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录:红衣镇墓》第二章 辰州问老
书名:异闻散录:无界诡事 作者:晓锐 本章字数:6754字 发布时间:2025-10-22

雨还没停,只是比山里的黏腻淡了些,变成细密的雨丝,裹着辰州老街的潮气,往人骨缝里钻。陈砚背着背包站在街口,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倒映着两旁吊脚楼的影子,像是把整个镇子都泡在了水里。

辰州是湘西的老镇,比爷爷住的深山吊脚楼热闹得多。街两旁的铺子大多开着门,挂着蓝布幌子,有的写着 “辰州符纸”,有的画着桃木剑,还有家铺子门口摆着一筐筐糯米,老板娘坐在门槛上,手里捻着红线,见陈砚背着背包四处张望,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咒什么。

陈砚要找的李老拐,是爷爷陈九当年唯一的赶尸搭档。小时候他听爷爷提过一次,说李老拐比他大五岁,早年赶尸时被尸气熏坏了眼睛,四十岁后就彻底瞎了,后来在辰州老街租了间吊脚楼,靠给人 “闻气断吉凶” 混口饭吃 —— 说是闻气,其实是闻物件上的尸气、阴气,赶尸匠圈子里的人都信他这手本事。

他没见过李老拐,只知道地址在老街尽头的 “赶尸客栈” 遗迹旁。来之前他在镇上问过两个老人,一提 “李老拐”,老人都皱着眉摆手,说 “那瞎子邪性得很,少招惹”,只有个卖糖人的老头,用手指了指老街深处:“顺着石板路走到底,看见那间没门匾的吊脚楼,就是了 —— 旁边那栋塌了半边的,就是以前的赶尸客栈。”

陈砚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越往里走,铺子越稀疏,喧闹声也渐渐淡了,只剩下雨打屋檐的 “滴答” 声,还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声。快到尽头时,果然看见一栋塌了半边的木楼,屋顶的瓦少了大半,露出黑黢黢的梁木,像是被啃过的骨头。木楼的门板还在,只是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门板上刻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凹槽,排列得很整齐 —— 陈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赶尸客栈特有的 “尸靠槽”,赶尸队夜里落脚时,尸身要靠在这些凹槽里,防止倒下去。

客栈旁边的吊脚楼倒是完好,只是看着很旧,木柱上的漆都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纹,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蓝布帘,帘子里飘出淡淡的草药味,混着雨气,飘进陈砚的鼻子里。

他站在帘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框:“请问,是李老拐先生家吗?”

帘子里静了片刻,接着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板的 “笃笃” 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谁啊?”

“我是陈九的孙子,陈砚。” 陈砚说,“我爷爷三年前走了,我来…… 想问您点事。”

拐杖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布帘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露出一个佝偻的老头。老头穿着件灰色的短褂,袖口磨得发亮,头发花白,乱蓬蓬地贴在头皮上,最显眼的是他的眼睛 —— 眼皮耷拉着,像是蒙着一层白霜,显然是瞎了。他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杖头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只是没响。

这就是李老拐。

“陈九的孙子?” 李老拐歪了歪头,鼻子轻轻嗅了嗅,像是在闻陈砚身上的气味,“你身上…… 有他的味道。”

陈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老拐是在闻他身上的气息。他往前凑了一步:“李爷爷,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我爷爷当年赶尸的事 —— 尤其是民国三十七年,他去乌龙山那趟。”

“乌龙山” 三个字刚出口,李老拐的身体突然僵住了,手里的拐杖 “咚” 地砸在地板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发颤了:“你…… 你提那趟干什么?陈九没跟你说过?别问!别打听!”

陈砚心里一沉。李老拐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 这说明那趟赶尸,确实出了大事。他放缓了语气,从背包里拿出爷爷的铜烟袋,递到李老拐面前:“李爷爷,这是我爷爷生前用的烟袋,您摸摸。他走得突然,好多事都没来得及跟我说,我这次来,也是想替他了了心愿。”

李老拐的手颤抖着伸过来,指尖碰到铜烟袋时,像是被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伸出手,慢慢摸索着烟袋的烟锅、烟杆,手指在烟锅的边缘反复摩挲,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像是在叹气。

“这烟袋…… 是他三十岁那年,我给他打的。” 李老拐的声音软了些,“那年我们一起去永顺赶尸,他烟袋掉在山里,我用了三天,才在狼窝里找回来 —— 后来我就给他打了这个铜的,结实。”

他叹了口气,侧身让开门口:“进来吧,雨大。”

陈砚跟着李老拐走进屋里。屋子很小,只有一间堂屋,角落里堆着些草药,墙上挂着几串干艾草,还有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辰州符的图案,只是边角已经卷了。堂屋中央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些清水,旁边还有一根用红绳系着的桃枝。

李老拐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他摸索着拿起桌上的瓷碗,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用手指捻着,放在碗口,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小,像是在说什么咒语。念完后,他把符纸扔进碗里,符纸没沉下去,反而浮在水面上,慢慢化开,清水也变成了淡淡的黄色。

“辰州符水,你喝了。” 李老拐把碗推到陈砚面前,“你身上带着‘东西’,沾了阴气,喝了这个,能挡一挡。”

陈砚看了看碗里的符水,黄色的液体里还飘着些符纸的碎末。他知道辰州符水是湘西民俗里常见的驱邪水,用辰州符烧成的灰兑水,据说能驱散阴气。他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 符水没什么味道,只是有点涩,像煮过的艾草水。

“你身上的阴气,是从乌龙山那趟来的。” 李老拐突然说,“陈九当年从乌龙山回来,身上也带着一样的阴气 —— 比你的重多了。”

陈砚放下碗,身体往前倾了倾:“李爷爷,您能跟我说说,那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爷爷的路引上写着‘破忌,尸沾红衣’,这是什么意思?”

“破忌…… 尸沾红衣……” 李老拐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指节发白,“那趟不是普通的赶尸。那年是民国三十七年,兵荒马乱的,有个军阀找到陈九,说要他去乌龙山,赶几具‘特殊’的尸回来。”

“特殊的尸?” 陈砚追问。

“是古墓里的陪葬尸。” 李老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乌龙山深处有个古墓,是清朝末年一个地主的,里面埋了不少陪葬的人。那军阀想盗古墓里的财宝,可古墓的门封得严实,他找了几个盗墓的,都死在里面了 —— 后来有人跟他说,要想打开古墓,得把里面的陪葬尸先‘请’出来,不然会犯‘尸煞’。”

陈砚心里咯噔一下。爷爷当年赶的,竟然是古墓里的陪葬尸 —— 这根本不是赶尸匠该做的事。赶尸匠赶的都是刚死没多久的人,要送回故乡安葬,哪有赶陪葬尸的?

“我当时就劝他,别去。” 李老拐接着说,“陪葬尸跟普通的尸不一样,死了几十年,阴气重得很,而且古墓里的尸,大多带着‘煞’,赶不好就会惹祸。可陈九…… 他答应了。”

“为什么?” 陈砚问,“我爷爷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他为什么要答应赶陪葬尸?”

李老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那军阀抓了赶尸村的人 —— 就是乌龙山脚下那个村子,我们赶尸匠的根在那儿。军阀说,陈九要是不去,就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陈九没办法,只能去。”

陈砚的心沉了下去。他没想到,爷爷当年是被逼的。

“那趟赶尸,我本来要跟他一起去的。” 李老拐的声音带着悔意,“可我那时候眼睛已经不太好了,陈九说路远,怕我出事,就让我在辰州等他。他走的时候,跟我说‘最多半个月就回来’,还把他的避尸玉给了我,说‘这玉能挡邪,你戴着’。”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到陈砚面前。那是一块白色的玉佩,形状像一片叶子,边缘有些磨损,玉质不算好,但摸上去很温润。“这就是他给我的避尸玉。” 李老拐说,“赶尸匠都有一块,玉变温,就是有邪祟靠近;要是变烫,就是大凶。他走后第十天,这玉突然变烫,烫得我手都麻了 —— 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陈砚接过避尸玉,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想起爷爷路引上的批注 “尸沾红衣”,赶紧问:“李爷爷,我爷爷是不是在赶尸的时候,破了‘尸沾红衣’的忌?”

李老拐的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他伸手抓住陈砚的胳膊,手指冰凉:“你…… 你怎么知道‘尸沾红衣’?陈九跟你说的?”

“是路引上写的。” 陈砚把背包里的路引拿出来,展开,递到李老拐面前,“您摸摸,这是我爷爷的路引,上面有他的批注。”

李老拐的手指在路引上慢慢摸索着,从 “辰州府陈九” 摸到 “乌龙山”,再摸到那些潦草的批注。当他的手指碰到 “尸沾红衣” 那几个字时,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红衣…… 红衣…… 是沈红衣……”

“沈红衣?” 陈砚抓住这个名字,“李爷爷,沈红衣是谁?跟我爷爷赶的陪葬尸有关吗?”

李老拐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沈红衣是乌龙山地主的女儿。当年那个地主,为了让自己死后能安安稳稳,就把沈红衣给缢死了,陪葬在古墓里 —— 说是‘镇墓红衣’,能保古墓不被人盗。”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陈九去古墓赶陪葬尸的时候,正好是沈红衣的忌日。那天晚上,他在古墓里遇到了‘怪事’—— 陪葬尸的身上,突然沾了件红衣服的碎片。他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古墓里的陪葬品,就继续赶尸。可走了没几天,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 尸身开始‘闹邪’,晚上会自己动,还会发出女人的哭声。”

陈砚的心跳加快了:“然后呢?”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破了忌。” 李老拐的声音带着恐惧,“赶尸匠的‘三不忌’,‘尸沾红衣’是最凶的 —— 那红衣不是普通的红衣,是沈红衣的衣服!沾了她的衣服,就等于沾了她的怨气。陈九说,他赶尸回来的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回头看又没人,只有一阵冷风,带着女人的香味。”

“他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跟人说话。” 李老拐接着说,“我去看他,他跟我说‘被红衣跟上了’,还把那枚青铜镜给砸了 —— 就是他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枚,说是‘镜能照阴,砸了能挡一挡’。我让他跟我一起去请道士,他不肯,说‘这是我的劫,躲不过’。”

陈砚心里一紧 —— 爷爷砸铜镜的原因,终于找到了。原来那枚铜镜,是用来照阴的,砸了是为了挡住沈红衣的怨气。可铜镜碎了,怨气真的能挡住吗?

“那枚铜镜……” 陈砚从背包里拿出青铜镜碎片,递到李老拐面前,“李爷爷,您摸摸,这是不是我爷爷砸的那枚?”

李老拐的手指碰到青铜碎片时,突然缩了回去,像是被刺了一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拐杖上的铃铛也轻轻晃了晃,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

“是…… 是这枚。” 李老拐的声音发颤,“这碎片上,还有她的怨气…… 你闻,是不是有股女人的香味?”

陈砚凑近碎片闻了闻,果然,除了铜锈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胭脂的味道,很淡,却很清晰。

“这香味,就是沈红衣的。” 李老拐说,“陈九当年回来后,身上就带着这香味,洗都洗不掉。他说,只要这香味在,红衣就不会走。”

陈砚突然想起爷爷的死因 —— 面色青紫,像是中了毒,可医生查不出原因。难道…… 爷爷的死,跟沈红衣的怨气有关?

“李爷爷,我爷爷三年前走的时候,面色青紫,像是中了毒,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陈砚问。

李老拐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他是自己喝了‘辰州毒酒’。”

“辰州毒酒?” 陈砚愣住了 —— 他在民俗资料里见过,辰州毒酒是赶尸匠用来 “自戕” 的酒,用辰州符泡过,喝了之后面色青紫,跟中毒一样,却查不出毒源。

“他为什么要喝毒酒?” 陈砚追问。

“为了护着你。” 李老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跟我说过,‘红衣要找的是我,我死了,就能护着我孙子’。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就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平安 —— 他把那半块铜镜碎片,藏在桐木棺里,就是想让你以后能找到真相,解了这怨。”

陈砚的眼睛突然红了。爷爷的死,竟然是为了保护他。他一直以为爷爷是突发急病,却没想到,爷爷是用自己的命,为他挡了一劫。

“那…… 沈红衣的怨气,现在还在吗?” 陈砚问。

李老拐的手突然摸了摸陈砚的背包,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你的背包里,是不是有那张镇魂符?”

陈砚点了点头:“是,在我背包里。”

“快拿出来!” 李老拐的声音急促起来,“那张符上,沾了沈红衣的血,阴气重得很!你带着它,会把她引来的!”

陈砚赶紧从背包里拿出镇魂符,递到李老拐面前。符纸刚一拿出来,屋子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窗外的雨也下得更大了,打在窗纸上,发出 “啪啪”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拍窗户。

李老拐的鼻子轻轻嗅了嗅,突然大喊:“不好!她来了!你身上的符纸,引她来了!”

陈砚心里一慌,赶紧看向门口 —— 布帘轻轻晃了晃,像是有风吹进来,可屋子里的门窗都是关着的。他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在背后吹了口气,带着淡淡的胭脂香味。

“玉!你的避尸玉!” 李老拐突然大喊,“快摸你的避尸玉!”

陈砚赶紧摸了摸口袋里的避尸玉 —— 刚才李老拐把玉还给了他,让他戴着。玉的温度,竟然比刚才热了些,不再是温润的,而是带着点烫手的温度。

“玉变温了…… 她离你很近了!” 李老拐的声音发颤,“快!把符纸给我!我用艾草烧了它,能挡一挡!”

陈砚赶紧把符纸递给李老拐。李老拐摸索着拿起符纸,走到角落里,拿起一把干艾草,用火柴点燃,把符纸放在艾草上。符纸遇火就燃了起来,发出 “滋滋” 的声音,冒出的烟不是黑色的,而是淡红色的,还带着那股淡淡的胭脂香味。

烟一冒出来,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小了,后颈的凉意也消失了。避尸玉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恢复了温润。

李老拐松了口气,瘫坐在凳子上,手里的艾草也灭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还有些发颤:“还好…… 还好赶得及。这符纸不能留,留着就是祸根。”

陈砚也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比在爷爷的吊脚楼里还要强烈 —— 那是一种被邪祟盯上的感觉,冰冷、刺骨,让人喘不过气。

“李爷爷,谢谢您。” 陈砚说,“要是没有您,我今天可能就出事了。”

李老拐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那枚避尸玉,重新递给陈砚:“这玉你戴着,别摘下来。玉变温,就是她来了,赶紧找地方躲;要是变烫,就赶紧用艾草烧符 —— 我这里还有些干艾草,你拿着。”

他摸索着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布包,递给陈砚:“这里面是干艾草,还有几张辰州符,你拿着,说不定能用得上。你要去乌龙山,那地方邪得很,多带点这些,能保平安。”

陈砚接过布包,心里一阵暖流。李老拐虽然瞎了,却还在替他着想。

“李爷爷,我去乌龙山,是想找到古墓,解了沈红衣的怨气,替我爷爷了了心愿。” 陈砚说,“您知道古墓的具体位置吗?”

李老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古墓在乌龙山的龙脊崖下面,有个‘棺材洞’,洞口堆着七口空棺 —— 那是陈九当年放陪葬尸的地方。你到了龙脊崖,找到棺材洞,就能找到古墓入口。”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那棺材洞,邪得很。陈九当年从乌龙山回来后,就跟我说‘棺材洞里有她的影子’,让我别去。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要是听见女人的哭声,就赶紧退出来,别回头。”

陈砚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李爷爷。”

他看了看窗外,雨已经小了些,天也快黑了。他站起身:“李爷爷,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您跟我说这么多,等我解了怨气,一定回来给您报平安。”

李老拐也站起身,摸索着送他到门口。他抓住陈砚的手,声音很轻:“陈砚,你要记住,沈红衣的怨气,不是那么好解的。陈九用了一辈子,都没解开,你…… 一定要小心。要是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保命要紧。”

陈砚的鼻子一酸,点了点头:“我知道,李爷爷。您多保重。”

他转身走进雨幕里,身后传来李老拐的声音:“要是玉变烫,就烧艾草!别忘了!”

陈砚回头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雨丝落在脸上,冰凉的,却让他清醒了不少。爷爷的秘密,已经解开了大半 —— 赶陪葬尸、破尸沾红衣的忌、被沈红衣的怨气盯上、砸铜镜、喝毒酒护他…… 每一件事,都让他心里又酸又疼。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避尸玉,温润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些。接下来,他要去乌龙山,找那个棺材洞,找到古墓,解了沈红衣的怨气 —— 这不仅是替爷爷了心愿,也是为了自己,为了那句 “祸及三代” 的批注。

走了没几步,他突然觉得口袋里的避尸玉,又轻轻热了一下。

陈砚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李老拐的吊脚楼。布帘已经放下了,门口静悄悄的,只有雨丝在飘。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盯着他,像一双眼睛,冰冷、锐利。

他握紧了背包里的艾草,加快了脚步。辰州的老街,在暮色里变得越来越暗,两旁的吊脚楼像是一个个黑影,沉默地站在雨里。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还有铜铃的 “叮铃” 声,不知道是哪家的。

陈砚知道,沈红衣的怨气,并没有离开。她还在跟着他,像爷爷当年说的那样,像一阵冷风,带着女人的香味,躲在暗处,等着机会。

而乌龙山的棺材洞,还有那座古墓,才是真正的考验。那里,不仅有沈红衣的怨气,还有爷爷当年留下的谜团 —— 铜镜的另外几块碎片,到底藏在哪里?逆水局又是什么?

雨还在下,陈砚的脚步,在青石板路上越走越远,朝着乌龙山的方向。他的身后,是辰州老街的灯火,越来越暗;身前,是深山的黑暗,越来越近。

这场关于赶尸、红衣、古墓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辰州后,李老拐的吊脚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是拐杖倒地的声音,还有一阵淡淡的胭脂香味,从窗缝里飘了出来,融入雨幕里,消失不见。

第二章通过辰州老街的民俗场景、李老拐的恐惧反应与关键爆料,既揭开了爷爷赶尸破忌的核心真相(陪葬尸、沈红衣怨气、铜镜破碎原因),又通过避尸玉温变、胭脂香味等细节强化恐怖氛围,同时埋下李老拐遇险的伏笔,衔接后续 “夜遇赶尸” 的冲突。接下来可推进第三章 “夜遇赶尸”,聚焦陈砚在赶尸路上遭遇假赶尸队与红衣厉鬼的首次正面交锋,你是否需要调整情节节奏,或增加特定民俗元素(如赶尸铃用法、停尸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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