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焰龙威慑玄龟，水府结盟探遗藏
溶洞内，气氛剑拔弩张。龙宫龟将“玄甲”那如同红灯笼般的巨眼，死死盯住从珊瑚礁后缓步走出的林烬，心中翻江倒海。它从眼前这个人类青年身上，嗅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那幽蓝中掺杂着血红的火焰，以及他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都让它这位在北冥海叱咤多年的老牌筑基妖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是……何人？！为何……插手我龙宫与水府之事？！”玄甲强压住心中的不安，瓮声瓮气地再次喝问，声音中多了几分忌惮。它四爪下意识地抓牢地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烬没有理会它，目光转向一旁，落在那位手持巨刀、虽受伤却依旧傲立场中的月白宫装少女身上。此女容貌绝美，眉宇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此刻正带着一丝探究与……不加掩饰的傲意打量着他。
“你，是玄冥水府的三公主？”林烬开口，声音平稳，不卑不亢。
少女柳眉微扬，下巴轻点，算是默认。她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是哪来的散修？我玄冥水府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念在你方才出手挡下那丑龟一招的份上，本公主劝你一句，速速离去，莫要自误！”
林烬闻言，不怒反笑，那笑容在他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哦？三公主此言差矣。我初来乍到北冥海，正愁无处落脚，也无缘得见这玄冥灵泉的妙用。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三公主和那玄甲龟将同时一愣。
“正是。”林烬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虎视眈眈的虾兵蟹将，最后落在玄甲身上，“我帮你们打退这些龙宫的‘客人’，作为回报……三公主分我一半玄冥灵泉，并允许我在水府暂住些时日，如何？”
“放肆！好大的口气！”玄甲闻言勃然大怒，只觉得这人类小子欺人太甚！它身为龙宫大将，何曾受过这等轻视？“小畜生，既然你执意寻死，休怪本将壳硬！小的们，给老子上，撕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随着玄甲一声令下，数十名虾兵蟹将怪叫着，挥舞着分水刺，悍不畏死地扑向林烬。它们身形灵活，在水流中速度极快，瞬间便形成合围之势！
三公主美眸中闪过一丝紧张，她虽看不透林烬的深浅，但对方毕竟是为她出头，若因此受伤，她面子上也过不去。她娇叱一声，巨刀蓝光再起，准备出手相助。
然而，下一刻，她准备前冲的动作便僵在了原地，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面对数十名妖兵的围攻，林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幽蓝火焰与暗红血焰瞬间交织缠绕，发出“噼啪”的爆响。火焰迅速凝聚、压缩，不过眨眼之间，便在他掌心上方三尺处，凝聚成一柄长达丈余的……冰晶巨矛！
这巨矛通体呈现深邃的幽蓝，矛身之上，却缭绕着一层妖异的血色火焰！矛尖寒光闪闪，仿佛能刺穿世间一切阻碍！这正是他将“寂灭”之力与“血祭”之力，以及此地精纯水灵气初步融合后，创造出的新杀招——冰焰破阵矛！
“第一，我不喜欢被人俯视。”林烬目光冰冷地看了那巨龟一眼，后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第二，吵。”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前掷！
“咻——！”
冰焰破阵矛化作一道幽蓝与血红交织的流星，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精准无误地射向冲在最前方的一名持着巨大蚌壳盾牌的蟹将！
“轰隆——！”
那蟹将甚至来不及举起盾牌格挡，整个人连同那面看似坚不可摧的蚌壳盾，便被那冰焰巨矛瞬间洞穿！巨矛去势不减，余威不减，又连续洞穿了两名虾兵的身体，才在溶洞坚硬的岩壁上炸裂开来，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和刺骨的寒意！
被巨矛击中的妖兵，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在幽蓝冰晶的急速蔓延与血红火焰的灼烧下，瞬间化为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随即，那冰雕之上又燃起血焰，眨眼间便崩解、气化，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击之下，秒杀三名筑基初期的妖兵！
溶洞内，一片死寂！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虾兵蟹将，此刻全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怪叫戛然而止，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它们看着林烬的眼神，如同见了九幽恶魔，腿肚子都在打颤，哪还有半分战意？
“鬼……鬼啊！”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剩下的妖兵们顿时作鸟兽散，丢盔弃甲，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向外逃窜。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林烬冷哼一声，正欲追击，彻底解决这些麻烦。
“先生且慢！”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声音响起。
是那三公主。她阻止了林烬，美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那群逃窜的妖兵，扬声道：“今日之事，我敖泱记下了！滚回去告诉敖广那老泥鳅，再敢打我玄冥水府灵泉的主意，休怪本公主……踏平他水晶龙宫！我们走！”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虾兵如蒙大赦，哪里还敢逗留，连滚带爬地跟着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玄甲龟将，狼狈逃窜出玄冥水府禁地。
溶洞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烬有些意外地瞥了三公主敖泱一眼。这小龙女，看似骄横，倒也不是一味蛮干。
敖泱将巨刀收起，走到林烬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中，好奇、感激、探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交织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处？那红蓝相间的火焰……究竟是什么妖法？为何我从未见过？”她连珠炮似的发问，全然没有刚才的公主架子。
林烬淡淡一笑：“我叫林烬。无门无派，一介散修。那火焰……是我自创的功法，融合了些许家传的旁门左道与一点奇遇罢了。”他并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底牌，尤其是在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之地。
“自创功法？骗鬼呢？”敖泱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她顿了顿，有些不情愿地开口：“方才……谢了。虽然你行事霸道，但毕竟帮我们玄冥水府击退了龙宫那些杂碎。按照约定，你可以取走一半玄冥灵泉。不过，水府重地，闲人免进，你随我来，取了灵泉，便速速离去吧。”
说着，她转身走向那绿光盈盈的泉眼，似乎想立刻履行承诺，将林烬这个潜在的“麻烦”送走。
林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缓缓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三公主，我改变主意了。”
敖泱脚步一顿，猛地回头，柳眉倒竖，怒道：“林烬！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半灵泉已是极限，莫非你还想独吞不成？”
林烬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模样，嘴角微扬：“三公主误会了。灵泉一事，大可日后再议。我初到北冥，人生地不熟，身上还带着伤。方才那一击，也只是牛刀小试，若龙宫再来更强的高手，我可没把握能次次护得住玄冥水府……也护不住三公主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溶洞四周的古老壁画与石壁上的奇异符文，继续道：“我对这玄冥水府的历史很感兴趣。若公主不嫌弃，林某愿效仿古人，毛遂自荐，在水府盘桓数日，略尽绵力。作为回报，我可助水府彻底稳固这玄冥灵泉的结界，并……帮你们找出这水府遗迹中，或许还残存的传承。如何？”
敖泱听着林烬的话，眉头紧锁，心中权衡。这林烬实力强横，来历神秘，心机深沉，留他在水府，无疑是一柄双刃剑。但……他说的也是实情。龙宫觊觎灵泉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玄甲龟将铩羽而归，难保明日不会有更强的龙子龙孙前来。若真有那么一天，仅凭她和水府如今残存的微弱力量，绝对无法抗衡。
而且……他提到“水府遗迹”和“传承”……父王曾说过，玄冥水府昔日乃是一门赫赫有名的人族修士大派，后来遭遇大变才没落，府中定然还遗留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强大的功法。
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决断，抬头直视林烬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好！林烬，本公主就给你这个面子！你可以留在水府，但必须遵守我水府的规矩，不得擅闯禁地！至于灵泉和传承……若你真有本事找到，我敖泱……也不是不能分享！”
她这话说得豪气，但眼底深处的那丝肉痛和警惕，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真实想法。毕竟，玄冥灵泉和可能的传承，都是水府目前最核心的底蕴。
“明智的选择。”林烬露出一抹淡笑，那笑容在幽蓝火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他隐隐感觉到，这玄冥水府，或许与他母亲留下的某些线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那《青鳞御水真诀》，与“玄冥”二字，让他心中的那份预感越来越强烈。
接下来的两日，林烬便在敖泱不冷不热的“监视”下，在玄冥水府内活动。水府大部分区域都已沉入海底或被岁月侵蚀，唯有这中心溶洞和几条相连的石廊尚存。敖泱派了一名年幼的小虾侍女，名为“泡泡”，负责给他指路和提供吃食——无非是一些海底特有的灵果和烤海鱼，味道还算不错。
林烬也乐得清闲，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息，熟悉北冥海的水系灵气，同时参悟《青鳞御水真诀》。他发现，此功法与他的《玄饬吞灵诀》竟然能奇妙地融合！他尝试着将水灵气吸入体内，经过青铜碎片的转化与血焰的淬炼，再融入《青鳞御水真诀》的运转路线，几番尝试下来，竟让他对这水行之道，多了一层前所未有的感悟。他身上的青色咒文时隐时现，与龙宫那些虾兵蟹将身上的鳞甲，竟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玄奥，更具灵性。
期间，他也会与敖泱探讨一些关于北冥海势力分布和玄冥水府历史的问题。敖泱虽然依旧保持着公主的傲娇，但或许是因为林烬救过她，也或许是被林烬的见识（尤其是对一些古老遗迹和阵法的独特见解）所折服，渐渐也放松了些许警惕，甚至会主动说一些龙宫内部的趣事，以及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父王——玄冥水府府主的境况的担忧。
林烬能感觉到，这位表面嚣张的龙宫三公主，内心其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水府势弱，龙宫欺人太甚，她一个女儿家，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不易。
第三日黄昏，林烬正在研究溶洞石壁上那些与母亲玉简中某些符文有几分相似的古老纹路，敖泱却神色匆匆地找到了他。
“林烬！不好了！”她脸色有些苍白，“我派去龙宫附近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报，龙宫正在调集大军，据说是请动了那位以暴戾和护短著称的‘西海龙王’出面！他可是……可是货真价实的……元婴期妖王！”
林烬闻言，眼神微微一凝。元婴期妖王！这确实是个大麻烦。即便他底牌尽出，也绝无可能是这种存在的对手。
“他们想必是冲着我，或者……冲着这玄冥灵泉来的。”林烬沉声道，心中快速思量对策。
“废话！不是冲着你来，难道还是来我水府叙旧不成？”敖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眼神中却并无多少责怪，反而有一丝……担忧？她随即又道：“不过……也不全是坏消息。探子说，西海龙王正在闭关修炼一门关键功法，暂时被拖住了。龙宫虽然调兵遣将，但真正的高端战力，也就那位西海龙王座下的一头‘黑水玄冥兽’亲临，那是头接近假婴境界的凶兽！”
“假婴境界……”林烬口中重复着，眼中那幽蓝火焰却再次燃烧起来，战意不减反增！假婴，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假丹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迈入元婴。以他现在的实力，底牌尽出，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黑水玄冥兽？”他看向敖泱，嘴角露出一丝感兴趣的弧度，“这名字……与你们玄冥水府，似乎渊源颇深哪。”
敖泱脸色复杂地点点头：“据父王说，那黑水玄冥兽，本就是千年前我玄冥水府圈养的神兽后裔，后来水府遭劫，它侥幸逃脱，反而被西海龙王收服，成了龙宫的爪牙！此兽实力强横，更麻烦的是……它对这玄冥水府内的环境，甚至是一些古老的禁制，都了如指掌！”
林烬心中了然。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溶洞外，负责守卫的几只老迈的虾兵，突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颤抖地禀报：
“三……三公主！不好了！龙……龙宫的大军……已经杀到水府外围了！他们说……说限我们一炷香内，交出林……林烬和所有玄冥灵泉，否则……否则就血洗水府，鸡犬不留！”
话音未落，远处便隐隐传来阵阵沉闷的兽吼与虾兵蟹将的呐喊声，以及……法宝碰撞的爆鸣！
敖泱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凝重。她猛地转向林烬，语气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请求：“林烬！此事因你而起，更是我水府存亡之刻！你若想袖手旁观，现在便可离去！我敖泱绝不强求！但若你……若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与我共同御敌……那么，事成之后，这玄冥水府内的一切禁制，除我父王寝宫外，你皆可去得！并且，我以玄冥水府三公主的名义起誓，定与你共享水府未来得到的所有传承！”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林烬，等待着他的回答。这不止是关乎她个人颜面，更是关乎整个玄冥水府的生死存亡！
林烬看着她，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他缓缓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渴望与……一丝被点燃的、久违的热血。
“好。”他淡淡道，“我也想看看，这所谓的黑水玄冥兽，究竟有何能耐。三公主，前面带路。这玄冥水府的遗藏……我林烬，也很有兴趣……‘共享’一下。”
他特别加重了“共享”二字，其中的意味，让敖泱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但她此刻也顾不上许多，重重点头，提着巨刀，娇叱一声：“跟我来！”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冲向水府外围的战场。一场围绕着玄冥水府、灵泉、遗藏，以及林烬立威之战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而林烬，已经磨快了掌中的冰焰，准备迎接他在北冥海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战！
林烬与敖泱化作两道流光，冲向玄冥水府残破的议事广场。越往外，喊杀声、妖物咆哮与金铁交鸣便越是清晰刺耳。当两人穿过最后一道石廊，眼前的景象让敖泱倒吸凉气，美眸中怒火熊熊。广场之上，数百名身着黑色龙纹水靠的龙宫妖兵如潮水般围攻玄冥水府仅存的几十名老弱残兵。水府兵将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龟将军带领下浴血奋战，却已强弩之末，节节败退。广场地面被鲜血染成暗红，横七竖八的尸身触目惊心。
广场前方，一尊高达三丈的狰狞巨兽——黑水玄冥兽，正喷吐黑色毒雾。筑基期水府老兵稍触即溃，化为脓血。它每踏一步，地面便剧烈震颤。
“黑水老怪！你竟敢犯我边界，就不怕我父王踏平水晶龙宫！”敖泱娇叱，巨刀横胸，挡在水府兵将身前。林烬静立一旁，目光冰寒地锁定黑水玄冥兽，那接近假婴境界的凶暴气息，让他战意沸腾。
“桀桀！三公主，少拿玄冥老儿吓我！他若有种，何至于让你这小丫头苦撑？”黑水玄冥兽怪笑，巨爪猛地拍下，“今日，取灵泉，杀小狗，血洗水府！”
“休想！”敖泱怒极，巨刀蓝光爆闪，便要拼命。
“公主稍后。”林烬轻按她肩头，上前一步。掌心幽蓝与暗红火焰交织，迅速凝聚成一面巨大的冰焰之盾！
“嗤——！”黑水玄冥兽喷出的毒龙撞上冰盾，竟被血焰牢牢克制，发出刺耳腐蚀声，却无法寸进！
“雕虫小技。”林烬冷哼，单臂猛然前推！
“轰——！”
万钧冰盾竟被单手推动，如泰山压顶般砸向黑水玄冥兽！巨兽仓促交叉双爪格挡。
“嘭——！”
黑水玄冥兽庞大的身躯被砸得连连后退，石板上划出两道深沟，关节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你……！”它又惊又怒，没想到林烬力量如此恐怖。
“惊雷！”林烬低喝，左手不知何时握住一柄缠绕电光、水火交织的**“惊雷”长刀**（前文伏笔）。刀光一闪，快如雷霆，直取黑水玄冥兽咽喉！
“噗嗤！”
刀锋破开妖力护盾，深深斩入它肩头鳞甲，黑血喷涌，腐蚀地面。
“嗷——！小辈，纳命来！”黑水玄冥兽吃痛暴怒，巨尾横扫，同时口中凝聚黑色毒球。
林烬如电闪避，欺近它伤腿，惊雷刀水火雷三色神光暴涨，丈余刀芒狠狠劈在关节薄弱处！
“噗嗤！”
深可见骨的伤口炸裂，黑血如注。
“混账！本座要你形神俱灭！”黑水玄冥兽彻底疯狂，完好的巨爪带起罡风拍下。
林烬借力翻飞，双手结印。周身幽蓝与暗红火焰急速旋转，形成巨大的水火漩涡，将数名偷袭的龙宫妖兵卷入，惨叫化为飞灰。
“玄冥……水龙……杀！”敖泱趁机发动攻势，巨刀插地，手结印诀，身后浮现虚幻龙影。一道精纯水灵气凝聚的巨龙，张牙舞爪扑向黑水玄冥兽！
激战再次爆发。林烬落地后，目光却锐利地扫向黑水玄冥兽先前所站的位置。尘土与血迹被战斗清扫一空，几块巨大的平整青石板上，模糊的符文微微发光，组合成残缺的星图，给他强烈熟悉感。
他心中一动，盘膝坐下，青铜碎片微热，一道光柱射出，照在星图上。符文大亮，自行组合，一道虚幻的残破光幕地图悬浮空中！地图中心巨大的“玄冥”光点旁，几个小光点散发着与“陨仙河”坐标、以及他传送来北冥海的古老祭坛相似的空间波动！
“玄冥水府真正的核心遗藏……和母亲失踪的线索？”林烬心头狂震。这水府，竟是一个连接北冥海各处秘境的中转站！《青鳞御水真诀》或是钥匙之一！
“三公主，缠住它！”林烬传音。敖泱虽不明所以，却把巨刀舞得水泼不进，死死缠住暴怒的黑水玄冥兽。
林烬将《青鳞御水真诀》灵力探入光幕。光幕上一个位于“玄冥”主星点东北方、标注“龙”形符文的节点骤放光芒！一道细小空间裂缝撕裂开来！一股比玄冥灵泉精纯百倍的洪荒气息扑面而至！
“不——！小辈，那里去不得——！”黑水玄冥兽竟发出绝望嘶吼，甩开敖泱阻止。
林烬毫不犹豫，抓住仍在苦战的敖泱。
“你干什么？！”敖泱惊呼。
“带你去寻宝。”林烬言简意赅，化作流光投入裂缝！
裂缝在他进入后迅速合拢，消失无踪。
广场上，只留下暴怒却无能为力的黑水玄冥兽，和满目疮痍的战场。
林烬与敖泱，消失在了这个血腥的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