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强忍腕间金纹传来的灼痛,与萧景琰背靠背迎战王府护卫。刀剑相击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王家家主站在护卫后方冷笑:“既然自投罗网,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谢昭昭侧身避开一剑,突然提高声音:“你通敌卖国的证据,此刻正在慕容轩手中!”
王老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袖口。这个细微动作没能逃过谢昭昭的眼睛。
北戎使者见状,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偷袭。谢昭昭早有防备,反手将短刀掷出。短刀精准命中使者肩胛,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就在这一瞬,谢昭昭看清对方腰间坠着的玉佩——与陆明远平日佩戴的一模一样。
萧景琰挥剑逼退两名护卫,一把劈开窗棂:“走!”
二人跃出书房,迅速攀上屋檐。谢昭昭腕间的金纹灼痛加剧,她咬牙跟上萧景琰的脚步。
王府护卫纷纷跃上屋顶追赶。萧景琰回身掷出几枚暗器,暂时阻滞了追兵。
东南角突然亮起一片火把。陆明远带着禁军出现在王府院墙外,他高声喝道:“奉旨查案,闲杂人等退避!”
王家家主在院中厉声反驳:“陆大人深夜带兵闯入王府,可有圣旨?”
陆明远举起一枚令牌:“刑部手令在此,王老还是配合为好。”
谢昭昭与萧景琰伏在屋顶阴影处,屏息观察。
萧景琰低声道:“陆明远来得太巧了。”
谢昭昭盯着陆明远腰间的玉佩,与北戎使者那块如出一辙。她想起日前陆明远在议事厅的种种表现,心中疑窦丛生。
王府护卫见禁军到来,攻势稍缓。王家家主与陆明远对峙片刻,突然笑道:“既然陆大人有公务在身,老夫自当配合。只是方才有两个贼人潜入书房,还望陆大人一并缉拿。”
陆明远抬头望向屋顶:“上面的人,还不下来?”
萧景琰握紧剑柄,谢昭昭轻轻按住他的手。她站起身,朗声回应:“陆大人来得正好,王老通敌卖国的证据就在书房内。”
王家家主脸色一变:“休得胡言!”
陆明远示意禁军包围书房,自己带人进入。片刻后,他拿着几封书信走出,面色凝重。
“王老,这些与北戎往来的密信,你作何解释?”
王家家主突然大笑:“陆明远,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必装模作样?”
陆明远眼神一冷:“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王府护卫纷纷弃械。北戎使者见状想要溜走,被萧景琰从屋顶跃下拦住去路。
谢昭昭缓缓从屋顶走下,腕间金纹的灼痛渐渐平息。她走到陆明远面前:“陆大人今日立下大功。”
陆明远微微颔首:“分内之事。”
他的目光扫过谢昭昭包扎的手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王家家主被押解经过时,突然对陆明远嘶吼:“你出卖我?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中!”
陆明远面不改色:“押下去。”
待王府众人被带走,陆明远转向谢昭昭:“今夜之事,我会如实禀报圣上。谢姑娘受惊了。”
谢昭昭直视他的眼睛:“陆大人如何得知王府有变?”
“接到线报,说王府有北戎细作出没。”陆明远回答得滴水不漏。
萧景琰走过来,站在谢昭昭身侧。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妙起来。
谢昭昭突然问道:“陆大人腰间的玉佩很别致,不知是从何处得来?”
陆明远下意识摸向玉佩,随即放下手:“家传之物,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名禁军匆匆跑来:“大人,在王府地窖发现大量兵器,还有北戎文书。”
陆明远立即转身:“带我去看。”
他走远后,萧景琰低声道:“他在隐瞒什么。”
谢昭昭望着陆明远的背影:“那块玉佩,与北戎使者的一模一样。”
崔婉儿和慕容轩此时赶到王府。崔婉儿快步上前握住谢昭昭的手:“你没事吧?听说王府出事,我们立刻赶来了。”
慕容轩看着被押走的王府众人,震惊不已:“王老真的通敌?”
谢昭昭简要叙述了经过,特意提到陆明远及时赶到的事。
慕容轩皱眉:“陆明远最近行为确实有些反常。前日我见他与赵相国的人密谈,今日又如此巧合地出现在王府。”
萧景琰提议:“先去地窖查看那些兵器。”
在地窖中,他们发现了足以装备五百人的兵甲,以及北戎王庭的密函。密函中提到“内应已安排妥当,只待信号”。
谢昭昭拿起一封密函,腕间金纹突然微微发热。她注意到密函上的特殊印记,与陆明远玉佩上的纹路极其相似。
陆明远走进地窖:“这些证物需要封存移送刑部。”
谢昭昭将密函递给他:“陆大人可认得这个印记?”
陆明远接过密函的手微微一顿:“北戎王庭的标记,很常见。”
“是吗?”谢昭昭不动声色,“我倒觉得与陆大人玉佩上的纹路很像。”
地窖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明远轻笑一声:“谢姑娘说笑了。玉佩纹路是家传图案,怎会与北戎有关?”
萧景琰向前一步:“既然如此,陆大人可否将玉佩取下,让我们仔细比对?”
陆明远的手按在剑柄上,又缓缓松开:“诸位这是怀疑陆某?”
就在这时,地窖外传来喧哗声。一名禁军跌跌撞撞跑进来:“大人,王老在押送途中被劫走了!”
陆明远立即转身出去,谢昭昭与萧景琰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王府院中,几名禁军倒地不起,王家家主已不见踪影。陆明远厉声质问留守的士兵:“怎么回事?”
士兵惶恐回答:“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武功极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谢昭昭注意到地上散落着几枚飞镖,与那日萧景琰在王府后门发现的如出一辙。
陆明远下令全城搜捕,随后对谢昭昭道:“今夜之事暂且到此,诸位请回吧。”
返回住所的路上,谢昭昭一直沉默不语。
崔婉儿忧心忡忡:“王老被劫走,会不会对我們不利?”
慕容轩分析:“劫狱者训练有素,不是普通匪徒。”
萧景琰看向谢昭昭:“你在想什么?”
谢昭昭停下脚步:“陆明远今日出现得太及时,玉佩与北戎使者的相同,现在王老又被神秘人劫走。这一切太过巧合。”
“你怀疑陆明远自导自演?”慕容轩震惊。
谢昭昭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朝中还有更大的内奸。”
回到住处,谢昭昭拆开手腕的包扎,发现金纹颜色变深了些。崔婉儿重新为她上药时,忍不住惊呼:“这纹路好像在动。”
谢昭昭凝视腕间金纹,想起它每次发热都是在接近重要线索时。这凤血传承,似乎在与某些东西产生共鸣。
萧景琰敲门进来:“刚得到消息,赵相国明日仍要弹劾你。”
谢昭昭冷笑:“他倒是执着。”
“但现在王老通敌证据确凿,你的指控反而有了佐证。”慕容轩说。
谢昭昭沉思片刻:“明日朝会,我们见机行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王老,他一定知道更多内情。”
夜深人静时,谢昭昭独自在院中沉思。腕间金纹隐隐发热,指向东南方向。她想起那个被劫走的王家家主,以及陆明远那块可疑的玉佩。
萧景琰走来为她披上外衣:“还在想陆明远的事?”
谢昭昭抬头望向东南方的夜空:“我有预感,真相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第二天清晨,谢昭昭准备前往朝会。出门前,她特意检查了腕间金纹,发现它比往日更加明亮。
萧景琰陪在她身边:“今日朝会,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谢昭昭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该来的总会来。既然他们设好了局,我们不妨就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