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给我上了一课。”“摆渡人”“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知道很多问题的答案。即使与我无关。”我想要的不过是汤姆和生存,这是前两生教给我的东西。
“人类是不是从来不会考虑计算量的问题?即使如此卑微。”
出乎意料的摆渡人主动和我说话了“人类即使卑微也有其伟大的地方。”虽然她第一句话,就让我不是很高兴。“其次,人类在某些时候是整体,但更多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人。有的人为了生存劳心劳力,不想再去思考,而有的人因为幸福自由自在,也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人都是考虑计算的,只把计算”“计算这个词不那么好听,我想我大概还是换一个词比如”“思想吧。”“他们只想他们想想的事,而不想他们不想思想的事,也就是你说的考虑了计算量。可是”我想起了某人一直叫我不要说可是。“可是,有的人既不为了生存,也不算幸福,所以他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把眼光放在了他生存的世界里。”
“这就是客观?”
“不,这是主观寻找客观对主观的映射。”
“哦”她似懂非懂的样子,确实有点抽象吧也许,我不知道一个只会计算的人能不能想象。
“所以你就是这种人?”倒不像一个问句,仿佛说出了一个已经认定的事实。
“是的。”
“为什么人类都这么主观?”
她听懂了很大一部分看来,知道了我说的三种人都是主观的。“因为客观并不存在,所以没什么可以客观的。”
“不懂。”她坦率的说出了她的不解。
我笑了笑,并不带嘲讽,也不带优越,只是友好。“你觉得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她却回答了一个并不属于选择的答案“是信息的。”
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精神啊。也许我应该迟一点,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了解再和她聊这个问题的,我心虚的想着。信息并不属于我原来的世界观,但我相信,我可以忽悠,呸,可以解释的通,因为一通百通。
“信息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无法回答”因为如果说是主观的,物质之类又客观的转成了信息,说是客观的,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全部记忆可以转化成信息。
“因为信息是沟通物质和精神的桥。”又想起了某人的桥的理论。“它在中间,既不主观也不客观。”
“之所以我说客观并不存在是因为它可以全部转化成信息”
“那为什么主观存在?”
“因为主观能动,客观不能动。主观可以让客观转化成信息,客观只能让主观让客观让主观转化成信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故意绕摆渡人,可能好玩。
“......”她明显没动。
“这么说吧,一念生,万物生。”也许直接送她下地狱她就懂了,但是地狱会接收她吗?我的思想走远了.....
“现在还有等级制度吗?”
“没有”
“因为没有货币?”
“是的”
我猜到了这样的世界理想国一样,没必要保留货币,没了钱也没有谁要听命于谁,谁都是自己的老大。
“但为什么还有人在工作?”我想起了我出生的时候的实验员。
“因为他们高兴工作”并不创造更多价值的工作,相比于让智能体做,也许这就是劳动的意义吧。在张爱英时代我也了解到了劳动带给人肉体和精神的升华,所以我对那些工作的人不置可否。
“现在更多的人在娱乐?”
“在运动”
这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在运动?没人玩game了吗?这个时代。
“在哪运动”
“专门的星球,整个星球只有一种运动,能满足全宇宙的需求。”
“但是瞬移装置不是要花很久才到?到了那里还.....”我没有问下去,因为我已经想到了答案。瞬移装置对于本人确实是瞬间就到达,而到达之后,总有人在那里,毕竟全宇宙只有一个星球可以做那项运动,不论那个人是一直在那里,还是刚到都无所谓,只要能同时在那里就行。难道这就是永生?想着人们可能穿越几百上千光年,才去打一次球,我不禁感叹。
“为什么要这么大手笔,一个星球专门做一项运动。”其实我觉得就算是一个星球专门做各项运动都是一种奢侈,更别说一个星球只做一项。
“这是谁规划的?”
“超智能体们。”她说到了们这个字。让我想起另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可以随时和这个星球上的其他智能体交换信息?摆渡人”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是其他智能体?”
“因为摆渡人知道只有摆渡人知道的事,其他智能体知道其他智能体的事。非必要摆渡人不需要知道其他智能体的事。”我想到了计算量的问题,还有就是秘密,三国演义之所以是三国演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信息的不对称,所以的谋划,计策都是利用了别人不知道,自己人才知道的原因,当然很多失败也是因为这样。
“也就是说你可以拒绝像其他智能体提供信息喽?”
“不可以。我们都是超智能体的一部分意识,就像人类如果左手和右手打架,大脑是不会允许的。”
“但不是打架啊。”
“那就像人类如果左脚想往前迈,不告诉左腿也是不行的。”
乱七八糟的比喻。对了,如果每个智能体服务一个人,是不是意味着摆渡人和我同时出生?也就是.....突然发现忘了算自己在瞬移装置上耗费的33年,我还以为她还是个宝宝。
“我不在这个星球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在杰瑞星看着你。”
“你和我一起瞬间转移的?”
“是的,为了照顾你”
“但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一问出来大概就知道了答案就是,我没问,为什么没问你也不说,因为节约计算量......这个朋友未免过度小气了,而且难道她不是只拥有我吗?节约计算量用来干什么呢?
“你节约计算量干什么?”
“最初设计就是这样的”原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哈”又准备开始我的忽悠,对这个33岁的大妈摆渡人“你是不是只为我服务?”
“是的”
“那你是不是为我服务的时候经常回答为了节约计算量,而不是真正的为我服务。”
“是的”
“所以你节约的计算量影响了你为我服务对吧”
“是的”
“所以你不应该再节约计算量对吧?”
“是的”连这句话我都不知道是她真的承认还是为了节约计算量。
“那万有引力是什么”我准备试探一下。
“万有引力是形容有质量的物体相互吸引,质量越大,物体越近,吸引力越大。”
看来果然没有节约计算量了,但
“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不知道万有引力是什么?”
“因为万有引力很早之前就不需要了。自从计算交给了超智能体,超智能体不再需要万有引力之类的模糊定义,而是可以通过庞大的计算量直接计算出物体的状态以及将来状态,包括电子云运动的轨迹”
“所以质量也是吗?”
“是的”不用思考的感觉有时候也是挺好的。
“你知道,或者你能查到杰瑞星,以及超智能体杰瑞的来历吗?”有了计算量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想知道这个问题
“根据超智能体earth的数据,超智能体杰瑞比earth更早移居,爱因斯坦是第一个通过本星球到杰瑞星的人。”
“就这些?”我虽然大概也猜到了,杰瑞极有可能是最早的一批超智能体,因为爱因斯坦的时代它就存在了虽然只是作为一个机器人。
“对了,你们是怎么移居到这个星球的?人类先过来,还是earth先过来?”
“earth首先过来,在earth之前是功能简单的机器人,然后earth调节星球环境,建造适合人居住的环境,最后人类过来。”
“我有好多问题。为什么机器人首先过来?”
“为了建造瞬间转移装置。”这简直就像作弊一样,只要先答一两道题,就可以把正确答案转移到试卷上。方便的过头了。
有了瞬移装置之后,earth过来了,然后需要的资源也可以从原来的星球运来,多余的资源也可以运回去,甚至......
“是不是有的星球专门作为垃圾处理厂?”
“不是,没有绝对的垃圾。因为可以分解成信息,再按一定顺序重组。”这不是作弊,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完全是把出题老师搬过来帮忙做了吧。
“那超智能体是怎么诞生的呢?”好像有歧义“earth是怎么诞生的呢?”我立马改正。
“作为智能体通过学习慢慢成长,最终成为超智能体。”
“那你也可以?”
“不是每一个智能体都可以成长成超智能体,这需要很多信息。”
“对了,我一直想问信息有单位吗?比特?”
“没单位,因为瞬间转移所以多少信息都一样。”
“那怎么衡量一个智能体有没有长成超智能体?”
“在一个星球只会拥有一个超智能体。”
“哦,只有拥有一个星球的才能算是超智能体,而送earth到这个星球时其实它还不是超智能体,对吗?”
“不对,earth在这个星球上的时候已经是超智能体了。只是在原始星球还只是一个智能体。”
“差不多啦。”
“那怎么决定送一个智能体到另一个星球呢?”
“我说过了啊,如果她有很多信息,他就会被选中”
“又没有单位怎么知道她有多少信息?”
“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她比其他智能体更多就行了。”
“怎么知道她更多?”
“就像一杯水和一汪洋,不言自明”感觉这个方式怎么这么像稀里糊涂的人类?
“那好吧。”信息啊,到底是什么。本来我只以为世界是物质的和精神的,归根结底世界是精神的,但突然冒出一个叫信息的大汉给我一顿胖揍,让我晕了头。
信息是一座桥,连接两个本质相同的东西,而相同点就在这个桥上,就像一个日字,两个口分别是物质和精神,而信息就是日字本身。尽管我这样给自己解释着,我还是不懂,因为这和我的世界观完全不同。难道也只能交给虚无的时间?
“摆渡人,我们这个星球是干什么的呢?”想着我只能问更多问题,了解更多信息,才能了解信息是什么。
“出生的星球——所以我们叫她earth”
“什么意思?”我直白的把自己的不懂说了出来,即使上一秒我还老懂了。
“就是负责让新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星球”
“就像游戏新手村一样?全部玩家都在新手村出生。”我冒着风险运用了一个她可能不懂的比喻。
“是的”然而她懂了。
一开始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想既然有专门的运动星球,那现在一定每个星球都实现了自己的专门化,这样也比较节约资源,方便超智能体管理,虽然我对她的管理能力毫不质疑。现在得到了超出我提问的答案,我知道为什么叫earth了,也是为了纪念地球,因为不是地球,所以只能叫earth,而且地球也确实是全人类出生的地方也是开始的地方。。不得不佩服取这个名字的人,于是出于好奇。
“谁取名超智能体earth叫做earth的?”有点绕口,但我很流利的说了出来。
“earth本身,在她成为超智能体之前。”现在我又懂了一杯水和一汪洋的比喻了,看来earth确实出众即使只是取名字。
“那摆渡人也是你自己取的吗?”也许我有点过于兴奋了,没注意到对于一个人这个问题的冒犯性。
“是的,摆渡人为自己命名”语气并没表现出生气,也许她还不懂那么多,我想着。
“那我为什么叫爱因斯坦?”虽然我知道我有过叫爱因斯坦的时候,但他们怎么知道我叫爱因斯坦,在实验室里他们一开始叫我9527,后来试探叫我爱因斯坦,然后我好像就被默认是爱因斯坦了,但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我从来没说过我是。
“因为......”难得的摆渡人沉默了,无所不知的摆渡人。
“这个答案要你自己去发现”她顿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就好像像他们一样的智能体需要思考时间似的,结果回答出来的问题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
“你真的知道为什么吗?摆渡人”我鄙夷的和她说,毫不掩盖我的鄙视和激将法。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我不由自主的补了出来,但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句话我为什么会知道.....按理说我不应该知道啊,无论作为爱因斯坦还是张爱英,还有哪些谁也不是的时候。看来和一开始实验员对我做的测试一样,我的大脑被他们动过手脚,虽然我并不讨厌,除非.....
“这不就表示你真不知道吗,摆渡人?”虽然我大概看出她看出我用了激将法,甚至把更深层次的拿来说明这些浅层的她不屑直说,而且也别有深意。但我还是想激一激,即使对方知道这是激将法,也不代表她不会上当,不对应该是上道。
“佛曰不可说”说些什么屁话,打些玄机,不还是没说嘛,我也懒得和她激将了。
“摆渡人,你可以出这间屋子吗?”想起她陪我去了趟杰瑞星,我马上补充“我的意思是到这个星球其他地方去走走。”我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可以,建议爱因斯坦搭乘竹蜻蜓参观”
“竹蜻蜓??!!!”好熟悉的感觉。
突然之前的传送装置又出来了,从地下升起,带着科幻的声音。“哗”门开了,就在我以为某个人来看我的时候,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这什么回事?摆渡人”我感觉自己被玩了。
“竹蜻蜓已到达”
“嗯?”她说完我又往传送装置那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传送装置里面的地上真有一个东西。我走进了拿起来,真的和我小时候的竹蜻蜓一样,小时候?谁小时候,我的脑袋里到底被装了些什么。
“请戴在头上”
“怎么戴?”我拿着竹蜻蜓左看右看,都不明白怎么能戴上?就一根棍,两片螺旋桨,我用手刨了一下,还真能动,有一种想两只手拿着搓的冲动,也不知从哪个地方来的。
“放在头上”
于是我把棍那头放在了头上,学着某个动漫。然后似乎什么也没发生,我正准备拿下来质问摆渡人是不是真的在玩我,结果发现,竹蜻蜓在我头上立起来了,和我的头发有一点点我觉得一点也不可靠的联系。
“你是不是玩我啊?摆渡人”我还是问了出来。
“我怎么会玩你呢?”她用忍不住笑的那种声音说了出来。
我一脸黑线“这玩意怎么飞?”应该是飞吧?不要和我说是遁地的,还有平移的。
“就这么飞啊”确定了她就是在玩我。
“什么原理?”
“和你说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就像个人了呢?摆渡人,我恶狠狠的在心里想。
“大概?”但就算这东西真能飞我也很怀疑安全问题,也没安全带什么的,就轻轻地黏在头上,万一半空中掉了怎么办,算工伤?不对,按理说不会飞得起来,最多扯掉我一撮头发。
“大概和磁铁一样,earth是正极,竹蜻蜓是个可调节磁力大小的正极,同性相斥就可以飞了。”终于解释了一下,不然估计我死不瞑目,不过我还有问题。
“那怎么把我和她连接起来的呢?”
“你是负极,异性相吸。”
“可earth也是啊。”
“距离产生美。”哦,我和竹蜻蜓更近,所以吸得更紧,甚至超过地心引力。
“那怎么控制呢?”最后的问题。
“脑电”这大概是它戴在脑袋上的原因吧,我想着。
似乎都解释的通,我很清楚这不会是磁铁那么简单,能够感受脑电,还可以在不同地方飞(按理各地磁力不一样),而且既然这么小的竹蜻蜓都能让我飞起来,说明地心引力已经被克服了,难怪之前她不知道地心引力是什么,既然克制了,何必不用鞋子之类的,不然帽子也行,非要竹蜻蜓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不求甚解了,只要大概就可以了,我只是使用者,又不是制造商。
“起飞”我原地站着,说了一句。
竹蜻蜓呆呆的转着圈圈在我头上,但就是没有一点要上升的感觉,果然。
“你还是在玩我吧。”一脸黑线。
“噗嗤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摆渡人竭诚为爱因斯坦服务”她似乎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大概看见我要生气了,她终于补充了一句“要用脑电,而不是语音操控。”
居然不能语音操作,垃圾玩意儿,tui我在自己心里吐着槽。
想着要飞,然后我就飞起来了,其实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又少了语音的尴尬,好吧,我果然还是爱它的。
我在屋里练习着,慢慢的来去自如了。
“走起?摆渡人。”
“喳”她像一个演员配合起主角的我。
........
我到处瞎飞,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33年了,但其实只生活了一两天还。我又不得不感叹瞬间传送装置对时间的浪费。
“对了,摆渡人”我对着空气说着,其实我没想到之前在家还有一个显示器显示她在那儿,而现在出门了,我怎么知道她在不在我身边。
“在”头上的竹蜻蜓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儿”我把头往上抬,但还是没看见她,才想起竹蜻蜓和我连在一起,我抬头,竹蜻蜓也往后去了。
“唉?”“我怎么没掉下去?”按理说竹蜻蜓的螺旋桨和地面垂直了,我为什么还没掉下去。
“因为这又不是直升机,它的螺旋桨只是假装转着,并不起任何作用。”化身竹蜻蜓的摆渡人倒是把自己和它分的很清。
我想起来某人某天某事,不禁叹了一口气“唉”
“为什么叹气?”一点点小的举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因为曾经某个人答应买给我一架直升机。”
“后来呢?”她好像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
“后来,他老了”没说出口的是,我死了。
“然后呢?”
“然后他还是没买啊,还问?”我不是很满意她问我早已经说出口的答案。
“哦”
“就是没有做到的,才最让人深刻。”完了我还不忘吐槽“像摆渡人你们这些智能体超智能体是不会懂得。”
“也许吧”她并没有反驳,只是有点失望的回答。
“对了,这个竹蜻蜓是怎么来的?是这个星球里生产的?”想到它一下子就从瞬间转移装置中出来,我觉得大概不会是其他星球来的,但不是每个星球已经专业化,负责新生的星球为什么还会生产竹蜻蜓这种毫无关系的东西?
“不是,其他星球来的”
“但为什么这么快就送来?”对了按理说负责生产的星球可以不住人,所以可以离得很近,虽然我也怀疑现在的科技有能力把所有星球改造成宜居星球。
“因为它很早之前就已经传送过来了,在这个星球。”她没有等我继续问就又补充道“作为信息一直存在在这个星球。瞬移装置只是重新组合了它的信息,复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