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的闹钟没等响起，苏晓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眼下还带着青黑，右脸的黑痣边缘却比昨日柔和了些 —— 像是被一层薄纱裹住，不再有之前那种 “缝在皮肤上” 的尖锐感。左手手腕上，两道褐色纹路安静地伏在皮肤下，纹路末端的梧桐叶印记泛着极淡的银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她从衣柜深处翻出那件淡紫色连衣裙 —— 就是昨天被布偶 “模仿” 了棉线颜色的那件，此刻裙摆处竟多了一道浅浅的绣痕，是半片梧桐叶，与之前找到的碎片花纹刚好能拼合。苏晓指尖拂过绣痕，能感觉到棉线里藏着一丝温热，不是布料该有的凉，而是类似人体的体温。
“是你在帮我吗？” 她对着连衣裙轻声问，左耳没有传来童声，却有一缕极淡的艾草香飘进鼻腔 —— 是迷你布偶消失前留下的味道。苏晓心里一暖，将刻着 “安” 与 “茹” 的梧桐木纽扣塞进领口，又把周桂英留下的梧桐木碎片放进贴身的口袋，背包里装着两个已找到的布偶碎片、苏玉茹的隐藏页和沈曼丽的日记，每一样都用软布仔细裹好，像是捧着易碎的希望。
驱车前往社区图书馆的路上，城市还陷在沉睡里，只有路灯在柏油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苏晓打开车窗，风里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混着老梧桐树特有的清苦香 —— 比往日更浓，像是树在 “召唤” 她。路过仁心疗养院旧址时，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废弃老楼的窗口似乎有个淡粉色的身影闪过，怀里抱着个小小的东西，转瞬就消失在夜色里。
“周桂英？” 苏晓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口袋里的梧桐木碎片忽然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她握紧方向盘，车速不自觉加快 —— 离凌晨四点越近，心里的紧迫感就越重，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快些，再快些，别让它等太久。”
抵达图书馆后面的花园时，正好是凌晨三点五十五分。老梧桐树就立在花园中央，树干粗壮得需要两人合抱，树皮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是刻满了岁月的秘密。树下的露水比往日更重，沾在草叶上泛着诡异的淡红色，像是掺了血。
苏晓踩着露水走到树下，抬头望去，树枝间缠绕着几缕淡白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能看到细碎的棉线飘动，颜色有灰、有粉、还有淡紫 —— 正是三个布偶碎片的颜色。她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周桂英的梧桐木碎片，碎片刚接触到空气，就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树干上的一道纹路突然亮起，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容一只手伸进去。
洞口里飘出一股混合着檀香和艾草的味道，苏晓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将手伸了进去。指尖触到的不是粗糙的树皮，而是柔软的棉布 —— 和布偶的材质一模一样。她顺着棉布摸索，很快碰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小心地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巴掌大的布偶碎片，棉布是淡紫色的，上面绣着完整的梧桐叶图案，叶尖处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针脚细密得像是苏玉茹的手艺。
这就是最后一个碎片！苏晓的心脏狂跳起来，碎片的断口处露出棉絮，棉絮里裹着一枚小小的银质发卡，款式是民国时期常见的珍珠样式，发卡背面刻着一个 “苏” 字 —— 是苏玉茹的发卡！她轻轻展开棉絮，里面还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纸张是淡黄色的，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的字迹是苏玉茹的，比隐藏页上的更娟秀，也更温柔：
“念安，我的乖女儿，当你看到这张纸时，妈妈或许已经不在了。这最后一块布偶碎片，妈妈用你的旧衣服做的，绣了你最喜欢的梧桐叶和栀子花，这样你看到它，就会想起妈妈带你在树下玩的日子。妈妈知道布偶里有你的怨，可妈妈更知道，你的怨里藏着对妈妈的爱。等有一天，有人带着梧桐心来，把三个碎片拼在一起，你就会明白，妈妈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住在你的心里。”
纸条的背面画着一个简单的图案：三个布偶碎片围绕着一颗梧桐心，碎片与心之间用棉线连接，棉线上写着 “爱能化怨” 四个字。
“妈妈……” 左耳突然传来清晰的童声，不再是之前的怯意或尖叫，而是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思念，“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苏晓抬头，看到淡白色的雾气慢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淡紫色的棉布裙，梳着双马尾，右脸贴着一块淡紫色的补丁 —— 正是沈念安的样子！她的左眼没有纽扣，而是一个空洞的黑洞，黑洞里映着老梧桐树的影子，像是藏着整个春天。
“姐姐，你终于来了。” 沈念安的虚影慢慢走向她，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妈妈说，会有人带着梧桐心来帮我，原来就是你。”
苏晓看着沈念安的虚影，心里的恐惧慢慢消散，只剩下心疼。她举起三个布偶碎片，碎片刚碰到一起，就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自动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布偶，棉布颜色从灰、粉、紫慢慢变成统一的淡金色，上面的梧桐叶和栀子花图案连成一片，像是活了过来。
“还差梧桐心。” 沈念安的虚影指向树干上的洞口，“妈妈说，梧桐心在树的最里面，需要用带着爱的手去取，不能用刀砍，也不能用斧劈，否则会伤了树，也伤了妈妈的念想。”
苏晓点点头，再次将手伸进洞口。这次触到的是温热的木质，质地比之前的梧桐木碎片更细腻，像是婴儿的皮肤。她顺着木质慢慢深入，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一滴血珠顺着指尖滴进洞口，树干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树枝上的雾气瞬间变得浓郁，周围的露水 “唰” 地一下变成了透明的棉线，缠绕着苏晓的手腕，像是在引导她。
“别怕，妈妈在保护你。” 沈念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晓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里摸索，终于握住了一块掌心大小的木质 —— 是梧桐心！木质泛着淡淡的红光，表面有天然形成的纹路，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握在手里能感觉到微弱的搏动，和人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就在她拿出梧桐心的瞬间，老梧桐树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树干上的纹路全部亮起，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缠绕着树干向上蔓延，直到树冠。树枝间的雾气慢慢散开，露出藏在里面的无数细小的布偶碎片，颜色各异，像是无数个被遗忘的念想。
“这些都是……” 苏晓惊讶地看着碎片，沈念安的虚影轻轻点头：“是这些年被布偶缠上的人，他们的念想没有怨，只有遗憾。妈妈把它们收集起来，藏在树里，等梧桐心出现，就能一起送它们回家。”
梧桐心的红光越来越亮，苏晓将它放在完整的布偶中间，布偶突然飘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红光透过布偶，照在周围的细小碎片上。那些碎片像是受到了召唤，慢慢向布偶聚拢，贴在布偶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光晕。
“爱能化怨，念能归心……” 苏晓轻声念出纸条背面的字，布偶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白光里传来无数温柔的声音，有小孩的笑声，有女人的低语，还有老人的叹息，像是无数个念想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沈念安的虚影在白光里慢慢变得清晰，左眼的黑洞里也亮起红光，像是装上了梧桐心做的纽扣。她伸出小手，轻轻握住苏晓的手指，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姐姐，谢谢你，我终于能见到妈妈了。”
“妈妈在等你。” 苏晓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梧桐心上，梧桐心的红光瞬间变得更亮，布偶表面的光晕也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花园。周围的细小碎片在光晕里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飘向夜空，像是一场温柔的流星雨。
就在这时，花园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晓回头一看，是社区图书馆的李阿姨，她手里拿着一个旧木盒，脸色苍白地跑过来：“苏老师，快！快把这个给念安！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梧桐心出现，就把这个交给她！”
李阿姨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 “苏念安” 三个字，锁芯里藏着一缕黑色的头发 —— 是苏玉茹的头发！“我奶奶是当年照顾苏玉茹的护士，玉茹姐去世前，把这个银锁交给我奶奶，说等念安解了怨，就把这个给她，让她带着妈妈的念想走。”
沈念安的虚影看到银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手轻轻握住银锁，银锁刚碰到她的手，就发出 “叮” 的一声轻响，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她的左眼。她的虚影变得更加清晰，几乎和真人没什么区别，身上的淡紫色棉布裙也变得鲜艳起来，像是刚做的一样。
“妈妈……” 沈念安仰起头，对着夜空轻声呼唤，天空中突然飘来一片巨大的梧桐叶，叶面上映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身影 —— 是苏玉茹！她对着沈念安温柔地笑着，伸出手：“念安，妈妈来接你了。”
沈念安笑着跑向苏玉茹的身影，两个身影在梧桐叶上慢慢重合，最后化作一片淡金色的光，融入老梧桐树里。树干上的光带慢慢熄灭，洞口也恢复成原来的纹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檀香和艾草味，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苏晓看着空荡荡的花园，手里还握着梧桐心和完整的布偶，布偶的棉布已经变成了淡金色，上面的梧桐叶和栀子花图案泛着微光，像是永远不会褪色。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两道褐色纹路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淡淡的梧桐叶印记，像是一个温柔的纹身。
“苏老师，都结束了吗？” 李阿姨走到她身边，声音带着哽咽，“我奶奶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她说玉茹姐和念安太可怜了，一定要有人帮她们。”
“结束了，都结束了。” 苏晓点点头，心里却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 梧桐心还在发光，布偶表面的光晕也没有完全消散，像是还有什么没完成。她拿起布偶，仔细看了看，发现布偶的后背有一道浅浅的刻痕，是用指甲刻的，形状像是一个小小的 “怨” 字，颜色是淡淡的黑色，与周围的淡金色格格不入。
“这是……” 苏晓的心跳突然加快，沈念安的怨不是已经化解了吗？怎么还会有 “怨” 字的刻痕？她赶紧拿出苏玉茹的隐藏页，放在布偶旁边，隐藏页上烧焦的痕迹突然亮起，露出一行之前没看到的小字：“布偶的怨分两层，一层是念安的怨，一层是火里的‘恶’，念安的怨能化，火里的‘恶’需灭，梧桐心能镇，却不能灭，需用念安的爱与恶对抗。”
火里的 “恶”！苏晓突然想起第六章里布偶头说的 “完整的怨”，原来沈念安的怨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火灾时产生的 “恶”，藏在布偶的最深处，连苏玉茹都没能彻底消除。
就在这时，布偶后背的 “怨” 字突然变黑，像是被墨汁晕染过，布偶表面的淡金色光晕开始消退，慢慢变成诡异的黑色。苏晓手里的梧桐心也开始发烫，像是在对抗什么，红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
“不好！” 苏晓赶紧将梧桐心贴在 “怨” 字上，梧桐心的红光瞬间变得刺眼，布偶发出 “滋啦” 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她抬头看向老梧桐树，树干上的一道纹路突然变黑，像是被黑烟缠绕，树下的露水又变成了淡红色，沾在草叶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
“火里的‘恶’醒了！” 李阿姨惊呼起来，指着布偶，“你看！布偶的眼睛！”
苏晓低头一看，布偶的左眼原本是梧桐心做的纽扣，此刻却变成了黑色的空洞，空洞里飘出一缕黑烟，黑烟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晓。
“把梧桐心给我！” 黑烟里传来沙哑的声音，不是沈念安的，也不是苏玉茹的，而是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尖叫，“我要活下去！我要找新的容器！”
苏晓赶紧握紧梧桐心，后退几步，黑烟身影突然向她扑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她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布偶挡在身前，布偶刚接触到黑烟，就发出 “砰” 的一声轻响，淡金色的光晕再次亮起，暂时挡住了黑烟。
“姐姐，快带梧桐心走！” 左耳传来沈念安的声音，带着焦急，“火里的‘恶’怕妈妈的银锁，可银锁已经融入我身体里了，你快去找周桂英的病历本，里面有灭恶的方法！”
话音刚落，布偶的光晕突然减弱，黑烟趁机抓住布偶的一角，布偶瞬间被染成黑色，像是被墨汁浸透。苏晓赶紧松开布偶，布偶掉在地上，黑烟慢慢包裹住布偶，形成一个黑色的球，球面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像是之前被 “恶” 缠上的人。
“跑！苏老师快跑！” 李阿姨拉着苏晓的手，转身就往花园外跑。黑烟球在她们身后追来，速度越来越快，所过之处，草叶全部枯萎，变成黑色的粉末。
跑到花园门口时，苏晓回头看了一眼，黑烟球已经追到了老梧桐树下，树干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多，像是被 “恶” 吞噬。她心里一痛，却只能跟着李阿姨继续跑，直到坐上汽车，才敢喘口气。
“病历本，周桂英的病历本！” 苏晓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在背包里翻找，终于找到那本线装病历本。她快速翻到最后几页，在周桂英失踪记录的背面，发现了一行用红墨水写的小字，字迹潦草，像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火里的恶怕‘三物’—— 苏玉茹的发、念安的布、梧桐心的光，三者合一，可灭恶于火中，火需是梧桐木燃的火。”
苏玉茹的发 —— 李阿姨的银锁里有！念安的布 —— 就是那个被黑烟包裹的布偶！梧桐心的光 —— 她手里的梧桐心还有红光！苏晓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危险，但不是没有办法。
“李阿姨，您知道哪里有梧桐木柴吗？” 苏晓问道，李阿姨想了想：“图书馆的仓库里有，是之前修剪梧桐树时留下的，我去拿！”
汽车停在图书馆门口，李阿姨快步跑进图书馆，苏晓则紧紧握着梧桐心，看着远处花园的方向 —— 黑烟球已经离开了花园，正朝着图书馆的方向飘来，速度越来越快，天空也慢慢变得阴沉，像是要下雨。
“快些，再快些……” 苏晓心里默念，手里的梧桐心红光越来越弱，像是快要支撑不住。就在这时，李阿姨抱着一捆梧桐木柴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早起的居民，手里拿着水桶和灭火器：“苏老师，我们帮你！不能让那东西害人！”
苏晓感动得说不出话，接过梧桐木柴，放在汽车后备箱里，又从李阿姨手里拿过银锁（刚才情急之下，李阿姨把银锁取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谢谢大家，等会儿我去引开‘恶’，你们帮我点燃梧桐木柴，记住，火一定要旺！”
黑烟球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球面上痛苦的脸，苏晓发动汽车，朝着黑烟球的方向开去，同时打开车窗，将梧桐心举在窗外：“我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抓我！”
黑烟球果然被吸引，改变方向追着汽车跑。苏晓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后视镜，看到李阿姨和居民们已经在图书馆门口点燃了梧桐木柴，火焰 “噼啪” 作响，泛着淡淡的红光，与梧桐心的颜色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 苏晓猛地踩下刹车，将梧桐心和银锁紧紧握在手里，转身朝着火焰的方向跑去。黑烟球在她身后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苏晓突然将梧桐心和银锁扔向火焰，同时大喊：“念安！用你的爱，帮我们一把！”
梧桐心和银锁刚接触到火焰，就发出 “嗡” 的一声巨响，火焰瞬间变得冲天，泛着耀眼的金光。黑烟球被金光吸引，不由自主地飘向火焰，刚接触到金光，就发出凄厉的尖叫，球面上的痛苦的脸慢慢消失，变成淡白色的雾气。
“妈妈……” 雾气里传来沈念安的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恶已经灭了，姐姐，谢谢你，也谢谢大家。”
雾气慢慢飘向火焰，与火焰融为一体，火焰的颜色慢慢变浅，最后变成柔和的淡金色，像是夕阳的光芒。周围的居民们都看呆了，忘记了呼吸，直到火焰慢慢熄灭，只留下一堆灰烬，灰烬里躺着那个淡金色的布偶，完好无损，上面的梧桐叶和栀子花图案依旧泛着微光。
苏晓走到灰烬旁，捡起布偶，布偶的后背已经没有了 “怨” 字的刻痕，只剩下完整的梧桐叶图案。她抬头看向老梧桐树的方向，树干上的黑色纹路已经消失，树枝间又开始飘起淡白色的雾气，雾气里传来沈念安和苏玉茹的笑声，像是在诉说着重逢的喜悦。
“结束了，这次真的结束了。” 李阿姨走到她身边，声音带着哽咽，“我奶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苏晓点点头，手里的布偶很轻，却像是承载了无数的爱与念想。她低头看了看梧桐心的灰烬，灰烬里躺着一颗小小的银锁，正是苏玉茹的那枚，锁芯里的头发依旧完好无损。
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在花园里，老梧桐树的叶子在阳光下轻轻摇晃，像是在哼着一首温柔的童谣。苏晓知道，这场跨越八十年的执念与怨，终于在爱与理解中彻底落幕，那些被遗忘的念想，也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可就在她准备将布偶和银锁交给李阿姨保管时，布偶的左眼突然闪过一道淡黑色的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赶紧仔细查看，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有梧桐叶图案依旧泛着微光。
“是我看错了吗？” 苏晓喃喃自语，心里却升起一丝不安 —— 火里的 “恶” 真的彻底灭了吗？还是说，它只是暂时藏了起来，等待下一个机会？
她将布偶紧紧抱在怀里，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心里暗暗决定：不管未来还有什么危险，她都会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守护好沈念安和苏玉茹的爱与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