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社长!”
颜泽躺在地上,他看到谁来了,焦急的喊他,他费力的睁开眼睛。
是周亚清呀,只是她怎么光溜溜的?
哦,这是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
她在笑,软软的喊他,“阿泽。”
阿木看着颜泽嘴角带笑,彻底闭上了双眼。
宫隶站在楼梯口,似乎明白了之前一段时间颜泽的反常。
如果不是周亚清难产,他是不是打算瞒着所有人,告诉所有人,他不爱周亚清了?然后孤独的熄灭生命的灯塔。
周亚清醒来的时候杨桃在床边,床头的保温壶里面有粥。
“醒了,喝点粥。”
“谢谢阿姨,阿泽呢?”
“我来的时候他不在,可能有事情吧。”
周亚清没有多想,端了粥开始喝。
喝了粥颜泽还没有回来,周亚清按捺不住,打颜泽的电话,是关机。
“这是什么东西?”杨桃看到枕头底下的半截纸,周亚清抽了出来。
我有事情,先离开了,孩子的名字,周xx。
周亚清一眼便明白了颜泽的意思,他不是存心想给孩子取名,只是想告诉她,孩子姓周,不姓颜。
“骗子。”周亚清呢喃一声,将那张纸捏成一团,丢到垃圾桶。
颜泽还是嫌她脏。
护士抱着孩子进来,周亚清看着那两张皱巴巴的小脸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杨桃倒是兴奋,“亚清,孩子很像你和颜泽的。”
周亚清笑不出来,只是说,“阿姨,谢谢你,你先走吧,我想安静会。”
杨桃看她情绪不对,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安静的守在门口。
周亚清崩溃大哭。
慕南枝等到很晚宫隶都还没有回家,正当她忍不住想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车子驶进来了。
助理扶着宫隶进来,慕南枝好脾气伺候他睡觉,躺在床上的宫隶忽然大哭。
慕南枝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样。
宫隶挣扎着起身,跑到地下室,将自己收藏了好久的酒打开,举着酒瓶对着窗外说,“没事,下辈子,咱再做兄弟!”说完一口气将那瓶酒干了,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孩子被送回病房了,周亚清下地,坐在床边呆滞的看看两个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梦见好吃的,砸吧着嘴,周亚清见到小孩将被子推开,便伸手去拢她的被子,小家伙便抓住她的手指,睡的香甜。
多可爱的小孩。
可是此刻周亚清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她将手指抽出,小女孩就哭,一边的小男孩很乖,没有被吵醒。
她扯开了嗓子卯足了劲,好像永远不会停歇。
周亚清将她抱起,轻摇着,轻哄着。
很快,女孩就不哭了。
像她,哭的时候非要颜泽哄才行,男孩像颜泽,我自中心,四方不动。
周亚清将她放到婴儿车里面,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伸出手,颤抖的掐住了女孩的颈脖,活着太难了,下辈子,再投胎到一个好妈妈身上吧,对不起。
可是这生活再难,也总是有人逆流而上,为他人的平凡日子添瓦加砖。
宫隶早上带着慕南枝过来时,周亚清搬了凳子站在窗口,孱弱的身躯好像随时要掉下去一样。
“周亚清你干嘛!”两人都吓了一跳,宫隶直接将周亚清推开,关了窗。
周亚清走到床上,对于长期站在风口已经发冷的身体毫无知觉,外面那么冷,可是周亚清的心更冷。
“宫隶,你帮帮我,帮我把孩子送到孤儿院。”看了宫隶,周亚清止不住流泪。
“为什么呀?”慕南枝先忍不住了,“这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送到孤儿院?”
周亚清闭上眼睛,昨晚她真的动了念头,可是她伸手过去的时候,小女孩依恋的抓住她的手指。
她狠不下心来。
宫隶还沉浸在颜泽离世的悲伤中,此时听到这样的话怒从心生,“周亚清你有病!你养不起吗?!你瘸了还是怎样,你是死了吗?非要把孩子送到孤儿院!”
“为什么?宫隶,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我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就只能想到我被强暴的那个晚上!”周亚清瞪他,她看不出来颜泽的半点影子,他们都说像颜泽,可是她只看到,这两个孩子是肮脏的产物。
那晚她是晕过去了,可是记忆却没有停止,她记得那些人怎么对她的。
宫隶僵住,抓住慕南枝的手指不断收紧,“周亚清,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被下了药,让你有那种错觉而已。”
可惜这个秘密,他没能告诉颜泽。
周亚清呆滞,忽然抓了手机,开始打颜泽的电话。
她想告诉颜泽,孩子是他的。
可是打不通,一直都是关机。
“颜泽死了。”宫隶没能忍住。
“什么?”
“颜泽死了!就在昨天晚上,我亲自把他送到太平间!”
“你瞎说什么?”周亚清不信。
“尸体已经送去火化了!”
“宫隶,你怎么咒他死了!”
宫隶知道周亚清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包括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周亚清拿着手机,不相信的再次拨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