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约谈邀请
周四上午,十点整。
江氏集团总部,四十二层空中会议室。
落地窗外,城市像被急冻的模型,车辆成列,行人如蚁。
宋砚野被秘书领着进门时,江柏岚已坐在长桌尽头,背对光,脸藏在阴影里,像一尊未被修复的瓷像。
秘书退出去,门轻轻合上,“咔哒”一声,像给黑暗上了锁。
桌上没有合同,没有文件,只有一张空白支票,和一支万宝龙钢笔——
像给一场审判提前摆好刑具。
2 推支票
江柏岚没起身,目光从他耳钉扫到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领口,像在测量一条不合时宜的地层线。
“宋同学,开门见山。”
她指尖轻点支票,声音不高,却带着市值刻度的冷意——
“两百万,离开我女儿,你配不上。”
一句话,像给时间按了急停键。
支票被推到他面前,数字栏空白,签名处已盖好江氏财务章,只等他填写金额——
像给一段尚未命名的关系强行标上价签。
宋砚野没动,只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像给一片碎瓷找缺口。
“阿姨,”他声音低,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票价太便宜。”
话音落,他拿起支票,对折,再对折,指尖压出清晰的折痕,像给一条断层做临时加固。
然后,他抬手——
纸飞机飞出,掠过长方桌,掠过她手边未动的咖啡杯,最终落在她脚下——
“啪”,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给完美模板强行加个龟裂纹理。
江柏岚低头,看脚边的纸飞机,脸色骤冷,像覆一层霜,却无人再提“优秀”或“更优秀”。
3 空气与心跳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宋砚野的,稳,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加速;
江柏岚的,冷,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错乱。
他起身,背脊笔直,像给黑暗留个呼吸缝,却无人听见。
“阿姨,”他声音低,却带着笑,“缺口不是价签,是地层证据,您留好。”
话音落,他转身,背对光,像给一条未被命名的地层关系,做最后一次目视记录。
门被拉开,又合上,像给黑暗强行收尾,却无人再提“完美”或“赢”。
4 纸飞机与缺口
电梯下降,数字一格一格减少,像给时间做个临时收尾。
宋砚野伸手,在兜里摸到那枚透明打火机——
内液只剩三分之一,气泡黏在壁面,像一群被困的飞虫。
他低头,在备忘录新建一条:
【目标 4:两年内,让江氏求我合作,而不是求我离开。】
写完,他把手机反扣在兜里,像给一段尚未曝光的剖面盖上最后一层土。
而会议室里,江柏岚弯腰,捡起纸飞机——
折痕清晰,像给一条断层强行并置,却暂时无人再提“价签”或“离开”。
她把纸飞机放进手包,动作轻,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像给黑暗留个引子。
缺口已在皮肤下发光,等待下一次碰撞,也等待下一次升温。
5 她的房间
晚上八点,江宅三楼。
江瑾初被禁足,手机被收,连笔记本电脑都被扣在母亲书房。
她却早已藏起一只旧 MP3,耳机塞进被窝,循环校园广播台昨晚的录音——
《Yellow》,公开致谢“J”,音量 1,像给黑暗留个呼吸缝。
听到第三遍,她起身,走到阳台,看远处城市灯海——
那些灯忽然闪了一下,像全校那晚为她亮的“星空”被复制到远处。
她伸手,在空气里比了个虚弹的动作,像给缺口对准光源。
掌心四个月牙形痂仍在跳,一跳一跳,沿着血管往心脏撞,像给黑暗加个红色尾奏。
楼下,传来母亲摔手机的余音——
“啪!”
像给完美模板再撕一道裂,她却不再颤。
她低头,额头抵住阳台栏杆,月光落在她脚边,像给囚笼镀上一层临时釉。
缺口已在皮肤下发光,等待下一次碰撞,也等待下一次升温。
而纸飞机,仍在母亲手包,像给一条无名断层镀上临时釉,等待下一次碰撞,也等待下一次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