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秘宝迷踪 第120章：霸王枪出
“那便送你去陪他们！”欧阳楚月的剑尖突然变向，如灵蛇出洞般绕开枪杆，直刺对方肋下。这招正是峨眉派的绝杀技“灵蛇吐信”，角度刁钻至极。
“好枪法！”孟露桥赞了声，长笛在他指尖转了个圈，“可惜用错了地方。”他忽然对宁若雪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到岩柱后，手指在岩壁上飞快地摸索着——那里藏着她早备好的机关匣。
巴特尔的铁枪突然横扫，带着千钧之力扫向韦小月。李暗香身形如电，短刀出鞘格挡，“当”的一声巨响，她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短刀上竟出现个缺口。“这枪是玄铁铸的！”她惊声道。
韦小月趁机绕到巴特尔身后，银铃突然掷出，铃铛在空中炸开，散出刺鼻的烟雾。这是她跟李暗香学的防身术，烟雾里掺了流沙国特有的迷药。可巴特尔仿佛早有准备，猛地吸气，再张口喷出股气流，竟将烟雾吹散大半。
“雕虫小技！”他的铁枪突然回刺，枪尖带着风声直取韦小月后心。孟露桥的长笛终于出手，玉笛如箭般射向枪杆，恰好撞在枪杆的节点上。巴特尔只觉手腕一麻，铁枪的去势顿时滞涩。
就在这刹那的停顿里，宁若雪从岩柱后闪出，手里的机关匣射出三道细如发丝的银针，直奔巴特尔的手腕、膝盖、咽喉。这是她根据祖父札记改良的“三星追月”，专破硬功。
巴特尔怒吼一声，猛地跺脚，沙地里竟弹出块盾牌挡在身前。银针射在盾牌上，发出“噗噗”的轻响，尽数被挡住。可他这一分神，欧阳楚月的玉女剑已逼至胸前，剑峰距铁甲不足三寸。
“你的软肋，是面具！”孟露桥忽然笑道，长笛再次飞出，这次瞄准的是巴特尔脸上的黑布。蒙面人显然慌了，左手去护面具，右手去拾地上的铁枪。
就是这瞬间的破绽！李暗香的短刀再次出鞘，刀光如练，直劈他握枪的手腕。韦小月捡起地上的碎石，精准地砸向他的膝盖。唐豹则趁机拔出钉在沙地里的双镖，镖尖直指他的双目。宋三突然从怀里摸出把辣椒面，趁乱撒了过去，虽然准头差了点，却也呛得巴特尔打了个喷嚏。纤云则甩出三片柳叶刀，分别射向巴特尔的脚踝、手肘和盾牌系带，动作又快又准。
“撤！”巴特尔见势不妙，猛地一个后空翻，落在三丈外的沙地上，捡起铁枪转身就跑，黑袍的下摆被欧阳楚月的剑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绣着的狼头纹身。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不甘与狠厉：“孟露桥，柳七爷说了，黑水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风沙渐渐平息，巴特尔的身影已消失在雅丹群里。欧阳楚月收剑回鞘，剑峰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她用布巾仔细擦拭着，墨绿劲装的肩头微微起伏。“此人枪法路数很杂，既有流沙国骑兵的狠劲，又有中原枪法的巧劲。”她忽然开口，“像是受过影无殇的指点。”
“这柳七爷，看来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唐豹拔出地上的双镖，镖尖上沾着的沙砾在阳光下闪着光。
宋三拍着胸脯，一脸得意：“看见没？要不是老子的辣椒面，他能跑得那么狼狈？”话没说完就被纤云塞了块甘草：“宋三哥快含着，看你呛的。”
孟露桥走到铁枪旁，用长笛拨了拨枪杆上的白狼头，忽然对宁若雪使了个眼色：“你们先往前走，我跟若雪看看这枪的构造，随后就赶上来。”
欧阳楚月会意，翻身上马：“我在前面风蚀洞等你们，那里视野好，能警戒。”李暗香拽着还在抱怨宋三浪费辣椒面的韦小月往西边走，唐豹扛起铁枪跟上，宋三咂着甘草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叨：“那可是我珍藏的蜀地朝天椒……”纤云走在最后，临走时往孟露桥身后的雅丹群瞥了眼，悄悄放下一枚柳叶刀作为记号。
待众人走远，孟露桥才低声道：“王婶说老河道下有线索，你觉得会和‘天’字棋有关？”
宁若雪蹲下身，指尖在沙地上画出流沙国的古老图腾——一个圆圈里套着三道闪电，正是传说中“天”神的象征。“祖父札记里提过，流沙国圣宗曾在黑水河举行过‘祭天仪式’。”她的指尖沿着图腾边缘游走，“当时用的‘天心石’，据说能与星辰共鸣，而存放天心石的玄石阵，就是按机关术排列的。”
“玄石阵？”孟露桥的长笛在沙地上敲了敲，“是不是需要特定信物才能启动的那种？”
“没错。”宁若雪点头时，发间的碎沙簌簌落下，“传说阵眼有块‘望天石’，上面刻着流沙国文的‘天’字，需用对应信物嵌入才能打开地下密室。而信物的材质，恰好是寒星铁。”她忽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不觉得，这和我们手里的棋子很像吗？”
孟露桥望着远处海市蜃楼的残影，那里的湖面已渐渐消散，只留下晃动的光斑。“圣宗晚年曾下令填埋老河道，说是为了镇压水怪。”他缓缓道，“现在想来，或许是为了隐藏玄石阵。柳七爷盘踞黑水河多年，说不定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可机关术的关键在于星象方位。”宁若雪在图腾旁画出北斗七星的位置，“玄石阵的启动时间必须是‘天枢星直指河口’的时刻，这种天象每年只有三次，最近的一次就在三日后的子时。”她忽然笑了，“影无殇就算知道线索，恐怕也摸不清这机关的时辰。”
孟露桥的目光扫过西侧的雅丹岩柱，那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故意提高声音：“可惜我们没带够工具，若是能找到老河道的堤坝遗址，或许能提前破解阵眼机关。”
“也不急。”宁若雪配合地接话，指尖在沙地上的图腾上轻轻一点，“三日后的子时还早，我们先找到柳七爷的据点，探探他的底细再说。”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往众人离去的方向走。而在百丈外的雅丹岩柱后，一道黑影正悄然后退，黑袍扫过骆驼刺的尖刺，竟没发出半点声响。他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沙地上的图腾印记，转身没入更深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串转瞬被风沙掩盖的脚印。
孟露桥走着走着，忽然低声道：“尾巴走了。”
“嗯。”宁若雪的指尖拂过鬓角，“听到‘三日后子时’和‘堤坝遗址’，他该会给影无殇报信了。”她往黑水河的方向瞥了眼，“有影无殇牵制柳七爷，我们反而能渔翁得利。”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起伏的沙丘上，像一串移动的惊叹号。戈壁的风依旧在吹，只是这次，风声里似乎多了些别的声响——像是远处传来的驼铃，又像是暗河在地下流动的呜咽，还有欧阳楚月在风蚀洞方向发出的暗号哨声，三短一长，代表一切安全。
孟露桥走在最前面，长笛握在掌心，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他知道，巴特尔只是前哨，真正的危险还在黑水河等着他们。柳七爷的三千悍匪，影无殇可能设下的埋伏，还有那枚藏在老河道下的“天”字棋，都像戈壁里的陷阱，等待着他们踏入。
夜色降临时，他们终于在风蚀洞会合。欧阳楚月正坐在洞口的岩石上擦拭玉女剑，火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剑峰的反光在岩壁上跳动。宋三忙着用三块石头架起铁锅，纤云在一旁清理着刚找到的耐旱根茎，韦小月和李暗香捡拾枯枝，唐豹则警惕地守在高处放哨。
月光透过风蚀洞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欧阳楚月忽然收起剑，从行囊里取出个油纸包：“这是耶律闻笛让我转交的。”里面是张绘制详尽的黑水河地图，老河道的位置用朱砂标出，旁边还注着行小字：“玄石阵需寒星铁与狼纹令同启。”
孟露桥展开地图，目光落在“狼纹令”三个字上，忽然想起吴可非临终前紧握的令牌。篝火旁的众人交换了个眼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一股坚定。这场前往黑水河的旅程，显然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