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青石关换你夫君的性命,这个交易如何?”北戎王的声音穿透战场喧嚣,清晰地传到城墙上。
谢昭昭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太子被北戎士兵押走。她强忍悲痛,高举长剑:“守住青石关!”城门轰然关闭,将北戎的嘲笑声隔绝在外。
周勃将军老泪纵横:“太子妃,我们真的要放弃太子吗?”
谢昭昭腕间金纹灼痛如焚,她咬牙道:“太子用命换来的机会,我们必须守住!传令,所有弓弩手准备,滚石檑木就位!”
萧景琰快步登上城墙:“我去救太子。”
“站住!”谢昭昭厉声喝止,“现在出关就是送死。”
“难道眼睁睁看着太子送命?”
谢昭昭握紧剑柄:“太子选择牺牲自己,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你若现在去救他,正中北戎王下怀。”
城下战鼓再起,北戎大军开始新一轮进攻。箭雨倾泻而下,守军举盾防御。
周勃指挥士兵投放滚石:“注意节省箭矢!”
谢昭昭观察敌军阵型:“北戎王在试探我们的防御弱点。萧景琰,带一队精锐去西侧城墙,那里防守薄弱。”
萧景琰领命而去。谢昭昭转向周勃:“将军,关内还有多少火药?”
“不足十桶。”
“全部搬到东侧城墙。北戎主力聚集在那里,给他们一个惊喜。”
士兵们迅速搬运火药桶。谢昭昭亲自检查引线布置,确保万无一失。
北戎军阵中突然推出数架攻城车,直冲东侧城门。周勃脸色大变:“他们找到城门弱点了!”
谢昭昭冷静下令:“放他们靠近。等攻城车进入射程,引爆火药。”
攻城车缓缓推进,北戎士兵躲在车后,逐渐逼近城门。守军屏息凝神,等待命令。
“就是现在!”
引线点燃,火药桶轰然爆炸。攻城车瞬间被炸得粉碎,周围的北戎士兵非死即伤。城墙上爆发出欢呼声。
北戎王在远处观战,脸色阴沉。他挥手召来乌木尔:“传令退兵,明日再战。”
北戎军如潮水般退去,战场上只留下满地尸骸和燃烧的攻城车残骸。
夜幕降临,关隘暂时恢复平静。谢昭昭巡视伤员,亲自为士兵包扎伤口。
萧景琰找到她:“北戎王把太子关押在中军大帐,守卫森严。”
谢昭昭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在不是救人的时机。”
“等到什么时候?等北戎王拿太子要挟我们开城投降?”
谢昭昭放下绷带:“太子不会希望我们投降。他选择被俘,就是为了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周勃走来汇报:“清点完毕,守军伤亡三成,箭矢只剩最后一批。”
谢昭昭沉思片刻:“派人收集敌军箭矢,拆下城门铁皮制作箭头。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搬到城墙上。”
萧景琰突然指向关外:“北戎军有动静。”
众人望去,只见北戎军中升起数盏孔明灯,缓缓飘向关隘。
周勃疑惑:“这是何意?”
谢昭昭脸色骤变:“是火攻!快射落那些灯!”
士兵们急忙放箭,但孔明灯数量太多,仍有几盏飘到关隘上空。灯内盛满火油,坠落时燃起大火。关内多处建筑被点燃,守军忙于救火,阵型一时混乱。
北戎军趁机发动夜袭。云梯架起,士兵开始攀爬城墙。
谢昭昭拔剑迎敌:“所有人回到岗位!放弃救火,先退敌!”
萧景琰带人守住一段城墙,剑光所到之处,北戎士兵纷纷坠落。周勃年事已高,仍奋力挥刀,击退登城之敌。
谢昭昭腕间金纹灼热难当,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挥剑速度突然加快,剑锋划过之处,敌军应声倒下。
激战持续到黎明。北戎军再次退去,守军疲惫不堪。
谢昭昭清点人数,守军已不足千人。她召集将领商议对策。
“援军最快还要三日才能赶到。”周勃摇头,“我们撑不了那么久。”
萧景琰提议:“今夜我带人偷袭敌营,若能救出太子,或可扭转战局。”
谢昭昭正要反对,关外突然传来号角声。众人登上城墙,看见北戎军阵前立起一根木桩,太子被绑在上面。
北戎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太子妃,这是最后的机会。开城投降,否则你夫君性命不保!”
太子抬起头,望向城墙:“昭昭,记住你的承诺!”
谢昭昭握紧城墙砖石,指节发白。她深吸一口气,高声回应:“北戎王,你要战,那便战!”
北戎王怒极反笑:“好!那就让你亲眼看着夫君送命!”
刽子手举起屠刀。千钧一发之际,关外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一支军队从侧翼杀入北戎军阵,旗号赫然是“陆”字。
周勃惊呼:“是陆明远将军!他突围了!”
陆家军如一把尖刀插入北戎军侧翼,直扑木桩而去。北戎军阵大乱,匆忙迎战。
谢昭昭当机立断:“开城门!全军出击!”
城门开启,守军倾巢而出。谢昭昭一马当先,直取北戎王所在。萧景琰紧随其后,剑光开路。
陆明远已经救下太子,两人并肩作战。太子虽然虚弱,仍奋力杀敌。
北戎王见势不妙,在亲卫保护下后撤。乌木尔断后,与萧景琰战在一起。
“叛徒!”乌木尔怒吼,“王上待你不薄!”
萧景琰剑势凌厉:“各为其主,何来背叛?”
谢昭昭突破重围,追上北戎王。两人刀剑相交,迸出火花。
“丫头,你比你母亲强。”北戎王冷笑,“可惜站错了边。”
谢昭昭腕间金纹灼热,剑法越发凌厉:“我站在大晋这边!”
激战中,北戎王突然露出破绽。谢昭昭一剑刺中他肩膀,北戎王坠马被擒。
主帅被俘,北戎军心溃散,纷纷投降。战场逐渐恢复平静。
太子在陆明远搀扶下走来,虽然狼狈,目光依然坚定:“我们赢了。”
谢昭昭点头,正要说话,腕间金纹突然剧烈灼痛。她低头看去,金纹正在缓缓变化,形成新的图案。
太子握住她的手腕:“这是北戎王族的血脉印记,你母亲也是北戎公主。”
谢昭昭怔住:“什么?”
“你和我一样,都是北戎与晋室的混血。”太子轻声道,“这才是金纹认主的原因。”
萧景琰走来汇报:“北戎王如何处置?”
谢昭昭看向被俘的北戎王,他肩头伤口还在渗血,眼神却依然桀骜。
“关押起来,等朝廷发落。”
清点战场时,士兵送来一个木盒:“在北戎王帐中找到的。”
谢昭昭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封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赵相已控制京城,速回。
太子脸色骤变:“赵无极趁我们不在,篡位了。”
谢昭昭握紧密信,腕间金纹灼热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