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苍茫辽阔的草原。前将军陶千和独自一人骑着马,眺望着远方的群山,说道:“当年,在战场上厮杀,现在,在商场上厮杀,没想到,却是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巨大的帐篷。中间一个火堆,四周的地毯上整齐的摆着十几张桌子。左谷蠡王刁胥(雕胥且牙)拉着千和的手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周围很多匈奴贵族作陪。刁胥笑道:“陶将军竟能亲自来到我这里,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废话不多说,来,先干三杯。”千和道:“好好。”
说罢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刁胥道:“陶将军,我这里也有很多骑兵,当然是不如陶将军的骑兵了,不知陶将军能否抽空教导一下我的骑兵?也让我们开开眼,看看大虞是如何教习骑兵的?”千和赶忙拒绝,道:“大王,我这次是以私人身份前来的,教习骑兵不合适啊。”
刁胥道:“那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我们匈奴没那么多规矩。”千和道:“好吧,这样也好,大王,我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跟大王谈,等谈完了再去教习如何?”刁胥道:“呃,也好,陶将军有何事啊?”
千和道:“我知道贵国每年售卖飒云骢都能赚很多银子,贵国很多百姓的生计完全仰赖飒云骢交易,所以贵国为了拓宽交易渠道会用各种方法。可对于我们大虞来说,却没有那么洒脱,购买飒云骢有着各种规矩,不能随意交易,比如,不能以权谋私,然而最近我却发现,我们大虞有一位朝廷重臣不守规矩,私自购买飒云骢,所以我想来跟大王核实一下此事。”
刁胥道:“你是说走私?”千和道:“嗨,怎么说这件事不重要,总之就是这么个事。”刁胥道:“是你们大虞的哪位重臣啊?”千和道:“京兆尹程骏业。”刁胥道:“哦。”千和道:“不知大王能够证实此事?”
刁胥道:“不能,马券是我卖的,这一点不假,可我们匈奴售卖飒云骢并不只是通过马券,我也不能掌控所有的情况,你知道的,有些人在底下胡乱交易,这种事多了。”千和道:“哦。”
刁胥道:“我有点不明白了,就这点事就能惊动堂堂的左将军?你还亲自到我这里?”千和道:“事是小事,可此事却甚有关系。若此口一开,百姓为图厚利,将来两国交易都是如此这般,避开了官方,则税银不能归入国库,对两国而言就损失重大了,此外若交易偶有纷争,有司也不能查办,不利于边境安宁啊。”
刁胥道:“哦。”千和道:“所以我觉得此事一定要调查。”刁胥道:“你不是以私人身份前来的吗?这件事好像是朝廷的事吧?”
千和道:“我责无旁贷啊,为了两国的福祉嘛,身份不重要。大王,我知道查清楚程骏业之事不容易,肯定要花不少银子。这银子我提供怎么样?我先预支大王一千两银子以供调查之用,若是不够,我随后再给。”
刁胥听千和这样说,没有回话,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在帐篷里踱步,不一会,就围着帐篷转了三圈。众人皆看着刁胥,不发一言。
这时刁胥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千和道:“陶将军,我帮你这个忙,调查程骏业之事并不困难,我不要你银子,只需要陶将军帮我捞两个人。只要陶将军把这两个人带到我面前,我立刻就将程骏业之事调查清楚。”
千和道:“哦?哪两个人?”刁胥道:“一个是本小说第八十七章中出现的黑衣男子,此人是我们匈奴在长安的一个联络人,也是你此前购买飒云骢的中间人,后来此人被你们的太子抓走了。没了此人,我们匈奴在长安的很多事情都不好做,相信你的一些事情也不好做,所以我希望此人能回到我们这里。另一个是孤栏阏渠,汉名古澜岩,前些日子在大虞犯了个案子,被关在京兆尹府的大牢里了。我希望此人也能回到我们匈奴。”
千和道:“都是些小角色,犯的事也不大,捞他们不难,只是古澜岩是在京兆尹府的大牢里,我跟京兆尹程骏业打交道比较困难。”刁胥道:“这个我知道,我已经替陶将军想好办法了,是这样的……”千和赶忙把耳朵侧过去仔细倾听。
刁胥说完之后,总结道:“这个办法不仅可以救出古澜岩,还可以顺道给予程骏业重重一击,为陶将军除掉一个祸患,一箭双雕啊。”千和点头道:“嗯,确实是这样。”刁胥道:“那就这么定了,陶将军亲自出手,一定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