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主视觉方案的设计任务繁重,林星晚作为主要设计成员之一,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泡在了“视觉公社”的活动室和图书馆。与顾辰屿的碰面也多了起来,他偶尔会来社团跟进进度,提出一些一针见血的修改意见。两人交流不多,仅限于工作,顾辰屿的态度始终保持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然而,某些微妙的流言却在悄然滋生。
林星晚去洗手间时,偶尔会听到隔间外压低声音的议论:
“听说没?那个设计系的林星晚,最近总往顾辰屿身边凑……”
“是啊,上次开会还故意把咖啡泼自己身上引起注意吧?手段真低级。”
“顾辰屿能看上她?看她穿的都是什么呀……”
“谁知道呢,人家说不定有‘特殊’本事呢?”
起初林星晚只当是无聊的闲话,并不理会。直到一天,她在食堂和苏晴吃饭,隔壁桌几个女生毫不避讳地对着她指指点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
“喏,就是她,设计系那个,听说为了进‘视觉公社’,专门去堵顾辰屿呢。”
“何止啊,我听说她还主动给顾辰屿送东西,死缠烂打……”
“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顾家什么门第?她也配?”
苏晴气得当场就要拍桌子理论,被林星晚死死拉住。“算了,晴晴,跟她们吵没意思,清者自清。”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闷得难受。她想起白薇那张精致的脸和带着审视的目光,这些流言,是否与她有关?
更让她心绪不宁的是,顾辰屿最近似乎很忙。社团会议他缺席了几次,偶尔出现,眉宇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他接电话的频率明显增高,而且总是走到远离人群的角落,声音压得很低,脸色也一次比一次沉凝。
这天晚上,林星晚在图书馆赶校庆方案的设计稿。偌大的自习室只剩下寥寥几人。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起头,意外地发现顾辰屿竟然坐在斜对面的位置。他没有看书,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侧脸的线条在台灯的光晕下显得有些紧绷和落寞。
林星晚犹豫了一下,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回来时,她轻轻将另一杯温水放在顾辰屿的桌角。
顾辰屿被轻微的声响惊动,转过头,看到那杯水和林星晚有些局促的脸。
“看你…好像很累。喝点水吧。”林星晚声音很轻,说完就想赶紧回座位。
“谢谢。”顾辰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端起水杯,温热的感觉透过杯壁传到掌心。他看了一眼林星晚桌上铺开的设计稿和旁边冷掉的面包,“方案进度怎么样?”
林星晚没想到他会主动问工作以外的事,连忙回答:“主体图标和色彩系统基本确定了,在细化延展应用的部分,有点卡在动态logo的呈现上……”
顾辰屿沉默地听着,偶尔就技术问题提点一两句。他看起来依旧疲惫,但周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冽感似乎淡了些。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形成一片静谧的光斑。
就在这时,顾辰屿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嗡嗡震动。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赫然是两个字:“父亲”。顾辰屿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的戾气和…无奈?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足有十几秒,才猛地抓起手机,看也没看林星晚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向自习室外的露台。隔着玻璃门,林星晚看到他背对着室内,接通了电话,肩膀的线条显得异常僵硬。
针对林星晚的流言愈演愈烈,源头究竟是谁?顾辰屿频繁接到“父亲”的电话,每次脸色都异常难看,他到底承受着怎样的家庭压力?这个电话会带来什么?林星晚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心头蒙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