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业离开大牢后就回到厢房休息。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突然,一个衙役火急火燎的冲进厢房,禀报道:“大人,不好了!王六死了!”骏业惊道:“啊?怎么会这样?”衙役道:“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骏业道:“仵作验看过了吗?”衙役道:“验看过了,说是得了急病,不治而亡。”骏业道:“哦,可能是王六被判了监禁,心绪烦躁,再加上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厥过去了。”衙役道:“应该是的。”
骏业道:“也真是的,他只是被判了十日监禁,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衙役道:“是啊。”骏业道:“你看看牛三,被判了一年,也没出这种事啊。”衙役道:“牛三没有这么想不开。”
骏业道:“说到牛三,你们可要好生照看啊,决不能再出这种事了。”衙役道:“大人放心,我们会依律照管的,绝不会虐待他。”骏业道:“嗯。”衙役道:“大人,那王六的尸首怎么处置?”
骏业道:“速速掩埋了算了。”衙役道:“是。”说罢衙役就退下了。
衙役退下后,骏业一个人待在厢房里,回忆着自己当初谋划此事时的情形。
此处插入一段骏业的回忆。
程骏业宅。骏业和管家在“一天一夜”书房叙话。骏业道:“这一次我绝不允许他再压我一头!一定要想个办法把此人给彻底灭了!永绝后患!”管家道:“陶千和确实是该千刀万剐。”骏业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管家道:“我、我……”骏业道:“废物!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管家唯唯诺诺道:“老爷,您一定有主意,我们做下人的怎会知道天机?”骏业鄙夷道:“废物当然不知道天机。”
管家唯唯诺诺道:“老爷,天机只有像老爷这样的天人才知道,像我这样的只要会办事就行了。”骏业道:“你倒是很明白自己的位置。”管家道:“老爷,我们该怎么做?您直接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做好。”
骏业道:“很简单,我们以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记不记得上次陶千和是怎么对付我们的?”管家道:“上次我们的马车被陶千和栽赃了一次,弄得老爷还被都察院抓走了(本小说第八十二章情节)。”
骏业道:“对,就是那次,他用的那一招有什么稀奇的?我也会用。这次就让我用一次,看他能不能挡得住。”管家道:“对,就应该这样,狠狠地治他一回。”
骏业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按理说我不能再用同样的套路,但我偏偏这样做才能出其不意。你听着,我们这样,你去找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一个局,不能让此人知道真相,只需要告诉他怎么做就行了。让此人带一个妓 女去乘坐陶千和的马车,在马车上行云雨之事,装成是陶千和的马夫拉皮条,然后我派几个衙役去捉奸。如此一来,这罪名就坐实了。”
管家道:“那我们买通一个陶千和的马夫,许以重利,让他配合我们。”骏业道:“不行,上次我们的马车出事,陶千和一定有所戒备,他的马夫不一定能买通,而且,就算买通,真相也容易暴露,万一被陶千和查到是我们在背后谋划就大事不妙了。”
管家道:“那我们该怎么做?”骏业道:“做这种事重要的是证据,只要证据确凿,马夫的口供无所谓。”管家道:“陶千和的马夫要是不知道真相,又如何会乖乖的配合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制造证据?”
骏业道:“这个简单,让你找的人多花点钱,趁乘客不多的时候租一辆陶千和的马车,这是第一步,这一步很容易,第二步是另外派人去找一个妓 女,再把妓 女送到车上,这不就成了?”管家道:“可万一马夫拦住了怎么办?”
骏业道:“马夫不知道真相,那就给马夫制造一个合理的真相。整件事情唯一合理的做法是这样的:首先去租马车的不能是妓 女,那样太容易露馅了,找一个男的去租,租马车的理由是他想跟自己的未婚妻逛街,然后命车夫前往一个地点,与此同时,另外派一个人去妓院租一个妓 女出来,送往这个地点。要跟妓 女交代清楚自始至终不准说话,这样就没有暴露的风险。车夫看到妓 女会以为这是租车之人的未婚妻。然后,租车之人就带着妓 女去逛街,装装样子而已,逛完街之后就说累了,让马车停在路边休息,此时,租车之人就可以行云雨之事了。我们的衙役要在此时恰好出现,完全可以拿到证据。”
管家钦佩道:“老爷布的局实在是太妙了,捉奸捉双,正好捉住了一对狗男女,证据谁都否认不了。”骏业道:“这个局,车夫不知道真相,但是每一步他都会按照我们说的做,最后的证据他有口难辩。”
管家道:“对,然后我们把车夫投进大牢,就可以完全掌控此人了。”骏业道:“嗯。”管家道:“老爷,那我们该怎么跟租车之人说啊?要让租车之人知道真相吗?”骏业道:“租车之人需要知道真相,否则他不知道他需要做什么。可以跟此人许以重利,事成之后赏他十两银子,他定然会配合的。”
管家道:“嗯,好的,老爷。”骏业道:“等事情做完之后看看此人老不老实,若是不老实,再找个机会把他除掉,不要留后患。”管家道:“知道真相的人不能留。”骏业道:“嗯。”管家道:“老爷,小的都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安排。”
骏业道:“好。”管家道:“关于妓 女,小的就安排人去租惜月楼的头牌吧?是一个名叫蕾儿的姑娘。蕾儿名气很大,把蕾儿租出来,任谁都不能否认她妓 女的身份。”骏业笑道:“好,如此最为妥当。”
回忆到此结束。
骏业回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觉得自己布了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局,不禁乐开了花。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