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两排衙役在公堂两侧庄严的肃立着,同时用低沉的声音喊道:“威!武!”王六、马车夫和蕾儿在下面跪着。京兆尹程骏业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下跪者何人?!”王六道:“小的名叫王六。”马车夫道:“小的名叫牛三。”
蕾儿道:“民女名叫杜蕾蕾,乳名唤作蕾儿。”衙役甲在一旁道:“乳名?那不是你花名吗?”蕾儿道:“呃。”骏业道:“好了,事情本官已经清楚了。本官不想听你们的辩解,就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认不认罪?”
牛三道:“啊?我就是租赁了我的马车,就稀里糊涂的被带到这里了,我犯了什么罪啊?”骏业道:“放肆!你如此狡辩是没用的。”蕾儿道:“大人,民女做的是正经生意,何罪之有啊?”衙役甲道:“呦,还真说得出口,这还是正经生意啊?”
蕾儿一时羞愧难当,不敢言语。骏业问王六道:“你认不认罪?”王六道:“我、我,大人,林熙芸确实是我的未婚妻啊。”骏业道:“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叫杜蕾蕾,你怎么还在这死犟?”王六问蕾儿道:“你真叫杜蕾蕾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蕾儿道:“什么林熙芸?我不叫这个名字啊。”骏业道:“怎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你们两个好像……不熟?”王六道:“熟,她是我未婚妻,怎么会不熟?”骏业问蕾儿道:“你是他未婚妻吗?”蕾儿道:“好像……是吧。”
骏业道:“什么叫好像是?”骏业又问牛三道:“这样吧,我先问你,你好像觉得你很无辜,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租赁马车的?来龙去脉是怎么回事?”牛三道:“事情是这样的……”
此处插入一段牛三的回忆。
长安某处街道上,牛三坐在马车上在路边等客人。王六走上前去与其攀谈,道:“车把式,你这么大的马车怎么没人坐啊?”牛三道:“客官,您要坐吗?”王六道:“不坐,就是跟你聊聊,你的车怎么空空荡荡的?平时不都是很多人的吗?”
牛三道:“哦,客官,我跟你说,我的马车每日都是在固定的路线上来回跑。我家掌柜规定任何路线在任何时候都必须有马车值守,所以我就必须在这里等着。可是乘坐马车的人却是极有规律的,每日都是早上辰时、中午午时、傍晚酉时人多,这几个时间我这条路线上十辆马车都不够用,但现在这个时候午时已过、酉时未到,乘坐马车的人不多,经常要等半天才能等到一个客人,所以就只留了我一辆马车在这里等着了。”
王六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这会你挣不到钱了?”牛三道:“是啊。”王六道:“你这么好一辆马车,可以趁这会干点私活啊。”牛三道:“干什么私活?”王六道:“实不相瞒,我有点事想找辆马车用用,不知你能否行个方便?我给你银子。”牛三道:“什么事?”
王六道:“我是灵州人士,我的未婚妻是长安人。我今日来长安是来见我的未婚妻的,可是十分不巧,我未婚妻今晚有急事需要马上离开长安,所以我见我未婚妻的时间就只剩下今天下午半天时间了。我想利用这仅有的一点时间跟我未婚妻好好的逛一逛长安,所以想租用一下你的马车你看如何?我付你半两银子。你给我们当车夫。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如何?”
牛三道:“半两银子,听起来很划算啊。”王六道:“当然了,我看你这匹马还是飒云骢,一个下午一定能去不少地方。”牛三道:“那当然。”王六道:“怎么样?你同意吗?反正你酉时之前也没客人。”牛三道:“嗯,我同意了,你上车吧。”
王六道:“好。”说罢王六走上马车。牛三问道:“你未婚妻要去哪接啊?”王六道:“平康坊。”牛三道:“平康坊?那么繁华的地方,房价一定很贵吧?”王六道:“呵呵呵。”
过了一刻钟,马车到了平康坊。走到一个路口,王六不住的往外张望,突然王六道:“停停停。”牛三立马把马车停在路边。这时一个蓝衣男子带着一个少女走了过来。王六看了一眼少女,道:“上来吧。”
少女就走上了马车。蓝衣男子道:“我这里的事都办妥了。”王六道:“嗯,好,你回吧。”蓝衣男子道:“好。”说罢蓝衣男子就离开了。王六对牛三道:“走,先去前面的饰品店逛逛。”牛三道:“好。”
路上,牛三问王六道:“你接你未婚妻,怎么不去家里接啊?还让别人给你送出来。”王六道:“这样不是省事嘛,就只有一个下午时间,还不得赶紧出来玩啊。”牛三道:“呵呵呵。”
不一会,饰品店到了,王六和未婚妻两人心不在焉的下了马车,然后随意逛了逛。片刻之后,两人回到马车上,王六对牛三道:“再到前面的布料店逛逛吧。”牛三道:“好。”
就这样牛三拉着两人逛了五六家店铺,王六坐在车上意兴阑珊。申时,王六对牛三道:“逛了半天了,累死了,要不你拉我们去一个僻静点的地方,我们两人就在车上休息一会。”
牛三道:“僻静点的地方?边上的常乐坊里的小巷子很少有人,去那里怎么样?”王六道:“好,那就去常乐坊。”牛三道:“好嘞。”说罢牛三调转马头朝常乐坊走去。
过了两刻钟,马车到了常乐坊一个十分僻静的小巷子里。王六道:“停停停,就这里吧,把马车停在旁边,我们在这休息一会。”牛三道:“好。”说罢牛三把马车停了下来,然后从马车上下来,在墙角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歇脚。
回忆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