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春凭借着那纤瘦的身体，把已经站立不稳的张木一步一步扶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当她把张木丢到沙发上那一刻，张木就想沉入了海底一样，彻底昏昏睡去。
月光落下，窗外的霓虹熄灭，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林春春白皙的脸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大了一个哈欠。打开房门却看到沙发上居然是空的。餐厅，没人、洗手间，没人、厨房，没人，张木不见了！
客厅窗户开着，林春春赶紧跑过去探头查看，一切正常。她拍了拍自己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傻了一下，目前的张木应该不至于做这种傻事。突然，她又猛地抬起头，完了，这货不会梦游吧。林春春慌忙进房间拿起手机，拨打了张木的号码，周杰伦的世界末日从外面的走廊传来，林春春冲出去一把拉开入户门，果然是张木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塑料袋。
“你死哪去了？”
“买鱼啊。”
“大早上你去买什么鱼？”林春春此时气已经消了一般，语气缓和了很多。
张木愣了一下，把手机怼道林春春眼前。
10:40！
该死，林春春抓了抓脑袋，怎么搞得是自己喝醉了一样：“你都没有钥匙，出门前也不会跟我说一声吗？”
“没事啊，让你多睡一会嘛，回来我会打你电话嘛。”
林春春心里有点暖暖的，等张木做菜时，她便靠着门框上静静看着。
生姜、大蒜、葱花混合着鲈鱼的香味，在揭开锅盖那一刻，萦绕着整个厨房。
张木把饭菜都摆好在餐桌上，给林春春递上一双筷子，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林春春夹起一块鱼肉，轻轻放进嘴里。
“嗯...”林春春点了点头，又用筷子扯下一大片鱼肉：“真的不错哦，你这鱼就是为阿琼学的啊？学了多久？”
张木点了点头：“几个月吧，天天做。”
“那后来为什么突然放弃了，是鱼太贵了买不起了吗？”林春春调侃道。
“那年端午节，我鼓起勇气约她去看龙舟比赛，她说有事，结果朋友圈里又发了跟别的男生去看龙舟的照片。”张木露出一个苦笑：“没办法，我抢不过，就算了吧。”
“就这点挫折？”林春春把筷子一放：“你真是一点斗志也没有，我听着都来气。”
张木没有说话，林春春瞪了他一会，又拿起筷子问：“那你之后没有再追别人？”
张木摇了摇头。
“你该不会这辈子就追过她一个人吧？”
张木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大一的时候也追过一个女孩子。”
林春春像是嗅到了猎物一般，催促道：“快，展开说说。”
“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大家都想着既然到了合法谈恋爱的年纪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操场旁有一块通讯栏，上面公布了新生的姓名、性别、电话，和籍贯。当时很多男生都在那里抄电话号码，于是我也上去记电话号码，然后回去群发短信聊天。”
林春春问：“你们就这样没一点根据的记号码吗？新生那么多，你们都记吗？”
“当然不是，有些人是看名字，名字好听的就记下来，我是看地域，他们说桃源出美女，我就把桃源的女生号码都记了下来。”
林春春不服：“没人告诉你湘西多美女吗？”
张木愣了一下，问：“湘西不是出土匪吗？那个好出名的电视剧叫什么湘西......”
“啪”，林春春拍了一下桌子，问道：“土匪和美女有冲突吗？”
张木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春春又夹起一块鱼肉说：“你继续。”
“后来，跟我聊得最好的一个女生叫阿丽，聊了半个月吧，我们就见面了，她小巧的个子，扎着两根麻花辫，就像一个精灵，我当时就被她迷住了......”
“等等。”林春春举起手暂停了张木的美好回忆：“两个麻花辫，那不是八十年代的村姑吗？”
“什么村姑，你...你看照片，真的很好看。”
张木掏出手机，打开阿丽的QQ相册，林春春瞧了一眼，“切”了一声：“幼态审美，我发现你有点变态。”
“懒得跟你说了！”
“好好好，我错了，白月光，诋毁不得，你继续。”
“后来，我们会经常约出来一起玩，她喜欢玩劲舞团，我就陪她一起玩，但是她真的好菜，我又不敢赢她，我就要装作每次输她一点点，她就好开心。她喜欢吃小吃，周末我就会陪她在校外小吃街一路吃过去，我们一整天都不用吃饭。”
“就这些？没有什么亲密的回忆？”
张木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她胆子很大的，有一次，我带她去鬼屋玩，想趁机牵她的手，结果她一点都不怕，一下子就领着我出来了。”
“你们这算是谈恋爱吗？”
“不算吧，也就玩了一个月，她就不肯跟我出来玩了，说要好好学习，现在不想谈恋爱。”
“所以你们连手都没牵过？”
张木点了点头，林春春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
张木有点生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林春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真的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木头啊。”
“哼，你别指望我带你去找她，不可能的。”
林春春瘪了瘪嘴：“我才不想见她，这么老土的故事，我一点都不想画。对了，说到故事，你想好了没有，我们接下来没目标了。”
张木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喝醉了，今天起来就给你做鱼，哪来的时间想。对了，你昨天大喊大叫‘凭什么，凭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你给我说说啊。”
林春春顿了一下，假装记不起的模样：“哪有，怎么可能，我情绪很稳定的，你喝醉了，做梦了。”
张木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啊，我还记得是你扶我到沙发的，那时候我没睡着啊。”
“我说你睡着了，你就睡着了，我骗你干什么，一个大男人，老是疑神疑鬼的干嘛！”
张木见她生气，不敢再纠结，只好乖乖吃饭，口中嘀咕着：“就这还情绪稳定！”
突然，张木猛地抬起头：“想到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你要了解吗？”
林春春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