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站进了瞬移装置,我想很帅的拉着她的手,然而空间狭逼得让我们只能类似抱在一起。就像是挤公交,虽然我并没有挤过,就像听说的挤公交一样,我被后面的人推上了车,弱弱的抵抗着,但还是不得不向她紧贴,于是最后我抱住了她,假装不是被后面人挤过来的,而是主动地,就像牵她手一样正常的,搂住了她,在瞬移后,我闻到了她的发香,然后。
“啊!”“pia”她踩住了我的脚,似乎有声音,但我叫的声音比那个声音先传到我的耳朵里,这让我觉得也许被踩了两脚。“还抱着我干什么?”她有点生气。
“啊?”我不太明白。
“我说,都到了,还抱着我干什么?”她尽量控制自己的痕迹出现在了她颤抖的声音里,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挣扎开,只是踩了我一脚罢了,这让我觉得还可以继续抱下去。
“啊?就到了,不是刚才才进来”真的是刚才才进去的。我松开抱她的手挠挠头。
“所以你还要在门口堵多久?”
“哦”“哈哈哈”我傻笑掩饰。倒着退出了瞬移装置。
外面天黑了,对了,这并不是我们的星球了,而是大家的,所有人(everyone),所以个人对环境的控制达到了最小的程度,即使再加上恋穆,估计他们也不会因为我们俩打开太阳的开关。
恋穆也踏了出来,像是整理着刚挤完公交的惨样,拍打,理顺着她的裙子。“怎么穿裙子?”好像很少看见恋穆像个女孩子穿裙子,在我的记忆里,要么是穿着牛仔裤疯狂追捕我的泼妇,要么是比基尼救我出水,或者粗布衣服在做饭。总之不像女孩子,直到——她今天穿上了裙子。
“怎么好看吗?”她看我一直盯着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挺好看的,黄黄的。”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在后面追着她,奇怪她穿裙子还能走这么快,我都算是小跑了。“别啊,恋穆~”我喊“你知道我的~”“没有审美~”“大直男一个~”我边追边喊,知道追上了,发现她在捂着嘴笑。我一脸黑线。
“所以为什么穿黄裙子”“那你喜欢什么色的?”额,反正不是黄色,嗯,绝对不是~吧?大概,嗯。“我喜欢天蓝色”虽然心里在打官司纠结不停,嘴上很诚实的就说出来了,超级诚实。
“这样?”她的裙子一下子变成了天蓝色,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穿上了裙子一样。
我觉得她大概是仙女,嗯,必定必是了。“嗯嗯”我说不出话,只能点头,疯狂点头。避免我嘴里的口水流出来。
“所以为什么?”我是一个有追求的人,不说出来我绝对不罢休在这个问题上。
“你也换西装吧。”她建议。
“燕尾服?”她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也配?
“就普通西装,黑色外套,白色衬衫就行。”于是我的衣服没听我的,直接就变成了她说的那样“嘿!是我衣服还是恋穆衣服哇。这就变了?”她吃吃的笑。
我走上去挽住她的手,像夫妻那样,古代的。“其实不太配,天蓝色和黑色。”我在她发边小声嘀咕。
“我也知道啊,本来想我黄你白”“好像一朵花一样诶。”“那当然,我是花,你是花后面的背景。”“可惜,某人喜欢天蓝色”她噘着嘴。“额”,我突然想到。“所以为什么这么正式?”
她把撅起的嘴,往前一突,让我看着前面。之前只是挽着她的手,一直看着她的侧脸来着,由她带着走。于是我看见前面有很多很多人,在各自谈论,吵闹着,但都不约而同的面向一个方向。“这是在干什么?”
“等着看烟花。”我这才发现,没有灯所有地方都是。只有一些萤光,模模糊糊的,“这些是什么?”
“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萤光植物。”“花草,树木,各种都有,代替了人造光源,虽然如此,这其实也是科恩时代遗留下来的人造产物。不过他们是活的,和人也一样了。”正说着,只听砰一声,天空爆炸了,我顺着声音寻摸上去。看到一团灿烂,五颜六色,七彩八光的,烟花。“这也是萤光植物?”“是的,烟花草。”“它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爆开的?”“当然不是啦,类似人工降雨一样,诱爆的。本来为了传播种子,他们也会这样,但为了观赏,让一大片烟花草在晚上同时爆炸,所以人工诱爆。”砰砰砰砰砰,开始响个不停,我们听不见彼此说的话,只是偶尔看看对方,偶尔一起抬头看看烟花,偶尔指指点点,数落那朵烟花最繁华,数落那朵烟花绽放最伟大,嗯这些都是伟大的烟花。
慢慢的越来越少,稀稀落落起来,降下去的烟花声 成反比的是升上来的人声——人声鼎沸。
“今天是节日吗?”“你终于注意到了”“这一颗星球是节日星,没有超智能体的自然星。”她在我耳边喊着对我说。“那今天是什么节日?”好像报复一样,我也痛快的喊着。“今天是”“春节!”我是知道这个节日的,所以“过年好!”“过年好!”我们彼此招呼着,然后我拉着她走进了人群,四处问候,过五关斩六将的穿过了人群。这是一场盛宴,是一场欢呼,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因为我是个扫兴的人,说的更多只会阻止人们高昂的雀跃,于是我们加入进去。去吃糖人,去放兔鸡脚(二踢脚),去讨红包,又去送红包,红包里什么都没有,但什么都有。最后我们到了一个客栈,帮忙贴春联,在每一个客房门前,然后学着包饺子,我包了二十三个,恋穆包了七十八个,后来我问她,原来她包过。但吃的时候我吃了三十一个,她只吃了十七个,哈哈哈,我笑着说她亏了,她赌气似的又塞了一个到自己嘴里,沾了酱油和醋以及芝麻油的薄皮大馅(我包的馅最多了)猪肉白菜饺子,一口一个,然后她实在吃不下,开始往我嘴里塞。我哪肯依她,于是一口一个又吃了好多。如果不说第二天拉肚子的事,这是完美的一天了,而且无论是做什么都不是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或一个或两个,或三个,大家成群结队,我们像是一个共同体,这让我们变成了一个更大的集合,当我再说我们时,不单指恋穆和我,还指和我们一起的陌生人,这就是我一开始想要的,恋穆对我的默契。
.......
第一天结束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现代人类,还会拉肚子,难道不能代谢掉?这么一想我似乎没有看见过厕所这种东西......我了解了,大概我的死法是作死的。所幸也许是有过先例,客栈里还是有厕所的.....
真是悲伤,乐极伤悲的那种悲伤,特别是恋穆还在厕所等着我,我在里面痛不欲生咬着衣服的时候,只能说,还好,都过去了,嗯。
......
“为什么没有止泻药。”
“额,然而并没有治傻子的药。”我一开始以为她听错了,或者我听错了,当脑袋里的齿轮转了两圈之后才发现,我一脸黑线.....
“药被淘汰了,任何药”为了避免我再问什么,她干脆加了个任何二字,但。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而且没有治傻子的药。”我......一口气没回过来,差点吐血,平缓了一下终于咽了下去。
我指着她,又不敢,又不能,我还能拿她怎么办的复杂心情怀着,“算你狠”,只能说句狠话,有本事放学别走。
到了下午,终于缓和了(可能都排出去了),排除毒素一声轻松,“呼”我出了一口气。
“于是今天是什么节日?”“你怎么知道?”她很夸张的两只手抓着下巴诧异道。
“不是节日星?”我还在自鸣得意。
“今天是春节后一天节日”“啊?”我很快明白了,今天没有节日,然后我又明白了,我自作聪明了,但这并不能让我放弃“难道节日星不应该每天都是节日?”我小声咕哝,底气不足。
“这么说杰瑞星是杰瑞的了?”额.....无话可说。“对了,过来还没听见杰瑞和摆渡人说话呢,他们真的过来了?”岔话题我最强了。我当然知道他们肯定过来啦,但当人觉得你很傻并且已经证明的时候,最好表现得傻一点,不然会显得更傻。
“在的”一个男声一个女声异口同声,现在看来超智能体和智能体的区别也不是那么的大,不都一样傻吗?第二点,当自己傻的时候,如果其他人也傻了,自己就没那么傻了。嗯,我真聪明。
“小傻子,好点了吗?”我是应还是不应呢?“好多了”真想给自己的嘴两巴掌,咋这么诚实。
“那我们出去吧。”她其实并没有问我,只是牵起我的手就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