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后。
严正和及其背后的犯罪集团被一网打尽。在严正和落网后,沈严主动辞职,并向组织提交了一份详尽的报告,将自己当年在“城市建设项目”中的监管失察问题和盘托出。最终,他被调任闲职,但他的清白得以证明。辞职后,他带着一束白菊和一封自己写的忏悔信,独自一人去了顾铭的墓前。他蹲下身,将忏悔信轻轻放在墓碑旁,指尖拂过碑上‘顾铭’二字时,指节微微发白——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敢直面这个名字,信纸上的墨迹还带着未干的褶皱,像是藏了十年的愧疚终于有了落点。
在顾磐的办公室,一份关于陆沉在工厂行动中持枪行为的报告被盖上了公章。报告附有省公安厅的文件,证实陆沉作为“特殊证人”,经批准在执行保护任务时可携带枪支,定期报备,其行为属于“协助警方执行公务时的正当防卫”。
许昭以优异的成绩,重新考入了警校。高磊因参与多起犯罪活动被判刑。在看守所,他收到了父亲的旧档案复印件,发现父亲当年确实因违规操作被开除,档案中还有顾铭劝他自首的谈话记录。高磊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程万年欺骗利用,对着铁窗痛哭忏悔。他主动向警方提供了程万年未曾交代的一处、严正和团伙用于藏匿毒资的窝点信息,作为自己最后的赎罪。
沈玥站在顾铭的墓前,身边是即将返回边境的陆沉。沈玥蹲下身,将那个练习了无数次的玩具换挡杆轻轻放在墓碑前,换挡杆顶部已被磨得光滑,上面的指痕与顾铭驾驶笔记中‘盲视换挡’的指法图完全吻合。她轻声说:“顾叔,我现在能闭着眼换挡了,也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了。”话音刚落,风又吹起,将顾铭墓前的白菊吹得轻轻摇曳,像是在回应她的承诺。陆沉站在一旁,看着她指尖划过玩具换挡杆的动作,想起十年前顾铭教他开车时的模样,喉咙微微发紧,却没说话——有些传承,不需要言语,只需要看着有人把‘未完成的事’继续下去。
陆沉则在离开前,找到了已经穿上警校制服的许昭,递给他一根崭新的儿童钓鱼竿,竿身上用小刀刻着“江啸”二字:“这是你父亲当年给你堂哥准备的,一直没送出去。他说,做警察,要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线,什么时候该放线。我想,这个道理,你们都需要懂。”后来,许昭在探监时,将这根钓鱼竿带给了江啸。江啸的手指反复摩挲竿身上‘江啸’二字,指甲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这字迹和他小时候顾铭教他写名字时的笔画一模一样,连‘啸’字最后一笔的弯钩都带着弧度。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顾铭曾在院子里用树枝教他‘钓鱼的手势’,说‘钓鱼要等,抓坏人也要等’,当时他还嫌无聊,现在才懂这句话的意思。许昭站在铁栏外,轻声说:“哥,爸当年说,等你长大要教你钓鱼,现在……还来得及。”江啸抬头时,眼泪砸在钓鱼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哽咽着点头:“嗯,来得及。”
“我要回边境了。”陆沉说,他手臂上的伤疤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这是阿铭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很多他在边境的故事,或许对你有用。”他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交给沈玥。
他将那枚藏着秘密的指南针放在沈玥手中:“阿铭曾说,它永远指向正确的方向。我想,一个好警察比我更需要它。”
沈玥紧紧握住那枚微凉的指南针,看着陆沉坚毅的背影消失在远方。陆沉的背影在阳光下逐渐变小,他没有回头,却在走出十米后,悄悄调整了左臂的袖口——那里藏着当年为顾铭挡枪留下的疤痕,像是在与过去的遗憾正式告别。
故事的最后一幕,是数月后的一个清晨。沈玥的办公桌上,电话响起,是来自边境支队请求协查一起新型毒品走私案的电话,案情描述中,一种新型毒品的包装方式,与严正和团伙当年的包装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她冷静地记录下案情,挂断电话后,翻开顾铭日记中关于“守护边境”的一页,日记页面边缘有顾铭当年做的标记——用红笔圈出的‘边境毒贩常用改装轮胎型号’,与严正和团伙的轮胎型号完全一致。沈玥盯着标记,眼神愈发坚定,她将指南针放进警服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仿佛感受到顾铭与陆沉传递过来的力量。走到支队门口时,朝阳刚好升起,金色的光从警徽边缘慢慢蔓延到整个徽章,最后在‘警徽之星’的顶点汇聚成一点强光,与沈玥口袋里指南针的金属反光遥相呼应。警徽的强光落在地面,与她鞋尖的倒影重叠,像一枚微型的盾牌——那是顾铭当年教她‘警察的责任’时,曾在她笔记本上画过的图案。
她的内心独白响起:“前世的坠崖是终点,而今生的警徽,将是我守护正义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