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录:红衣镇墓》第十一章 辰州了
书名:异闻散录:无界诡事 作者:晓锐 本章字数:4874字 发布时间:2025-10-22

辰州古镇的晨雾还没散,镇东头的 “聚宝阁” 文物店就开了门。陈砚站在斜对面的茶摊前,手里捏着爷爷日记里夹着的那张泛黄纸条 —— 上面用铅笔写着 “辰州镇东,张彪,聚宝阁”,字迹是爷爷晚年的,带着些颤意,显然是当年偷偷记下的军阀后代住址。他望着文物店黑底金字的牌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避尸玉,玉面微凉,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发烫,仿佛也在等着这场终局。

茶摊老板端来一碗热米茶,蒸汽裹着米香飘进鼻腔:“小伙子,看你盯着聚宝阁半天了,想买文物?那老板可是个‘能人’,啥老物件都能弄着,就是价格黑得很。”

陈砚接过米茶,轻声问:“老板,您知道那聚宝阁的张老板,是从哪来的吗?”

“张彪啊?” 老板压低声音,往左右看了看,“听说他爷爷是民国时的军阀,手里有不少古墓里的东西,他现在做的生意,说白了就是倒腾盗墓货。前阵子还有人看见他从乌龙山方向回来,车上拉着个大木箱子,不知道装的啥。”

陈砚心里一沉 —— 那木箱子里,说不定就是沈红衣母亲的遗物,或是其他从乌龙山古墓盗来的东西。他谢过茶摊老板,起身朝着聚宝阁走去,背包里的青铜镜碎片、赶尸铃和爷爷的日记都被他放得整整齐齐,尤其是那支还没找到的银簪,是沈红衣 “定魂” 的关键,必须拿到手。

推开聚宝阁的门,一股混杂着铜锈、霉味和劣质香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摆满了各式 “文物”:玻璃柜里的瓷瓶釉色发飘,显然是仿品;墙角立着的青铜鼎底座有明显的现代打磨痕迹;只有柜台后的一个紫檀木盒,透着股陈年的阴气,盒盖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缕暗红色的绳结 —— 像是沈红衣描述的银簪穗子。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三十多岁,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正是张彪。他看见陈砚,嘴角勾起一抹假笑:“这位兄弟,想买点什么?我这有刚到的‘宋瓷’,还有‘明墓’里出来的玉佩,都是真东西。”

陈砚故意装作打量玻璃柜的样子,目光却落在那紫檀木盒上:“张老板,我想要点‘特殊’的 —— 比如乌龙山那边出来的老物件,我祖上是赶尸匠,想找件能镇阴的东西。”

“赶尸匠?” 张彪的眼神突然变了,闪过一丝警惕,又很快被贪婪取代,“乌龙山的东西可不好弄,那边阴煞重,上次我去收个罗盘,差点没回来。不过…… 我还真有件好东西,是乌龙山古墓里的银簪,据说能定魂,你要不要看看?”

陈砚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银簪?得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我祖上留下的赶尸铃,能辨真假老物件。” 他从背包里掏出爷爷的赶尸铃,铜铃上的红绳已经褪色,铃舌轻轻一碰,就发出 “叮铃” 一声脆响,声音里带着股淡淡的镇魂气 —— 这是赶尸匠用了几十年的老铃,能对古墓阴物产生共鸣。

张彪果然被赶尸铃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铃是老物件!你要是真心要银簪,我把簪子拿出来,咱们以物换物,怎么样?”

“先看簪子。” 陈砚按住赶尸铃,语气坚定。

张彪犹豫了一下,转身从柜台后拿出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胭脂香飘了出来 —— 正是沈红衣身上的味道!盒里躺着一支银簪,簪身刻着缠枝梅花,簪头是个小小的 “红” 字,簪尾还缠着一缕暗红色的发丝,显然是沈红衣当年的定魂簪。

“就是它!” 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刚想伸手去拿,张彪突然合上盒盖,死死抱在怀里:“想拿簪子,先把赶尸铃给我!不然免谈!”

“你这簪子是从乌龙山古墓盗来的,属于文物,本就不该在你手里。” 陈砚的语气冷了下来,“张老板,你爷爷当年杀了沈红衣的母亲,你又杀了李老拐和疯老太,这笔账,今天该算了。”

“你知道的倒不少!” 张彪的脸色瞬间狰狞,他猛地从柜台下抽出一把短刀,刀尖对着陈砚,“看来你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寻仇的!陈九的孙子,对吧?我爷爷当年没收拾了陈九,今天我就宰了你,再去乌龙山把那红衣厉鬼也打散!”

他挥刀朝着陈砚刺来,刀风带着戾气。陈砚早有准备,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灰,朝着张彪的脸撒过去 —— 糯米灰沾到他的皮肤,立刻发出 “滋滋” 的响声,像是烫到了一样,张彪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你敢用糯米灰泼我!” 张彪捂着脸,眼神里满是怨毒,他转身想往店后跑,却发现后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 是陈砚来之前,提前给周馆长发了短信,让他联系辰州的文物警察,守住了后门。

“张老板,别跑了。” 陈砚从背包里拿出爷爷的日记,高高举起,“我爷爷的日记里,详细写了你爷爷当年逼他移棺、盗古墓的事,还有你这些年盗墓、倒卖文物的证据,警察马上就到。”

张彪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突然疯了一样冲向柜台,想把紫檀木盒里的银簪揣进怀里,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 是沈红衣的魂体!

一缕淡淡的红光从陈砚的背包里飘出来,慢慢凝聚成沈红衣的身影,红衣在店里的阴暗中轻轻飘着,胸口的铜镜碎片泛着微光:“张彪,你爷爷杀我母亲,你又盗我遗物,害我无法定魂,今天你别想跑!”

“红衣厉鬼!” 张彪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紫檀木盒掉在一旁,银簪滚了出来。他想爬过去捡,沈红衣轻轻一挥袖,一股阴风把他吹得撞在柜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

“你杀了疯老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沈红衣的声音冰冷,红衣缠上张彪的手腕,像是一道枷锁,“她只是个无辜的老人,你为了不让她通风报信,就下狠手,你和你爷爷一样,都是畜生!”

张彪的脸涨成紫色,呼吸困难,他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店外传来一阵警笛声,越来越近 —— 文物警察来了。

陈砚捡起地上的银簪,小心地放进背包里,然后打开店门,对着外面的警察招手:“警察同志,这里就是聚宝阁,张彪就在里面,他倒卖盗墓文物,还杀了人!”

警察冲进店里,看到瘫在地上的张彪和飘在一旁的沈红衣,都愣了一下。陈砚赶紧解释:“这位是沈红衣的魂体,她是乌龙山古墓的镇眼,被张彪的爷爷和他迫害多年,今天是来作证的。”

领头的警察显然也听过湘西民俗的事,没有多问,只是让手下把张彪铐起来,然后对陈砚说:“我们接到周馆长的举报,说这里有盗墓文物,还查到张彪和前段时间的两起命案有关(李老拐和疯老太),谢谢你提供的证据。”

张彪被警察押走时,还在疯狂挣扎:“我没杀人!是厉鬼害我!放开我!” 可他的挣扎在警察面前毫无用处,很快就被押上了警车,警笛声渐渐远去。

沈红衣的身影在警察离开后,慢慢变得透明:“谢谢你,陈砚。仇报了,银簪也找到了,我们该回乌龙山了,把银簪放进我的棺里,我就能彻底定魂,逆水局也能恢复完整。”

陈砚点头,和沈红衣一起走出聚宝阁。辰州古镇的晨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暖洋洋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聚宝阁,牌匾上的 “聚宝” 二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 张彪以为能靠盗墓货发财,最终却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这大概就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们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朝着乌龙山的方向走去。沈红衣的魂体飘在陈砚身边,红衣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阴煞,反而透着几分柔和。路上,沈红衣轻声说起了银簪的来历:“这支银簪是我母亲在我十五岁生日时给我的,她说‘簪在魂在’,让我带着它,以后就算成了镇眼,魂也不会散。当年张屠户盗棺时,把银簪摘走了,我魂体不稳,才会被阴煞缠上。”

陈砚摸了摸背包里的银簪,簪身温润,像是有生命一样:“现在银簪回来了,你就能安息了。”

“不仅是安息。” 沈红衣笑了笑,“逆水局恢复后,我还能继续护着乌龙山脚下的百姓,就像我母亲当年希望的那样。”

他们走了大概三个时辰,终于回到了乌龙山的龙脊崖。棺材洞外的七口空棺依旧整齐地围在洞口,只是棺身上的辰州符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欢迎他们回来。陈砚和沈红衣走进棺材洞,穿过之前塌掉的石室遗迹(现在已经被清理出一条小路),很快就到了古墓的主墓室。

主墓室里的玄铁棺依旧停在镇眼位置,四尊石兽衔着的铜管里,尸血已经不再沸腾,只是静静地流淌着。陈砚走到玄铁棺前,从背包里拿出银簪和四片青铜镜碎片,深吸一口气:“沈红衣,准备好了吗?”

沈红衣的魂体飘到棺旁,点了点头,胸口的铜镜碎片突然飘了出来,与陈砚手里的碎片合在一起,组成了一面完整的青铜镜。镜面光滑,刻着 “逆水镇魂” 四个字,在墓室的微光下泛着金光。

“先把银簪放进棺里。” 沈红衣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陈砚轻轻推开玄铁棺盖,里面躺着的沈红衣尸身依旧安详,红衣没有丝毫破损。他小心地把银簪插进尸身的发髻里,簪头的 “红” 字正好对着棺盖内侧的 “镇眼符”—— 就在银簪插入的瞬间,棺身突然发出一阵轻响,四尊石兽嘴里的铜管里,尸血开始顺着逆水局的纹路倒流,慢慢汇入玄铁棺底部的 “镇眼槽”。

“快,用你的血祭镜!” 沈红衣大喊。

陈砚没有犹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青铜镜的中心。血滴入后,镜面的金光突然变得耀眼,照亮了整个墓室。金光顺着逆水局的纹路流淌,覆盖了玄铁棺、石兽,甚至蔓延到墓室的墙壁上 —— 那些刻着沈红衣生平的壁画,在金光下像是活了过来,画里的沈红衣母亲对着他们微笑,画里的沈红衣也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逆水局恢复了!” 沈红衣的声音带着激动,她的魂体慢慢飘向玄铁棺,与里面的尸身重合。红衣在金光中渐渐变得实体化,不再是之前的魂体,而是真正的沈红衣 —— 她穿着鲜红的衣裙,发髻上插着银簪,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再也没有一丝厉鬼的戾气。

陈砚看着眼前的景象,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终于完成了爷爷的心愿,让沈红衣恢复了原样,让逆水局恢复了它该有的样子,也为李老拐和疯老太报了仇。

“谢谢你,陈砚。” 沈红衣走到陈砚面前,声音温柔,“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困在阴煞里,成不了完整的魂。以后,我会守着乌龙山,守着逆水局,不让任何人再破坏这里。”

陈砚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爷爷想做的。”

就在这时,墓室角落的暗格突然打开了 —— 里面放着的爷爷日记,突然飘了出来,在金光中翻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慢慢浮现出一行字:“砚儿,爷爷看到了,你做得很好,爷爷可以安息了。”

是爷爷的笔迹!陈砚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朝着空气喊道:“爷爷!是你吗?”

空气里传来一阵淡淡的赶尸铃响,像是爷爷的回应,然后很快就消失了。陈砚知道,爷爷的魂终于安息了,他再也不用为当年的事愧疚,也不用再护着自己了。

沈红衣将玄铁棺盖轻轻合上,棺身的鎏金篆字在金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我该留在墓室里,守着逆水局了。陈砚,你以后要是想来看我,就来龙脊崖,对着棺材洞喊我的名字,我就能听见。”

陈砚点头,朝着沈红衣深深鞠了一躬:“保重。”

他转身朝着墓室外走去,青铜镜已经留在了墓室里,嵌在玄铁棺旁的 “镇魂台” 上,继续发挥着镇魂还魂的作用。走出古墓时,天已经快黑了,夕阳照在龙脊崖上,将崖壁染成了金黄色。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避尸玉,玉面温润,没有一丝阴寒 —— 诅咒彻底解除了。

下山的路上,他遇到了赶来的周馆长和几个民俗学者。周馆长看到他,笑着说:“张彪已经认罪了,你爷爷的日记成了关键证据,不仅他要坐牢,之前跟他一起盗墓的人也被抓了。乌龙山古墓也被列为了文物保护单位,以后不会再有人去破坏了。”

陈砚心里一暖:“谢谢您,周馆长。没有您的帮助,我也做不到这些。”

“是你爷爷和沈红衣的意志,还有你的坚持。” 周馆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赶尸村的疯老太,我们已经按照湘西民俗,给她办了后事,埋在了李老拐的旁边,他们也能安息了。”

陈砚朝着赶尸村的方向望去,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想象到,李老拐和疯老太的墓前,一定有村民在为他们烧纸钱。他知道,这场跨越几十年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回到辰州古镇时,已经是深夜。他把爷爷的赶尸铃和剩下的民俗资料,都捐给了辰州民俗馆。馆长特意为爷爷和沈红衣设了一个展区,里面放着赶尸铃、爷爷的日记复印件、青铜镜的仿制品,还有沈红衣的银簪照片,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湘西赶尸匠陈九与镇墓人沈红衣,以民俗之善,护一方平安。”

陈砚站在展区前,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心里充满了平静。他知道,爷爷和沈红衣的故事,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遗忘,反而会成为辰州民俗里最温暖的一段记忆。

离开民俗馆时,夜空中飘起了细雨,和他第一次回爷爷吊脚楼时的雨一样,却不再黏腻压抑。他走在青石板路上,听着雨打屋檐的声音,突然觉得,湘西的雨,也可以这么温柔。

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赶尸铃响,像是爷爷的魂在跟他告别,又像是在祝福他 —— 以后的路,要好好走下去,带着他们的故事,带着湘西民俗的善良与勇气,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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