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与萧景琰踏入大殿时，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投来。赵无极站在百官前列，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谢氏女，你可知罪？”皇帝尚未驾临，赵无极便抢先发难。
谢昭昭不卑不亢地行礼：“不知赵相国所指何事？”
赵无极转身面向众臣：“此女昨日擅闯王府，扰乱京城秩序，更诬陷朝廷重臣通敌。如此行径，实乃大不敬！”
几位赵党官员立即附和，要求严惩谢昭昭。
萧景琰向前半步，护在谢昭昭身侧。慕容轩站在文官队列中，眉头紧锁。
就在此时，内侍高呼：“陛下驾到！”
盲眼皇帝在太监搀扶下坐上龙椅，浑浊的双眼茫然望着前方。太子跟在身后，痴痴傻傻地笑着。
赵无极抢先奏报：“陛下，谢氏女昨日擅闯王府，扰乱京城秩序，更诬陷朝廷重臣通敌，请陛下严惩！”
皇帝微微侧头：“谢氏女，你有何话说？”
谢昭昭从容出列：“陛下，臣女确有擅闯王府之过，但事出有因。王家家主私通北戎，证据确凿。昨夜陆大人已查获王府地窖中的北戎兵甲与密函。”
陆明远出列证实：“确有此事。王府地窖中搜出北戎兵甲五百套，密函数封。”
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老臣面面相觑，显然对王府通敌一事毫不知情。
赵无极面色不变：“即便如此，谢氏女擅闯王府也是重罪。更何况，她手中所谓密函，未必不是伪造。”
谢昭昭从袖中取出昨夜所得密函：“这封密函，记录了赵相国与北戎使者的会面详情。其中提到，赵相国承诺在登基后割让北境三州。”
赵无极哈哈大笑：“荒谬！单凭一纸文书就想诬陷当朝宰相？”
几位赵党官员纷纷指责谢昭昭伪造证据。
谢昭昭不慌不忙：“这封密函由北戎使者亲笔所书，上面还有北戎王庭的特殊印记。赵相国若问心无愧，可敢让刑部比对笔迹？”
赵无极眼神阴冷：“谁知道你是不是找人模仿了笔迹？”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陆明远突然出列：“陛下，臣以为此密函真伪存疑。北戎使者已死，王老在逃，无人能证实密函来源。”
谢昭昭看向陆明远，注意到他今日未佩戴那块玉佩。
赵无极趁机进言：“陛下，陆大人所言极是。谢氏女伪造证据诬陷大臣，其心可诛！”
几位中立官员开始交头接耳，显然对密函真实性产生怀疑。
谢昭昭腕间金纹突然灼热起来，她强忍疼痛，目光扫过龙椅方向。金纹的光芒在袖中隐隐透出，竟在龙椅下方映出一处不明显的暗格轮廓。
盲眼皇帝似乎感知到什么，颤抖着伸出手：“那是什么光？”
众臣顺着皇帝手指方向看去，却只见寻常的龙椅底座。
赵无极厉声道：“谢氏女，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谢昭昭福至心灵，向前几步：“陛下，龙椅下方似乎有异样。”
太监上前检查，果然在龙椅底座摸到一处暗格。他小心翼翼取出一个锦盒，呈给皇帝。
皇帝摸索着打开锦盒，取出一卷明黄色绢帛。他虽看不见，却仿佛知道这是什么，双手微微发抖。
赵无极脸色骤变，上前一步：“陛下，此物来历不明，恐有危险！”
皇帝却摆手制止他，将绢帛递给身旁太监：“念。”
太监展开绢帛，声音颤抖：“朕若遭不测，必是赵氏所为。太子若不能继位，可传位于......”
念到这里，太监突然停住，惊恐地看向赵无极。
赵无极一把夺过绢帛，快速浏览后脸色铁青：“这是伪造的！定是谢氏女提前放置，意图扰乱朝纲！”
谢昭昭冷静回应：“赵相国如何知道绢帛内容？太监尚未念完。”
赵无极一时语塞，朝堂上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陆明远再次开口：“陛下，此事蹊跷。绢帛真伪需详加查验。”
慕容轩出列：“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明王府通敌一案。王老在押送途中被劫，此事也与赵相国有关吗？”
赵无极怒视慕容轩：“慕容公子，注意你的言辞！”
几位世家官员纷纷站出来支持慕容轩，要求彻查王府通敌案与绢帛真伪。
盲眼皇帝突然拍案：“够了！”
朝堂瞬间安静下来。皇帝虽目不能视，但威严犹在。
“谢氏女，”皇帝缓缓开口，“你擅闯王府确有过错，但揭发通敌有功。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赵无极急道：“陛下！”
皇帝抬手制止：“赵相国涉嫌通敌一案，交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在查清之前，相国暂居府中，不得参与朝政。”
赵无极面色惨白，狠狠瞪了谢昭昭一眼。
皇帝继续道：“那卷绢帛，交由宗人府查验真伪。退朝！”
内侍高呼退朝，皇帝在太监搀扶下起身。经过谢昭昭身边时，他微微顿足，盲眼似乎望向她腕间方向。
谢昭昭下意识用衣袖遮住金纹。
待皇帝离去，赵无极走到谢昭昭面前，压低声音：“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萧景琰上前隔开赵无极：“赵相国，请。”
赵无极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陆明远经过时，与谢昭昭目光相接。他轻轻摇头，随即快步离开。
慕容轩走过来：“今日虽暂时压制赵党，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崔婉儿从侧殿跑来，担忧地握住谢昭昭的手：“刚才真是惊险。你那密函从何而来？”
谢昭昭低声道：“北戎使者临终前交给我的。他似乎与赵无极有了矛盾，想留个后手。”
萧景琰提醒：“此处不宜久留。”
几人走出大殿，阳光刺眼。谢昭昭腕间金纹的灼热感逐渐消退。
慕容轩若有所思：“那卷绢帛若是先帝真迹，赵无极的罪名就不止通敌了。”
谢昭昭点头：“但他势力根深蒂固，今日虽暂时失势，必定还有后招。”
崔婉儿担忧道：“王老被劫，定是赵党所为。他们会不会杀他灭口？”
萧景琰分析：“暂时不会。王老活着才能牵制陆明远。”
谢昭昭突然想起什么：“陆明远今日为何替赵无极说话？他明明查获了王府的证据。”
慕容轩压低声音：“我昨日查到，陆明远的母亲被赵无极控制。他可能被迫合作。”
谢昭昭与萧景琰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回到住处，谢昭昭拆开腕间包扎。金纹比昨日更加清晰，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崔婉儿为她换药时惊呼：“这纹路好像在呼吸。”
萧景琰敲门进来，神色严肃：“刚得到消息，赵无极回府后立即密会了几位边关将领。”
谢昭昭放下衣袖：“他狗急跳墙了。”
慕容轩匆匆赶来：“宗人府那边传来消息，那卷绢帛经鉴定，确是先帝笔迹。”
谢昭昭站起身：“看来赵无极的末日快到了。”
萧景琰却摇头：“正因如此，他才会拼死一搏。我们需提前准备。”
夜幕降临，谢昭昭独自在院中沉思。腕间金纹隐隐发热，指向皇宫方向。她想起今日皇帝那若有所思的停顿，似乎感知到了金纹的存在。
萧景琰走来：“赵府有动静了。”
谢昭昭望向夜色中赵府的方向：“该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