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凤仪宫比林菀想象的还要富丽堂皇,金砖铺地,玉雕摆件晃得人眼晕。
“菀妹妹看这株绿萼梅如何?”皇后端着茶盏浅笑,鬓边的东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林菀正对着满院奇花异草腹诽【系统,查这些花草值多少钱?够我在现代买套房了吧】,听见问话赶紧回神:“娘娘的花自然是极好的,就是……”
“就是什么?”皇后追问。
林菀瞥见廊下站着个穿墨绿宫装的嬷嬷,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正是青禾。她故意拖长语调:“就是这花看着太金贵,不像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养的,随性些才好。”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青禾,听见“小户人家”时指尖微颤,三年前曾向林坤勒索过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够买多少桂花糕啊。”林菀心里咋舌,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平阳公主笑道,“公主你看,那廊下的嬷嬷眼神好凶,莫不是我们说错话了?”
平阳公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噗嗤笑了:“青禾嬷嬷是母后宫里最严谨的,妹妹别在意。”
青禾上前福了福身,声音尖细:“县主说笑了,奴才只是在看茶水凉了没。”
【系统解析:青禾左手食指有薄茧,应为常年握针所致,与丝帕上的绣工手法吻合。】
林菀端起茶杯掩饰心虚,腹诽:“这是把下毒当刺绣做了?手艺还挺专一。”
萧景渊不知何时也来了,正站在月洞门口和皇后说话。他目光扫过林菀时,微微扬了扬下巴,像是在问“有收获吗”。
林菀悄悄朝青禾的方向努了努嘴,看见萧景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正这时,青禾端来一碟新糕点:“这是刚做好的杏仁酥,县主尝尝?”
林菀看着那雪白的酥饼,突然想起袖中那方染毒的丝帕,胃里一阵翻腾。她刚想找借口推辞,就听萧景渊淡淡道:“皇后宫里的点心,林县主怕是吃不惯。她昨日还说,御膳房的杏仁酥太甜。”
青禾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微白。
皇后笑着打圆场:“倒是本宫忘了,县主口味清淡。来人,换些清茶来。”
林菀偷偷松了口气,腹诽:“萧景渊这解围速度,不去当金牌保镖可惜了。”
萧景渊像是听见了,转头看她时,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赏花宴散后,林菀跟着平阳公主往外走,路过假山时,萧景渊突然从后面跟上来:“青禾有问题。”
“我知道。”林菀点头,“但她肯定不会承认。”
“朕已经让人去查她三年前的行踪了。”萧景渊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银哨,“有事吹这个,朕让人来接你。”
林菀捏着冰凉的哨子,心里莫名一暖:“你就不怕我滥用职权?”
“你滥用试试。”萧景渊挑眉,“比如半夜吹哨说想吃城南的糖画,朕不介意让禁军把你押到御书房抄奏折。”
林菀吐了吐舌头:“小气!”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萧景渊摩挲着袖中的丝帕,眼底的笑意淡了下去。柳姨娘的死,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