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局的胜利者,是犯最后错误之前那个错误的人。
--塔塔科维
“什么?你说要和我们联合推翻克拉伦斯的统治,你在开玩笑吧。”此时的铭千秋一行人正站在一座废弃仓库里和另外一群人交谈着。
铭千秋点了点头:“相信你们也在克拉伦斯的统治下生活地苦不堪言,而我们则代表着谢菲尔德皇室,相信你们也不会忘记曾经受到过的安德莉亚女皇的恩惠吧。”
“女皇确实是为我们付出了许多,但是反抗克拉伦斯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成功的,如果失败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谢菲尔德的所有感染者都会受到牵连。”站在铭千秋对面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铭千秋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按照克拉伦斯的性格很可能会把这次反抗作为清理门户的借口。但就算不反抗克拉伦斯的统治,他也会进行大清洗,毕竟他想要的也绝不是一个病态的谢菲尔德。”
男人沉默了,他知道铭千秋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谢菲尔德已经笼罩在克拉伦斯恐怖统治的阴影之下,如果不进行反抗的话,所有的感染者都会丢掉性命。
铭千秋见他没有回应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请放心,成功夺下谢菲尔德后会由安德莉亚女皇继续掌权,我们不会干涉谢菲尔德的内政。”
男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走上前去朝铭千秋伸出手:“劳伦斯,谢菲尔德地下党首领。”
铭千秋点了点头,也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黎明圣教首领,铭千秋。”
“大姐姐,我们真的可以吗?”一直跟在铭千秋身后的男孩开口询问,他实在是太了解克拉伦斯和这个国家了。
铭千秋摇了摇头:“机会不大,但也不代表没有,只能是殊死一搏了。”
男孩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把你们拉进了这件事情里面来。”
“给我把头抬起来!你是这个国家的领袖,要是连你都这样,他们又怎么会有信心。”铭千秋大声呵斥着男孩。
男孩抬起头来看着铭千秋,似乎有些不解:“领袖?”
铭千秋饶有趣味地撇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认为以安德莉亚那样的身体状况还能够继续作为执政者吧。”
男孩愣了一下:“你是说要我来做执政者。”
“你是安德莉亚女皇的弟弟,也是唯一一个拥有皇室血统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铭千秋笑了笑,那是一种十分自然的笑容,就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男孩彻底愣住了:“怎么这样……”
铭千秋蹲了下来伸出手抚摸着男孩的头:“别难过了,我想安德莉亚女皇也会为你而感到骄傲吧。”
切尔西坐在床边照顾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他看着女人那惨白的脸有些恍惚:哥哥的脸好像也是这样。
“别再难过了,我相信你哥哥一定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安德莉亚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温柔地望着床边这个少年。
切尔西有些惊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安德莉亚笑着说道:“昨晚,铭千秋告诉了我你们在九龙的事。说真的,我真向往你们那样的情谊啊,为了一个信念走到一起,你们真了不起。”
切尔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默默地低下了头。
安德莉亚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切尔西的手,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抬起手臂,最终只能作罢。
切尔西看着她的手臂,那是一只很纤细的手,手臂的皮肤因为长久不见阳光而变得白芷,在皮肤下能够清晰地看见骨骼,那是长时间营养不良的表现,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但如此严重的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切尔西握住她的手,想要重新为她盖上被子。切尔西刚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就感到手心里传来的磨砂质感:“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安德莉亚苦笑道:“我的盐化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十,还能够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切尔西走出房间来到门外,门外站着刚刚回来的两人。
“她怎么样?”铭千秋向切尔西问道,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她比较好。
“还好,她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重新掌权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是这样吗。既然安德莉亚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谈谈我们的计划吧。”铭千秋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孩又继续说道:“谢菲尔德的地下党同意和我们联合,能作为战力的大概有六百人。”
切尔西有些担心:“只有六百人吗,这和九龙的时候差距太大了。”
铭千秋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和九龙比起来这谢菲尔德也要脆弱的多,所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只要能够正确地使用我们手中的棋子。”
另一边,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棋盘。
“将军。”一个女人的声音宣告着这局对弈的结束。
男人笑了笑:“不愧是九龙最优秀的商人,头脑这么好。”
“克拉伦斯大人说笑了,我这次前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希望你不会让九龙难堪。”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九龙能够帮助这个在崩溃边缘的国家,放弃一点利益又有什么所谓呢。”
“那就一言为定了。”女人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上官女士。”男人开口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女人:“棋还没下完呢。”
“你已经输了,我赶时间。”
“不不不,我还没输。”男人又移动了一枚棋子。
女人又转身走到男人面前:”你知道结束一局棋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吗?”
男人眯着眼睛对女人微笑着说道:“哦,你说说看是什么?”
女人用手敲了敲桌面上的棋盘,棋盘应声破碎,棋子也散落在地上:“打碎棋盘。”说完女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男人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这谢菲尔德又何尝不是个巨大的棋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