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刚队长指尖重重戳向屏幕，沉声道：“王主任，把画面定格在出租车停留的时段！”
“你们看——这时候卷帘门已经完全升起，很明显，案发时间比这更早！”他指着屏幕上的细节，语气不容置疑。
其实贾刚心里正憋着股火：自己堂堂刑警队长，竟要围着一桩盗窃案打转，偏偏还毫无头绪，连条像样的线索都没摸到。
“继续往前回放！慢着点，不准快进，任何细节都不能漏！”他又补上一句，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
物业王主任早看出他是领头的，身上那股刑警的煞气压得人不敢喘气，忙不迭地一点点拖动进度条，不敢有半分怠慢。
录像一路倒到午夜12点，屏幕突然“咔嗒”一声变黑。王主任无奈地定格画面，苦着脸解释：“警官，您看这……没办法，这时候停电了！”
“别停！接着放！先把停电时长确定下来，到底停了多久？”贾刚的声音没丝毫松动。
“查、查出来了！就5分钟！”王主任赶紧回话，额角已经冒了汗。
“立刻调取周围监控，重点查停电这段时间的可疑人员！尤其要看卷帘门停电前后的影像，必须把它被撬的具体时间揪出来！”贾刚语速极快地布置任务。
就在这时，屏幕里突然出现的清洁工身影，让在场警察的目光瞬间凝住。王主任的额头，细汗冒得更密了。
“王主任，这么晚了，你们的清洁工还在工作？”一旁的巡警突然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按说不该有人啊！都这么晚了，这是谁？”王主任挠着后脑勺，满脸困惑。
“赶紧联系保洁部，问他们昨晚有没有人加班！”巡警追着叮嘱。
贾刚没再插话，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屏幕，静静等消息。
没过多久，王主任拿着手机跑回来：“问清楚了！没人加班！我们保洁最早5点才上班，这个清洁工，根本不是我们的人！”
“停车场外的监控覆盖全吗？能不能查到这个‘清洁工’最后去了哪？”巡警又追问。
等把周围所有监控都翻了个遍，王主任才一脸无奈地摇头：“朝阳广场的监控都看了，他走出停车场后，就彻底脱离了监控区。咱们的监控没覆盖到那边，而且看他的路线，明显是熟门熟路！”
众人重新把录像拉回停电时段，反复对比后终于确认：卷帘门就是在这5分钟里被撬的。
贾刚脸色沉了下来，转身看向渡边仓秀，语气带着审视：“渡边先生，您是日本药厂的代表，我想请教两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远渡重洋来中国采集尿液？还有，盗窃这些尿液的人，费这么大劲半夜作案，到底图什么？”
“警官先生，案件真相该由你们调查。至于药厂的动机，属于商业秘密，我不便透露。”渡边仓秀两手一摊，语气轻飘飘的。
“这段录像我们要拷贝。这起盗窃案没那么简单，你们跟我们回警局，配合做详细笔录！”贾刚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渡边仓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脸上摆出一副无辜模样；一旁的张全中却急得额头冒汗——这突发状况，把他原本的工作计划全搅乱了。
张全中正想找借口推脱，旁边的巡警劝道：“张经理，还是去一趟吧，没多大事，说清楚就好。你们毕竟是受害方，这次不查明白，以后再出问题怎么办？”
这位巡警负责这片区域，平时常和张全中碰面打招呼，也知道他在当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在这时，渡边仓秀低头看了眼手机，原本微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屏幕上跳进来一条短信：“其他地区货物已发出，立刻撤案，切勿影响后续工作！”
他立刻抬头，脸上堆起笑意：“警官先生，我看这可能是场误会！说不定是流浪汉以为屋里有值钱东西，不知道那是尿液，现在估计正后悔呢！事情就算了吧，我们撤销报案！”
张全中愣了一下，见渡边仓秀不像是开玩笑，也赶紧附和：“对，厂方已经决定撤案，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贾刚眉头一拧，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们以为警局是自由市场？想报案就报案，想撤案就撤案？程序必须走完，跟我们走！”
“渡边先生，还是配合一下吧，中国法律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张全中见状，赶紧劝渡边仓秀。
“好吧，我们是中国人的好朋友，自然会遵守中国的法律。”渡边仓秀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没多少诚意。
之后，巡警和贾刚做了交接——后续事宜由贾刚负责，有需要再联系他。
贾刚开着警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后座：渡边仓秀靠在椅背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张全中却坐立不安，总往车窗外瞟，满脸心事。
他在心里冷笑：“平时抓不到你们的把柄，这次主动送上门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正好昭原健二的案子还没头绪，这简直是瞌睡送枕头，来得太及时了！”
途中，张全中忍不住问道：“警官先生，守在现场的人，能不能先撤了？”
“等回局里办完销案手续才能撤，现在还不行。”贾刚头也没回地答道。
张全中在心里把渡边仓秀和刘峰骂了个遍：“这两个神经病！当初非要报警，现在又急着撤案，到底搞的什么名堂！”
渡边仓秀心里却稳得很——他清楚，采集尿液的不止这一个点，药厂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其他办事处也在做同样的事，而且那些尿样已经发走了，日本人的计谋终究还是成了。
没多大会儿，警车就开到了警局门口。贾刚让两人在休息室等候，自己则去了一间没挂牌的房间，待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来吧，一个一个来。张经理，你先跟我来。”贾刚看着张全中，语气平静。
张全中心里犯嘀咕：这阵仗，怎么看都像是正式问案？
可到了警局，他也只能乖乖听话，跟着贾刚往里走。
问询室里，笔录员早已备好纸笔，坐在一旁等候记录。贾刚队长和张丽警官坐在张全中对面，两人身后是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镜。
张全中在电影里见过这种镜子——镜子后面的人能清楚看到里面，里面的人却看不到外面。
这时，贾刚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张经理，今天叫你们来，除了盗窃案，还有一件事——关于昭原健二跳楼的案子，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
张全中愣了一下，赶紧说道：“昭原健二的案子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当时现场那么多人看着，他是自己跳楼自杀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