参军真乃料事如神,之前就想好了为掩人耳目,穿了伊州人的服饰。不过咱们还是小心行事,赶快远离此地吧。”

三人匆忙结算了饭钱,悄悄离开了酒馆。适才为首的吐蕃人便是止贡聂赤,如今已经五十七岁。

此次止贡聂赤一行奉了吐蕃赞普之命,到凉州一带抓捕杨牧之。杨牧之心想:“我两次献计破了吐蕃,先是遭到排挤,被贬到俱密山也就罢了,想不到如今又有吐蕃人意欲抓捕我。看来今后若想保全性命,断不能让世人知晓是我在献计襄助官兵,否则性命难保啊。”

杨牧之和两名军士往莫高窟方向躲避,三人抬头而望,莫高窟有洞窟千余个,分布在丈余高的断崖上。

一名军士道:“咱们赶快寻个隐秘的洞窟藏匿起来吧,等吐蕃人离开之后咱们再悄悄出来。”于是三人爬上断崖,找了个小洞窟躲了起来。

三人藏身的洞窟内画满各种壁画、刻了许多佛经,刻的文字除汉字以外,尚有栗特文、佉卢文、回鹘文、吐蕃文、梵文等。

杨牧之看到洞窟里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绘制了一幅周易六十四卦的卦象图,但是第三十五卦“晋”卦画错了,原本应该是离上、坤下,最底下的三爻都应该是断开的,而这幅画将第二爻画成连起来的了,那就成了离上、坎下的“未济”卦了。

杨牧之摇摇头道:“工匠大意,这卦刻错了。”遂跟身边的军士借过匕首,将第二爻刻断开来,修改为正确的“晋卦”。

这一修改竟启动了机关,原来此处是一扇石门,第二爻刻断开后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间密室。

三人大吃一惊,遂进入密室,关好石门,以防吐蕃人寻到此处。一名军士因说:“不知何方高人在此处修建了一间隐秘的密室,机关还设置得如此巧妙,大家仔细搜搜看,我觉得此间恐怕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吧。”

两名军士将整间密室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找到一卷羊皮画外,其余一无所获。羊皮上画了一座高山,高耸入云,画上题了“太行八陉”四个字,落款写的是:“张仲坚 画”。

 “此处既有密室,必然有另外的出口,咱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杨牧之边说边环顾密室四周。

杨牧之仔细察看了整间密室,发现密室大致为八角型,虽然不是很规整,但若仔细察看也能看得出密室乃按八卦方位开凿,三人找了一遍,见墙壁都是严丝合缝的,并未发现其他出口。

杨牧之在密室内四处环顾,见西南方向有一石凳。杨牧之微笑着对两名军士道:“在下知道了,此密室按八卦方位开凿,易经中但凡有利或不利的卦辞,都是利西南,不利东北,这密室的西南方向‘巽卦’方位正好有一石凳,莫不是机关就设置在石凳处。”

两名军士与杨牧之一同搬动石凳,发现石凳下方的确有一条秘道。可秘道甚窄,三人只好手脚并用,爬着进入秘道,大概爬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爬到秘道尽头,三人推开秘道尽头处头顶上的石板。

爬出秘道后,三人抖净身上泥土,环顾四周,发现居然已经到了后山。三人大喜,心知吐蕃人万万找不到此处了。

杨牧之一行三人甩掉吐蕃人之后,欲绕道往西平方向与皇甫惟明的大军汇合。

三人在莫高窟后山遇到一名衣裳褴褛,一瘸一拐的年轻人拄着树枝吃力地行走。

杨牧之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腿摔断了应该静养,不宜走动。”

年轻人以袖拭汗:“我和一位姑娘在玉门关外遇上了马匪,我被踢下山崖,摔断了腿,跟我一起的姑娘被马匪掳去,如今生死未卜,我必须去救她。”

“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在下杨牧之,依在下看,小兄弟身上有伤,马匪人多势众,倘若贸然前去营救那位姑娘,恐怕凶多吉少,倒不如先到附近的小镇上养伤,顺便打探马匪消息,再设法营救。”杨牧之对年轻人说道。

 “小弟名唤柳承渊,本欲前往突骑施祭拜母亲,怎料路遇马匪。”年轻人蹙眉道:“倘若我不赶快去救那位姑娘,那位姑娘恐遭马匪毒手啊。”

杨牧之对柳承渊说:“柳兄弟救人心切,然而此事急也急不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说完,两名军士搀扶着柳承渊,一行四人来到附近小镇的客栈,四人点了些酒菜正准备吃饭,此时有两名大汉大步走进客栈,嚷道:“小二,快给大爷上些牛肉和自酿米酒。”

柳承渊看到两名大汉走将进来,急忙低下头去,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个偷盗别人财物的卑鄙小人居然又在此地出现,我腿摔断了,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看杨牧之大哥身形,必定不会武功,这两名随从看身形步法,武功也不高,这下我还连累了杨牧之一行三人,可千万不要被认出来啊。”

两名大汉还没坐稳,其中一名大汉就已经认出柳承渊来,哈哈笑道:“嘿!我说小子,命真够大的!你中了毒,腰间也被我砍了一刀,居然没死,那就让本大爷再送你一程吧。”说着拔刀便往柳承渊头上砍来。

柳承渊只好坐着招架,两名军士一名护在杨牧之身边,另一名上前助阵。

两名大汉不知此二人乃军中士卒,只道是伊州客商。

另外那名大汉见有伊州客商来助阵,飞身过来与其缠斗,军士不敌,被大汉踢中小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汉制服了军士之后遂挥刀过来攻柳承渊面门,柳承渊身上有伤,行动不便,眼看就要被大汉砍到。

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个身影轻盈迅速的闪将进来,在大汉的刀背上轻轻一拿,大汉顿时握不住大刀,被此人夺了去。

另一名大汉见状,伸左手来抓他右肩;大刀被抢走的大汉也伸双手来抓他后腰,只见那人身子一缩一滑,竟轻松滑将出去,两名大汉手里都抓了个空。

那人回转过身来,将手中夺来的大刀扔向一名大汉,左手顺势提起旁边的凳子向另一名大汉掷去,啪、啪两声闷响,两名大汉应声落地,摔得四角朝天。

适才还两手空空,不知怎的,此人手里已多了四五个钱袋,高声呵斥两名大汉:“你们两个偷鸡摸狗、偷人钱袋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取人性命,这几个钱袋就当是尔等打坏客栈物事之赔偿,我帮尔等交与客栈掌柜了。赶快滚吧,今后别让我看见尔等,要不然看见一次打一次,快滚!”

柳承渊心想:“此人年纪恐怕只有二十岁左右,想不到身手如此敏捷,我竟没看到他何时从大汉身上取了钱袋,不知是何门何派。”于是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不知大侠何门何派?尊姓大名,在下日后也好报答。”

此人笑道:“在下比兄弟也大不了几岁,快别大侠大侠的叫了,在下名叫周长林,是太行山庄的。父亲常教导我等,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江湖中人应尽的本份,小兄弟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谈何报答。”

 “原来大侠便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称‘义薄云天’太行山庄周庄主的公子周少庄主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近年来太行山庄行侠仗义,江湖人士一提到周庄主,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柳承渊肃然起敬。

杨牧之在一旁观察周长林,见他中等身材,小麦色皮肤,体态健硕,意气风发。

周长林谦虚地答道:“哪里哪里,小兄弟谬赞了,我太行山庄只是做了江湖人士本应做的事情而已,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遇到甚么麻烦了?此次我带着几名兄弟到敦煌办事,庄上的几名兄弟就在附近,如果诸位有何困难,需要本庄帮助的,尽管开口,本庄义不容辞。”

柳承渊听周长林方才所言,救人心切,也顾不得许多了,便开口道:“不瞒周少庄主,在下名叫柳承渊,的确是遇到麻烦了,在下与一位姑娘在玉门关外遇到马匪,那位姑娘被马匪掳去,如今生死未卜,在下受了重伤,无法前去营救,正无计可施。”

周长林看了看柳承渊的腿,因说:“柳兄弟的腿像是摔断了,在下也听说突厥马匪常侵扰百姓,抢掠财物,这事既然让本庄遇上了,在下这就召集本庄弟兄,设法营救柳兄弟之友。”

欲知周长林是否救回钱雨,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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