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将军坟,三人一路向东,行至襄阳城外的古渡口。
这里曾是皮先生的皮影戏班常驻之地,如今只留下座破败的戏楼,檐角的皮影在风中摇晃,像在无声诉说。
“有人在戏楼里烧东西。”苏然指着戏楼的窗口,黑烟正从木缝里冒出,带着股焦糊味。
三人冲进去时,只见一个黑袍人正将成堆的皮影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着影偶,映出他袖口的蝙蝠印记——是最后一个持有影核碎片的蝠阁余党。
“你们来晚了!”黑袍人狂笑,手中举着块影核碎片,“皮先生的皮影里藏着克制影核的秘密,我把它们都烧了,从此再无人能挡影妖重生!”
火盆里的皮影正在燃烧,其中一个正是小石头一直带在身边的阿若影偶。
小石头急得想去抢,却被苏然拉住——影偶在火中非但没化为灰烬,反而亮起金光,投影在墙上,竟演起了完整的皮影戏:画面里,阿若手持凤凰发簪,将影妖封印在断尘崖下,皮先生、守山人、甚至枫先生的身影都在其中,最后定格在“人心正,邪自灭”六个字上。
“是皮先生的‘留影术’!”林婉儿恍然大悟,“他早把破解之法藏在影偶里,用火点燃才能显现!”
黑袍人见状,怒吼着将影核碎片掷向火盆,想毁掉皮影。
苏然眼疾手快,挥剑劈开碎片,却见七块残片突然在空中聚合,化作完整的影核,黑气翻涌,隐约现出影妖的狰狞面目。
“终于集齐了!”影核发出刺耳的声音,黑气化作巨爪抓向三人,“今日便用你们的魂魄,助我冲破封印!”
林婉儿将凤凰发簪抛向空中,暖玉的白光与皮影戏的金光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
影核撞在光罩上,发出凄厉的惨叫,黑气寸寸消散。
阿若的虚影从光罩中走出,接过发簪,轻轻刺入影核中央——影核瞬间裂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阳光之中。
黑袍人瘫倒在地,看着影核消散,突然痛哭起来:“我错了……我不该信影妖能给我力量……”
他摘下面罩,竟是当年乌衣古镇的皮影戏班班主,皮先生的师弟,一直嫉妒师兄的才能,才投靠了蝠阁。
戏楼外传来欢呼声,江湖上的正义之士纷纷赶到,都是被皮先生的铜哨召集而来。
小石头捡起地上的阿若影偶,影偶已恢复普通皮影的模样,却带着淡淡的暖意。
“师父说的没错,皮影能护好人。”他把影偶小心收好,脸上露出释然的笑。
苏然望着阳光下的戏楼,林婉儿走到他身边,发簪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
远处的江面上,渡船正载着乘客往来,渔歌声声,再无阴霾。
“结束了?”林婉儿轻声问。
苏然点头,又望向远方:“江湖路还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故事。”
小石头扛起皮影箱,蹦蹦跳跳地往渡口走:“那我们就继续找故事呀!”
三人相视而笑,身影渐渐融入襄阳城的烟火里。
阳光穿过戏楼的窗棂,照在满地的皮影上,每一片都闪着微光,像是无数双眼睛,见证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的真理。
江湖路远,只要心向光明,便永远有前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