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我又出现在了那个狭长泥泞的土路上,沿着它没有目的地向前走着,两边的风景似有似无的幻化着,有时是荒凉空旷的不毛之地,有时却是绿海荡漾的绵绵绿洲,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只是那么没有意识的朝前走着。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泥泞难行,我走的很艰难却还是那么走着,我的两脚沾满了泥,沉重的让我寸步难行,但我似乎遗忘了一切朝前还是那么走着,尽管我是在原地踏步,累的气眼息息却不知道停下来。
绿色的藤蔓似乎是一下从天际洒下来的一泻千里如滚滚的瀑布,我的耳际听见它充满活力豪迈的伸延着,风声速速不知是我在他们中穿过,还是他们在我中间穿过,满眼生机盎然的绿让我眩晕。
突然我的身体就轻飘起来,行如流云,我陶醉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畅快游弋的惬意,也不知自己是穿越了时间还是穿越了世界,最后两脚是泥的停在了一个繁华的街市。
那里有很多人好像在举行一个盛大的聚会,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阳光般笑容,我拖着两脚沉重的泥泞走过去,看着那一张张似乎是认识有似乎不认识的脸,请求他们帮我除去两脚的泥泞,因为它沉重的让我无力承受。
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好像根本就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重复的说着并用手比划着指向她的脚。他们更是面面相觑。
我失望地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两个在记忆中熟悉的面孔,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进他们中间,然后他们唱着歌拉着我一起上路,他们说他们要去做一件高尚的事。
我的情绪被他们感染了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跟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朝前走,走着走着我就落下了,从前面落到了最后,我努力地拼命想赶上他们,就在我快要赶上他们时,他们在我眼前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步履蹒跚地行走在荒凉灰暗的旷野。
我感到孤单极了,很想有一个生命陪一下我,一只流浪猫或是一只流浪狗,哪怕是一棵穿着绿衣快要枯萎的小草也好,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我害怕极了,如身后有一只无比穷凶极恶的怪兽要吞噬我一样拼命朝前跑去,我听见我的心脏超负荷的狂跳着,两脚的泥泞随着脚的抬起落下打在地上发出让人窒息的扑扑声。
我感到我的身体开始沉重地向下坠去,我拼尽了全力最终还是倒了下去,我整个人痛苦地匍匐在地上被绝望,委屈,不平,愤懑包裹。
不知过了多久灰暗天空慢慢变得晴朗起来,隐约听到了天籁般悠扬的音符,我慢慢地抬起头,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新的天地,绿树成荫,溪水潺潺,四季的花都在一起绽放,天空洒满了群花雨,白鹭在彩虹桥上起舞,百鸟在那里歌唱,人和自然和谐的共舞,温馨从容。
我绝望灰暗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亮光,拼尽最后的力气爬起来,向那美妙的地方奔去,却发现两脚的泥泞已生出了许多藤蔓使我生了根似的束缚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她竭尽全力大吼着想拔出我的脚却被束缚着她的藤蔓撕扯着重重地重新摔在地上,刺骨的疼痛让我在一声凄绝的惨叫声中醒来,枕边已是汪洋一片。
我任由我的泪无声无息的流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重复做这么一个古怪的梦,醒来后总是满面泪痕,此时我才明白天堂是眼睛能看到脚却到不了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弱者,一个不再想被什么束缚的渴望自由的弱者。
谁的伤疤被人燃烧,谁的痛苦散发香气,谁的血泪价值不菲,谁的回忆化作青烟,唯有沉香。沉香沉默,他用分泌液体的芳香来安慰心灵,他懂得怎样爱自己。
在我无法在为医学做贡献时,我嘴里念叨着飘了出去,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正午炙热的阳光下,我的魂魄在正午炽烈的阳光下渐渐破碎散去化成一缕轻柔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