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的“照拂”与生存挑战**
谢景之的“关怀”如同在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浣衣房投下了一块巨石。赵嬷嬷得了银子和“尚方宝剑”,对林晚的“照顾”立刻升级到了地狱难度。
林晚的专属水槽边,堆积的脏衣物和抹布数量直接翻倍,而且都是最难洗、最油腻、最恶心的部分——比如马厩擦汗的破布、厨房沾满厚重油污的抹布、甚至还有夜香桶外围清理用的脏布!冰冷浑浊的脏水似乎也变得更加刺骨,手上的冻疮和伤口在反复浸泡和粗糙布料的摩擦下,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溃烂的趋势。额头的伤疤倒是结痂了,但被汗水浸湿时依旧隐隐作痛。
吃饭时间被压缩到最短,分量也减半。赵嬷嬷像幽灵一样,时不时就出现在林晚身后,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她背上、手臂上,骂骂咧咧:“磨蹭什么?!王爷说了要好好‘照拂’你!干不完活就是偷懒!偷懒就该打!”
林晚咬着牙,将所有痛楚和屈辱咽下。她不能反抗,只能更加拼命地干活。体质+1点的效果在这种极限压榨下,显得杯水车薪,但也让她勉强维持着不倒下去。她像一台麻木的机器,重复着搓洗、拧干、晾晒的动作,眼神空洞,只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才会闪过一丝不甘和坚韧的火苗。
唯一支撑她的,是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她急需新的任务,急需新的奖励来打破这绝望的困境!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休止的苦役和疼痛压垮时,熟悉的电子音终于响起:
**【叮!新任务发布:亲手将一碗加了香菜的阳春面,送至摄政王萧承渊面前,并看着他吃下去(至少一口)。倒计时:12个时辰(24小时)。任务奖励:幸运值+1点(小幅提升短期运气)。任务失败惩罚:无(但你可能会被拍死)。】**
林晚:“……”
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在面前的脏抹布上!
给冰山王爷送面?还要加香菜?还要看着他吃下去?!
这任务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离谱!都要作死!萧承渊是谁?那是动动手指就能碾死她八百回的冷酷杀神!原主给他下药的阴影还没散去呢!现在让她端着一碗面,还是加了香菜的(天知道这位爷忌不忌口),送到他面前,还要盯着他吃?!
这已经不是任务了,这是自杀指南!还是花式自杀!
幸运值+1点?听着很诱人。她现在倒霉透顶,确实需要点运气。但这点“幸运”,够不够抵消她触怒冰山被当场拍成肉饼的“厄运”?
林晚看着自己红肿溃烂的双手,感受着背上火辣辣的鞭伤,再想想赵嬷嬷那凶神恶煞的脸和谢景之莫测的“关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猛地窜了上来!
妈的!干了!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个死吗?早死晚死都得死!万一成了呢?万一那幸运值真能救命呢?咸鱼也要有梦想!
**香菜与阳春面的难题**
决心是下了,但怎么实施?这任务难度简直逆天!
首先,她得有一碗面,还得是加了香菜的阳春面。王府厨房等级森严,像阳春面这种主子们可能吃的精细食物,根本不是她一个浣衣奴能接触到的。更别说往里面加料了。
其次,她得有机会接近萧承渊的膳桌。这比靠近书房还难!萧承渊用膳,要么在自己院子,要么在专门的花厅,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根本不可能靠近。
最后,也是最要命的——让他吃下去,还要盯着他吃!这简直是在老虎嘴边拔毛!
林晚一边机械地搓洗着散发着恶臭的抹布,一边疯狂开动脑筋。硬闯是找死。只能智取!利用规则,制造巧合!
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她甩锅的丫鬟,翠儿!
原主记忆里,翠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心思活络,善于钻营。原主给萧承渊下药的事,翠儿就算不是主谋,也绝对是知情者和帮凶!事发后,翠儿似乎没受到太大牵连?可能被调去了其他地方?如果能找到翠儿……
机会在下午送洗好的粗使仆役衣物时意外出现。林晚在收脏衣服时,“无意”中听到两个负责浆洗上等衣物的丫鬟在闲聊:
“……翠儿那丫头,命真好,攀上高枝了!”
“可不是嘛!被调到小厨房给柳姨娘做点心了!活儿轻省,油水还足!”
“哼,还不是靠卖主求荣!要不是她帮着那位作死,能……”
后面的话压低了。但林晚已经得到了关键信息:翠儿在柳姨娘的小厨房!柳姨娘?似乎是萧承渊后院一个不太受宠、但还算安分的妾室?小厨房……专供柳姨娘饮食的地方!那里肯定能做阳春面!而且管理相对大厨房要松懈一些!
目标锁定:柳姨娘的小厨房!
但怎么去?她一个浣衣奴,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浣衣房和后院杂役区。柳姨娘的院子在王府内宅,她根本进不去!
林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正在搓洗的一件衣服上——那是柳姨娘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的罩衫!衣服袖口上,沾了一块明显的、新鲜的胭脂渍!这种精细料子和胭脂,不是普通丫鬟用得起的!
一个计划在林晚脑中迅速成型——以清洗特殊污渍为借口,“送货上门”!
她立刻拿着这件罩衫,找到正在嗑瓜子的赵嬷嬷,低着头,用那种“傻乎乎”又“认真”的语气说:“嬷嬷……这个……这个红红的……洗不掉……要……要用特别的胰子……奴婢……奴婢以前在家……”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赵嬷嬷瞥了一眼那胭脂渍,皱了皱眉。这种上等衣料和胭脂,确实不好洗。要是洗坏了,柳姨娘那边怪罪下来……她掂量了一下,反正只是让这傻子去送件衣服,快去快回,有柳姨娘院里的婆子看着,应该出不了乱子。还能显得自己办事“尽心”。
“行了行了!就你事多!”赵嬷嬷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阿福带你去!把衣服送到柳姨娘院里的李婆子手上!就说是我让你送去的,让她看着处理!送完立刻滚回来!要是敢乱跑,仔细你的皮!”
“是!嬷嬷!”林晚心中一喜,连忙应下。
再次跟在阿福身后,林晚抱着那件罩衫,心脏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跳动。这一次,她要去的是王府内宅!更接近核心区域!
穿过一道道月亮门,环境明显变得清幽雅致起来。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偶尔有穿着体面的丫鬟婆子经过,看到林晚这副打扮,无不投来诧异和鄙夷的目光。阿福依旧走得很快,似乎觉得跟她走在一起很丢脸。
终于到了柳姨娘的“芳菲苑”。通报之后,一个穿着干净青布褂子、面相精明的婆子走了出来,正是李婆子。
“赵嬷嬷让你送来的?什么事?”李婆子皱着眉,打量着一身粗布、额缠布条的林晚。
林晚赶紧举起那件罩衫,指着袖口的胭脂渍,用“傻气”又“急切”的语气说:“李嬷嬷……这个……洗不掉……要用……用桂花油和蛋清……泡……泡一下再洗……不然……不然就坏了……”她故意把清洗方法说得复杂又似是而非。
李婆子看了看那确实难洗的胭脂渍,又看了看林晚“认真”又“蠢笨”的样子,半信半疑。这方法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反正一件衣服,让她试试也无妨。万一洗坏了,责任也是这个傻子和赵嬷嬷的。
“行吧,你跟我进来,就在耳房弄,弄完赶紧走!”李婆子说着,转身带路。
林晚心中狂喜!第一步成功!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李婆子身后,走进了芳菲苑。目光却像雷达一样,迅速扫视着院落的布局。正房、厢房、耳房……还有,飘来食物香气的地方——小厨房!就在耳房隔壁!
李婆子把她带到耳房,指着一个水盆:“东西都在这儿,你快点弄!我就在外面看着!”
“是……嬷嬷……”林晚连忙应下,开始装模作样地处理那件罩衫。她的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捕捉着小厨房的动静。
机会很快来了!李婆子似乎被正房一个丫鬟叫走了,大概是柳姨娘有什么事吩咐。李婆子临走前警告地瞪了林晚一眼:“老实待着!我马上回来!”
李婆子一走,林晚立刻放下衣服,闪身溜出耳房!初级隐匿技巧瞬间发动!她感觉自己对光线、阴影和环境的感知提升到了极致!她像一道无声的影子,紧贴着墙根,利用花木的掩护,几个呼吸间就溜到了小厨房的后窗下。
窗户半开着,里面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响和点心甜腻的香气。林晚屏住呼吸,悄悄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色比甲、身材娇小的丫鬟背对着窗户,正在案板上揉着一团面。看背影,正是翠儿!她嘴里还哼着小曲,心情似乎不错。
案板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刚出锅、热气腾腾、汤色清亮、点缀着几粒翠绿葱花、散发着诱人面香的——阳春面!旁边一个小碟子里,放着切得细细碎碎的……香菜末!
天助我也!林晚激动得差点叫出来!连香菜都准备好了!
她不敢耽搁,目光飞快地在厨房里搜寻。窗台内侧,放着一个空的小调料碟。就是它了!
初级隐匿技巧赋予了她超乎寻常的敏捷和精准!她看准翠儿转身去拿蒸笼的瞬间,手臂如同灵蛇般探入窗户,快如闪电!一把抓起那个空碟子,又迅速从那个香菜碟子里舀了满满一碟香菜末!整个过程不到两秒!无声无息!
得手!
她立刻缩回手,将香菜末倒进怀里早就准备好的、从系统礼包里省下的那个空竹筒里(之前装水的那个),盖好塞子。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头,在翠儿将蒸笼放到灶上的那一刻,以更快的速度,将那一碟香菜末,精准地、全部倒进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里!还用手指飞快地搅动了一下,让香菜末均匀地混入面汤和面条之中!
翠儿对此毫无察觉!
做完这一切,林晚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缩回阴影里,利用隐匿技巧,以最快的速度溜回耳房,重新拿起那件罩衫,装出还在努力清洗的样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心跳如鼓,却完美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几息之后,李婆子回来了。翠儿也端着那碗加了“料”的阳春面,哼着小曲,朝正房走去——显然,这碗面是给柳姨娘准备的。
林晚强压住激动,草草“处理”完那件罩衫(胭脂渍当然没洗掉),交给李婆子,在对方不耐烦的驱赶下,跟着等候在外的阿福,离开了芳菲苑。
第一步,加料完成!接下来,是如何让这碗面,送到萧承渊面前,并且让他吃下去!
**命运的岔路口**
回到浣衣房,林晚一边忍受着赵嬷嬷的辱骂和加倍的活计,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她不知道柳姨娘什么时候吃那碗面,更不知道萧承渊会不会突然去柳姨娘那里。她只能祈祷那“幸运值+1”的奖励能提前生效,或者……命运给她一个巧合。
时间一点点流逝,倒计时只剩下不到六个时辰(12小时)了。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要功亏一篑?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傍晚时分,芳菲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王府下层:柳姨娘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腹痛难忍!疑似……食物中毒!王爷震怒,下令彻查小厨房!
林晚的心猛地一紧!食物中毒?那碗面?!她明明只加了香菜啊!难道是香菜不干净?还是……柳姨娘对香菜过敏?或者……是巧合?
无论如何,事情闹大了!萧承渊果然被惊动了!
很快,一队气势汹汹的侍卫冲进了浣衣房,为首的正是一脸寒霜的李侍卫长!
“奉王爷令!彻查今日所有接触过芳菲苑小厨房食材、器具之人!浣衣房林晚,今日曾进入芳菲苑耳房!带走!”李侍卫长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赵嬷嬷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快!快把这个扫把星带走!”
林晚被两个侍卫粗暴地架了起来。她没有反抗,脸上依旧是那副“茫然”、“惊恐”的傻样,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机会!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被押到了芳菲苑的院子里。这里气氛凝重肃杀。萧承渊负手站在廊下,玄衣墨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太医正在厢房里为柳姨娘诊治。小厨房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包括面无人色的翠儿。
李侍卫长上前禀报:“王爷,浣衣房林晚带到。她今日曾进入耳房,接触过待洗衣物,有嫌疑。”
萧承渊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瞬间落在了林晚身上。那目光中的审视和压力,比地牢那日更甚!
林晚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里只会喊:“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洗衣服……衣服洗不掉……”
“王爷!”跪在地上的翠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突然抬起头,指着林晚尖声道,“是她!一定是她!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在揉面的时候,好像看到窗户外有个人影闪了一下!一定是她趁机在面里下了毒!她想害死姨娘!她想报复王爷!”翠儿把矛头直指林晚,试图洗清自己。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晚身上!
林晚心中冷笑。果然,翠儿这墙头草,关键时刻就甩锅!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抬起头,脸上是极致的“恐惧”和“委屈”,眼泪说来就来,哭喊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下毒!奴婢只是……只是看到那碗面好香……好香……上面有绿绿的东西……像……像奴婢以前在乡下吃的野菜……奴婢……奴婢饿……就……就抓了一点绿绿的……放……放进去了……”她一边哭,一边比划着,将偷香菜说成是饿极了偷吃“野菜”,将一个“傻乎乎”的馋嘴奴婢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绿绿的东西?”萧承渊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是那个……”林晚指着跪在翠儿旁边、负责准备配菜的小丫鬟面前的一个小碟子——里面还剩着一点香菜末。“就……就是这个……奴婢以为是野菜……香香的……”
太医此时正好从厢房出来,听到林晚的话,连忙上前查看那碟香菜末,又仔细询问了柳姨娘的症状,然后向萧承渊躬身道:“禀王爷,柳姨娘并非中毒,而是体质特殊,对‘芫荽’(香菜)过敏,且今日食用了过量,才导致呕吐腹泻。只需服药调理,并无大碍。”
真相大白!
翠儿瘫软在地。其他丫鬟婆子也松了口气。
萧承渊的目光再次落到林晚身上。这一次,眼神复杂了许多。有冰冷的审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感,还有……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探究?因为饿极了,把香菜当成野菜偷吃,结果阴差阳错导致柳姨娘过敏?
这个理由,简直蠢得……让人无语。却又和她“失忆吓傻”的人设无比吻合。
“所以,那碗面,是你动了手脚?”萧承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晚吓得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饿……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她哭得情真意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萧承渊沉默地看着她。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有林晚压抑的哭声。
**面见冰山与幸运降临**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弓着腰,小步快跑进来,在萧承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萧承渊眉头微蹙,似乎有紧急公务需要处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林晚,又看了一眼旁边那碗早已凉透、汤色浑浊、面条糊成一团、上面还飘着许多香菜末的“罪证”阳春面,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厌烦。
“将这碗面,还有这个蠢物,一并带回本王书房。”萧承渊冷声下令,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本王亲自审问。”
李侍卫长一愣:“王爷,这面……”
“端走!”萧承渊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然后拂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书房方向走去。
李侍卫长不敢怠慢,连忙示意一个侍卫端起那碗惨不忍睹的面,又让人架起还在“瑟瑟发抖”的林晚,跟了上去。
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书房!她居然被带到了书房!而且……那碗加了香菜的面也被端过去了?!任务要求是送到他面前,看着他吃下去……难道……
一行人来到萧承渊那间威严、冷肃、弥漫着墨香和冷冽气息的书房。萧承渊已经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看着一份紧急公文,眉头紧锁。
那碗散发着怪异味道(凉掉的香菜面味)的面条被放在了书案一角。林晚则被按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
书房里只剩下萧承渊、李侍卫长和林晚三人。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萧承渊快速处理完公文,放下笔,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那碗面上,眉头皱得更紧。
林晚的心跳到了极限!吃啊!快吃一口啊!哪怕一口!任务就完成了!
萧承渊看着那碗卖相极差、气味古怪的面,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他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还是被一个蠢笨的奴婢动过手脚的?
他抬眼看向跪在地上、抖得像鹌鹑一样的林晚,声音冰冷:“抬起头来。”
林晚“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神“惊恐”又“茫然”。
“你动这碗面时,可曾看到其他可疑之人?”萧承渊问道,显然还在怀疑是否有人借机下毒。
“没……没有……”林晚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就看到面……好香……绿绿的……像野菜……就……就抓了……奴婢饿……好几天没吃饱了……”她再次强调“饿”和“野菜”,强化自己“蠢笨”的形象。
萧承渊看着她额头的伤疤(结痂了)、破烂的衣衫、红肿溃烂的双手,以及那双因为饥饿和恐惧而显得格外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演技加成),沉默了片刻。一个饿极了偷吃“野菜”的傻奴……似乎比一个处心积虑下毒的阴谋家,更符合逻辑,也更……省心?
就在林晚以为他要下令处置自己时,萧承渊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拿起书案上刚才批阅公文用的银狼毫笔,用笔杆的一端,随意地在那碗糊掉的、飘满香菜的面条里,挑起了……一根面条!
然后,在林晚和李侍卫长惊愕的目光中,他将那根挂着浑浊汤汁和香菜末的面条,送到了嘴边,极其勉强地、象征性地……抿了那么一小口!
真的只是一小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立刻皱紧了眉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吃到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他迅速将面条甩回碗里,拿起旁边的湿帕子,用力擦了擦嘴。
“味道……确实恶心。”萧承渊冷声道,语气充满了嫌弃,“看来,是蠢人多作怪。”
**【叮!任务‘亲手将一碗加了香菜的阳春面,送至摄政王萧承渊面前,并看着他吃下去(至少一口)’完成!奖励:幸运值+1点 已发放!】**
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暖流瞬间包裹了林晚!她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赌赢了!在鬼门关前又蹦跶了一次!
“滚回你的浣衣房去。”萧承渊厌恶地挥挥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脏,“再有下次,本王定将你剁碎了喂狗!滚!”
“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不杀之恩!”林晚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磕头,然后被李侍卫长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书房。
站在书房外,感受着冰冷的夜风,林晚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她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气。
幸运值+1点……到手了!这碗加了香菜的阳春面,差点要了她的命,却也给她带来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