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莲芽初破土·天庭暗流生
花果山的清晨总是裹着一层淡淡的雾霭，踏云坪上的露水还凝在草叶尖，望芽桃下的泥土泛着湿润的黑褐色，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的清润气息。玄苍蹲在桃树下，枯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刨开一方尺许见方的土坑，指尖拂过泥土时，还特意避开了草根——她今日换了件浅灰色的粗布长褂，花白的头发用木簪挽得更整齐些，连平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皱纹，都因郑重而舒展了几分。
“慢些，再慢些，可别碰着宝贝。”玄苍对着怀里的锦缎轻声念叨，那锦缎是迦叶尊者留下的，白色的缎面上还沾着淡淡的金光，里面裹着的莲心子更是透着温润的灵气。她轻轻将莲心子放入土坑，指尖刚触到泥土的刹那，莲心子上的金光突然微微一闪，像是与花果山的土地产生了共鸣，连周围的草叶都跟着轻轻晃了晃，泛出一层肉眼可见的淡绿，连泥土里的虫豸都悄悄探出头，朝着土坑的方向蠕动。
毛球蹲在旁边，毛茸茸的爪子扒着土坑边缘，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玄苍婆婆，你轻点放，可别把莲心子摔着了！这可是能护着咱们花果山的宝贝呢！”它身后还跟着石墩和杏儿，石墩扛着小锄头，杏儿怀里抱着小奶猴，连小桃都端着陶碗站在不远处，一群小猴围着土坑，安安静静地看着，连平日里最是吵闹的石墩，都乖乖地没敢说话。
玄苍笑着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竹桶里舀来一勺山泉水——这水是清晨从水帘洞旁的泉眼接的，还带着山涧的凉意，她缓缓将水浇在土坑边缘，看着水流慢慢渗进泥土，才伸手将周围的土轻轻拢回坑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照料初生的婴孩。
水刚完全渗入泥土，地面突然轻轻一颤，一缕极淡的金光从土缝里钻了出来，像丝线般细细袅袅地往上飘。紧接着，土坑中央的泥土微微隆起，一道嫩绿的芽尖破土而出——那芽尖顶着一点璀璨的金光，像颗被晨露浸润的星辰，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不过瞬息之间，便长到了半尺高。嫩茎纤细却挺拔，泛着淡淡的青绿色，顶端还卷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莲叶，叶面上的脉络清晰如绣，泛着一层薄薄的金晕，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染上了一层金光，变得愈发清新起来。
“长出来了！长出来了！”毛球兴奋地跳起来，爪子差点踩翻旁边的竹桶，“大王你快看！这莲芽长得好快呀，比咱们春天种的桃树长得还快！你看这叶子，还泛着光呢！”它凑到莲芽旁，想伸手碰一碰，却又怕碰坏了，爪子悬在半空，急得直转圈。
孙悟空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莲芽的嫩茎——指尖刚触到那温润的绿，莲芽突然亮了亮，一股柔和的梵气顺着指尖窜进体内，像温水般缓缓流淌过经脉。他怀里的符纸瞬间有了反应，泛出淡淡的青光，透过粗布衣衫映在莲芽上，一青一金两道光芒交织缠绕，像两条灵动的丝线，缓缓渗入望芽桃的根部。
望芽桃的枝桠突然轻轻晃动起来，那些缀满枝头的粉白花苞似乎又饱满了几分，花瓣边缘隐隐透出一层青金色的光晕，连枝头的嫩叶都泛着更浓的绿意。一阵风拂过，花瓣簌簌落下几片，落在莲芽旁的泥土上，竟与莲芽的金光相融，化作一缕淡绿的灵气，钻进了莲芽的嫩茎里。
“这莲心子倒真是个好东西。”孙悟空笑着收回手，火眼金睛微微转动，目光穿透泥土——能清晰看到莲芽的根须在土下蔓延，每一条根须都泛着细碎的金光，像金线般缠绕着望芽桃的根系，将灵山的梵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桃树上。连周围的草叶都沾了光，泛着更浓的绿意，远处的瀑布水流似乎都变得更清澈了，溅起的水花里都带着淡淡的金光。
小桃端着刚熬好的枇杷汤走过来，陶碗里飘着几片新鲜的桃花瓣，甜润的香气混着莲芽的清净梵气，飘得满坪都是。她蹲下身，看着那株莲芽，眼睛亮晶晶的，连嘴角都沾着点枇杷汤的甜渍：“大王，这莲芽长得真好看，嫩绿嫩绿的，还泛着金光。等它长出大莲叶，是不是就能像山下池塘里的荷花一样，开出好看的莲花呀？”
“肯定能。”孙悟空接过陶碗，喝了一大口，甜润的汤汁滑进喉咙，带着桃花蜜的清甜和枇杷的温润，连心口都觉得暖融融的，“等它开花了，咱们就搬张石桌坐在桃树下，一边吃刚摘的桃子，一边看莲花，再喝着你熬的枇杷汤，比在天庭喝那些寡淡的仙酿舒坦百倍。”
“好耶好耶！”毛球兴奋地蹦起来，爪子拍着地面，“到时候俺要第一个摘桃子！还要给莲芽浇最甜的山泉水，让它长得比望芽桃还高！”
石墩也凑过来，把小锄头往地上一放，挺起小胸脯：“俺来帮玄苍婆婆松土！俺力气大，能把土松得软软的，让莲芽的根长得更壮！”
杏儿怀里的小奶猴似乎也听懂了，咿咿呀呀地叫着，小爪子朝着莲芽的方向伸了伸，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小猴们围在莲芽周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的说要给莲芽搭个竹棚子遮太阳，有的说要去水帘洞接最干净的泉水，还有的已经开始想象莲花结出的莲子会不会也像莲心子一样，能发出金光——整个踏云坪都浸在热闹的暖意里，连望芽桃的枝桠都轻轻晃动，像是在跟着一起欢喜。
可这份热闹没持续多久，孙悟空怀里的符纸突然微微发烫，原本柔和的青光变得急促起来，像跳动的火焰般忽明忽暗，贴在胸口时，还带着一丝隐隐的刺痛，像是在预警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眉头微微蹙起，火眼金睛骤然睁开，金光从眼底窜出，径直望向天庭的方向——目光穿透花果山的云雾，越过翻腾的云海，直直落在南天门内的凌霄宝殿上。
云端之上，凌霄宝殿的琉璃瓦泛着冷硬的金光，殿内人影攒动，一股沉郁的气息顺着云海往下压，连周围的祥云都似乎被染得暗沉了几分。孙悟空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气息里裹着熟悉的药味，与太上老君丹炉里的火气如出一辙，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束缚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朝着花果山的方向蔓延。
“怎么了，大王？”玄苍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站起身，手里的枣木拐杖紧紧攥着，杖头的铜环轻轻碰撞，发出“叮”的轻响，“是不是天庭那边出了什么事？”
孙悟空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怀里的符纸，符纸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青光也愈发急促。他沉声道：“天庭那边不对劲，气息比往常沉郁得多，像是在谋划什么事。”他顿了顿，火眼金睛里闪过一丝戾气，“怕是那玉帝还没歇了约束俺的心思，老君的那劳什子‘锁灵丹’，怕是已经炼好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云海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一道刺眼的金光从云层里窜出，像箭般朝着花果山的方向飞来。那金光裹着浓郁的仙泽气息，却又透着几分刻意的温和，显然是天庭的人送来的东西。
孙悟空抬手示意小猴们安静，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金光——毛球刚想凑过去看，就被他按住了脑袋：“别乱动，先看看是什么来头。”
片刻后，金光落在踏云坪的青石上，化作一封鎏金信封。信封是用极厚的金箔制成的，上面印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龙鳞上还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天庭的九龙印记；封口处盖着一枚朱红色的玉玺，印着“天庭御印”四个篆字，显然是来自玉帝的旨意。
小桃凑过来，好奇地踮起脚尖：“大王，这是天庭送来的信吗？是不是玉帝又要请你去天庭呀？”
孙悟空弯腰捡起信封，指尖触到金箔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药气顺着指尖往上窜——这药气与他之前感知到的锁灵丹气息一模一样，只是更淡些，显然是用丹药的药气熏过信封，只要他拆开信封，药气便会顺着他的呼吸侵入体内，悄悄削弱他的法力。
“哼，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孙悟空冷笑一声，指尖微微用力，信封瞬间被拆开，里面是一张明黄的绫锦，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工整的小楷，字迹透着刻意的温和：“齐天大圣孙悟空亲启：今齐天府已修缮完毕，琼楼玉宇，仙草环绕，足配大圣之尊。朕特备仙宴，邀大圣前来天庭居住，共商花果山安稳事宜，以保三界太平。望大圣即刻启程，莫负朕之盛情。”
“共商花果山安稳事宜？”孙悟空把绫锦扔在地上，金箔信封被他捏得变了形，“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怕是想把俺骗去天庭，好拿那锁灵丹趁机约束俺！”他火眼金睛再次扫过绫锦，果然从上面看到一丝淡淡的黑气——那是锁灵丹里的束缚之力，只要他踏入天庭的范围，这股力量便会与丹炉里的药气呼应，让他的法力大打折扣。
玄苍弯腰捡起绫锦，枯瘦的手指拂过上面的字迹，眉头皱得更紧：“这旨意里的药气虽淡，却带着极强的束缚之力，确实是老君锁灵丹的气息。玉帝这是想引君入瓮，等大王到了天庭，怕是就由他摆布了。”
“俺才没那么傻。”孙悟空站起身，脚下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微微一颤，周围的草叶都跟着晃了晃，“他想骗俺去天庭，俺偏要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他转头看向玄苍，语气沉了些，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笃定，“玄苍，俺去天庭一趟，花果山就交给你了。好好照看莲芽和望芽桃，还有这些小猴，别让他们受了委屈。若是天庭有人敢来花果山捣乱，你就用这符纸传信，俺立刻回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泛着青光的符纸，轻轻放在玄苍手里。符纸刚触到玄苍的指尖，便泛出一层淡淡的青光，与她身上的气息相融——这符纸是小猴们的念力所化，如今又沾了莲心子的梵气，只要玄苍捏碎符纸，他便能立刻感知到。
玄苍握紧符纸，郑重地点了点头：“大王放心，有老身在，定能护住花果山。只是天庭凶险，那玉帝和老君心思深沉，大王务必多加小心。若是情况不对，就赶紧回来，咱们花果山的小猴，还等着大王回来喝小桃熬的枇杷汤呢。”
小桃也连忙凑过来，把手里的陶碗递到孙悟空面前，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王，你带上这个，里面的枇杷汤还热着，路上喝。要是天庭的人欺负你，你就赶紧回来，俺和毛球还有石墩他们，都能帮你！俺还熬了好多枇杷膏，你带上，能润嗓子！”
孙悟空接过陶碗，摸了摸小桃的头，又揉了揉毛球的耳朵，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放心，俺是谁？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就凭玉帝和老君那点手段，还伤不了俺。等俺回来，给你们带天庭的仙果吃，让你们尝尝比花果山的桃子还甜的果子。”
毛球立刻忘了担忧，兴奋地跳起来：“真的吗？大王要带仙果回来？俺要吃最大的那个！”
石墩也跟着点头：“俺也要！俺还要听大王讲天庭的事，看看玉帝的宝座是不是真的用金子做的！”
孙悟空笑着应下，转身跃上云端。脚下的祥云瞬间凝聚，泛着淡淡的金光，将他的身影托在半空。他回头望了一眼花果山——踏云坪上，小猴们都踮着脚尖往天上望，小桃举着陶碗，毛球挥着爪子，玄苍拄着拐杖站在最前面，那株刚破土的莲芽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金光，望芽桃的花苞也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送别。
“等着俺，俺很快就回来。”孙悟空在心里默念一句，不再犹豫，驾着祥云直冲云霄，金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云海深处。
而此刻的天庭，凌霄宝殿内一片死寂。殿内的玉柱泛着冷硬的白光，九龙宝座上的玉帝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摩挲着一枚羊脂玉扳指，脸色沉郁得能滴出水来。殿下的仙卿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太白金星站在最前面，手里的拂尘垂在身侧，眉头微微蹙着；托塔李天王握着塔柄，脸色紧绷；只有太上老君站在玉帝身旁，手里的拂尘轻轻晃动，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
“那猴头会来吗？”玉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有几分压抑的怒意。上次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事，至今还让他心有余悸，如今那猴头得了齐天大圣的封号，法力更是深不可测，若是再闹起来，天庭怕是又要乱作一团。
太上老君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玉帝放心，那孙悟空性情桀骜，却最是吃软不吃硬。陛下用齐天府和仙宴相邀，又特意提了花果山的安稳事宜，他定会来的——他最在乎的就是花果山和那些小猴，只要关乎花果山的安稳，他绝不会轻易错过。”
玉帝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殿外的云海，像是能看到孙悟空驾云而来的身影：“只要他来了天庭，你的锁灵丹就能派上用场了吧？那丹药的效力，当真能约束住他的法力？”
“自然。”太上老君抬手拂过拂尘，一道金光从袖中闪过，露出一个小巧的羊脂玉瓶。玉瓶通体雪白，瓶身上刻着细密的符文，瓶内装着一枚泛着金光的丹药，丹药上缠绕着淡淡的黑气，正是用来约束孙悟空的“锁灵丹”。“这锁灵丹已炼成七七四十九日，用了八卦炉的真火，又加了‘捆仙藤’‘镇妖石’等药材，只要孙悟空靠近殿内三尺，丹药的气息便会顺着他的气息侵入体内，先削弱他三成法力；再加上殿内早已布下的‘锁灵阵’，能再压制他四成法力，到时候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陛下只需命天兵将他拿下，用锁灵丹镇住他的丹田，他便再也无法大闹天宫，只能乖乖受天庭约束。”
玉帝看着玉瓶里的丹药，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好！好！只要能约束住这猴头，三界便能安稳了。等他来了，你们便按计划行事，务必一举成功，绝不能再给他反抗的机会！”
“老臣遵旨。”太上老君躬身应道，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拂尘轻轻晃动，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他心里清楚，这锁灵丹虽能暂时约束孙悟空，却也会彻底激怒他，到时候若是真闹起来，怕是连佛祖都未必能平息。可玉帝心意已决，他也只能照做。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通报声：“启禀玉帝，齐天大圣孙悟空，已到南天门！”
玉帝猛地坐直身体，握紧手里的玉扳指，沉声道：“宣他进来！”
殿外的孙悟空，正站在南天门下，目光扫过守门的天兵天将。那些天兵穿着银色的铠甲，手里握着长枪，见了他，都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次他大闹天宫时，这些天兵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再见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满心的敬畏。
孙悟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凌霄宝殿走去。沿途的仙卿见了他，纷纷侧身避让，有的甚至直接躲进了旁边的宫殿，生怕惹祸上身。他一路走来，火眼金睛早已看穿了殿内的布置——凌霄宝殿周围布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锁灵阵的阵法之力，阵眼就藏在殿内的四根玉柱里；殿内还飘着锁灵丹的药气，虽淡却霸道，正顺着殿门的缝隙往外蔓延，只要他踏入殿内，药气和阵法便会同时发作。
“想算计俺？倒是费了不少心思。”孙悟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火眼金睛里闪过一丝金光，体内的法力悄悄运转——他倒要看看，这锁灵阵和锁灵丹，到底有多厉害。
他不再犹豫，大步迈入凌霄宝殿——刚踏入殿门，一股淡淡的药气便顺着他的鼻腔侵入体内，殿内的锁灵阵也瞬间发动，一道金光从地面升起，缠绕在他的身上，试图削弱他的法力。
玉帝坐在宝座上，见他果然踏入殿内，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孙悟空，朕已为你备好仙宴，快上前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花果山的安稳事宜。”
孙悟空站在殿中，任由药气和阵法的力量侵入体内，却丝毫没有慌乱。他火眼金睛扫过殿内，目光落在太上老君手里的玉瓶上，冷笑一声：“玉帝，别装模作样了！你请俺来，怕是为了这锁灵丹吧？想用药丹约束俺的法力，让俺乖乖受你摆布？”
玉帝脸色微变，没想到他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谋划，却还是强撑着威严，沉声道：“孙悟空，休得胡言！朕只是想让你安心住在齐天府，守护三界安稳，何来约束之说？”
“守护三界安稳？”孙悟空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殿内的玉柱都微微晃动，“你怕是想让俺做你的阶下囚吧！”他话音刚落，体内的法力突然爆发，金光从他的身上窜出，硬生生冲破了锁灵阵的束缚，药气也被他的法力逼出体外，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玉帝和太上老君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他的法力竟如此强大，连锁灵阵和锁灵丹的药气都能轻易破解。
孙悟空一步步朝着宝座走去，火眼金睛里的金光越来越亮，语气里满是戾气：“玉帝，俺警告过你，别打俺和花果山的主意！你偏不听，还想算计俺！今日俺就告诉你，俺孙悟空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你若再敢动歪心思，别说这凌霄宝殿，就是你这九龙宝座，俺也能给你掀了！”
玉帝坐在宝座上，脸色惨白，金冠上的珍珠串子都在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太上老君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孙悟空，手里的拂尘轻轻晃动，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大圣息怒，玉帝也是为了三界安稳，并无恶意。锁灵丹之事，只是一场误会，老臣这就将丹药销毁，绝不再提约束大圣之事。”
说着，他抬手将玉瓶扔在地上，玉瓶摔碎，锁灵丹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无踪。
孙悟空盯着太上老君，火眼金睛里的金光渐渐淡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警惕：“误会？俺可不想再看到什么误会。若是再有下次，俺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仙卿，声音沉了些，“齐天府俺会住，但不是因为你的旨意，是因为俺想盯着你们，免得你们再耍什么花样。至于花果山的安稳，就不劳玉帝费心了，俺自己会护着！”
说完，他不再理会玉帝和太上老君，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沿途的仙卿纷纷避让，连大气都不敢喘。走到殿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玉帝，语气冷了些：“对了，忘了告诉你，俺花果山的莲芽已经破土了，灵山的缘法，可不是你能拦得住的。你最好安分些，别自讨苦吃！”
话音落，他身形已化作一道金光，冲出凌霄宝殿，朝着齐天府的方向飞去。
玉帝坐在宝座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太上老君站在一旁，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轻声道：“玉帝，看来这孙悟空，果然不是寻常手段能约束的。灵山的缘法已至，咱们还是安分些，别再招惹他了，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玉帝沉默了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约束不了他，就随他去吧。只要他不再大闹天宫，安安分分的，便随他去吧。”
殿内的仙卿们见玉帝松了口，都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他们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孙悟空的桀骜，天庭的忌惮，灵山的缘法，还有那株刚破土的莲芽，都预示着，三界的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此刻的齐天府，朱红的大门敞开着，院内种着几株桃树，与花果山的桃树倒是有几分相似。孙悟空站在院内，抬头望向花果山的方向，眼底带着几分温柔——他仿佛能看到小猴们围着莲芽打闹，小桃在熬枇杷汤，玄苍在照料望芽桃，一切都那么安稳又温暖。
“等着俺，俺很快就回去。”孙悟空轻声呢喃，指尖摩挲着怀里的符纸，符纸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那么平静，但只要有花果山的暖意支撑着他，有灵山的缘法指引着他，他便无所畏惧，定能护住自己想护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