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对任何人都适用,怎样解读都不过分,实是心师与相师必备之口诀,但言谈之中包含法理逻辑,暗合治世思想,于通用教条之中,更有针对性的指导意义。
平常人听之,也就感慨一番、一笑置之。
杨思诚听之,则是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因为他的儿子刚刚配合调查,刚刚保了出来。
保了出来之后,是否就没有事了,谁也不能打包票。
“我已经壮士断腕了,犬子那帮狐朋狗友,全部断了来往,他们该担当的担当,我们该补偿的补偿。”杨思诚看了看田静,又看了看张明宇,愁眉苦脸道,“但我担心的是……”
“你说吧,田静不是外人。”张明宇道。
“我不知道是谁要搞我,他想要的是什么。”杨思诚露出凶狠的神情,咬牙切齿道,“有筹码就亮出来,有要求就提出来,对方除了针对常坤和杨远山之外,还三番两次敲打我,但是没有提出任何诉求,没有诉求才是最可怕的诉求,我担心他还有后手,要是让我找到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嘿嘿,非宰了她不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思好自为之!”田静冷笑道,“你让常坤那帮人担当所有事情,他们担当得起吗,你补偿补偿就可以了吗?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杨思诚已经完全被解读了进去。
“你砍了别人的手,那叫壮士断腕吗,你这是壮士的行径吗?”田静冷哼一声说,“什么叫刮骨疗伤?你的思诚集团上上下下,你的杨氏家族内部,早已腐烂腐败得臭不可闻,你现在不去整顿改革,迟早有一天害死你自己,害死很多人!”
杨思诚陷入沉思,沉默半晌,抬头看着田静,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相关部门已经介入了对我和我老板的调查?他们这是在敲山震虎?你说的有道理!”
“哼,哼哼!”田静连哼三声,“你会这样想,可能还有救!”
杨思诚感激地望着田静,连连点头。
田静却想,他和他的老板?他背后还有什么老板?
田静看了看张明宇。
张明宇坐在那里,一副天下本无事的道貌岸然样子。
田静不禁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骂道,你就是这样做顾问的?
你就这样辅导出一个管教无方的父亲、辅佐出一个不明事理的总裁?
就你这样欺世盗名,庸医害人,还不如把招牌烧了,趁早退休回家,不要再跑出来招摇撞骗!
张明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讽刺目光,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尿遁去了。
“你饿了吧?吃点吧。”张明宇一走开,田静心里有些没底,指着茶几上剩下的几个包子,还有一些咸菜腌瓜,对杨思诚说道。
“我不饿,哦,对,我叫他们上菜!”杨思诚站起来准备走出去喊服务员。
“我们已经吃饱了!”田静拿起两个包子塞给他,说,“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你要是没别的事,吃点东西就先回去吧,谢谢你,杨总!”
急着赶走杨思诚,是因为田静心里,又闪念想过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