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买券局大堂里,一个伙计将一块巨大的木板悬挂在墙壁上。众人好奇的上前观看,只见木板上写道:“所有票券交易遵循自愿原则,自负盈亏,交易者须意识到票券价格涨跌无常,没有最高价,亦没有最低价。”
顾客甲看完木板上的字以后拉着伙计问道:“这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没有最高价,亦没有最低价?”伙计道:“这是市场决定的啊。”顾客甲道:“没有最高价我能理解,什么叫亦没有最低价?最低价顶多不就是一文不值吗?还能更低吗?”伙计道:“能啊,可以是负一文啊。”
顾客甲震惊道:“啊?!”伙计耸耸肩,然后就要走开。顾客甲急忙将其拉住,道:“价格有可能是负一文?”伙计道:“是啊。”顾客甲道:“你真是说笑了,价格是负的,难不成我买东西你还给我银子?”伙计道:“票券市场风云变幻,说不定会发生啊。”
顾客甲道:“那你给我银子啊。”伙计道:“我就是个杂役,从不买卖票券,你们想摊上这种好事就要多购买票券啊。”顾客甲道:“有可能是负一文,那就有可能是负十文,是不是?”伙计道:“还有可能是负十两呢。”顾客甲道:“要乱成这样吗?”
顾客乙道:“你就直说了吧,什么票券有可能是负十两?”伙计道:“这我不知道啊,这都是市场决定的。说到底你们买什么票券买的少了,那些票券就跌了,这要问你们啊。”伙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群顾客在风中凌乱。
神丐镖局。后院里,又一批镖车已经装载完毕,准备出发了。恨虏看到这一幕走了过来,对镖师道:“这一趟镖是去哪里啊?”镖师道:“掌柜的,是去匈奴。”恨虏道:“去匈奴可是辛苦异常啊。”镖师笑道:“都习惯了。”恨虏道:“这样吧,这趟镖我来押,你去休息休息。”
镖师道:“啊?怎能让掌柜的亲自押镖?”恨虏道:“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押过镖了,总是在这长安城中,闷得慌,就当是出去活动活动。”镖师道:“掌柜的,镖局里那么多事都等着你处置呢,这种小事我去就行了。”
恨虏道:“我做掌柜的,这事我说了算,这趟镖我来押,你回家休息去吧,工钱一文不少给你。”镖师大喜道:“哎呀,掌柜的真是好人啊。”恨虏笑道:“快回家去吧,多陪陪老婆孩子。”
镖师道:“多谢掌柜的。”说罢镖师就回家去了。恨虏整理好所有的镖车,然后带着车队出发了。
从长安到灵州熙和镇有一条直道。车队出了城之后,径直往北走,一路十分顺畅。恨虏骑着马,看着四周大好的风景,心情十分愉悦。
车队末尾的最后一辆车上,一个包裹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小洞,包裹里装的满满的都是土黄色的粉末,那粉末顺着小洞全都撒在了道路上,在路上留下了一道又粗又长的土黄色的痕迹。那痕迹与路面的颜色很像,整个车队的人都没有发现。
数日后,车队到达了熙和镇,验看完通关文牒之后,车队准备进入匈奴。恨虏对一个马车夫道:“匈奴我就不去了,你把货物送过去吧。”马车夫道:“好的,掌柜的。”说罢马车夫带着车队继续向前行进。恨虏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队,脸上不觉露出了微笑。
恨虏一个人来到熙和镇旁边的雅轩辂交易市场上,看到在匈奴一侧雅轩辂的交易十分活跃,众多大虞人拿着辂券前来提走雅轩辂。恨虏看了半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买家赶着雅轩辂离去。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买家提走一辆雅轩辂。恨虏看着那人走远了,就悄悄地跟在那人的后面一起朝南走去。
过了一个时辰,那人渐渐离开了熙和镇,走到了返回长安的直道上。恨虏骑着马在后面五丈远的地方慢悠悠的跟着。过了一会,突然,不知怎的,拉雅轩辂的四匹飒云骢同时受惊,发疯似的嘶吼,然后四处狂奔。
顷刻间,好好的一辆雅轩辂就被四匹飒云骢拖拽的七零八落,变成了满地的碎片。那人猝不及防,被飒云骢甩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周围的路人见状都吓得不轻,几个反应快的赶紧四处躲避,生怕被飒云骢撞到。片刻之后,四匹飒云骢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几个路人见那人仍在地上哀嚎,赶忙上前将其扶起。
那人道:“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这是怎么了,我的车啊!”恨虏在远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又一次浮现出笑容。然后恨虏朝自己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道:“驾!”马就飞一般的沿着路向南走去了。
恨虏走了没多远,看到路上又有一辆雅轩辂散落一地,一个人躺在地上哀嚎。恨虏未作理会,继续朝南走去。才半日功夫,恨虏就在路上看到五六辆雅轩辂皆是这般情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