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出租屋门,快速将卫生巾、衣物、盐等,塞进床单打包好,然后背起贝卡,朝着远方的森林快步走去。
城市通明的灯火在身后渐远,我回望一眼,低下头,默默踏进漆黑森林。
背上传来贝卡含糊不清的声音:“你为了……救我……烧了整栋……摩天大楼?”肌松药物让她保留了意识、却失去力气,只能软软地伏在我背上。
“不是我烧的。”我解释,脚步不敢停歇。
“说谎……”她吐出这两个字。
不知走了多久,找到一处小水潭。我在茂密的灌木丛下清出一块空地,用草铺好,将贝卡安置进去。随后,摸黑在水边挖了个小坑做捕鱼陷阱,将周围的草压了压遮掩好。
我躺在贝卡身边睡,她忽然开口:“抱着……我睡。”
——
早上,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窗帘紧闭。
波波儿一动不动,坐在梳妆台前,面容呆滞,眼神空洞。两名化妆师为她细致上妆。
一小时后,妆容完成。她白金色的秀发被染成漆黑油亮,手、脚的指甲也涂上了黑色甲油。她缓缓起身走出,女仆为她脱下睡衣,换上优雅的黑天鹅礼服、黑蕾丝手套。
所有仆人无声退出房间,关上灯。
波波儿在昏暗中默默走向鎏金木椅,缓缓坐下。她打开手提电脑,指尖轻抚哥哥的照片,泪自然落下。
片刻后,她将电脑死死压在胸口,歪着头,
整个房间只剩泪珠滴落的微弱声丝,在黑暗中伴随。
——
在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内,
孤狼问:“有多少钱?”
犀牛放下最后一叠钞票说:“324万。”
花蝎的语气略显不满:“这里是金融中心,就这么点?”
山猫一边调试监控,一边插话:“组织在矿区的据点,现金应该更多。”
这时,电视播放早晨新闻。不列城市长在画面中义愤填膺:“破坏金融摩天大楼的六名恐怖分子,恶魔少年、孤狼、渡鸦、犀牛、花蝎、贝卡,罪恶滔天!其中,恶魔少年居然残忍杀害了,年轻、勇敢、善良的金融天才安鲁万。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渡鸦吐槽:“真邪门,又沾上他的圣光。他天天开挂,秒天秒地,就不怕封号吗?”
犀牛一脸困惑:“这少年为什么不回去陪老婆?跑来北联国做什么?”
山猫调侃:“那可是个能弄沉航母的男人,用我们的角度,很难猜。”
孤狼去掉经费,把钱分给每人40万,顺带开口问:“小花跟他呆在一起几天,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
花蝎沉默片刻,回应:
“那个少年,动过营区的军火库,导致爆炸,我才能逃离,
“半路被一个反应极快的女军官刺伤肩膀,是军火库再次爆炸,我才有机会脱身。
“那时,我肩膀伤得很重,出现休克,迷迷糊糊,只记得那个少年背着我往前走,后面不断有追兵,他体能极差,走几步就停下来大口喘气。在他背上……让人着急。
“我们被包围了几次,但我失去了意识,他却总能背着我奇迹逃离。我看过他搏斗……比娇生惯养的小姐姐还糟糕。看着就让人火大。”
花蝎皱紧眉头,心中更加确定,之前被两次千年杀根本不是意外,全是那个该死的少年刻意捉弄自己,一颗杀心,无声从她心底升腾。
渡鸦调侃:“昏迷这么多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小故事。”话音刚落,一个抱枕就砸在他脸上。
——
三角国,宫殿,办公室。
敲门声响起,助理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一名女军官立正敬礼。
女大帅雅拉递出少年照片,端坐开口:“他在北联国不列城郊外。想办法接近他,留在他身边。不管他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插手。你唯一的任务,是把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全部向我汇报。”
助理将证件和资料交给女军官,补充:“你的新身份是「素」,父母是经营五金家电商人,代理销售我国品牌「千万家」继电器、电线等。所有背景资料必须熟记。”
待二人离开,雅拉从抽屉中念起一块果干送入口,顺手翻开北联国金融摩天大楼倒塌报告。她目光留在图片中的少年上,低声自语:“骗子。”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涌上。她匆忙起身快步进入卫生间,片刻后才缓步走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小腹,轻声说:“你是联合你爸,一起来折腾我,是吗?”
另一边,简陋的地下基地里。
“我大姐那边……一直没有进攻吗?”见月问。
“她撤走了,占领我们领土的部队。”雷蒙答。
见月眼神有些呆滞,无法理解,雅拉胜券在握为何要退兵。
雷蒙继续说:“西合国的轰炸,导致大量军官殉职,士兵死亡超两万,十二座军事基地被毁。”
见月继续问:“西合国内,支持对我们继续开战的人多不多?”
红叶说:“他们的航母沉没,国内反战游行激烈,国防部长引咎辞职。”她递上手中报告,接着说:“我们颁布的新政,稳住了革命局面。另外,北联国要求我们交出你丈夫的下落,否则将实施经济制裁。”
见月脱口而出:“愚蠢的外交,三个财阀也好意思施压我们?”她顶着一双疲惫的黑眼圈,脸上写满了无奈与讥讽。对方居然要求——自己交出丈夫,简直荒谬至极。
红叶轻声问:“需要派人接回你丈夫吗?”
见月无故背祸的十多天里,被超级大国追着当恐怖分子轰炸,憋了一肚子火,不满回应:“不需要。就让他留在北联国,给那三个财阀来点小小的死亡震撼。”
革命军这边,
赤里看着为赢得平等权利而欢呼的士兵,缓缓放下手中报纸。头条面版上——燃烧的金融摩天大楼。他走出被轰炸过的见月军营,抬头望向日出,低语:“不可思议,你该不会早就计划好的吗?”
晨光穿透笼罩蚌加城的火山灰。帕温正在临时避难点分发食物,他看着周围居民因新政放开而面露喜悦。
——
西联国内,
我醒来,透过枝叶,看见军用无人机飞过。等它飞走后我赶紧检查陷阱,有只螃蟹和两条鲶鱼,收拾一下,背着贝卡尽量沿着树荫往前走。
她现在手脚可以软绵绵活动,只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途中,我无数次挨住树干喘气,大口喘气,逃、不断逃……一直到黄昏。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问:“小伙子,你们怎么啦?那个女孩怎么了?想要帮助吗?”
我简短回答:“我们路过。”
贝卡轻轻摆了摆手,声音微弱:“我没事……只是太累。”
“我叫鲍理,我的牧场就在这片树林里。要不,你们过来休息一下?”他提议。
贝卡推辞:“不麻烦您了……我们还能走。”
鲍理诚恳开口说:“这附近有熊和狼,非常危险。你们该不会去石林观光吧,里面的巨岩很容易倒塌,砸死过人,旁边水坝还有巨蟒。我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来吧,来我家休息吧。”
我们跟着鲍理向牧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