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的结局
“书写故事的结局。”
“这个愿望好奇怪。”我挠挠头，十分不解。
“想你这么笨怎么会知道，你等着吧。”
“等什么？”
“等风来”
“啊？”不是一直都在吹？
“笨蛋，不和你讲了”她嘟着嘴走开了，我乖巧的跟在后面，感觉很少看见恋穆撒娇的样子。
......
然后每天，吃饭，吃肉，吃茶，然后睡觉，然后出去走。当附近都走完了，我们戴上竹蜻蜓再去参观整个星球。感觉这个星球改造的很像地球，虽然其实没地球大，也没地球好看。对了，名字是杰瑞星来着，我还记得。
我们有时聊天，有时沉默，因为语言也包括肢体语言。信息相互交流，比如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一朵云？嗯，挺像的，和地球上的一模一样。
终于，我们提到了地球，也许提到很多次了，但这次不是略过而是作为话题。“想没想过回去？”“没有，为什么要回去。”我反而没话可说了。“就算回去也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爱英的一生还是科恩的一生，什么都没留下。”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把衣领的扣子解开，这仿古的衣服我很喜欢，尽管其实还是一件现代衣服，他可以分解重组成任何样子，也许仅仅是分解了，然后传送来另一件衣服，谁知道呢，与我无关了，我要的只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衣服。然后从我的胸口掏出了一颗蓝色的心。
她捂着嘴。
“嗯，你送我的海洋之心。还记得吗？我从小杰瑞手里抢过来的。”我又掏了掏裤子口袋，拿出了小王子的挂坠“据小杰瑞说，这个挂坠不是原来你送我那个，是他买的，不过也被我抢了过来。现在它是我的了，我把它送给你，就像多年前你送给我一样。”我递给了她“对了今天是你生日吗？”我想赶个巧，虽然就算不是也不能拿回来再送。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培养罐里出生的，我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更何况，难道小杰瑞还要过他1000岁的生日吗？”
“哈哈”我笑了“感觉和王八差不多了。”
“对了，小王子”我这么称呼她。
“感觉有点别扭”
“我也是”但是“不过，叫习惯就好啦。”“小王子的小王子现在属于小王子了，曾经的小王子已经丢掉了他的小王子，不再是小王子了。”
“你非要这么绕吗？”
“嗯，一定的。”
“对了，小王子，还有一幅奥特曼的画，也是我从小杰瑞手里抢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吧~”她把那个吧字拖得特别长，显得很不确定，但脸上又是笑着像是故意逗我。
“那该我考考你了。”
“好像是你小时候调皮画的”
“啊？”
“不是吗？”她用食指指着下巴，忽闪大眼睛和以前一样。
“这个......额”我挠挠头“算是吧”感觉我挖了个坑自己跳了，所以历史还是要自己书写才行，因为同样的事，也可以表现出不同的性质。
“你调皮在我英语课本上画的”
“然后？”
“然后什么？”天真烂漫，十分无邪。
“然后就没了？”
“没了啊，还有什么吗？”
“你忘记你追着我跑的十八公里，最后还把我扑倒在地，逼迫我必须嫁给你？”果然自己写的历史就是要爽一些。
“什么啊。明明就是你把我拉倒在你怀里占人家便宜，还拉着人家不让起，还说些肉麻话。”“咩”她吐着舌头，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拿手指比着。
“哈哈”“哈哈哈哈”“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嘛”“哈哈哈哈哈”我打着哈哈。
“怎样？我的奥特曼值30w当年。”我得意的岔开话题。“果然没有骗你吧。”
“切，如果不是小杰瑞那个小傻子，谁会花一毛钱买你那张破纸吗？还是在通货膨胀后的一毛钱。”
嗯，可能还真不会有人买。但是“嘿，我（的画）还就卖了30w怎样？”依旧骄傲。
“切”事实面前一切老虎都是纸老虎。
“然后呢？我们做什么。杰瑞星已经差不多逛完了。”
“你想做什么？”她把皮球又踢给了我。
“我可不想像小杰瑞那样，把时间都花在瞬移装置上。”这话提醒了我自己，我之前说过即使永生我也不会把时间过多浪费在瞬移装置上。有的话就是这样，本来是对别人说的，结果成了对自己说的。
“排除法哦”
“不好吗？”
“那就是距离十六光年内的地方？”
“嗯嗯，还有就是......”我突然想起了小杰瑞“对了，我们把小杰瑞分解了。”“.......”“他还能复活吗？”
“额，分解的时候他的主灵魂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而且主灵魂是一体，就算转化为了信息也会一直是一体。”
“哦，我懂了。”我有了另外一个主意，但不是现在说。
“要不打球？”
“额”我又想起了最近被恋穆狂虐的一千八百遍，因为没了小杰瑞，摆渡人穿上了装甲代替了他的位子，虽然我越来越擅长能来来回回好几回合，求和没有问题，但求胜就不行了，而乒乓又是对立运动，不胜就被惨虐了。“下次吧，下次。”
我又开始想我们要干什么，世界实在太大了，而人类也过于自由，自由到不知道想要什么，即使每一样都能抓到手上，反而不知道要哪样了。终于“我想看看人”。
“我不是？”她故意找茬的样子坏极了，像人。
“我想看看许多人在一起，大家做着各自的事，又做着相同的事。虽然在一个地方，但其实不在。”
“感觉好奇怪。”
“就是，哎呀，怎么说呢。”
“就是我要的不是陪伴，因为有你嘛。我要的是知道世界不止我一个人的存在。”
“那我呢？”
“额.....”
“你是人还用说，默认值啦。”
“我要知道这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和其他人的世界。”
“哦，我知道了”我敢打赌第一句话她就懂了我在说什么，就是故意的。
“那我确实有个好地方可以去。”
“哦？这么快就想到了，杰瑞啊你？”
“那是，我多聪明，完全不输超智能体。”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超智能体从来都不存在，虽然他们一直看着，但只是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这是他们的原则。不过也许我们打起来，会有智能体来劝架。我已经习惯了被看着的生活。
“是是是，我们家恋穆最聪明了。就差点赶上我了”我哈哈。
“切，你个糟老头子。”
“哼，你个死老太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说还挺配的”“那是，谁让我最聪明呢？”
“但有一个小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以为她不满意死老太婆这个称呼，虽然玩笑，似乎有点过分。
“就是那个地方在两百光年外。”
“......”“自古两难全啊~”我感叹。
“那你觉得呢？”因为我并不知道那个地方值不值得。
“我看行。”
“那就行了”我一锤手定了。
“要带什么东西吗？”我问。
“......”她没说话。
“额，我是打算不再回来了的。”我实话实说。“无论是就待在那个星球，还是再去其他的”我没说出口的是一辈子。
“嗯”她点点头，但似乎还在思考。
“因为这里不是家。”就算汤姆的别墅还是原来那样，甚至还带游泳池，就算爱英的茅草屋也和从前一样，也不是我和恋穆住过的那个了。
“嗯”她又点了点头，思考。
“......”我也没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儿。“什么都不用带。也什么都不用做，都留着吧。”她没出口的话是，就这样吧。
“留着”干什么？我没问“就留着吧。”
“走？”
“走。”摆渡人和，杰瑞会跟过来的，这也是默认值。
......
“等等！”在恋穆第一步踏进瞬移装置之后，另一步还没抬起之前，我伸出手叫住了她。
“怎么了？”她又把脚收回来了，显得很奇怪，因为我们说好了她先，我后，前后脚来着。然后就在快要失去她的时候我叫了停。
“我有一个问题。”她看了看我，可能习惯了“什么问题？”
“我听说瞬移装置是光速传递信息。”这是我的习惯，在提问题之前说一些陈述句。
“嗯。然后？”
“也就是说，即使我只慢你一秒进入瞬移装置，然后传送走。我们将在两百年的时间相距三十万公里....”“话说是两百年吧？不是会钟慢尺缩？”虽然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两百年，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也许是几千年吧。
“额。我先回答后面个问题吧。”虽然我表面上只提了一个问题，但默契让她知道了另一个我更关心的问题。
“钟慢尺缩已经没人在乎了，而且后来为了方便，光年的定义被改变了。光年不是光走一年的时间，而是瞬移装置中人走一年的时间，而且因为成为信息的人的时间没有意义，某个意义来讲，他的时间在开始传说时就冻结了，这也是瞬移的命名所在，所以两百年的时间是外部世界的时间。”
“哦”“我明白了”我有点失落，虽然这个答案只要结合我之前所知道的也能推测出来，我还是想从她的嘴里知道。
“对于另一个问题.....”她停顿了，经常这样呢。
“我已经知道你的回答了。”这是我的默契吧，虽然也是从她对另一个问题的回答，虽然这个另一个问题，不是她说的另一个问题。
她认真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从你的眼睛里，我觉得你不知道我的回答。”
“嗯？”
“我的答案是可以的，我们一起进入瞬移装置，虽然结果不知道会怎样，也许信息会缠在一起，如果太多相同的话。不过理论上我们会保持原样。如果不的话”她双手一摊，“那么神知道了”
“也许我们会变成一个人”我这么想着，又奇怪的兴奋起来，变成一个人踏上新的星球。我点点头。却忘记了我之前的默契，没那么默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