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暗市入口,明文规定不能使用热武器。十几个人看起来确实优势明显,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十二名蒙面人踩着水迹呈扇形包抄,黑色作战靴碾过被闪电照亮的碎石,手中武器在夜幕里划出冷光。
柯尔兹左手握着折叠伞,右手藏在燕尾服下摆,银灰色的头发被夜风掀起几缕,却比身后站定的权砚舟更像一座不动的山。
“先生,记得避开肋下旧伤。”柯尔兹将伞递给权砚舟,话音刚落,最靠前的蒙面人已挥着流星锤过来。
柯尔兹不退反进,左手大力扯过铁链的瞬间,右拳带着腰腹力量砸向对方肋骨,沉闷的骨裂声混着惨叫声炸开。他顺势反手缠住身后偷袭者的手腕,膝盖顶向其小腹,那人便倒地不起。
权砚舟此时已撑开伞,伞骨却在一个扑来的刀具下断成两截。
但他没扔开残破的伞面,反而用金属伞柄抵住对方喉咙,指尖精准按住其颈动脉搏动处,只一拧,那人便软倒在地。
袭击者从侧面挥刀,柯尔兹左脚后撤半步,燕尾服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右手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银质餐刀——那是他从随身带来的,刀身顺着对方手腕内侧的肌腱划过,刀刃入肉半寸,鲜血混着雨水顺着刀柄滴在地面。
“左侧三人包抄!”柯尔兹的提醒刚到,权砚舟已转身迎上。
他弯腰避开横扫的钢管,右手撑地完成一个低扫,绊倒最左边的人,同时用夺来的钢管砸向中间者的膝盖,“咔嗒”声里,那人单膝跪地,他随即用钢管末端抵住其太阳穴,肘击砸向最后一人的鼻梁,软骨碎裂的脆响格外清晰。
柯尔兹这边正应对两个持棍者的夹击。
他故意让左边的钢管擦着肩甲划过,借势贴近对方,左手锁住其咽喉,右手餐刀抵住其腰侧,迫使他成为挡在身前的“盾牌”。
右边的蒙面人犹豫间,柯尔兹已推着“盾牌”撞过去,两人撞在一起的瞬间,他从“盾牌”腋下钻过,餐刀划过右边人的手腕,狼牙棒“哐当”落地,随即一掌劈在其颈后,那人直挺挺倒下时,柯尔兹还不忘拽过“盾牌”的头发,让他的脸避免撞向大理石台阶,然后摔在一旁。
“脸总是门面,不是吗?”
最后三名蒙面人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
权砚舟一个跨步追上最矮的那个,左手抓住其衣领将人提起,膝盖顶向其胸口,再松手让他摔进积水。
柯尔兹捡起地上的钢管,精准砸中左边人的脚踝。
当最后一人被权砚舟拧住手腕按在台阶上时,女士B忍不住出手,她擅长用鞭子。
黑色皮鞭如毒蛇吐信,带着尖啸缠向权砚舟的脚踝。
他反应极快,左脚瞬间后撤半步,皮鞭擦着裤脚扫过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皮鞭被牢牢压在他的靴底。B用力拽拉,却只让皮鞭在积水里绷紧,根本无法收回。
她急得想松鞭换招,男人却已借着她拽拉的力道,大步向前跨出两步,同时弯腰捡起断裂的伞。他手腕一甩,伞杆如短棍般飞向女人握鞭的手,“啪”的一声砸中她的手背。
B吃痛,握鞭的手不由自主松开,皮鞭瞬间失去力道,软塌塌地落在地面。
女士B: “绅士都不会打女人!”
“哦,我本来也不算。”权砚舟淡淡,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柯尔兹收起餐刀,从口袋里掏出丝帕擦了擦溅在袖口的血渍。
权砚舟脱下大衣,丢出去,直接盖在了一个蒙面人脸上:“医药费,不客气。”
西蒙把车开过来,一切结束得刚刚好。
他摇下车窗:“权先生,保罗管家,我们回去吧。”(管家全名:柯尔兹·保罗)
……
先生L就是A国的梁知远,他也是听说了IS的拍卖消息,今天刚到S国。
现在他制药遇到了瓶颈期,就想试试这不死人的血清是否能有更好的效果,按照他的估算,本以为IS会是囊中之物。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倒也不是全然无获,今天拍下IS的买主身份未知,但他身边的那位,梁知远笃定,一定是他多年未见的师兄。
有意思,看来得在S国玩几天了……
……
回到别墅,米娅就急忙报告:“老板,夫人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心率非常低!”
权砚舟快速上楼。
西蒙:“怎么会这样?西敏呢?”
西敏是西蒙的亲生妹妹,略懂医术,武术天赋更高。
米娅:“西敏给夫人注射了您留下的药,但效果甚微,她现在正守在夫人床边。”
西蒙也连忙跟了上去。
“权先生,现在只有马上注射血清试一试了!”
权砚舟:“可是你还没有对它进行测试。”
西蒙:“恐怕来不及了,测试至少花三个小时。”
“这个血清是否不用注射完就足够?”
“是的,按照我老师的说法,三分之一足够。”
“好,你给我先注射一半,十分钟后无异常,再给她注射。”
“什么?!可是您很健康!贸然注射如此大量的血清,后果是不可知的!”
“按我说的做,我有些旧伤。”
“这太冒险了!我不赞同!”
权砚舟直视他:“西蒙,我是老板,听我的。”
……
不到十分钟,权砚舟感觉身体没有排斥现象,一些旧伤也恢复如初。
西蒙这才放心,给尹星眠注射了小部分血清。
约五六分钟左右,尹星眠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开始恢复正常,昨天还泛着青灰的皮肤,此刻竟透着健康的淡粉,面色也红润起来。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再是病中那种微弱的闷响,而是像擂鼓般沉稳。
尹星眠试着蜷了蜷手指,指节传来清晰的酸胀感,那是肌肉重新积蓄力量的征兆。
睁开眼,她甚至能清晰看床头灯暖光里浮动的尘埃。嘴里泛着苦味。
喉间原本的干涩感消失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顺畅,房间里淡淡的熏香也能闻清,吸进的空气仿佛带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肺里,让每一寸胸腔都透着舒展。
她试着攥紧拳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紧实力量,——这不是错觉,是身体里沉睡的力气,正顺着血管,重新流遍四肢百骸。
一直盯着尹星眠的权砚舟没有开口,默默掩饰住眼底的担忧,又恢复成以往的冷静模样。
西蒙:“夫人,您感觉现在怎么样?”
尹星眠:“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五感,而且浑身充满了力量,谢谢你!医生!”
西蒙笑着说:“夫人真聪明,我穿着便装都能猜出来我是医生。”
“因为你戴着医用橡胶手套。”
西蒙低头才发现,刚才给他们注射时戴的手套还没取下来。
他继续说:“夫人,还是得多谢权先生,是他‘凭亿近人的钞能力’买到了百年一遇的奇药。”
西蒙为人开朗,这会儿看危机解除,就没忍住开玩笑。
尹星眠配合地浅笑了一下。
西蒙:“哦,上帝,我知道您为什么是夫人了,也只有您这样的美人才能打动权先生的铁石心肠了。”
权砚舟一记眼刀飞过来。
西蒙手动闭嘴🤐
临走前向权砚舟要了剩下的一点血清,他想拿去做研究,权砚舟同意了。
西蒙:“那我不打扰二位了,再见。”说完还拉走了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