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恨虏来到买券局。买券局掌柜杨初香亲自接待,两人在后堂叙话。初香道:“钟掌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可是从来都不到我这里的啊。”恨虏道:“我没有在你这里印发过什么票券,因此来往不多,但我对杨掌柜向来都是十分欣赏的,杨掌柜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我真是望尘莫及啊。”
初香道:“钟掌柜客气了,你的镖局比我的生意大多了,你都能往匈奴押镖,我的生意全是在大虞境内啊。”恨虏道:“不能这么说,我赚的都是辛苦钱,讨口饭吃而已,不比杨掌柜啊。”初香道:“呵呵呵,我的生意全赖各家商铺在我这里印发票券,归根结底还是别人的生意。”
恨虏道:“也是杨掌柜的生意。”初香道:“大家都是一体的嘛。今日钟掌柜过来,是不是也想印发点票券啊?”恨虏道:“不是的,我是想跟杨掌柜商量一桩买卖,杨掌柜一定会感兴趣的。”初香道:“什么买卖?”
恨虏道:“本小说从第一百一十章到第一百一十二章京兆尹府审理了一个案子,案情很是曲折离奇,杨掌柜可曾听说?”初香道:“不知道。”恨虏道:“我知道的也不详细,但罪犯的目的我是知道的,是一个名叫尹达安的人谎称可以帮助济恩钱庄掌柜苏晚筝扳倒杨掌柜您。”
初香惊道:“哦?”恨虏道:“从这个案子我才得知,原来苏晚筝跟杨掌柜有宿仇啊。”初香道:“我跟苏晚筝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没什么宿仇。”恨虏道:“那只是杨掌柜你的一厢情愿,这个案子摆在这里,一切都已经明了了。”初香道:“呃,可能苏晚筝对我有什么意见但又不好明说吧。”
恨虏道:“嗯,从案情可以看出来苏晚筝的目的很明确,她想扳倒你。”初香道:“不至于吧?”恨虏道:“杨掌柜,这里没别人,你不必忧虑。我来这里是想帮你的。”初香道:“帮我什么?”恨虏道:“我看到苏晚筝的所作所为之后甚是不平,希望能够帮助杨掌柜解决掉这个麻烦。”
初香道:“苏晚筝确实跟我有些过节,但我做的买卖都是堂堂正正,从未惹过她,不怕她的阴谋诡计。”恨虏道:“不能这样想啊,杨掌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晚筝都已经出手了,你还无动于衷,说不定将来哪一条她就把你击垮了,苏晚筝是有靠山的。”
初香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想干什么?”恨虏道:“我就直言不讳了,苏晚筝在你这里售卖的微辂券赚了很多银子,杨掌柜怎么看得下去?这微辂券是苏晚筝赚钱的机会,也是杨掌柜把苏晚筝击溃的机会,等杨掌柜把她击溃之后,说不定杨掌柜就有机会兼并她的钱庄啊,呵呵呵。”
初香道:“你这么为我着想?是想让我把微辂券的价格打下去?”恨虏道:“对。”初香道:“就算我有这份心也不能这样做。所有票券的涨跌都是由市场决定的,我作为买券局掌柜,如果操纵票券价格,后果不堪设想。”
恨虏道:“这我知道,这事不需要杨掌柜出手,杨掌柜只需要稍加配合,我就能让微辂券彻底崩溃。”初香道:“微辂券只是一种票券而已,我这里售卖的票券多着呢,我不会因为跟苏晚筝的过节就拿我的买卖开玩笑。”
恨虏道:“我明白,我就问杨掌柜一件事,你这里售卖的所有票券曾经出现过的最低价格是多少?”初香想了一下,道:“以前有人倒腾戏票赔了,当时最低卖到五文钱。”恨虏道:“那从规则上讲,最低的售价可以是多少?”初香道:“一文。”恨虏道:“不能更低了吗?”
初香道:“有比一文更少的钱吗?”恨虏道:“有,比如,负一文。”初香震惊道:“负一文?!价格还能是负的?”恨虏道:“为什么不能?”初香道:“我闻所未闻。”恨虏道:“今天我到这了,以后你这里就可以有这个价格了。”
初香道:“什么啊?价格如果是负的,就是说购买一张票券还欠别人的钱?”恨虏道:“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初香道:“你这不是开玩笑吗?”恨虏道:“怎么开玩笑了?有些货物品质十分不好,白送给人家都不要,那价格不就是负的了吗?”初香道:“疯狂。”
恨虏道:“只要规则合理就行了,票券又没有人逼着他们买。我只需要杨掌柜帮我一个小忙。”初香道:“什么忙?”恨虏道:“杨掌柜在买券局大堂里贴一个告示,就说从规则上讲,所有票券的价格不存在最低价,价格也可以是负的。”
初香思考了一下,道:“不行,我作为买券局掌柜,不能亲自下场操控票券价格。”恨虏道:“你没有操控啊,你只是告知一下百姓。”初香道:“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要做这样一件事?我看是你跟苏晚筝有宿仇吧?”恨虏道:“我跟她真的无冤无仇。”
初香道:“反正你肯定不是为我着想。”恨虏道:“我们是有共同利益的,只要能合作不就行了?对杨掌柜而言,打败了苏晚筝,你的生意才能高枕无忧啊。另外我听坊间传闻,苏晚筝为了对付你已经出手好几次了,杨掌柜咽的下这口气?”
初香道:“好,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别再说什么为我着想了。如果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可以跟你合作。”恨虏道:“是这样,我盯上的是辂券。”初香道:“辂券?”
恨虏道:“辂券是赵紫勋售卖的一种票券,赵紫勋是叶念樱的丈夫。最近这段时间我跟叶念樱的镖局都遇到麻烦了,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现在我没有办法让我的生意好起来,所以此时如果能给叶念樱的生意踹上一脚,我相信她的镖局一定就完蛋了。这样我的镖局就能胜过她,说不定能挺过这段日子。”
初香道:“你在跟叶念樱比谁的生意更烂?”恨虏道:“可以这么说。我跟叶念樱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正是一个大好时机。”
初香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联手把辂券和微辂券的价格砸穿。如此一来,对你而言,赵紫勋的雅轩辂就会遭遇重创,连带着会打击到叶念樱;对我而言,苏晚筝的票券暴跌,我就可以对苏晚筝发起反戈一击。”
恨虏道:“对,赵紫勋和叶念樱是夫妻,他们虽然各做各的生意,但这几年叶念樱的生意很多时候都是赵紫勋在操作,另外考虑到他们的生意都需要用到飒云骢,所以这一招一定有效。”初香听后沉吟片刻,然后道:“好,你说服我了,我决定跟你合作。但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恨虏笑道:“好,这种事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初香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让微辂券的价格变为负值呢?”恨虏道:“这样才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给叶念樱最致命的打击。”初香道:“嗯,好,那你打算怎么做?”
恨虏道:“辂券和微辂券的价格都是由雅轩辂决定的,而雅轩辂的打造我投的有银子(本小说第六十八章情节),对工坊里的情形了如指掌,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行了。”初香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