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这么用？”我又学到了“那可不可以把它分解成分子，然后再重组起来？”既然可以分解成比物质还小的信息，那分解成分子应该也没问题吧。
“可以的”
哇，这个瞬移装置感觉已经无敌了，虽然还是物质没变，但能分解成无形的信息再重组已经很方便了，又不占地方，而且“那是不是可以按其他排列方式重组”“比如把这个星球的牛排和那个星球的面包放在一起成为一个汉堡。”既然没有违反守恒“再比如把石墨变成钻石。”感觉自己要发财了。
“理论上可以，事实上关于食物我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但石墨和钻石转化没有太大意义，而且他们信息是不同的，如果要转化就要再调整他们不同的信息，过于麻烦。”
“好吧”钻石果然对于这个世界只是石头，毕竟都可以瞬移了，切割之类的也不需要钻石了，快递过程中就已经处理好了。
我到处飞着，虽然一直在问摆渡人各种问题，并不影响我飞。看来这个竹蜻蜓确实是很方便的东西，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为了这个，他们把earth进行过怎样的改造，毕竟光是一个负极也是不能同性相斥的。
到处都是路，虽然路上什么也没有，偶尔会有一两个人，也许是为了散步，到处都是楼，很大的大楼，并不那么高，我住的地方这么看来还比较特殊，因为只有一层楼，就是我的楼。
我找不到我之前出生的地方了，也许当时并不那么清醒忘记了，也许就像那些床和沙发一样，只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对了，我突然又有了一个问题。
“摆渡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像个三十多岁的孩子一样“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克隆人的世界？”
“因为没有意义。克隆人是不需要的，既然他和原版一样，同样的人不能带给世界意义，而且我们做不到完全一样。”
“做不到？”这么发达的科技，仅仅是我见识到的瞬移装置和竹蜻蜓，已经令我惊叹不已，居然会做不到一个简单的克隆。
“是的，现代科技做不到完全一样的克隆。因为人本身的复杂性，除掉基因还有环境的因素，还有未知的因素。”想不到未知这个词会从摆渡人的嘴里说出来。
“总之仅仅是记忆的克隆就非常困难，因为信息守恒，尤其是对于碳基生物来说。虽然曾经他们可以利用脑机借口从一个大脑中转移到另一个大脑中，但这也使得原来的大脑空无一物，并且转移也不是完全的，因为记忆不止存在在大脑中。”
看来人类不仅在文学上具有复杂性，生理上也是如此。
“而且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我不懂为什么她突然提到我。
“你是一个克隆产物。”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就像有一天你父母对你说你不是亲生的，而且不仅你是捡来的，还是从隔壁的摇篮里捡来的。总之我很凌乱。
“你是爱因斯坦的克隆产物，而且失败了，所以你不是克隆人只是克隆产物。”
从一出生我就是个失败品？
“你的编号是9527，你是第九千五百二十七个克隆产物，而在你之前有一千多个爱因斯坦的克隆产物”
“那他们人呢？”我感觉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他们比你更失败”
也许我应该笑，因为我不是最失败的那个。
“他们缺少某种东西”她的话开始断断续续，倒不是一句没说完的断断续续，而是上下并不递进的断断续续“他们好像很聪明的机器人”“而你并不那么聪明。”
我觉得她是故意的，有一种想要fuk这个世界的冲动，因为它本身就那么fuk。
“他们似乎缺少灵魂”她为了表明自己的不确定还补充了一句“按你的话说。”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
“因为现在你问对了问题，而我也知道的更多了。”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可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懂朋友是什么。”我从她的这句话听出并不是她不懂朋友是什么，而是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朋友这种东西。
“原来我是你的研究对象。”
“你是我的船客，只有了解你的兜里有几毛钱，才能渡你过岸”
“这就是摆渡人吗？真是吝啬。”
“佛渡有缘人”
“我以为相遇是缘，我们同时出生，你是为我而生的。”
“虽然如此，我们并没有选择。”
虽然不很甘心，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确实”
“那我之前的一千多个克隆产物都去了哪？”
“变成了无序信息，游荡在宇宙”也许变成了肉，因为质量守恒，他们不可能最后什么也不是。
“为什么我活下来了”我完全没理会我在几十米的高空，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的身体到底可不可以承受这种高度的自由落体。
“因为你不一样”“你有灵魂，你知道自己是谁。”
我果然与众不同，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或者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想起了一开始的实验员，应该是他们判定了我之前一千多个爱因斯坦的死亡。
“因为你回答了你9527的编号”
就因为灵感突现的一句？我为我之前的爱因斯坦感到不值。
所以说我是9527，在这个世界我的名字其实是9527？不对，没人知道我曾经叫过爱因斯坦，他们怎么会开始爱因斯坦的研究，最后甚至真的把我弄了出来。
“是谁进行了这些实验？”我相信实验员只是工具，即使是他们自愿的，总要有那么一个导火索之类的人物。
“艾萨克·杰瑞”“或者说科恩·杰瑞”
虽然她说第一个名字我大概就猜到了是他，第二个更是让我确信了。科恩，杰瑞，曾经我的小科恩，为什么会是他？无数个问题涌了上来，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他会做这个没有意义的克隆实验，他和杰瑞星的超智能体杰瑞什么关系，汤姆是否也是他们的实验产物，他在这个没有战争，没有货币的时代是怎么操作这一切的？也许我只能见到他本人才能清楚。
“他在哪？”
“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我听出她口中这个世界代表这个星球。
“带我去见他”
“不用了，他已经来了。”
........
阔别已久的重逢，我都不敢想象他活了多少年，如果从爱因斯坦时期开始活着的话，而我应该叫他什么，小科恩吗？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一般年纪的人想着。应该他也是永生的吧。
他伸出了手，给了我一个友好的笑容。我没意识的配合了起来。
“你就是9527？”没有一点感情。
“我是”“同时我也是爱因斯坦”
“怎么证明。”
“小科恩”
“嘶”他吸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我又伸出了手，这次是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
“嗯，好久不见了”他年纪轻轻的外表里面装着无比沉重的东西，我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印记吧。他长大了，我甚至都不太敢再叫他小科恩，毕竟我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爱因斯坦了。
“你怎么活了这么久”我们还在天上，都戴着一根竹蜻蜓，也许其他人看见都觉得平常，但如果让我自己置身事外，我会觉得这个场面很有意思。
“一开始我死了，但大脑冷冻保存了下来，等到有了脑机接口我换了一个身体，又活了过来，然后过了很多年，换了好多具身体，终于等到了永生的时代。”
“为什么活着。”
“因为你”“因为你们”
“我们？”
“你和汤姆阿姨”他的称呼还是没变，和他小时候一样，除了没有再叫我老科恩，毕竟他比我老太多了。
“因为你们死得太轻松”“太轻松了~”他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个人为了我做点什么。所以我要活下去，为了你们做点什么。从前总是老科恩教育我，现在我要教育一下你和汤姆阿姨，混蛋，别那么容易的就去死啊！”他并没有哭，只是青筋暴起的给了我一拳。
“噗”我吐了一口气，按着被打的肩膀。
“值得吗？”等我缓过来，我意味深长的问了他一句。
“值得”他笑了出来，然后过来搂着我的肩膀。
“老科恩，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什么，哈哈哈”
“我泡过好多美眉，吃过全世界”“我说的不是这个星球，而是所有星球的美食，本来地球上的，后来发展出来的”“玩过所有运动”“去过每一个星球最美的地方”他侧着脸抑制不住的笑着对我说。
他对我说了很多他这些年的疯狂，说了很久，一直带着兴奋和开心。最后他说完了“你压根不懂永生的意义，哈哈哈”他高兴极了，我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那你为什么还要克隆我？”
他不笑了“既然你一个人就活得超出我想象的精彩，为什么还要复活我？”
“因为我想念你”我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知不知道在我之前有一千多个失败品。”我开始质问他。人类的悲欢离合从来就不共通，我能做到的就是等他开心之后再给他一拳。
“我知道”
“你知不知他们最后都去了哪里。”
“我也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进行这无意义的实验。”
“因为你”
“去你ma的”我很想给他一脚然后告诉他不能那么混蛋，但我也没多少资格能这么对他说，毕竟我不再是单纯的爱因斯坦，他的老科恩。
“汤姆是不是也是？”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是。”
“那她为什么和超智能体杰瑞在一起？”
“杰瑞找到了她，也在这个星球”
“他怎么找到的？”
“我不知道，我把杰瑞改造的足够强大就离开了他，因为他之后不断让我想起汤姆阿姨，而我不能克隆汤姆阿姨，因为没有收集到她的基因，事实上你的也不完整，但可以尝试。”
“你怎么操控实验员的？”
“我只是发布了这么一个项目，然后他们感兴趣就这么做了。”
“所以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我现在是一个名人。因为从地球时代活到现在的只有极少数人了。”
“地球的真相是什么？”
“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有去找寻真相？”
“因为没必要，人类早就抛弃地球了，从我们那个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开始。既然丢掉了，何必再捡起来，更何况还不一定能捡起来。”
“超智能体杰瑞为什么能拥有一个星球？”
“和所有超智能体一样，他被选中了，借着汤姆的原因。”
“你为什么没和汤姆在一起？”
“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事实上她没理由是，最多重名而已。而且听说一开始她不叫汤姆，因为听杰瑞说了这个名字觉得还挺好听就叫了。”“而且我也是才了解到这些不久，因为超智能体杰瑞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
“实验员报告的，在你之后他们又失败了很多次，而且都和一开始的一千多次样，于是他们把你作为结果报告给了我，放弃了爱因斯坦计划。”
“为什么这么轻视生命？”这是唯一的问题了，一开始我以为小科恩成了这个世界的大反派，操作杰瑞星克隆了汤姆，又克隆了我，还操纵了实验员，总之十恶不赦，而现在我知道了，他的罪恶只是克隆了我。
“因为没有灵魂的生命就只是肉”
“你怎么断定，他们没有自己的灵魂”
“因为信息”“有灵魂的信息如汪洋，没有的如杯水。”
“我听过这个比喻”
“是吗？”
“你和摆渡人什么关系？”
“摆渡人？”
“我的智能体”
“我不认识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你和她的思想和言语都那么相同”
“可能~”“英雄所见略同？”他笑了笑。
“你的智能体呢？”
“我没有智能体”“本来有，后来就没有了。”
我知道了，超智能体杰瑞，本来是小科恩的，后来去寻找他的自由了。一山不容两杰瑞也是这个道理吧。
“但我知道的足够多，也可以算是智能体了”
我一点也不敢想象，这么多时间可以把一个人改造成什么样子，如果读书，他应该把全世界的书都读完了，如果经历，那估计也没什么没经历过了，只要他敢闯。
“.......”
“小科恩”
“嗯？”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是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也没什么事可干了”他虽然说起来很轻松，但我知道大概他真的把所有事都干过了。
“摆渡人，最近的传送装置在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