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蹲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鼻尖蹭到一层灰。她屏住呼吸翻开那本泛黄的账本,指尖划过“沈氏”二字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母沈氏的死因栏里,赫然写着“误食毒草”,可旁边用朱砂笔标注的药渣重量,分明是成人致死量的三倍。
“好个‘误食’。”她冷笑一声,正想把账本塞进袖中,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菀手忙脚乱地把账本藏进砖缝,刚合上暗格,书房门就被推开。
父亲林侍郎背着手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面生的家仆。“菀儿,你在这做什么?”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像淬了冰。
林菀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强装镇定:“女儿来找本书,听说父亲藏了本话本……”
“是吗?”林侍郎挥了挥手,家仆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胳膊。“为父倒是不知,你对当年你母亲的‘遗物’也感兴趣。”
暗格被撬开时,林菀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看着父亲拿起账本,突然笑出声:“父亲这演技,不去勾栏瓦舍可惜了。当年哭着说母亲是急症亡故,如今看来,倒是女儿天真了。”
林侍郎脸色铁青:“胡言乱语!把她带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被押回院子的路上,林菀还在碎碎念:“早知道当年就该学开锁,省得现在像只被捆的粽子……你们家主子真是抠门,押人都用这么粗的麻绳,勒得本姑娘胳膊都要断了——喂,左边那小哥,你这发带歪了,一看就是没娶媳妇的糙汉……”
押她的家仆面面相觑,这姑娘都成阶下囚了,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