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怎么可能有两个师父。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突然紧张了。
他师父是看不出表情的,但是他觉得他师父也在紧张。
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师父二号向着他们这里走了几步,他伸手抓着他师父的衣服。
那个师父二号对着他师父伸出手招了一下,“过来。”声音也和他师父一模一样的苍老。
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里发慌。
师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松开。
似乎是要他不紧张,可是他分明看到了他师父的手在抖。
他没有松开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师父之前说的话,他现在才感觉怎么想都像在托孤一样,告诉他箬歌他们可以信赖,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可以跟着他们。
直觉告诉他,师父之所以这么着急要走,跟前面这个师父二号很有关系。
他不知道他可以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松手。
那个师父二号似乎没有耐心,他的手一阵触电的微麻感,让他手指弹起,松开了他师父,然后他师父就像被凭空抓起来向着那个师父二号飞去了。
然后师父就被甩到了师父二号的身后。
“师父!!”
说着他就要冲过去。
可他的脚被定在原地,一动也无法动。
“还我师父!!”
“安静。”
话音一落,他出不了声,连嘴巴也张不开了。
“我是他的师兄。”那个师父二号对他开口,“他还缺跟我十年的修行,他认你做徒,我可没答应,这样吧,如果待会你能从我们中分出谁是谁,说明你还是很有悟性,我就让他只陪我十天。”
然后他就看到他师父和师父二号的身影极速移动变化,甚至快出残影,就好像五六个师父在他眼前晃动。
在他最头晕眼花的时候,停止了,他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两个师父同时转头看他,“猜猜我是谁?”,两个同样的声音,他师父的声音。
他可以出声了,却还不能移动,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看看左边的,又看看右边的。
眉毛胡子,甚至连翘起的角度,衣服的褶皱,这两个根本就是一摸一样,这个“找不同”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他想冷静,但这是他师父,他根本冷静不了。
体验过与师父的分别,他不愿再想,闭上眼睛。
三分钟后。
“答案是?”两个声音同时问道。
“两个都不是!”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空气一时间都凝滞了。
“为什么?”两个声音又同时问道。
“直觉。”在对方这么反问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应该赌对了。
而他也并没有说实话,师父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是有一些直觉。
而他的直觉是他感到哪里不对劲。
他一个没有法术的小孩子,为什么还要定着他,不让他近距离观看。
而且这个师父二号似乎没有太多耐心。
他觉得三分钟差不多就是这个人的极限了。
对方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略微的不屑。
如果这个人很傲慢的话,应该是看不上他的,不是怕他看不看的出来哪个是他师父,而是知道就算他怎么样也看不出来,没必要让他靠近,更因为对方并不喜欢他。
还有这个人的法术似乎是强于他师父的,
可就是这样的话,也不能保证他师父就能百分百配合一点小动作也没有。
他现在已经可以简单地感受一点气,微弱的气场,他闭眼的时候就是在感受面前这两个人的气场,没有一丝不同和波动,那么从容的,一定不是他刚刚还那么紧张的师父。
这么看起来结果就很明显了。
他握了握拳头,看到对方一挥袖子,左边的师父变成一道虚影消失了。
右边的身后仿佛拉开了能隐身的布帘,他师父的身影出现然后直奔他跑过来。
“师父!”
他师父显得有点激动,一个劲拍着他的手臂,“我徒儿真聪明!”
那个师父二号这时慢慢走近靠近了他师父。
“未鸣大人,跟我还真是不见外呢。”
师父二号一抬手停在房前的飞毯变小,飞入了他的袖子,回收了他自己的飞毯。
他看到那个师父二号在他师父耳边轻声耳语了什么,他师父肩膀抖了一下,然后想到他在场,轻轻咳了咳,然后无力地点头。
师父二号这时不知为何拍了拍他的左肩,他的感觉很古怪,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师父,长的一样,却阴冷阴冷的。
“明天一早,我要见到你。”师父二号也不在多说,袖子一卷,人就原地消失了。
他和他师父似乎一起松了口气。
“师父?”
“嗯。”
他张了张嘴。
“进屋吧。”师父摸摸他的头。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没有开灯,师父点了一根蜡烛立在桌子上。
摇曳的烛光下,他和师父就那么并排坐着。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师父的事他了解的不多,但是师父不想说太多他也一直没问。
那个师父二号是师父的师兄吗,师父也是多胞胎吗?
他忽然觉得上一次,把他弄去那个科技部学习的,应该是这个师父二号,或者是师父三号什么的,总之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是他的师父。
“师父……”
“嗯……”
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对方比他师父厉害,而他连懂点皮毛都算不上,对方若有意为难,他定然猜不出来的。
“师父,我们定个暗号吧。”
“诶,是个不错的方法。”他师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个晚上,他和师父谈论好多离奇古怪可能性的困难模式,终于定了一套在他们看起来十分完善的暗号互动。
夜深了,未鸣看着睡熟在他怀里的路岐,他轻轻地拔动路岐的衣服,看见左肩上后面的黑气印记已经解除,才安心一些。
早上他醒来,师父已经不见人影。
握了握拳头,总有一天他会有能力守护住他想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