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雪天的橘子园与实验室的加班餐
雪下了整整两天，周三终于放晴。小橘子一早就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积雪，兴奋地喊：“爸爸！雪停了！我们可以去橘子园拍照片了！”
顾行砚正在穿外套，听到女儿的声音，心里一阵犹豫——他昨天答应林微，今天要在实验室加班，完善测试报告的最终版本。可看着小橘子期待的眼神，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好，我们吃完早饭就去。”
沈知棠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三个橘子：“我把橘子洗好了，路上吃。你们先去，我收拾一下相机，随后就到。”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没像往常一样，拉着顾行砚一起准备东西。
顾行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跟着小橘子出了门。橘子园里的积雪还没化，洁白的雪落在金黄的橘子上，像一幅绝美的画。小橘子跑在前面，踩着雪，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时不时停下来让顾行砚给她拍照。
“爸爸，你快站过来，”小橘子拉着他的手，让他站在橘子树下，“妈妈说，要拍一张我们和橘子树的合照，放在相册里。”
顾行砚刚站好，手机就响了，是林微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
“顾老师，您今天不来实验室了吗？”林微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测试报告的几个数据需要您确认，下周就要提交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我现在有点事，”顾行砚看着不远处正在堆雪人的小橘子，“下午我再过去，你先把需要确认的数据整理好，等我到了再说。”
“可是下午可能来不及，”林微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一个人有点搞不定，您能不能……”
顾行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小橘子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林微在实验室忙碌的身影，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尽快赶过去，你等我。”
挂了电话，他走到小橘子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小橘子，爸爸要去实验室加班，不能陪你玩了，让妈妈陪你拍照片好不好？”
小橘子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里泛起了泪光：“爸爸，你又要去工作吗？你答应我的，要陪我拍橘子园的照片。”
“对不起，爸爸有很重要的工作，”顾行砚蹲下身，帮她擦去眼泪，“等爸爸忙完，一定好好陪你，好不好？”
小橘子没说话，只是别过脸，不理他。这时，沈知棠拿着相机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轻声说：“你去吧，我陪小橘子就好。路上注意安全，别太累了。”
顾行砚心里一阵愧疚，却还是转身离开了橘子园。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小橘子抱着橘子树，小声哭了起来，沈知棠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也悄悄掉了下来。
赶到实验室时，已经是中午。林微看到他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顾老师，你终于来了！我给你带了午饭，是你喜欢的橘子味便当。”
便当盒里装着橘子鸡肉饭，还有一小份橘子沙拉，看起来精致又可口。顾行砚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他想起沈知棠早上准备的橘子，想起小橘子期待的眼神，心里满是自责。
“怎么不吃呀？是不是不合胃口？”林微坐在他对面，担忧地问，“我特意让餐厅做的，少放了盐，适合你胃不好的毛病。”
顾行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林微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总是记得他喜好的女人，这个总是在他身边嘘寒问暖的女人，正在慢慢占据他的生活，而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那个一直默默为他付出的人。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橘子鸡肉饭，橘子的甜香在舌尖散开，却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在了危险的边缘，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失去那个用整个青春陪伴他的女人，失去那个充满橘子味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