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毒杀刺杀不知何人,三界时期仙族老人
༺展卷一·极义之界༻
极义界,确实担起了“极”字,没有成文的律法,事事只讲礼义——
交好家族位高者出事需前往慰问,否则便是“其心必异”;
慰问死者家属需备厚礼,那便是“心意不诚”;
主子逝了,侍从若不哭得肝肠寸断便是“包藏祸心”。
“二长老——您死的冤呐——!”
因为梦氏高层都在灵堂,我们也去那找人,险些被尖锐的哭嚎撕裂耳膜。
这个仆从表衷心的心,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房梁的白绸都被他震的晃荡。
若不是囊中羞涩,急需灵石买药来稳定我那濒临崩溃的神魂,谁又愿意在生命仅剩的倒计时里,来观摩这场“敬业”的哭丧。
谢流华踮起脚,在我耳边小声道:“哭丧脸摆出来!虽然你不喜欢热闹,但这种场合如果不表示一下,我们组以后接案就难了。”
“不过别担心,我和哥表示就行,你不用说什么。”她挑眉。
我点头。看向灵枢旁嘘寒问暖的一群人——还好灵堂不小,否则还要排队吊唁。而谢流晨已经快步走向与来宾客套的二位老者。
穿过人群,谢流晨已经和二位老者说明了身份,还送了一枚水晶莲。
“此乃往生莲,愿二长老早登极乐,不鬼魅于凡尘之中。”
一个两颊凹陷的老者——大概是梦氏大长老——皮笑肉不笑地将它收进空间法器,与旁边印堂宽、眼尾泛红、脸色不好的老者道:“家主,您与几位道友细说吧。”
梦家主头低下一瞬,又迅速抬起,作揖:“几位道友,请随我来。”
我们再次穿过人群。
“二长老昨日丑时命牌碎裂,尸身已经被人带回并化验,报告大概业已出了。”梦家主阐述。
出了灵堂,安静万分,一路遇到的侍从侍女都身着丧服,缄口做事。只有一个侍女被梦家主派去拿报告时应了声“是”。
“若查明长老死因,梦氏报仇一千灵石,如何?”
进入待客厅,谢流晨刚要回话——
“家主!各位仙长!”少年短促的声音混着脚步穿门撞来。
梦家主不满道:“何事,慌慌张张。”
那人进门,跪拜行礼。他语气匆匆:“二长老死因报告……丢失了!”
不见了?梦氏安保这么差吗?我的俸禄!怎么弥补呢……
梦家主拍桌而起,他呵斥:“你们怎么看守的,怎的才禀报?之前让你们多抄了两份,取来。”
下属战战兢兢:“都……都不见了!”
梦家主直摇头:“三位道友,这……”
“再验一遍?”谢流华刚坐下的身体一僵,声音有点飘忽。
“二长老都已入棺,还是别打扰他老人家了。”谢流晨苦笑,“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晦空,你怎么看?”
“家主,可还记得二长老尸身的特征?”我问道。
***
“根据梦家主所言,梦二长老尸身在近川林发现,但却面色青黑,尸身多处重伤。”我们走在街道上,探讨着破案思路。谢家兄妹的贴身侍从侍女跟在后面。
“如果有神医能根据口述就判断死因呢。”我瞥向谢流晨。
“若是毒杀,查毒药来源;若是刺杀,查武器、手法、仇家。”
“但仅是口述,真实性保证吗。”谢流华左右张望,在熙攘人群中找着什么。
“我们尽力吧。”谢流晨道,“对了灼华,桑榆先生应该有这样的能力吧?”
谢流华收回目光:“应该是的,走,桑榆堂。”
“桑榆?”倒是有个性的名字,“怎么走?”
谢流华在前面带路,谢流晨补充信息:“桑榆先生艺术高超,听闻是三界时期活下来的强者、几近灭族的仙族、‘谦卑心使’,星辰之力赐福,算命也是好手。”
谢流华摊手:“就是可惜先生价格设的实在贵,导致顾客稀少,听闻医馆的人不多。”
三界时期?记忆考察人备选之一。
“到了。”
谢流晨的声音讲我从混乱的思绪拉了回来。抬头一看,牌匾高挂,左右两侧两根柱子龙飞凤舞地写着:
“一窥三界事”
“闲做逍遥仙”
“闲老头,在吗?”谢流华跨过门槛、唤道。
“灼华,礼貌点……”谢流晨低头无奈道,抬头看到来人,又挥手道,“老头,好久不见啊。这次我带的可是劲爆消息,少宰点啊。”
用消息付费?这桑榆先生的个性……
“是你俩啊?还有位新面孔,还以为你们兄妹俩不会让别人加入呢。”
那人是个白发苍苍、面颊红润的老头,咂巴着旱烟,呼出一口雾。额间一节竹节印——
仙族、正果一重天?!
心象年间,入正果即是强者。不料还有人不要厚禄高官,隐于世间。
那老头睁开眼一看,眼睛就瞪大了。
旱烟“吧嗒”掉在地上。
“煞神!你你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