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时间叙旧了,这一千多年未见,彼此都积压了好多话语。
罗毅指了指前面的极乐世界,说:“现在,它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石磊苦着脸问道:“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肖谣气愤地对石磊说:“还问,都怪你,差点儿把师傅给害死了!”
“不是,这事儿……你……也有责任吧!”石磊鸣冤道。
肖谣说:“要是师傅只救我一个人,他定然是不会犯险的!可是因为你的存在,就让师傅陷入了危险之中,这难道还不怪你?”
“嗯?账是这么算的?”
罗毅打断他们的争吵,说:“那事儿你们不必自责,从结果来看也并非是坏事。我现在比较关心我们那个世界的事儿,不会只有你们四个成帝了吧?”
石磊说:“当然不止,还有你妹妹张梦蝶、上官无痕、明月等人。”
罗毅问:“那她们人呢?”
石磊回答:“上官无痕不愿出他的温柔乡,留在了地心世界:天边禁区。张梦蝶先于我们成帝,她等不及我们就先走了,看样子是迷路啰!”
罗毅听后很是欣慰,邀功道:“看来,当年我留下的血书激发了你们的潜能啊!”
石磊说:“激发个屁,别归功于自己了,功劳最大的是你外公:张皓前辈。从某个角度来看,他算是我们这批帝者的师傅了。”
罗毅深感意外,问:“外公他也成帝了?”
石磊说:“那到没有,他还停留在原来的境界。”
“那他还能指导你们?”罗毅非常不解。
石磊娓娓道来:故事还得从那封书信说起,张梦蝶看到那封血书后非常担心。
在一个明亮的夜晚,张梦蝶去到了月亮山,她在母亲的坟前哭了起来:“娘,罗毅他有危险,他一个人在外面很艰难,我得去帮助他。呜~,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一个一个地减少,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孤独。”
张梦蝶的眼泪浇灌完坟前的小花后,她起身离去。在经过她外公身边时,她以告别的口吻说:“外公,您保重身体,照顾好娘。”
张皓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笔,但却是一直都未落下一墨,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
在张梦蝶说完话,走了几步后,身后才传来外公的声音:“孩子,你境界太低,还不适合远行。”
张梦蝶突然又哽咽了起来,说:“我知道,可是罗毅他等不起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等我成帝恐怕是来不及了,届时,成帝又有何意义!”
张皓说:“罗毅还能再撑一些时间,时间够的,我助你成帝。”
张梦蝶说:“成帝何其难,您如何助得了我?”
张皓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感慨道:“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与其说我助你,不如说是你娘助你。”
“我娘?”张梦蝶不解。
张皓说:“在你娘最后的那几日,她特别的安静,她为我磨墨,她看我画画。偶然间,她竟然指出了我画中的问题,说我画的月光不太对。我仔细一看,终于也发现了其中的细微差别,我尝试过修正,但却是越描越糊。你娘走后,那几天的我灵感却是异常的泛滥,也终于修正了你娘指出的问题,画出了完美的画卷。原来啊,那月光中竟藏着女帝东方晨曦留下的传世经文。”
“经文?月光中?”张梦蝶惊讶。
张皓说:“嗯,或许是刻在了月亮上,通过月光投射下来的吧。我愚钝,守着宝藏数千年,却识不得。不过此时看来,亦或许是天意吧,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
张梦蝶的眼泪滚落,自语道:“哪是什么天意,是爱!”
张皓将画架上的画纸染成夜色,再以月光为染料,将藏在光线中的经文一个一个地捕捉出来,放到了画纸上。那夜,月光渐渐地暗淡了许多,明明月亮还是同样的圆,还是同样的大。
罗毅听后,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愧疚感,他知道是自己玩笑开过了头,让张梦蝶担心了。正当罗毅自责之际,石磊说:“然而,你外公应该没过几天就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吧!”
“嗯?为什么?”罗毅问。
石磊说:“张梦蝶回头就把我们叫了去,理由是能多几个帮助你的人。一个月后,月亮山上可热闹了,我们讨论着对经文的理解和感悟,也向你外公他老人家请教。你还别说,听了你外公的讲解,那感觉真是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对你外公他老人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他却似乎失去了继续修炼的想法,最后他甚至是嫌我们烦、嫌我们吵闹,但又碍于张梦蝶的缘故,他自己一人离家出走了,离开了月亮山。”
“嗯?”罗毅先是感觉意外,接着又觉得合乎外公的性情,最后罗毅竟然笑了起来。
石磊接着说:“当然,我们更佩服的是经文的创作者:女帝东方晨曦。那思路、那文采、那格局、啧啧啧,见文方知自己的浅陋和平凡。我们每个人看了都会有不同的理解,虽然大体意思一致,但细节之处却频生分枝,每个分歧又都正确。当然,也有我们晦涩难懂的地方,奈何你外公已跑,无奈之下我们去把张潇请了过来。不得不承认,他确认要比我聪明那么一丢丢,也为我们解答了不少疑惑。”
罗毅回忆起自己的成帝艰苦历程,不禁抱怨起上天的不公。他说:“那你们岂不是如种子遇春水,全都发了芽成了帝?”
石磊说:“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那文学知识市面上都有,也没见几个学识渊博的状元。武学亦是如此,圣籍摆在众人面前,也并非人人都能学得会、都能成帝!像司空见他看了一两天后,便打着哈欠离开了,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来;像江枫脑袋都挠出痕了,却也理解不了三句话,边上还带解说的那种;等等。所以,即使有女帝经文的神助攻,也只有我等少数天纵之才能证道成帝。”
司空见,罗毅是了解的,虽然平时看上去懒散悠闲,但是真遇到事儿时,他却是会挺身而出的真男人。而此时他的态度,罗毅猜测他定然是发现自己留下的血书中的骗局了,所以才偷闲不学。罗毅问:“那在我和张潇之后,谁最先成帝的?”
石磊说:“你猜。”
罗毅想了想,随即笑了一下,说:“那当然是张梦蝶啰,她平时只是调皮贪玩些,真要认真起来,那还是非常恐怖的。”
花无邪说:“是封宇修。”
“什么,是他?”罗毅倍感意外。
易水寒说:“封宇修虽然也去参悟了女帝留下的经文,可是他并没有按此去修炼,而是走出了自己路。他证道成帝后,就径直离开了世界,走进了星空。但看样子他无意来帮你,并在离开时对花无邪说:‘你得快些成长起来,我还要为师傅报仇呢,我的好师弟!’”
罗毅皱着眉头说:“封宇修这个人,变数很大啊!”
花无邪也点头表示认可,说:“他那里可没有什么正派、反派的思想包袱,他也不关心天下苍生,他只醉心于武学的尽头,是个不呆板的武痴。”
罗毅又问:“那孟、黎二位前辈呢?”
石磊说:“他们倒是清闲,过上了养老生活,到处游山玩水去了,连月亮山都没空来一趟。听断续转述道:现在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年青人的了,也交给你们年青人了。”
罗毅看向石磊,说:“你们……不会是……最后一批成帝的吧!”
石磊说:“当然不是,我们走时,师尊魏央可是连准帝境界都还没有达到哩,哈哈哈。”
肖谣给了石磊一个白眼,说:“魏央那小子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样,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基础夯实得很。现在他就如同初生的竹笋般,虽然看上去生长缓慢,实质是它在扎根,待时机一成熟,亦会如春笋般,一夜便可长个三尺。他那是大智慧,你能看懂个啥,还自个儿地嘲笑上了呢,你自己才是个笑话。”
石磊两手一摊,自豪地说:“我成帝啦!”
之后,罗毅又向他们了解起其它事情来。
而在另一个地方,在一个热闹的长街上,张梦蝶和轩辕晓晓正在有说有笑地挑选着漂亮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