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思诚的告诫,类似的话,田静确信,自己曾经在某个时候、某个地点,对另一个人讲过。
但是不记得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本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当田静列举了他的一系列放荡荒诞行为的时候,他仍然不可一世,但当田静把他出卖秘密情报给某个境外情报机构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防线顿时被击穿了,他变得很颓丧、很崩溃。
他是谁?
那个情报机构又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田静的脑海中?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我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我为谁工作?”田静的脑袋又阵阵刺痛起来。
据她昨晚画思维导图时查找和复盘自己的简历,她得知,她本人,在回到江州工作之前,一直在东关工作,在东关医院的心理咨询室工作。
她从毕业之后,就到东关医院的心理咨询室工作,直到两个多月之前,回到江州,来到江州心理研究所工作。
工作四年来,除了正常的休假之外,她很少请假,很少长时间请假。
可是,除了东关医院心理咨询室工作的一些记忆之外,为什么还会有其它的、大量的、朦胧模糊而又杂乱无章的记忆碎片?
那到底是长期心理咨询工作压力中产生的幻觉幻境幻象,还是表面生活的冰山之下隐藏着别的一些难以融合的特殊经历?
“西蒙军情局?”田静想起昨天被常坤一巴掌扇得从脑海中溅出来的一个名字。
到底是那个被田静击溃的人在为西蒙军情局工作,还是田静本人在为西蒙军情局工作?
对“西蒙军情局”这个神秘的名字,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此时的田静,还没有想起,两年前,她接受国安二处上级安排的任务,进入西蒙军情局卧底的事情。
此时的田静,还没有想起,一年前,她的单线联系人,被潜入境内大肆搞破坏的、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的西蒙军情局,秘密杀害了。
此时的田静还不知道,自从一年前开始,她就成了断线的风筝,她孤单无助,被别人给牵着鼻子做了一些事情,又被别人给清除和灌输了记忆。
此时的田静,只是隐约记得,两年前,那个跟张明宇有些像又有些不像的外国男子,他的名字似乎是叫莫里斯,他似乎对田静介绍了所谓西蒙军情局的一些情况。
“怎么啦?”张明宇从洗手间回来,问道,“杨……杨总呢?”
“他回去了。”田静目光呆滞地望着张明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们,相爱过吗?”
“四年前,你的毕业季,我们去川藏越野,我向你表白,你没有拒绝,但是,第二天你就不辞而别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到了南方的东关医院上班。”张明宇望着她,缓缓说,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就在我们重聚的校园里,就在心灵课堂,我向你表白,你答应了,我们听了一夜的音乐,但第二天,你还是离开了我,你说,我对萧老师有好感,你无法接受。”
“那个晚上,你对我轻轻吟唱蒋鹤友的《原来只要共你活一天》,是吗?”田静打开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