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霸凌
书名:午夜诡事 作者:一念化生 本章字数:6293字 发布时间:2025-10-10



今天要讲的故事,藏在城郊三中那栋快被遗忘的旧高三楼里。这楼建了快三十年,墙皮剥得像老人皲裂的皮肤,露出里面暗黄色的砖;走廊铺的暗红色地砖,好些地方都裂了缝,踩上去会发出“咕叽”的闷响,像有东西在底下咽口水。新教学楼还在施工,高三生暂时挤在这旧楼里,白天满是笔尖划过纸的“唰唰”声,一到晚上,就只剩下空教室的回音,还有风从锈绿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呜呜”地绕着走廊转,像谁被捂住嘴的哭腔。

 

故事的主角叫岑筱默,十七岁,是这旧楼里的高三(2)班学生。她总穿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齐肩的黑发用一根旧皮筋扎着,碎发贴在额角。不是她不爱干净,是家里条件差——妈妈在菜市场摆摊,爸爸常年卧病,她的校服得穿到毕业,头发也舍不得去理发店剪。岑筱默说话声音轻,像怕惊着什么,走路总低着头,盯着自己磨破边的帆布鞋,连走廊里的声控灯都得等别人咳亮了才敢走。

 

她怕的不是灯,是厉骁。

 

厉骁是(2)班的“老大”,一米八五的个子,留着寸头,额角有道浅疤——据说是跟人打架划的。他爸是开建材公司的,给学校捐过新操场,所以厉骁在学校里横着走:上课睡觉没人管,作业抄别人的,还总带着两个跟班晃悠——董超和高鹏,一个胖得像球,一个瘦得像杆,都爱跟在厉骁屁股后面,捡他扔的烟蒂,替他跑腿买可乐。还有个女生叫沈曼琪,头发染成栗色大卷,总涂着亮晶晶的唇釉,她不跟厉骁他们一起打闹,却总在厉骁霸凌别人时,站在旁边抱臂看着,用指甲划着手机壳,慢悠悠地说“真没用”。

 

他们霸凌岑筱默,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因为她好欺负。

 

每天早上,岑筱默的课桌里总会多些东西:揉成团的废纸,沾着口香糖的 wrapper,有时还有死蟑螂,腿还在动。她不敢声张,只能趁着早自习前,偷偷把东西塞进自己的垃圾袋里,手指碰到蟑螂时,指尖会麻半天。中午去食堂,她总打最便宜的素菜,厉骁却会突然走过来,把她的餐盘掀翻,米饭混着菜汤洒在她的校服上,董超和高鹏在旁边笑,沈曼琪就拿出手机拍照,说“看这穷酸样”。下午放学,他们会堵在旧楼的后门,厉骁会抢过她的书包,把里面的课本倒在地上,用脚踩,边踩边说“读什么书,你这种人就该去捡垃圾”,沈曼琪会蹲下来,把岑筱默的作业本撕成碎片,撒在她头上,像下雪。

 

岑筱默不敢告诉老师。上次她偷偷跟班主任说厉骁掀她餐盘,班主任只是叹了口气,说“厉骁他爸捐了那么多钱,你忍忍吧,高三了别惹事”。她也不敢告诉妈妈,怕妈妈着急,只能晚上躲在被子里哭,把校服上的菜汤洗干净,把踩脏的课本擦了又擦,第二天照样低着头去学校。

 

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再收拾东西。旧楼的晚自习九点半结束,学生们背着包往楼下跑,声控灯跟着亮了又灭,只有岑筱默的座位还亮着一盏台灯——那是她妈妈从旧货市场淘的,灯杆锈了,光总忽明忽暗,却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墙上,像个缩着的小团。

 

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劲。顶多是走的时候,楼梯间的灯总爱闪——明明刚咳过让它亮了,走两步就“滋啦”一下暗下去,得再咳一声,才能借着微弱的光往下走。楼梯扶手是铁的,冬天摸上去像冰,岑筱默总觉得扶手上沾着什么,蹭在手心凉飕飕的,她以为是露水,没当回事。

 

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周三,下午放学时,厉骁又堵了她。他抢过岑筱默的书包,把里面的数学卷子抽出来,卷成筒,往她背上抽,“啪”的一声,校服上印出一道红印。“这题都做错?”厉骁把卷子扔在地上,用鞋跟碾,“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让老师骂我抄错答案?”董超和高鹏在旁边起哄,沈曼琪蹲下来,用指甲划着卷子上的错题,“啧啧,真笨,这种题我闭着眼都能对。”

 

岑筱默咬着嘴唇,没敢哭。直到他们走了,她才蹲下来,一点点把卷子捡起来——卷子被碾得皱巴巴的,还有几个黑鞋印,边缘被沈曼琪的指甲划得破破烂烂。她抱着卷子回教室,台灯的光晃得她眼睛疼,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卷子的鞋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补卷子补到快十一点。旧楼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的风声,“呜呜”的,像有人在走廊里走。岑筱默收拾好书包,刚要关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书页被风吹得翻响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教室里的窗户明明都关好了,她走之前特意检查过,怕晚上下雨飘进来水。而且所有人都走了,怎么会有翻书的声音?

 

岑筱默慢慢转过身,朝着教室的方向看过去。教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暖黄色的台灯还亮着——她明明记得自己关了灯的。

 

“难道是忘了?”她嘀咕了一句,脚步有点发沉。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她没敢咳,只能借着教室里透出来的光往前走。走到教室门口,她轻轻推开门,往里看——

 

空的。桌椅都摆得整整齐齐,她的座位上没人,只有那盏台灯亮着,照在空荡荡的椅子上。桌上的卷子已经收好了,放在书包旁边,没动过。

 

可刚才的翻书声,明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岑筱默走进去,伸手去关台灯。指尖刚碰到开关,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凉——像有人对着她的后颈吹了口气,冷得她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声极轻的“喂”传进耳朵里,是个男生的声音,有点哑,像长时间没说话,喉咙里卡着灰似的。

 

她猛地回头。

 

教室里还是空的。桌椅、黑板、墙上的课程表,都跟平时一样,没有任何人影。只有窗户框子“吱呀”晃了一下,风从缝里钻进来,吹得台灯的光颤了颤,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扭曲,像有东西在里面动。

 

“谁啊?”岑筱默的声音有点发紧,手还停在开关上,没敢往下按。

 

没人应。静了几秒,又传来“哗啦”一声,这次更清楚了——是从最后一排的座位传来的。岑筱默顺着声音看过去,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空桌子,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椅子被拉开了一点,像是刚有人坐过。桌角的地砖缝里,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墨水,又像……血。

 

她的后背一下子就凉了。那是陆屿的座位。

 

陆屿是上一届的高三生,去年也在(2)班,就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岑筱默刚上高三时,听同桌提过一嘴:陆屿跟她一样,总低着头,不爱说话,因为家里穷,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校服。那时候厉骁还是高二,就敢带着董超、高鹏堵陆屿——抢他的饭卡,把他的书包扔到楼下,还把他的眼镜踩碎,镜片扎进他的手指,血滴在走廊的地砖上,没人管。

 

去年冬天,陆屿出事了。据说他晚上来旧楼拿落在教室的书包,从三楼楼梯滚了下去,送到医院没救过来。学校说他是不小心踩空了,还在全校大会上强调“晚上不要单独去旧楼”。可岑筱默听食堂的阿姨说,那天晚上有人看见厉骁他们也在旧楼里,还听见了争吵声,“好像是为了一个粉色的发卡”。

 

岑筱默没见过陆屿,只见过他留在教室后的“荣誉墙”上的照片——一张一寸照,他穿着蓝校服,头发有点乱,眼睛看着镜头,嘴角抿得紧紧的,像在忍着什么。

 

现在,陆屿的座位那边,又传来了“哗啦”声。岑筱默盯着那张空桌子,突然看见桌角上好像有个东西——是一支黑色的中性笔,笔杆上有几道划痕,笔帽没盖,笔尖朝着她的方向,像是刚有人用过,随手放在那儿的。笔尖上还沾着一点墨,墨色发暗,不像普通的黑墨水。

 

她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攥着书包带的手都在出汗。她不敢再看,转身就往教室外跑,刚跑到门口,就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跑什么?”是厉骁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

 

岑筱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抬头就看见厉骁、沈曼琪、董超和高鹏站在走廊里。厉骁手里拿着一个篮球,身上穿着黑色运动服,袖口沾着点灰;沈曼琪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吸管咬在嘴里;董超和高鹏手里各拿着一包薯片,“咔嚓咔嚓”地嚼着。看样子,他们是刚在操场打完球,回来“抓”她的。

 

“这么晚了还不走,躲在教室里干什么?”沈曼琪走过来,伸手就去扯岑筱默的书包带,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课本撒了出来。她用脚踢了踢一本语文书,“是不是又在偷偷哭啊?哭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欺负。”

 

岑筱默想去捡书包,却被董超拦住了。董超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摔在地上,手肘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高鹏蹲下来,捡起那支从书包里掉出来的铅笔,用铅笔尖对着她的脸,“敢躲?厉哥问你话呢,哑巴了?”

 

厉骁走到她面前,弯腰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他的手指很用力,捏得岑筱默的下巴生疼。“听说你跟班主任告我的状?”厉骁的眼睛眯起来,里面满是凶光,“谁给你的胆子?信不信我让你妈在菜市场都摆不了摊?”

 

岑筱默的嘴唇哆嗦着,想说“我没有”,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眼睛盯着厉骁的手腕——他手腕上戴着一块名牌手表,表盘反光,照出她狼狈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滋啦”一声灭了。

 

整个走廊一下子陷入黑暗,只有教室里的台灯还亮着一点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厉骁捏着岑筱默下巴的手松了松,董超和高鹏的咀嚼声也停了。

 

“搞什么?”厉骁骂了一句,抬手就往墙上的声控灯按钮拍了一下——旧楼的声控灯旁边有个手动按钮,是前年线路坏了后装的,平时很少有人用。可他拍了一下,灯没亮;再拍一下,还是没亮。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窗户缝里的风声,“呜呜”的,像是有人在哭。空气里突然多了一股味道——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霉味,还有一点说不出的腥气,像菜市场里变质的肉。

 

“别装神弄鬼的。”沈曼琪的声音有点发虚,她拉了拉厉骁的胳膊,奶茶杯里的液体晃了出来,滴在地上,“要不我们走吧?这里好冷。”

 

厉骁刚想说“怕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还是刚才那翻书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比刚才更响了,像是有谁在用力翻着一本厚书。

 

所有人都回头往教室看。教室的门还是虚掩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缝里透出来,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桌椅。可就在这时,那扇虚掩的门,突然自己“吱呀”一声,慢慢开了。

 

没人碰它,就那么自己开了,露出里面空荡荡的教室——还有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座位。陆屿的座位。

 

“谁在里面?”厉骁的声音硬撑着,却带着点颤音。他往前走了两步,朝着教室里喊:“出来!别躲着!有本事出来跟我打一架!”

 

教室里没动静。只有那盏台灯还亮着,照在陆屿的空桌子上。岑筱默趴在地上,眼睛盯着那张桌子,突然看见——桌角的那支黑色中性笔,竟然自己动了一下。

 

不是被风吹的,是真的“咔哒”一下,朝着桌子中间滚了滚,笔尖对着的方向,正好是教室门口的厉骁。笔尖上的暗墨,好像更红了点。

 

“啊!”沈曼琪突然尖叫了一声,她指着教室里面,手里的奶茶杯掉在地上,液体流了一地,“那、那是什么!”

 

岑筱默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陆屿的座位旁边,慢慢浮起来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男生的轮廓,个子不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校服,跟照片里的陆屿一模一样。那影子越来越清楚,能看见他的头发有点乱,额角沾着点什么,暗红暗红的;他的右手垂在身侧,手指上好像缠着绷带,绷带渗着血,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血点。

 

厉骁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手都在抖。董超和高鹏也慌了,董超手里的薯片袋掉在地上,薯片撒了一地;高鹏想往后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爬起来又跑,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像被无形的墙挡住了。

 

“你、你别过来!”厉骁指着那个影子,声音都变调了,“去年的事……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踩空的!我没推你!”

 

影子慢慢抬起头,岑筱默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是空洞的黑,没有瞳孔,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他朝着厉骁的方向挪了一步,速度很慢,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印,血印里好像还沾着什么碎东西——是镜片的碎片。

 

“不是我推的……”厉骁还在嘴硬,可腿已经软了,顺着墙根往下滑,“是你自己要抢回你的书包,才摔下去的……那书包里有什么破发卡,跟我有什么关系!”

 

影子又挪了一步,这次离厉骁更近了。沈曼琪吓得瘫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帮着厉骁抢你的饭卡,不该把你的书扔到楼下,不该跟他们一起笑你……那个发卡,是我让厉骁抢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反抗……”

 

岑筱默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了——去年陆屿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他是为了抢回自己的书包,被厉骁推下楼梯的。那个粉色的发卡,可能是他给妹妹买的生日礼物,就像她妈妈每次赶集都会给她买一块糖一样。

 

就在这时,那个影子突然朝着厉骁伸过手去——那是一只苍白的手,手指上缠着带血的绷带,绷带松开一点,露出里面的伤口,伤口里还嵌着一点镜片的碎片。厉骁尖叫起来,想往后躲,可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似的,动不了。那只手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碰到厉骁的脸的时候,岑筱默突然想起书包里的哨子——那是妈妈给她的,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吹哨子,阿姨们会来帮你”。她摸出哨子,用尽全身力气吹了起来。

 

“嘀——嘀——”哨子声尖锐刺耳,在走廊里回荡。

 

很快,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值班老师的喊声:“谁在楼上?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吹什么哨子!”

 

声音一落,那个影子突然就消失了。走廊里的声控灯“滋啦”一下亮了,刚才被挡住的高鹏也能跑了,他连滚带爬地往楼梯间跑,董超也跟着跑,边跑边喊“有鬼啊”。厉骁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嘴里还在念叨着“别找我、别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沈曼琪趴在地上,哭得说不出话来,手指抠着地砖缝里的暗红痕迹,指甲缝里都沾了灰。

 

岑筱默慢慢爬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她看了一眼陆屿的座位,桌上的黑色中性笔还在,笔尖朝着门口,像是在跟她说“别怕”。

 

第二天,厉骁没来上学。班里的同学说,他昨天晚上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半天没出来。他妈妈推门进去,发现他躺在浴缸里,热水早就凉了,变成了冰碴子。他的头磕在浴缸边上,流了好多血,血顺着排水口流下去,在地上积成一小滩,像个“霸”字。他的手里还攥着一个东西——是一支黑色的中性笔,笔杆上有划痕,笔尖沾着暗红的墨。

 

第三天,沈曼琪也没来。她妈妈给老师打电话,说沈曼琪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说有人拽她的头发,还在她耳边说“把发卡还我”。昨天晚上,沈曼琪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说“我还给你、我还给你”,然后就往墙上撞,头磕在床头柜上,当场没了气。她的枕头底下,放着一张撕碎的纸,是去年陆屿的语文作业本的一页,上面有沈曼琪用指甲划的痕迹。

 

第四天,董超出事了。他骑车回家,路过旧楼后面的施工沟时,突然觉得有人拽他的自行车后座。他回头看,没人,可拽力越来越大,把他从车上拽了下来,摔进施工沟里。沟里有很多碎石子,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蓝书包——是陆屿当年被扔的书包。书包带子缠上了董超的脖子,越缠越紧,把他勒得喘不过气。等路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没气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蓝书包,嘴里还咬着一块薯片。

 

第五天,高鹏在网吧里没了呼吸。他本来在打游戏,突然对着电脑屏幕尖叫起来,说“别过来、别过来”。旁边的人看他的电脑屏幕,上面全是一个男生的照片——是陆屿的一寸照,照片里的陆屿嘴角咧开,笑得诡异。高鹏想跑,却被椅子腿绊倒,头磕在电脑桌角上。他死前,手里还攥着一个薯片袋,袋子上的图案被他抠得稀烂,像被指甲划过一样。

 

学校里炸了锅。家长们都来闹,说学校管理不好,让孩子遇到了危险。学校没办法,只能提前让高三生搬到新教学楼,旧楼被封了,门口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有人说,晚上路过旧楼,能听见里面有翻书的声音,还有男生的低语声,像在说“还我书包”。

 

岑筱默再也不用等所有人走光了才收拾东西。没人再堵她,没人再往她的课桌里塞垃圾,没人再掀她的餐盘。她的校服还是洗得发白,可再也没人说她穷酸;她的台灯还是锈了的,可光却越来越亮,照在课本上,暖暖的。

 

有时候,她会绕到旧楼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知道,陆屿还在里面,守着他的书包,守着他的笔,守着那些被霸凌者的委屈。

 

有一次,她看见旧楼的窗户缝里,飘出来一张纸——是陆屿的数学卷子,上面有厉骁用鞋跟碾的痕迹。风把卷子吹到她面前,她捡起来,看见卷子的最后一题旁边,有一行小字,是用黑色中性笔写的:“别怕,会有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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