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与复盘】
城西电子市场的隐秘仓库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孙淼脸色苍白地靠在角落，林婉清正用湿毛巾小心地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后者在化工厂内为了维持复合力场，精神透支严重，此刻眉心紧蹙，显然在忍受着剧烈的头痛。赵刚手臂上的伤口已被重新包扎，但他体内的“暴怒”之力似乎因过度使用而有些躁动不安，他坐在一个废弃的轮胎上，双拳紧握，肌肉不时轻微跳动。刘猛则大口灌着功能饮料，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亢奋与一丝挥之不去的后怕。
苏曼妮帮陈默处理着因硬抗银灰面具人一击而导致的内腑震荡伤势，她的动作依旧妩媚，但眼神里没了往日的轻松，只剩下凝重。李哲的眼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光，他面前摊开着王浩紧急绘制出的化工厂战斗态势图，以及那些零碎收集到的关于“归一会”、“观察者”的信息碎片。王浩本人则蜷缩在几台闪烁着幽光的电脑屏幕后，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试图追踪“清道夫”的通讯残留，并加固安全屋的电子防护，防止被定位。
阿瞳坐在离众人稍远的一个货箱上，脸色阴晴不定。他这次出手，见识了“清道夫”的真正实力，也亲身体验了那个银灰面具人的可怕，更意识到自己卷入的漩涡远比想象中更深。他看向陈默等人的目光中，少了几分之前的游离，多了几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感？毕竟，刚才他们是并肩作战，从绝境中杀出来的。
“我们被当枪使了。”李哲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沙哑却清晰，“‘观察者’提供的情报半真半假。化工厂确实有‘清道夫’的据点，也确实关押着觉醒者。但他们故意夸大了救援的可行性，隐瞒了对方高阶成员驻守的关键信息。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和‘归一会’两败俱伤。”
“不止如此。”王浩头也不抬地插话，语气带着愤懑，“我回溯了通讯路径，那个‘观察者’的联系信号，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主动切断了，而且切得非常干净，像是怕被波及或者……不想留下任何与我们有关的证据。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只在乎我们能造成多大的破坏，以及能逼出‘归一会’多少底牌。”
陈默忍着胸腔内的隐痛，缓缓开口：“更重要的是，他们确认了我们作为‘节点’的价值，无论是用于研究，还是用于那个所谓的‘净化仪式’。” 他看向李哲，“哲哥，你之前提到的‘节点稳定性’和‘维度锚点’，恐怕就是我们被双方盯上的核心原因。”
李哲推了推眼镜，点头道：“结合刚才那个银灰面具人的话，基本可以确定。我们六人，因为深度参与了异世界的能量共鸣，身体和精神成为了连接两个世界的‘稳定锚点’。‘归一会’想摧毁我们，或者抽取我们的能量，来达成他们‘净化’世界（很可能是指彻底断绝两个世界的联系）的目的。而‘观察者’……态度更暧昧，他们似乎想研究这种连接，甚至可能想利用我们做些什么。”
“那我们不成唐僧肉了？”赵刚瓮声瓮气地说，语气里带着不爽。
“差不多。”苏曼妮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归一会’经过这次，肯定会加大追捕力度。‘观察者’阴了我们一次，未必不会再来第二次。我们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鼠，被两拨人盯着。”
一直沉默的阿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他特有的冷峭：“所以，坐以待毙？”
“当然不。”陈默斩钉截铁，“我们必须破局。不能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怎么破？”刘猛抬起头，眼中带着渴望，“再干他娘的一票大的？”
“蛮干不行。”李哲否定道，“我们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跳出他们的棋盘。”
“盟友？”林婉清轻声问，“我们还能相信谁？”
陈默的目光扫过仓库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阿瞳：“至少，我们可以相信自己，相信彼此。另外，那些被我们无意中‘救’出来的觉醒者，或许可以尝试接触。他们同样是受害者，对‘归一会’充满仇恨，是一股可以争取的力量。前提是，我们能找到他们，并且他们还没有完全失控。”
王浩这时突然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或许……我们还有另一个突破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我刚刚在尝试清理我们撤离路线的电子痕迹时，”王浩语速加快，“捕捉到一段非常短暂、加密等级极高的通讯残留。应该是那两个银灰面具人在我们逃离后，与上级联系的片段。信号源就在化工厂附近，而且他们似乎很匆忙，加密协议有一个极其微小的、转瞬即逝的漏洞。”
“能破解吗？”李哲立刻问。
“非常难，而且时间极短，内容可能不完整。”王浩老实回答，“但我可以试试用我们之前分析异世界能量频率的算法模型，结合浩子你捕捉到的‘清道夫’力场波动数据，进行暴力拆解和语义补全。这需要时间，而且不一定成功。”
“尽全力去做。”陈默沉声道，“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直接来自敌人内部的线索。”
王浩重重点头，立刻投入工作，屏幕上代码如瀑布般流淌。
等待是煎熬的。众人默默恢复着体力，处理伤势，空气中只剩下王浩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沉重呼吸。陈默闭上眼睛，内视自身。与银灰面具人的那次对撞，虽然让他受伤，但也让他对自身融合后的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那不再是简单的表情模仿，而是源于自身经历与情感的真实力量结晶。他尝试引导着体内那股温暖而坚韧的能量流遍全身，修复着损伤，感觉疼痛在缓慢减轻。
几个小时在寂静中流逝。窗外，电子市场的喧嚣逐渐平息，夜色深沉。
突然，王浩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有了！”
所有人瞬间围拢过去。
“破解出一段音频，非常模糊，杂音很大，而且只有几个词是连贯的！”王浩将音频文件拖到播放器，调整降噪，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滋啦的电流声中，一个经过严重失真处理、但依稀能听出是那个为首银灰面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任务……失败……节点……反抗激烈……能量反应……超出预估……‘钥匙’……共鸣……”
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杂音。
然后，另一个更加模糊、仿佛来自极远之处、同样经过处理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和威严：
“……废物……计划不容有失……‘老板’……需要……完整的锚点……”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后面只剩下无尽的噪音。
仓库内一片死寂。
“老板？”苏曼妮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归一会’背后，还有一个‘老板’？”
李哲眼神锐利如刀：“这个‘老板’，似乎才是真正的主宰。银灰面具人这样的高阶成员，在他面前也如同蝼蚁。而且，他提到了‘需要完整的锚点’……”
“完整的锚点……”陈默重复着这个词，心脏猛地一跳，“是指我们六个？还是指我们六个所代表的……某种完整的状态？”
“还有‘钥匙’！”赵刚插嘴，“他们之前说过‘净化仪式’，是不是需要‘钥匙’来启动？而这个‘钥匙’，难道跟我们有关？”
信息碎片如同散落的拼图，虽然依旧混乱，却隐隐指向一个更庞大、更黑暗的阴谋核心。这个“老板”，才是算计一切的幕后黑手！他不仅掌控着“归一会”，其目标直指他们这些“节点”和“锚点”！
“我们必须找到这个‘老板’！”刘猛咬牙切齿，“擒贼先擒王！”
“谈何容易。”阿瞳冷冷道，“连‘归一会’的高阶成员都只是听他命令行事，我们连‘归一会’的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
“未必没有线索。”王浩再次操作起电脑，“这段通讯虽然短，但信号源我大致锁定了，不在化工厂，而是在……城北！靠近旧港区的那片废弃工业园！”
旧港区工业园？那里比城西化工厂更加荒凉，地形复杂，确实是藏匿秘密基地的好地方。
“但这很可能又是一个陷阱。”林婉清担忧地说，“就像化工厂一样。”
“即使是陷阱，我们也必须去。”陈默的声音异常坚定，他看向伙伴们，“被动挨打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主动出击，找到这个‘老板’，弄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我们才有可能打破这个僵局，找到生机。否则，我们永远只是棋盘上的棋子。”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老板’的声音，虽然经过处理，但那种冷漠和威严……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单纯的疯狂或者偏执，反而像是……一种绝对的掌控感。他似乎非常确信他的‘计划’。”
李哲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掌握了我们，甚至两个世界，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关键信息？”
陈默点头：“很有可能。所以，这次行动，目的不是硬闯，而是侦察。我们需要知道，‘老板’到底是谁，他在哪里，他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浩子，能想办法对旧港区工业园进行远程侦察吗？卫星图像，无人机，或者调动所有能调动的监控资源？”
王浩面露难色：“旧港区那边信号屏蔽很严重，而且范围太大。无人机飞进去很容易失联。常规手段效果有限。”
就在这时，阿瞳忽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或许……不需要那么麻烦。既然他们喜欢玩阴的，我们也可以。”
众人看向他。
“我的‘幻惑’，可不只是用来打架或者迷惑守卫的。”阿瞳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能找到一个落单的、精神防线不那么坚固的‘清道夫’，或者更低级别的‘归一会’成员，或许能‘借’用一下他的眼睛和耳朵，甚至……他的身份。”
精神渗透？读取记忆？甚至伪装潜入？
这个提议大胆而危险。且不说能否找到合适的目标，阿瞳自身能否承受对方可能的精神反噬，以及是否能瞒过“归一会”内部可能存在的更高级别的侦测手段，都是未知数。
但这也是目前看来，最具可行性的方案了。比起盲目闯入一个可能布满陷阱的龙潭虎穴，这种精准的“点穴”式侦察，风险相对可控。
陈默与李哲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断。
“可以尝试。”陈默最终拍板，“但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目标选择，行动地点，接应方案，撤退路线，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阿瞳，你需要什么支持？”
阿瞳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危险的光芒：“给我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以及……一个确保我能‘安全’回来的后手。如果我的意识被困住或者被污染，需要有人能强行把我拉回来。”
这需要极强的精神链接和守护能力。
陈默看向林婉清和孙淼：“婉清，孙淼，这次需要你们的力量。你们的力场偏向柔和与守护，应该能构建一个相对稳定的精神链接通道，并在阿瞳遇到危险时，提供支援。”
林婉清和孙淼虽然紧张，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和刚子、刘猛负责外围警戒和武力接应。”苏曼妮主动请缨，“曼妮，你的干扰能力也能派上用场。”
“浩子，你负责信息支援和电子对抗，确保行动期间通讯畅通，并随时准备切断可能存在的远程监控。”李哲分配任务。
王浩比了个OK的手势。
一个大胆的、以阿瞳的能力为核心的侦察计划，在仓促但高效的讨论中逐渐成型。目标，直指“归一会”可能位于旧港区工业园的据点，以及那个神秘的“老板”！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懵懂闯入陷阱的猎物，而是要主动去揭开猎人的面纱！
【“借眼”窥秘】
两天后的夜晚，月黑风高。旧港区工业园边缘，一栋废弃的办公楼内。
根据王浩这几天的外围监控和数据分析，他们锁定了一个目标——一个每隔两天会独自离开工业园核心区域，到边缘这栋办公楼顶层进行例行信号中转和巡逻的低阶“清道夫”。此人的精神力场相对普通队员要弱一些，似乎是新晋成员，更适合作为阿瞳精神渗透的对象。
大楼内部阴暗潮湿，弥漫着铁锈和腐败的气味。陈默、阿瞳、林婉清、孙淼四人潜伏在三楼一个相对完整的房间内。赵刚、苏曼妮、刘猛则分散在大楼外围的关键位置，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李哲和王浩在远处的指挥车上，通过王浩入侵的附近残存监控点和无人机（保持在安全距离）提供全局视野和信息支持。
“目标已离开核心区，正向预定位置移动。”王浩的声音透过微型耳麦传来，清晰而冷静。
“收到。”陈默低声道，看向阿瞳，“准备好了吗？”
阿瞳盘膝坐在地上，闭着双眼，闻言缓缓睁开，眼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他点了点头。林婉清和孙淼一左一右坐在他身后，双手轻按在他的背心，闭目凝神，柔和的白色与淡蓝色的光晕从她们身上散发出来，如同丝线般缠绕在阿瞳周围，构建起一个稳固的精神守护力场。
“我们会守住通道。”林婉清轻声说，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阿瞳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须，沿着大楼的结构，悄无声息地向顶层蔓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陈默守在门口，感知全开，警惕着任何异常。
突然，阿瞳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
“他连接上了。”孙淼低声报告，额角渗出汗珠，“对方的精神防线比预想的要顽固，阿瞳正在突破……”
耳麦里传来王浩的确认：“目标已到达顶层，正在操作设备。”
几分钟后，阿瞳的颤抖停止了，呼吸变得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种陌生的、略显刻板的节奏。他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些细微的、不属于他自己的表情——警惕、一丝疲惫，还有对某种规则的绝对服从。
“成功了……”林婉清松了口气，但依旧维持着精神链接，“他正在同步对方的感官。”
陈默通过耳麦低声询问：“阿瞳，能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阿瞳的声音响起，但语调却变得有些机械和陌生，仿佛在复述：“……看到……操作台，闪烁的指示灯……听到……设备运行的嗡鸣……还有……指令确认的提示音……”
这是通过那个“清道夫”的眼睛和耳朵接收到的信息。
“尝试感知他的记忆碎片，”陈默引导着，“关于‘老板’，关于基地内部结构，关于‘净化仪式’……”
阿瞳的眉头再次皱起，似乎在进行更深入的探索。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林婉清和孙淼立刻加强精神力的输出，稳定链接。
“……记忆……很混乱……受到限制……有很多空白……”阿瞳断断续续地描述，“……对‘老板’……只有敬畏……没见过真容……声音……经过处理……如同神谕……”
“……基地……在……地下……很深……入口伪装成……废弃的冷却塔……内部……有很多实验室……关押着……‘异常个体’……”
“……‘净化仪式’……核心区域……被称为‘共鸣之间’……需要……‘钥匙’……和……‘完整的锚点’……才能启动……”
信息虽然零碎，却无比珍贵！确认了基地位置和入口！确认了“老板”的存在和神秘性！确认了“钥匙”和“完整锚点”是关键！
就在这时，阿瞳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瞬间闪过极度的惊恐！
“不好！他……他感知到我了！”阿瞳的声音恢复了本来的音调，却带着剧烈的波动，“有什么东西……在反向追踪！很强大……很冰冷……”
几乎是同时，王浩急促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警告！检测到强大的精神波动从工业园核心区爆发！目标位置的精神信号出现剧烈扰动！阿瞳！快断开连接！”
“断开！”陈默低吼。
林婉清和孙淼脸色一变，全力运转能力，试图将阿瞳的精神意识拉回。但阿瞳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缠住，身体剧烈颤抖，脸上交替浮现出他自己的挣扎和那个“清道夫”的麻木与恐惧。
“拉不动！有什么东西在拖住他！”孙淼急得声音带上了哭腔。
陈默当机立断，一个箭步冲到阿瞳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不再收敛力量，那融合了“希望”与“存在”的温暖光芒全力爆发，如同利剑般斩向那无形的精神锁链！
“回来！”陈默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精神层面炸响！
嗡——！
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以阿瞳为中心扩散开来！林婉清和孙淼被震得向后跌坐，精神链接瞬间中断！
阿瞳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快撤！”李哲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前所未有的急促，“对方已经警觉！有大量高速反应正在朝你们的方向移动！重复，立刻撤离！”
不用他多说，众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庞大、充满恶意的精神威压，正从工业园核心区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远比化工厂那个银灰面具人更加可怕！
“走！”陈默一把拉起虚弱的阿瞳，林婉清和孙淼也勉强起身。四人沿着预定的撤退路线，飞速向下冲去。
与外围接应的赵刚等人汇合后，一行人不敢有丝毫停留，借着夜色的掩护，以最快速度逃离了旧港区工业园范围。
身后，那冰冷的威压如同实质，久久不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们逃离的方向。
这次“借眼”行动，虽然成功获取了关键情报，但也彻底惊动了隐藏在幕后的“老板”，以及他麾下那恐怖的存在。
坐在飞驰的撤离车辆上，阿瞳依旧心有余悸，他看向陈默，声音沙哑：
“我……我好像……瞥见了那双‘眼睛’……不是人类……冰冷……空洞……却又仿佛……洞悉一切……”
“那个‘老板’……他身边……有怪物！”
线索指向了更深的黑暗，而危险，也骤然升级。破局之路，似乎更加艰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