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手执一柄黑色的剑,右手拿着一个黑色的便携式小型对讲机。灯光昏暗不明,那个男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如暗黑的夜般深不可测。当他走近我们的时候我才看清他的面容,他的脸棱角分明俊逸非凡,眼神黢黢锐利如剑。那个畜牲被男人无形的气势吓得秒怂,蹲坐在了地上。被破坏的洞口处传来骏马的嘶鸣声如划破长空的警报,惊天霹雳、振聋发聩。一声小婴儿的奶奶的哈欠声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个男人身上的戾气,怪不得他的前胸和后背都鼓鼓囊囊的,原来他前胸用婴儿背带抱着一个小婴儿,后背也用婴儿背带背着一个小婴儿。两个孩子的头都紧紧地依偎在男人身上酣睡着,是那么的可爱和恬静美好,与那个男人身上乖张凶暴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当我们都在为男人的突然出现而愣神的时候,他手中的对讲机倏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疲惫无力哽咽的声音:‘哥,我们还是来晚了!不行!兄弟们人手不足,根本赶不上这个系统的节奏,我们没能救下那个孩子!’那个男人的脸颊不易察觉地微微抽动了一下说:‘没事,我这边救下一个。老张,不要急,能救下一个是一个,救不了也不是你们的错,不用太过内疚。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增派人手。’‘诶……哥,你上哪儿找人啊?现在大家还都是处在对新系统观望的阶段,再加上刚打过仗你哪儿来的钱再加大招募防巡警的资金啊!’‘这你就不用管了,万事开头难,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好了!’‘好,哥,我们信你!’通话结束,那个畜牲也听到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你,你是谁?’那个男人淡然一笑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像你这种生而不养,拿孩子的命用来发泄自己兽欲的畜牲,翼国不需要!在将你驱逐出境之前,先让你感同身受一下被你打死的孩子死前最后的痛苦和绝望,你这个人渣!’说完那个男人一伸手,那个畜牲便被一个红色透明的光墙给罩住。逃也逃不出,在里面蜷缩着张着大嘴仿佛在遭受着很大的痛楚般不住地挣扎着。可是他的尖叫声却被屏蔽了,我们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他夸张的表情,他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痕。那个男人缓缓走到我身旁,轻轻的将我扶了起来柔声说:‘孩子,不怕不怕,你得救了。’他风尘仆仆,身上还卷携着外面带有泥土芳香的凉气,温柔的面庞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当他凑近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在他怀中酣睡的小婴儿。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黑色睫毛微微颤动着,睡颜都这么漂亮,一看就能认出那是个女孩儿。也许是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小女婴稍微睁了睁眼睛,淡蓝色的瞳孔散发着纯白色的光辉熠熠闪光,独特而又充满神秘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那个男人牵着我的小手把我送出了防空洞,当我们经过那个畜牲身旁的时候,红罩已经消失不见了。他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脸色铁青,虽然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是精神上好像遭受了重创。果然外面站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那个男人将我抱上马背,接着敏捷地一跃而上坐在了我后面。一边带着我策马前进,一边举起手中的对讲机,不怒自威而又霸气的声音跟风声一同灌进我的耳朵:‘第十九集团军听令:做好准备待命,统一入编我国防巡警队伍支援前线防护任务,保护我国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知道大家刚从战场上回来都非常疲惫也很想与家人团聚,这些我都理解。但是现在祖国需要我们,新上的民用蓝罩系统也需要我们!我在此强调,我的命令不是强制的,大家自愿入编!’
对讲机对面迅速传来铿锵有力地回音:‘第十九集团军第一师奉命自愿待命入编!’
‘第十九集团军第二师奉命自愿待命入编!’
‘第十九集团军第三师奉命自愿待命入编!’
‘第十九集团军第四师奉命自愿待命入编!’
‘第十九集团军第五师奉命自愿待命入编!’
那个男人将我送进福利院妥善安置后就走了,他的胸前绑着的是一个小女婴后背绑着的是一个小男婴。那黑色的婴儿背带破旧不堪,使用频率一定很高,还有几处弹孔,让人不由得怀疑他是带着这两个小婴儿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季锋欣喜地说:“酷毙了!”
白笔说:“哥,你猜的没错,第十九集团军直接参与了卫国战争,直属你国严不律将军麾下。本来当时翼国国力孱弱,面对损国全力支持的策国没有任何胜算,无异于以卵击石。刚开始也确实伤亡惨重,但是后来军用蓝罩突然上线,一上来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回牙’蓝罩。把策国的王牌军第一集团军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更是重挫了损国的锐气,卫国战争以翼国的全面胜利而告终。这一仗让翼国的军用蓝罩从此屹立于世界军事奇迹的巅峰数十年无国能超越,也无人能够窥探其中玄秘。从而使翼国一跃成为排名第一的世界军事强国,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懵了,被你们翼国突然军事上的强大给整懵了。而且根据我们组织内部的机密消息,你们的严不律将军也确实是带着两个只有几个月大还在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上的战场,男婴应该就是他的儿子严宕,女婴就是你们的A!”
季锋的姥姥听的很仔细,心疼地说:“为什么非要带那么小的孩子上战场,太可怜了!就不能先托付给其他人来抚养吗?”
白笔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没有什么值得严将军信任的人可以托付,所以不得已才带两个孩子上战场。”
季锋对古阳说:“师傅,刚才袭击我们的人就是闯入刘小驹和苏小意家的流氓之一红毛,他走后不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想要报复咱们。其他流氓不愿追随他,于是他恼羞成怒单独在咱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结果被你打了个半死不活。”
白笔愤愤地说:“他活该!”
季锋的姥姥说:“小锋啊!你不知道咱们家也被防巡警救过,你小时候才两岁多的时候夜里突发高烧。你妈妈不得已连夜抱着你往镇医院赶,因为太过焦急就抄了一条满是麦田的近路。结果就遇见了一个醉酒的恶棍儿,那个恶棍想要当你的面对你妈妈行不轨之事。幸亏一个防巡警及时赶到救下了你们母子,并且及时把你送到了医院,才保住了你的性命啊!你现在也成为了一名防巡警,真是宿命的安排啊!”
季锋说:“姥姥我知道,妈妈在临终前都告诉我了,我会好好干下去的!师傅,您这边上级决定怎么处置您啊?”
古阳说:“停职检查,其实也就是暂时修养一段时间。”
季锋点了点头说:“您也该休息休息了,没关系师傅,放心,还有我呢!”
白笔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翼国的精英的制服似乎都偏爱黑色。影翼卫是黑色条纹的迷彩制服,防巡警也是黑色的制式制服,为什么那么喜欢黑色呢?”
古阳说:“严不律大将军喜欢黑色,连同他的第十九集团军也都偏爱黑色。正因为有了无边无疆的黑暗才凸显出人们对光明的渴望和孜孜以求。有黑才有白,有夜才会有光,如果不存在邪恶的话我们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在暗夜中艰难前行的光,即使是再微弱的光亮也能照亮混沌无畏荆棘。而隐匿在暗夜里的光,即使身处黑暗中也从未忘记过自己刚开始的那颗滚烫的初心,所以就算微弱也依然坚守和砥砺前行。”
黎秣本想去A所在的医院看她,可是谁知道她很快就出院了。恐怕只是简单地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就匆匆走了,影翼卫本来就不是像他这种普通人可以企及的,接下来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夏影了!谦市图书馆还有她家都没了她的踪影,她应该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他在谦市又漫无目的地晃荡了几天,实在是没什么事就回到了首都归市的家里。老赵得知他终于收心回来了很开心,不但亲自去机场接机,还提前准备好了新鲜的食材打算给黎秣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好好补补身体。不一会儿的功夫餐桌上就摆满了各种菜式,翼式东式西式餐点一应俱全,有面有饺子有炒米当然更是少不了黎秣最爱吃的蔬菜沙拉。可是黎秣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无精打采地夹了几口沙拉就放下筷子不动了。老赵看他已经瘦了一圈很担心,说:“小秣,你让我把你的行程暂停事业全面停摆我做到了,粉丝那边也暂时都安抚住了。你想去哪儿也没坚决拦你不让你去,什么都顺你的意了,怎么回来还是把自己给整成蔫狗了呢?都颓成这样儿了呢!”
黎秣紧皱眉头,有些烦躁地说:“赵叔,你别管我,我想静静!”
“又在夏影那儿碰钉子了?”
黎秣板着脸突然开口问:“赵叔,蓝罩到底是什么?”
老赵缩了缩脖子说:“这我可不知道,整个世界都想窃取蓝罩的核心机密呢!咱政府捂得可严实了!夏影既然像你说得那样是影翼卫的话,那么你现在以你普通平头老百姓的身份。说实在话也确实会拖人家后腿,也配不上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连够都够不着人家怎么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