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冠终局:残兵定乾坤的冷招(增篇)
市赛决赛的聚光灯晃得人眼睛疼,赵昭明盯着棋盘上的残局,指节捏得发白。跟卫冕冠军李伟死磕到第58步,他的“车”刚被吃,只剩“马”“炮”加一个过河“卒”(此时“卒”已进至对方“九宫”下二路),而李伟这边,“车”守中宫、“士象全”连环,正是象棋里典型的“车士象全对马炮卒”优劣势局——懂棋的都知道,没车的一方想破“士象全”,得把“卒”喂到关键位置,还得防着对方“车”的牵制。
台下的议论声飘过来,特清楚:“小赵这把悬了吧?‘车士象全守和马炮’是基本定式,他那卒还没贴脸呢!”“就是,李伟只要不瞎走,耗都能耗赢!”
李伟端起水杯,慢悠悠抿了口,手指敲了敲棋盘:“要不认输得了?别在这儿硬撑——你这‘马炮卒’,破不了我的‘士象全’。”他这话没吹牛,象棋古谱《桔中秘》里就提过“车士象全,可和马炮”,只要“车”护着核心,“士象”别乱飞,防守端基本无懈可击。
赵昭明没接话,指尖在“卒”上顿了顿——这局面他在棋社练了不下百遍,正是《竹香斋》中“马炮卒巧破车士象全”的经典变式,关键就在“卒卡象眼、炮借卒力、马控士路”这三步联动。他忽然想起棋社张胖子常说的:“象棋里没有死子,只有放错位置的子,哪怕是小卒,过了河也能当半个车用。”
他先把“卒”往前推了一格,落到对方“右象眼”位(即李伟“九宫”下二路右数第二点)。这步一走,李伟立马变了脸色:“哟,还懂‘卒塞象心’的门道?”他不得不抬“士”——若不挡,“卒”再进一步就成“底卒”,能直接“将军”,而“象眼”被卡,“士”一抬,原本连环的“士象”就断了缝。
赵昭明抓着这转瞬的空隙,“马”一蹦就到了“卧槽”位(李伟“帅”正前方左下方),看似要“将军”,实则是诱敌。李伟果然中招,伸手就挪“车”去挡“马”——他怕“马”踩“士”后再“将军”,却忘了“车”一离中宫,“帅”的防护就漏了口。刚把“车”挪开,赵昭明的“炮”“啪”地一下沉到底线,正对着空出来的“帅”位,声音特脆:“将军!”
“你这炮……借卒当炮架?”李伟猛地抬头,才反应过来——象棋里“炮”需“隔子打子”,赵昭明的“卒”卡在“象眼”,正好成了“炮”的借力点,而自己的“象”被“卒”顶着动不了,“士”又被“马”盯着不敢挪,只能眼睁睁看着“炮”贴在“帅”脸上,脸色第一次有点慌。
但李伟毕竟是上届冠军,急中生智就弃了“车”——伸手就用“车”去吃“炮”,想换个“兑子求和”的机会。台下观众都喊:“接啊!吃了车还有得打!”没想到赵昭明直接把“马”跳开,压根不接“车”,反而让“卒”再进一步,顶到了李伟“帅”前一步(“九宫”中心点位)。
“你疯了?放着车不吃?”李伟彻底愣住,这才看懂赵昭明的杀招——这是《竹香斋》里“弃炮保卒成杀”的关键手!赵昭明心里门儿清:“残局拼的不是子多,是算得远——有时候丢个炮,是为了让卒走得更稳。”此时“卒”贴“帅”,“马”卡在“士角”,李伟的“帅”被堵在“九宫”右上角,退一步会被“马”踩,进一步又被“卒”挡,而“车”虽然吃了“炮”,却远在底线救不了“帅”,完全是“顾此失彼”。
李伟盯着棋盘看了半分钟,手指悬在棋子上,怎么都找不到解招——他这才明白,赵昭明早把“马炮卒”的联动算到了底:先用“卒卡象眼”破防守,再用“马诱车离位”露杀门,最后“弃炮保卒”锁死“帅”路,每一步都踩着“车士象全”的防守漏洞走。
“服了服了,我输了。”李伟终于推倒“帅”,语气里满是服气,“你这‘马炮卒破车士象全’,比我当年学的谱还活,我根本没料到‘卒’能这么用。”
聚光灯下,裁判宣布赵昭明夺冠时,他摸出兜里那枚缺角的“士”,轻轻放在棋盘旁。旁边懂棋的观众凑过来问:“你最后那步‘弃炮’,是不是故意的?”
赵昭明笑了,指着棋盘上的点位解释:“《竹香斋》里写了,‘车士象全怕卒贴’,我那‘炮’就是个饵——只要李伟用‘车’吃炮,他的‘帅’就没了‘车’护着,我这‘卒’才能贴上去。赢棋哪儿是靠开局猛杀啊,是得懂残局里的‘子力联动’,哪怕只剩残兵,也能算出杀招。”
后来有省队教练找他,拿着决赛棋谱一个劲儿夸:“你这局把‘马炮卒破车士象全’的三个关键全做对了——‘卒塞象眼断联络’‘炮借卒力打闷宫’‘马控士路锁帅门’,比专业后备队员下得还精准!”
赵昭明笑着把《竹香斋》递过去,扉页上,他补了行字:“棋到残时方见功,残局的魅力,就是让每个‘小卒’都能当‘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