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
书名:别样人生 作者:蓝天 本章字数:9526字 发布时间:2025-10-10

清晨六点半,周立伟准时结束了跑步机上的半小时五公里晨跑,洗去汗水后,便转身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七点整,萌萌在许惠身边裹着珊瑚绒毛巾被睡得正香,脸颊突然传来一阵毛绒绒的触感。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妈妈正拿着毛毛和小花——两个毛绒公主娃娃,它们脚上套着自己穿小了的三花色袜子,轻轻蹭着她的脸。“妈妈。”萌萌软软地叫了一声。

“萌萌醒啦,”许惠笑着说,“来,闻闻小花和毛毛的脚丫臭不臭?它们的三花袜子穿了一天,是不是该洗洗啦?”

萌萌凑近闻了闻,认真地说:“妈妈,不臭,不用洗的。”

“是呀,”许惠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毛毛和小花是毛绒公主,不会有脚臭,也不会弄脏珊瑚绒连衣裙,更不会尿湿或弄脏尿布裤,放心吧。等吃完早饭,妈妈陪你一起照顾它们。”说着,她解开萌萌身上的毛巾被,牵着她走向餐厅。

许惠、萌萌和周立伟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简单却充满爱的早餐,空气里满是家人相聚的温馨。

吃过饭,周立伟留在厨房收拾餐具、清理餐厅,许惠则带着萌萌回到小卧室。萌萌坐在小床上,先拿起小花,隔着三花袜子闻了闻它的脚,又拿起毛毛闻了闻,奶声奶气地说:“小花,毛毛,袜子不臭哦,来,姐姐抱抱。”说完,把两个娃娃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两个真正的小婴儿。

许惠盘腿坐在她身边,母女俩穿着同款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配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是一样的粉红色毛圈袜,远远看去,像两个圆滚滚的彩虹团子。“萌萌你看,你有两个小妹妹啦,多漂亮呀。”许惠笑着说。

萌萌点点头:“妈妈,它们都是奶娃娃,只会哭,还会尿湿尿布、拉肚子弄脏尿布,我来给它们洗。可是妈妈,它们没有珊瑚绒小裤子,会把腿弄伤的。”

许惠从一旁拿起两条粉红色的珊瑚绒小裤子,细心地给小花和毛毛各套上一条,还把它们脚上三花袜子的袜筒轻轻塞进裤子里,只露出包裹着脚的部分,说道:“好啦,这下它们有珊瑚绒裤子啦。这是妈妈用你小时候的粉红小毛巾被改做的,还有白底碎花、粉蓝色和纯白色的,以后换着穿,就不怕伤着腿啦。”

萌萌开心地抱起两个娃娃,柔声说:“小花,毛毛,你们看,妈妈给你们做了小裤子,弄脏了姐姐就给你们洗。你们乖乖躺在姐姐的小床上,姐姐抱着你们哦。”

许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漾着甜美的笑,手里拿出两条一样的小号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准备等会儿把两个“小奶娃娃”裹进去,让它们舒舒服服地待着。

周立伟在小卧室门口瞥见许惠和萌萌依偎的温馨画面,嘴角不自觉地漾起笑意,随后转身走进了书房。书房里的美的1.5匹变频壁挂空调正以防直吹模式送着清凉,他在书桌前坐下,目光落在桌角那张全家福上——照片里的他、许惠和萌萌笑得灿烂。思绪忽然被拉回八年前,也就是2012年。

那时他还在北方军区某陆航团担任直升机机长,刚过29岁生日,许惠也刚满25岁。5月20日那天,既是他们的生日,也是他们决定结婚的日子。他特意向部队请了假,赶回星城。

周立伟清楚记得,那天他拉着许惠去星城市中心区的星城区民政局登记,婚姻登记处的张主任特意打来了电话,让他们直接去他的办公室。进门时,已经有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在等候,他们的结婚证,就是在张主任的办公室里领到的。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一个月前双方父母已经见过面。两家父母都是北方大学的教师,彼此相识,他和许惠小时候也常在一块儿玩,早早便定下了婚约。张主任这般出面,说到底是为了让他们能顺顺利利把婚结了——既是帮他们,也算是给北方军区行了个方便。

他更明白其中的缘由。星城市梁州区,以前还叫梁州市的,属于县级市,那时候教办主任是他的三爷爷,早就盘算着让他和自己学生的女儿,也就是梁州区组织部部长的女儿在一起,等他转业后直接安排进梁州区扶贫办。没想到,他在陆航团的师父,也就是带飞机长从中作媒,介绍了许惠给他认识,这桩事相当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乱了三爷爷的计划。

当时,张主任和北方军区政治部的贺主任都料到,三爷爷很可能会在他们登记这天去婚姻登记处搅局。所以才特意安排在办公室里快速办妥手续,还叮嘱他和许惠千万别发朋友圈声张。

周立伟清楚记得,结婚后不到一天,远在梁州区的三爷爷就突发心脏病,被紧急送往梁州区人民医院抢救,两个小时后才脱离危险。醒来后,三爷爷仍愤愤不平,说周立伟和许惠结婚没经过他“审批”,扫了他的面子——他当了十年教办主任、五年扶贫办主任,65岁才正式退休,在当地颇有分量。他还一口咬定,星城区民政局的张主任和北方军区政治部的贺主任背地里搞了猫腻,走了后门,否则婚事不会办得这么顺利。

事情传开后,北方军区很快核实了情况:周立伟和许惠的结婚申请手续齐全,毫无问题。政治部早已对许惠做过政审,她出身教师家庭,本人是都汇府小学的音乐教师,工作家庭都稳定,完全符合条件。贺主任当初给梁州区民政局的宋局长打电话时,也只是叮嘱“可能有人捣乱,帮忙安排妥当”。宋局长是军人转业,明白老领导的意思,便委托张主任多照拂——毕竟结婚的是现役军人,程序上本就该优先保障。

谁也没料到,周立伟的三爷爷会因此突发急病。尽管他策划去婚姻登记处搅局的行为不妥,作为前教师、教办主任,甚至可能涉及师德问题,但他毕竟是退休老干部,正处级待遇,还拿着国务院特殊津贴,得过国家级五一劳动奖章和教育先进个人称号。这样的人若出了大事,动静定然不小,甚至可能惊动上级。

面对这局面,北方军区最终给了周立伟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周立伟对此倒很平静——他和三爷爷因婚事早已闹得水火不容,这一步早有预料。而军区的用意,实则是保护他:三爷爷若真去阻挠,轻说是干涉婚姻,重了就是破坏现役军人合法权益,若有暴力威胁,甚至可能触犯刑法。给这个处分,是做给三爷爷那些体制内的学生看的,堵住悠悠众口。这份处分并未计入档案,反而为他后来顺利转业到央企下属的北方航空公司铺平了路,让他能回星城家乡工作,方便照顾家庭。

当时,连星城电视台的时政评论员都公开表示:“周XX同志身为前教师、教办主任,又是长辈,理应尊重晚辈的事业与爱情,而非仗势压制、阻挠婚事。这不仅亵渎了人民教师的身份,也辜负了国务院特殊津贴、国家级荣誉赋予的责任。师德师风,退休教师亦需恪守。”

周立伟心里清楚,当年北方军区有关部门的调查和最后的警告处分,终究是走个流程、摆个形式,目的是堵住三爷爷和他那些学生的嘴。但这个过程,确实带着几分煎熬——停飞三天,还要在专机岗值一周班,每班两小时。

陆航团警卫连的崔连长心里跟明镜似的:周立伟当时已是上尉正连职,和自己平级,又是飞行员,在警卫连待不长,三天后就得复飞,况且再过一年他满30岁就要转业,犯不着把关系弄僵。所以每天只安排他站两小时的专机岗,守着那架编号9G700的米171领导专机。站完岗,除了正常的体能训练和三天后的飞行训练,便让他安安稳稳地和许惠煲电话粥。毕竟,把飞行大队的人调到警卫连,简直像给连队塞了个“大爹”,不好伺候。

可周立伟没摆任何架子。该练体能就练体能,甚至撕掉作训服上的上尉军衔塞进口袋,把自己当成警卫连的普通士兵,和大家一起吃大锅菜、学文件。换作别人,多半会心有不甘,他却觉得,偶尔停下脚步,感受基层生活,对自己这个“蓝天骄子”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北方军区机关的军师级干部们也看得透彻:给周立伟这个处分,压根不是因为他和许惠结婚,而是想避免类似事件重演。要是不给个形式上的处分,保不齐会有更多干部因为结婚,把家里有头有脸的长辈气进医院,到时候再多嘴也说不清,再强的力量也挡不住舆论的风浪。

如今,周立伟望着桌上他和许惠的结婚照,旁边还放着萌萌穿花裙子、配白袜子帆布鞋的照片,心里满是踏实的满足。人生在世,就像歌里唱的“八十平米的小窝,还有个温柔的好老婆”,曾经的一堆梦想,他已经实现了一大部分。想到这里,他嘴角扬起笑意,心中再无波澜,只剩下对当下生活的珍惜与感恩。

小卧室里,许惠温柔地抱着萌萌,母女俩穿着同款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配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是粉红色毛圈袜,连发型都是一样的齐肩发加厚刘海,像两个圆滚滚的彩虹团子紧紧依偎着。

许惠轻轻把手伸进萌萌的裤子里,摸了摸她的小内裤,里面垫着柔软的尿布,柔声说:“萌萌乖,内裤里有尿布呢,不用特意去卫生间。要是憋急了,直接尿在尿布上就好,妈妈会帮你洗尿布和内裤的。就算不小心把珊瑚绒裤子也尿湿了,妈妈也给你洗,不怪你哦。”

萌萌小声说:“妈妈,我不想尿湿珊瑚绒裤子。”

“傻孩子,”许惠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检查了一下尿布,“就算真尿湿了也没关系呀,咱们家是允许尿裤子的。要是尿布兜不住,把小内裤和珊瑚绒裤子都弄脏了,妈妈也不怪你,咱们一起洗干净就好。”

萌萌点点头,转移了话题:“妈妈,咱们去照顾小花和毛毛吧,它们该等着急了。”说着,她起身抱过两个毛绒公主——它们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套着萌萌穿小了的三花色袜子。毛毛是毛线织的双麻花辫配厚刘海,还戴着顶小渔夫帽;小花则是毛线齐肩发加厚刘海,针织的眼睛亮晶晶的,格外可爱。

萌萌把两个娃娃放在床上,凑近闻了闻它们的脚,皱着小眉头说:“小花,毛毛,你们的脚好臭呀!姐姐刚给你们洗了袜子,怎么又弄臭了?姐姐不给你们洗了!”

许惠连忙劝道:“萌萌别凶它们呀,会把它们吓哭的。它们要是哭了,说不定就控制不住自己,尿湿尿布裤,甚至闹肚子弄脏尿布,弄不好还会蹭到珊瑚绒小裤子上。到时候你还得给它们洗尿布、洗裤子、洗袜子,多辛苦呀。”

萌萌虽然还有点气,但还是听话地给小花和毛毛脱掉三花袜子,拿起小毛巾轻轻擦了擦它们的脚,又找出两双自己小时候穿过的白色袜子给它们换上,软声说:“小花,毛毛,对不起呀。袜子臭了姐姐还是会给你们洗的,你们别哭了哦。”说着,在两个娃娃毛绒绒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

她拿起换下来的两双三花色袜子,放在手里揉了揉,又闻了闻,发现没什么味道,便轻轻拧了拧,放进小花和毛毛专用的小抽屉里。然后重新把两个娃娃抱在怀里,小声哄着:“小花,毛毛,姐姐抱着你们,乖乖的哦。”

许惠看着萌萌认真的样子,柔声说:“萌萌乖,刚才你稍微凶了小花和毛毛,它们说不定吓坏了,之后可要更细心些哦。它们都是毛绒公主,针织眼睛那么漂亮,可也很容易哭呢。妈妈给你出个主意,每隔一会儿就轻轻掀开它们的珊瑚绒小裤子和尿布裤,看看里面有没有弄脏。要是有黏糊糊的东西,就说明它们拉肚子弄脏尿布啦,那你就得真的帮它们洗尿布裤和珊瑚绒裤子了。”

萌萌一听,顿时有些害怕,拉着许惠的手说:“妈妈,怎么办呀?我不想让小花和毛毛把尿布拉得脏兮兮的,好恶心呀。”说着,她赶紧小心地掀开小花和毛毛的珊瑚绒裤子,又轻轻掀起尿布裤,看到内侧依旧干干净净、雪白雪白的,这才松了口气,对许惠说:“妈妈你看,小花和毛毛没有拉肚子。”

“傻孩子,”许惠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光看还不够哦,还得伸进去摸摸尿布裤包裹小屁股的地方。要是湿了,你也得洗,弄不好连珊瑚绒裤子都得一起洗呢。”

萌萌听话地点点头,先后把小手轻轻伸进毛毛和小花的珊瑚绒裤子里,摸了摸包在屁股上的尿布裤,确认都是干燥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妈妈,它们也没有尿湿。”

许惠笑了,接过小花和毛毛,分别用两条小号粉蓝色珊瑚绒毛巾被轻轻裹好,并排放在床上,说道:“萌萌乖,小花和毛毛要睡觉啦,咱们得安安静静的,别吵醒它们。来,妈妈好好抱抱你,宠着我们的小公主。”

萌萌看了看两个裹在毛巾被里、像小婴儿一样的毛绒公主,乖乖地钻进妈妈怀里,感受着妈妈怀抱里的温暖和爱意。

许惠抱着萌萌,轻轻抚摸着她身上柔软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柔声说:“萌萌乖,妈妈抱着你呢。”一边说,一边轻轻揉着萌萌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小脚,动作温柔又耐心。

萌萌在妈妈的怀抱里,感受着熟悉的温度,还有脚上轻柔的触感,心里甜甜的,忍不住凑上前,在妈妈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许惠也亲了亲萌萌的嘴唇,柔声道:“萌萌乖,妈妈也亲亲你。来,躺到床上,妈妈好好宠宠你。”说着,她把萌萌放在床上,轻轻揉着她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脚,“妈妈给你揉揉小脚丫,舒服吗?”

“舒服,”萌萌眯着眼睛笑,“妈妈,我好喜欢你来揉脚,等你揉完了,我也给你揉。”

许惠笑着摇摇头,手上的动作没停:“萌萌乖,今天妈妈想好好照顾你,就不让你动手啦。要是你不让妈妈照顾,妈妈会哭的,小花和毛毛也会跟着哭,到时候你肯定也会难过的,对不对?”

萌萌赶紧点头:“妈妈照顾我,你们都别哭哦。”

“好,今天妈妈一直陪着你。”许惠应着。

“妈妈,我要你的袜子。”萌萌忽然说。

许惠笑着脱掉自己脚上的粉红色毛圈袜,露出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把袜子递到萌萌手里。萌萌立刻把袜子套在小手上,开心地说:“妈妈,我有小手套啦!”

许惠笑着把萌萌抱起来,放在铺好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上,细心地把她穿着毛圈袜的脚、套着碎花珊瑚绒裤子的腿、穿着彩虹色睡衣的身体,连带着套着“手套”的小手一起裹进毛巾被里,笑道:“你看,小手有了粉红袜子当手套,咱们的小奶娃娃什么都有啦。妈妈再把你的头发也包起来。”

她说着,拿出两顶自己坐月子时戴过的兔子耳朵月子帽,一顶轻轻戴在萌萌头上,把她的齐肩发和厚刘海都好好包进帽子里,另一顶戴在自己头上,也把头发都藏了起来。母女俩并排躺在床上,裹得圆滚滚的,活像两个软乎乎的团子。

萌萌舒服地闭上眼,没多久就像小婴儿一样沉沉睡去。许惠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忍不住把她轻轻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抱着她的样子,真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小奶娃娃,满心都是柔软的爱意。

距离都汇府两公里外的另一处家里,林峰正陪着季冬梅。季冬梅穿着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配着同色珊瑚绒裤子,脚上是白底碎花毛圈袜,袜子和裤子间还裹着一层肉色连裤丝袜。她看着林峰身上的体能服,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老公,别总穿体能服啦,我说过以后在家跟我穿一样的珊瑚绒睡衣嘛。你不听话,我可要哇哇大哭咯。”

林峰知道,季冬梅虽比自己小四岁,身材微胖,但自己身高1.83米、身形偏瘦,穿她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其实正合适。拗不过她,只好找出那条粉红色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换下体能服穿上,脚上配着白色毛巾底袜和运动拖鞋,模样确实有些滑稽。

走出卧室,季冬梅一看就笑出了声:“老公,你穿成这样也太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盗版李玉刚呢。”

林峰也笑了:“媳妇,我这长相可跟李玉刚挨不上边啊。”

“你脸上看着秀气,但带着点淡淡的杀气,”季冬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这可不是天生的,我看啊,是跟周哥学来的。”

林峰安静地听着,任由她絮叨。

季冬梅继续说:“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你刚从北方航空学院毕业分到北方航空公司,才22岁,就跟周哥在一个机组。那时候周哥刚30岁,刚从陆航团转业,负责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我那时候才18岁,刚考上北方师范大学,还不认识你呢。直到第六年,也就是去年2019年四月,你刚过28岁生日,我24岁,经父母介绍才在一起,没多久就结婚了。那时候我就发现,你脸上带着股淡淡的杀气。”

“周哥是陆航转业的,我跟他在一个机组待了这么久,耳濡目染,难免带点样子,把那点秀气都压下去了。”林峰解释道。

季冬梅笑着挽住他的胳膊:“老公,我倒觉得这样挺好,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不是文弱书生。让你穿我的珊瑚绒睡衣,不是想让你学李玉刚,是想让你在家能舒服点呀。”

林峰握住季冬梅一只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轻轻揉着,开口说道:“媳妇,你不知道,周哥之前跟我说过件事——他从陆航转业前一年和惠姐结婚,还挨了个严重警告处分。”

季冬梅吃了一惊:“啊?严重警告?这可是要记入档案、跟着一辈子的,周哥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这种事?”

“我听周哥说,当时他已经跟部队请了假,回星城跟惠姐结婚,”林峰解释道,“星城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张主任给他们走了个后门,让登记处的人在办公室里办了结婚证。没想到消息走漏了,传到了他三爷爷耳朵里——就是梁州前任教办主任。”

季冬梅安静地听着,没插言。

林峰继续说:“周哥他三爷爷早就给周哥规划好了婚事,想让他跟自己一个学生的女儿——也就是梁州区区委组织部长的女儿结婚,这样等周哥转业,就能直接安排到梁州区扶贫办。结果这事儿还没成,周哥就跟惠姐在一起了,等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乱了他三爷爷的计划。三爷爷的一个学生知道登记前张主任走了后门,不知怎么就急得突发心脏病,被送到梁州区人民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救回来之后,他不知道给哪个部门写了信,结果周哥归队后,就挨了个严重警告处分。”

季冬梅听得后脖颈直发凉:“老公,这么看,周哥他三爷爷能量可真不小,弄不好连北京都介入了,不然周哥也不会挨这个处分。”

“可不是嘛,”林峰点头,“要不然这事儿也不会引起这么大重视。他三爷爷毕竟是拿国务院特殊津贴、得过国家级五一劳动奖章和省市国家级教育先进个人的人,分量摆在那儿,北京那边难免会关注。不过有一点,这个处分说白了不是为了处分而处分,就是走个形式。”

季冬梅不解:“走形式?处分不就是形式吗?记入档案就跟着一辈子了。”

“这个处分不一样,”林峰摇摇头,“按常理是跟着一辈子,但这个处分,更像是对外表个态。部队虽说管得严,关键时候还是护犊子的。给这个处分,是不想给三爷爷那些学生留下‘部队明目张胆护短’的把柄,面上得过得去。毕竟要是不给周哥一个处理态度,部队里说不定会冒出更多类似的事,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那后来呢?”季冬梅追问。

“后来的事就明显了,”林峰笑了笑,“我听周哥说,两个月后这个处分就消除了。能看出部队还是爱惜人才的,也是为了保障他能顺利转业到北方航空公司当直升机机长,不然我也不会跟周哥在这儿搭档到现在了。”

季冬梅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原来是这样,还好没真留下什么影响。”

林峰一边揉着季冬梅另一只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一边说道:“媳妇,你可能还不知道,要是周哥他三爷爷当时抢救无效,事情可就复杂了。梁州是15年前,也就是2005年,从星城下属的县级市改成梁州区,划归星城市区的。从划归到周哥转业的2013年,才刚8年。这时候要是出了大事,从江北省到星城市,再到梁州区,指不定得有多少人受牵连。原因很简单,三爷爷不是一般人。周哥的脾气我了解,他占理,要是把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很可能会被认定是地方退休老干部干涉现役军人结婚权利,那地方纪委部门就有监管不力的责任。事情发生在星城地面上,星城又是江北省城,不追究这边追究谁?弄不好江北省委都得受影响。”

季冬梅点点头:“是啊老公,还好部队上帮着周全了。虽说走后门这事儿可能有人有看法,但总归是保证了周哥和惠姐顺利结婚,才有了咱们和他们这层亲近关系,跟萌萌也处得这么好。”

林峰继续揉着季冬梅的脚,轻轻脱掉她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露出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他隔着丝袜凑近闻了闻,尽管有淡淡的汗酸味,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温柔地揉着。他知道,季冬梅是1995年的,比自己小四岁,今年才25岁,在他心里就像个需要呵护的小妹妹——贤惠又漂亮,婚后身材虽有些微胖,却更显温婉。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掉眼泪。

而在都汇府的家里,许惠看着萌萌被包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睡得香甜,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格外惹人疼。她瞥了眼旁边同样裹在小号珊瑚绒毛巾被里的小花和毛毛,两个毛绒公主安静地陪在萌萌身边,像守护着小公主的侍从。许惠俯下身,轻轻解开毛巾被包裹双脚的地方,继续给萌萌揉着那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声音轻得像羽毛:“萌萌乖,妈妈给你揉揉小脚丫,这样睡得更舒服啦。”

萌萌悠悠转醒,嘴里含糊地嘟哝着:“我要妈妈。”

许惠仍在温柔地给她揉着脚,柔声回应:“萌萌乖,妈妈在呢,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不怕哦,妈妈再多给你揉揉小脚丫。”她说着,隔着那双白底碎花毛圈袜轻轻闻了闻,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混着一丝浅浅的汗味,却觉得格外安心。

萌萌迷迷糊糊地说:“妈妈,我的袜子有点小酸酸的,别揉了。”

许惠笑着摇头:“傻孩子,不管你的小碎花袜子是酸是臭,妈妈都愿意揉。别担心,等会儿妈妈就给你洗袜子、洗小脚丫,别想太多啦。刚才跟爸爸妈妈吃完午饭,是不是还困呀?困了就再睡会儿,妈妈陪着你。要是不让妈妈给你揉脚、洗袜子,妈妈真会哭的,你看你是不是也会跟着难过呀?”

萌萌赶紧说:“妈妈不哭,我让你揉脚、洗袜子,可是我想自己洗。”

“妈妈知道你能把自己的小袜子、小脚丫洗得香香的,连珊瑚绒睡衣都会洗,”许惠摸了摸她的头,“但妈妈今天就想多照顾你一点,让妈妈给你洗,好不好?”

萌萌想了想,说:“妈妈,我想陪你一起洗我的珊瑚绒睡衣、小内裤和小袜子。”

许惠实在不忍心拒绝,温柔地答应:“好呀。不过咱们身上的彩虹珊瑚绒睡衣用手洗太累了,得用阳台上的双缸洗衣机。那妈妈就让你陪着一起洗,妈妈的和你的睡衣一起洗,洗干净甩干后,咱们再一起晾起来,好不好?”

萌萌用力点头:“好,我陪妈妈一起洗衣服。”她说着动了动手指,感觉到手上套着许惠的粉红色毛圈袜,又说:“妈妈,你的小粉红毛圈袜也得洗香香,不然会变成臭袜子的。”

许惠笑了:“好,那把你的小粉红毛圈袜也一起放进洗衣机,还有咱们的彩虹珊瑚绒睡衣,都一起洗干净。”

萌萌想坐起来,许惠连忙解开裹在她身上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让她半靠在枕头上,又把毛巾被垫在她小屁股下。小内裤里裹着雪白的尿布,身下是柔软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再垫着一层毛巾被,萌萌只觉得浑身舒服。她仰起小脸说:“妈妈,我也给你揉揉脚。”

许惠没有拒绝,反而把自己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轻轻放在萌萌面前。她腿上是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身上是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连裤丝袜从裤脚露出一点,看着像肉色短袜一样,衬得整个人温柔又好看。

萌萌凑近,隔着丝袜闻了闻妈妈的脚心,小声说:“妈妈,我给你揉哦。”说完,她把套在手上当手套的粉红色毛圈袜脱下来,小手隔着丝袜轻轻揉起妈妈的脚心。

许惠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一点不嫌弃那淡淡的味道,眼眶忽然一热,眼泪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滑下来。她不想让萌萌看见,赶紧扭过头,用睡衣袖子悄悄擦去泪水。

萌萌停下动作,看着妈妈红红的眼睛,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带着哭腔问:“妈妈,你怎么了呀?”

“没事,”许惠的声音带着哽咽,“妈妈就是心疼你,刚睡醒就给妈妈揉脚……”话说到一半,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掉得更凶了。

萌萌见妈妈哭了,自己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妈妈变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彩虹色团子,可她还是伸出小手,想去抱妈妈。

许惠一把将萌萌紧紧搂在怀里,哽咽着说:“好孩子,哭吧,妈妈陪着你一起哭。”她抱着萌萌,哭得像个孩子,却把手臂收得更紧,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似的。

周立伟走过小卧室,看见妻女相拥而泣,眼睛都哭得红红的,心头一紧,连忙走过去,将两人紧紧搂在怀里,沉声道:“媳妇,萌萌,我在呢,别怕。”

许惠靠在他肩上,哽咽着说:“老公,咱们不能让萌萌受委屈,她还这么小,才刚过五岁生日啊。”

周立伟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回应:“媳妇,我懂。放心吧,萌萌这么懂事,咱们做爸妈的,往后多陪陪她就是。”

萌萌从许惠怀里探出头,带着哭腔说:“爸爸,我不想妈妈这么累,又要给我揉脚洗脚,又要洗袜子、小内裤,还要洗珊瑚绒睡衣……”

“傻孩子,”周立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爸爸都明白。妈妈是怕你累着,偶尔想替你分担点,让你歇一天呀。”说着,他把母女俩抱得更紧了,鼻尖萦绕着她们身上温热的气息,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心里踏实又柔软。

许惠和萌萌感受到周立伟身上沉稳的气息,像找到了最坚实的依靠,紧紧依偎在他身旁。两人的眼睛依旧红着,嘴角还在微微抽动,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脸庞。但这眼泪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深深的笃定——一家人这样紧紧靠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一定能迎刃而解。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三人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小卧室里没有了哭声,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像一首无声的歌,唱着家的温暖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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