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刘彻重修建章宫,极尽奢华,堪比未央宫有过之而无不及,用尽天下奇珍充实宫闱,网罗天下美女充实建章后宫,武帝在建章宫中歌舞升平、佳人相伴。
这日累了一天的武帝沉沉睡下,似云似雾,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着红衣、高挽发簪,面目狰狞的男子,手持长剑立于宫殿,宫中守卫建章营骑二十几人合力擒贼,力战不下,这贼人东窜西跳,挥舞长剑在建章营的拦截下直冲武帝刘彻的玉雕龙床。
武帝刚想起身,感觉头沉似巨石押顶,眼看贼人腾空跃起寒光玄铁剑直奔自己咽喉刺来,武帝奋力跃起。
只觉身体滚落龙床,顿时惊醒睡意全消,全身冷汗湿透龙袍,武帝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
龙床上侍寝的两位佳人子也惊醒,急忙下床搀扶刘彻。
武帝大梦初醒还没回过神来,双手让两位佳人子抓住。
正欲拉武帝起身,武帝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马上大叫:“来人!!来人!!”
宫中护卫闻听急忙小步跑进殿中跪倒回话:“陛下,臣在!”
武帝一挥手:“推出去斩!”
侍卫左右看看,寝殿中没有别人,皇帝加两位娘娘、再就是我们六名刚进殿的侍卫,这应该是说的两位娘娘让推出去,皇帝坐在地上,众侍卫心中疑惑,难道两位娘娘把皇帝踹下龙床。
圣旨下,不容多想,有四名侍卫起身上前把二位娘娘拿下。
二位娘娘惊恐万分,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紧急关头也只能先喊:“陛下,冤枉!冤枉啊!”
四名押娘娘的侍卫不由分说推到殿外,手起刀落斩下头颅,回殿复命。
武帝这才定了定神,仿佛回到人世间,仔细想想,这也不管两位佳人子的事,自己做了一个梦。
哎!头已砍下,就这样吧。
传令两位佳人有违宫规,朕怜悯酌情厚葬。
此事过后,宫中依旧,只是汉武帝心中多了几丝猜疑和恐惧,梦境时时展现在眼前,经常彻夜难眠,有时想着想着睡着了,惊醒又是一身冷汗。
时至冬至武帝仍不能静心理政,遂下旨征调三辅骑兵加建章营骑对上林苑彻底搜查,经十日未查到任何可疑人员,武帝还不放心,又增派步兵关闭长安城门,全城大搜查,仍未找到贼人。
武帝随即以有贼人入宫行刺,建章营护卫不利为由下旨将建章营总统领斩首示众,并下旨撤销建章营骑改为羽林军专门护卫自己的安全。
羽林军整顿完毕,武帝稍稍安心,红衣长剑刺客几日没来,武帝真睡了几夜好觉。
这日武帝近臣水衡都尉江充密报说:“阳陵大盗朱安世,经常身着红衣背长剑抢夺州府库银斩杀州府官员,陛下英明神武早已料到此盗贼必危害大汉百姓,如不及时抓获恐危及陛下”
武帝一听汗毛都竖起来了,“朱安世”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呢。
江充看出了武帝的疑虑接着说:“陛下,据查前些年丞相寿礼被劫案也是此贼所为,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线索!”
“嗷!”武帝想起来了,案发在阳陵县,武帝脸往下一沉说:“阳陵县为何至今还没抓到贼人?”
江充说:“回禀陛下,此贼颇有些本事,阳陵县还是查无头绪!”
武帝一脸不悦:“贼人能有多大本事,阳陵县无能”
传诏:阳陵县办案不利,革职拿问。
武帝想:原来朕梦的是真的,此等贼人,拿不住朕睡觉都不得安稳。
武帝说:“此贼必要擒获,卿以为派何人捕盗?”
江充说:“回陛下,丞相公孙贺曾为太子舍人,抓盗办案绰绰有余,其子公孙敬声因贪污军费二千万铢,被陛下降旨入狱,可令丞相追捕朱安世戴罪立功。”
武帝沉思片刻:“依卿所言!”
遂下旨令丞相公孙贺抓捕阳陵大盗朱安世。
太子听到这个旨意心想:这朱安世曾夜探太子府,在敦煌抢劫国宝玉璧,此贼甚是厉害,这次的抓捕对丞相公孙一门立功赎罪尤为重要。
太子与丞相公孙贺本有亲缘关系,特来到丞相府找公孙贺商议抓捕一事不能有半点闪失。
太子见到公孙贺说:“丞相,这朱安世可不简单,前些年曾在敦煌试图劫得国宝“圆月玉璧”,虽然玉璧完好,可杀了我府中护宝的兵将五十余人,丞相不可掉以轻心。”
公孙贺说道:“太子说的是,陛下降旨微臣抓捕朱安世,是给老臣一个机会将功赎罪,江充此次保举老夫侦办此案,看似是与我有恩,但这朱安世为非作歹已有多年,前些年阳陵寿礼被劫案,据查也是这个朱安世所为,查办了几任阳陵县,至今还是了无线索,陛下给老臣留了情面没限定破案时日,如贼人迟迟不归案,不但小儿无出头之日恐我丞相之位也难保,江充此举可谓“毒”矣,太子与这个贼人有些了解可有抓捕良策?”
太子说:“我不甚了解,今天我把楼兰二王子玉途奇给丞相带过来,他与此贼见过几仗,应该有所了解。”
丞相面对玉途奇深施一礼说道:“二王子可有良策教我?”
玉途奇一看丞相如此谦逊,感觉受宠若惊,忙起身还施一礼说道:“不敢不敢,公孙丞相言重了,在太子府中,此贼应是因我而去,虽然我还不十分清楚这是为何,在偷听了我与太子谈话得知我楼兰国中有“圆月玉璧”,先是去偷,后联合敦煌山匪半路劫,杀死太子府兵五十余人,我因一心护宝不敢恋战,自己跑了出来,说来有些惭愧,据我了解朱安世轻功了得,在大汉算是一绝,这也是此贼久久不能归案的原因,此贼夜闯太子府应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谁?”
“当年汉使经楼兰借道月氏部落时经常虐待我国中向导,态度傲慢,加之匈奴亲近我国,父王派我截杀汉使,后来得知当时汉使叫张继安,劫营之时用刀伤了张继安,皇帝因出使不利将张继安革职查办,他因此怀恨在心,这个朱安世定与张继安有亲密联系,朱安世去太子府应为杀我而去,丞相可同时抓捕张继安,如能抓到他朱安世也就好办了。”
丞相对玉途奇又施一礼说道:“可否恳请二王子遂我一同办案,抓住朱安世,也是我公孙家的救命恩公。”
玉途奇慌忙起身跪倒说道:“丞相有差事吩咐便是,对我行此大礼,实不敢当。”
就这样玉途奇就在丞相府,协助丞相抓捕朱安世。
即然朱安世江湖外号“阳陵大盗”,那定与阳陵有关。
公孙贺与玉途奇不敢怠慢即刻赶奔阳陵,以丞相之职调动州衙府县兵马全城搜捕。
这日朱安世跟徒弟哥俩说:“要干大事抢着一个寿礼能卖多少钱,还得干票大的,抢官府太过招风,此地离长安不算太远,上次劫了个寿礼,官府追了好几年,我意是劫此地富商,我朝律法经商犯“七科”,劫了他们官家也不会有太大动作。”
徒弟张继成说:“师傅您说劫谁?”
朱安世接着说:“阳陵有个富户叫晋楚承平,靠药材积攒了些家产,具体有多少还不清楚,我们先得去看看虚实,回来再议。”
朱安世面无表情对着徒弟张继成说:“好徒儿,你跑趟腿去看看,他把值钱的放哪了?”
“徒儿遵命!”
这日夜间,张继成来到晋楚承平的院门外,这座大院修的气势恢宏。
张继成施展轻功飞身上墙,在院墙之上施展陆地飞行术,这处院落院连院,廊连廊,是个九层大院。
张继成从最外层一层一层的往里找,发现每一层院落住着一位妾。
大院九层共住着九个妻妾,最中间的院落是正妻的房间,整个大院有二十几名护院,张继成在院墙上寻到快五更天了,眼看天就亮了,也没确定,晋楚承平家中宝物在哪?
心想:先回去,跟师傅说明再议。
回来见到师傅朱安世说明情况,朱安世一脸不悦说道:“为师教你的本事都到哪里去了,一夜探院就回来说院子太大,没转完,你这是在打为师的脸。”
张继成不敢说话,心里想:你当师傅的去楼兰找宝不也让人射伤了腿。
只能说:“师傅莫急,徒儿今夜再去看看。”
朱安世憋着气说道:“好,定要摸清。”
到了夜间十分,大路漆黑一片,只有天空微弱的月光。
张继成心想:今夜正合我意。
来到院墙之外飞身上墙,这次他想:藏宝库定是在正妻的房里,或者说宝库在那她定是知晓,张继成施展飞檐走壁的轻功绝技,几个飞跃来到正房中院,手扒檐廊往房中观瞧。
晋楚承平的正房妻钱氏与贴身媪妪郑氏在闲聊些知心话,正妻钱氏说:“老爷去扦泥城置办药材已有月余,现在世道不太平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正妻的贴身侍婢郑氏说:“老爷智勇双全,几次都是化险为夷,每次出门采办药材都要一两月,大娘无需太过担心。”
正妻钱氏说:“你去叮嘱下齐护院,让他上点心,这么大的家别出啥问题?”
郑氏答应着退出去了,去前院找齐护院。
张继成在房檐听的清楚,跟着仆人郑氏出来。
郑氏去三院前找到齐护院,跟他说了掌家大夫人的吩咐。
齐护院马上安排说:“大夫人说了都打起精神,最近不太平,一队跟着我在三院里面,二队去四院以外。”
张继成远远看着齐护院,一圈一圈的巡视,猛的他发现一个规律。
正妻钱氏的房间东侧有一偏殿无人居住,但是齐护院寻到这的次数明显比别处多。
依经验判断,此殿中定有特殊的东西,张继成在院墙上远远跟着齐护院巡了一晚上院落,现在五更已过天又快亮了,这次基本确定这间偏殿应是藏宝之所,回来向师父报告情况。
朱安世听罢,神情凝重的说:“护院有二十多人,分两队巡夜,此事不可硬闯,我们很难一次杀死二十几个护卫,我想这样,继成明晚咱爷俩再进院一趟,你负责引开护卫,我进偏殿看看,继安轻功差,在院外接应。”
安排妥当,夜间十分分头行动,张继成先带着师父来到藏宝的偏殿说明位置然后说:“师父,我去引开护院”。
张继成跃到偏殿对面的房檐,故意用力蹬下房檐上的盖瓦,一个瓦片掉在院中的地上,护院队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房脊上有个黑衣夜行人。
众人心中一惊:进贼了。大喊起来“抓贼!抓贼!在房顶上”。
张继成在院墙、房檐之上,引着护院往四院以外的方向走。
这些护院巡夜用的是府中的佩刀,都是干着急够不着。
等引到了地方张继成见他们没有弓箭,就得意的坐在房脊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下面的护院。
二十几个护院都在下面喊,谁也上不来。府中进贼,惊动了九道院落的九位妻妾,有大胆一点的出来看看贼人在哪,正妻钱氏带着丫鬟婆子七八人也过来看贼人。
张继成在院中一闹,把院里的家丁、仆人、护院都引到六道院的边上。
空出了正房东殿,朱安世轻提一口丹田气,飘落在院中,走到殿门前,见偏殿大门用青头大锁锁着,朱安世抬手抽出特制青铜片,插进锁孔,用力一拧,青头大锁应声打开,拆下大锁轻轻推门,轻身闪进房中。
借窗中透过的微弱月光,看到这个殿非常宽敞,正殿正位供奉的是道教祖师“太上老君”的坐像,台前有供奉的果品,香烛,香炉,朱安世在殿中找了一圈,没看到有类似机关、暗室等可以藏宝的线索。又仔细找了一遍,似乎还是没发现什么,但是总觉得这个房间有些说不出的特别,应该不是一间简单的神殿。
正在思索之计,听到外面有人来了,呼呼啦啦的好像不少,朱安世不敢久留,朝门口走去,轻轻开门闪到门外,护卫们正朝这个院子走来还没进院,遂施展轻功跃上院墙,俯身查看。
二十几名护院全都来到正房院中,齐护院进院就看见东神殿的锁被贼人落了下来,提刀几步冲到神殿之中点亮蜡烛,仔细搜寻。
朱安世在院墙上看的清楚,从齐护院的表现来看,这东神殿中定有机关。
无奈今夜先回吧,等过几日松懈了再来。
自从朱安世夜闯晋楚承平的宅院,在这大院之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各房各院的妻妾都担惊受怕,护院又新招了些人手,齐护院把人分成三队日夜巡查,生怕有什么闪失。
又是一月有余晋楚承平采办药材回来了,到家听说家中进贼,贼人身手了得,齐护院跟晋楚承平说:“老爷,护院队伍应配弓箭,上次贼人在屋顶之上,我们都拿他没办法。”
晋楚承平说道:“这是自然,你去柜上支取三万铢,买弓箭和应用兵器。”
齐护院重新替换了趁手的兵器,配备了弓箭,平时齐护院教手下护院队练习弓箭。
朱安世回来后根据记忆中神殿的布置画了一张图,三人围着图天天研究,到底这个神殿的机关在哪?
可能在神像上,可能在神像底座,又或是在神像供台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