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玉途奇在长安城,可谓名声大震。
老百姓都知道原来楼兰神医是楼兰来的王子,好像天赐一般真是百姓之福啊!
被玉途奇扎了一刀的汉使张继安跑回长安后被武帝革职查办。
张继安家境富裕,使了不少金银多方打点,保住了性命。
这几日腿伤还是隐隐作痛,走路一瘸一拐,心中气愤难平。
写了封信给在益州的弟弟张继成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请兄弟前来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兄弟张继成闻信赶来,见到哥哥张继安瞪大眼睛说:“哪里的毛贼,敢伤我哥哥,看我活剥了他”。
张继安说:“当时天黑,楼兰兵偷营,我也没看清楚,白天有个使叉的跟我走了两招,功夫不怎么样,晚上来了两个,也不搭话上来就打,往常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这次来了个偷营劫寨,真恼煞我也!”
张继成说:“哥哥勿恼!汉朝廷不是派兵剿灭楼兰了吗?”
张继安说:“剿灭了,也投降了,弄了个二王子过来做人质,可我丢了官差,伤了腿,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过我也打听过,伤我的好像就是这个楼兰质子”。
张继成说:“哥哥是在楼兰伤的,依我看,我这就去找这个二王子,在他身上划两刀或者干脆宰了,给哥哥出出气”。
张继安说:“他住在太子府,不容易进”。
弟弟张继成微微一笑说:“这要好办,你还叫我来啊,咱干的就是这个,我先去探听一下太子府的动静,找个机会等他出来,我给你截了来,任由你处置”。
张继安说:“如此甚好,贤弟一路奔波辛苦了,这点路费贤弟万不要推脱”,说着拿出两锭黄金塞到弟弟面前。
张继成推脱了几下收下了。
弟弟张继成是江湖中人,师从阳陵大盗朱安世,上天入地轻功了得,人送外号“屋上草”。
待夜深人静之时,“屋上草”张继成身穿黑色夜行衣,带一把短刀匕首,来到太子刘据的府墙外。
找了块僻静的地方,施展轻功,一步登墙腾空而起,左脚踩右脚,往上挺身,探手扒住墙头,手臂一较劲,飞上府墙。
停身屏息看了看,在府墙之上施展陆地飞腾术,挨个宫苑找楼兰王子的房间。
这太子的博望苑太大。
太子是武帝年近三十才有的这个儿子,七岁封为太子,甚是疼爱,专门给他建的这个博望苑,耗资巨大,绚丽奢华。
“屋上草”初到府中还真有点晕头转向,心想:要不为了这两锭金子,我在这转悠啥,不过这也真长见识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府中守卫颇多张继成三拐两拐绕开守卫,真拐到玉途奇这了。
他住的地方在博望苑的东南偏殿,离太子正殿有些距离。
因为他是暂居于此,太子府的守卫在这边少了很多。
“屋上草”张继成停在墙头上看着,这楼兰人的长相穿戴跟汉人确实不同,这就是玉途奇住的房间了,旁边有个侧房里面住着两个玉途奇带过来的随从。
张继成心想:趁他熟睡,我下去,一刀宰了就行了,也省事,办完这个事也算给哥哥一个交代,两锭黄金到手就行了。
想着飞身下了墙,轻抬腿,抽出双刃短刀,慢慢的摸到玉途奇的房门外。
玉途奇这时正在熟睡,朦胧中与公主刘琪相会。
玉途奇牵着公主的手在楼兰广茂的草原唱着歌,两人一起四目相对,正含情脉脉之时。
忽然一阵狂风卷着沙石铺天大作,两人被刮上了天,玉途奇感觉眼睛睁不开,似乎是睁开了,还是看不清。
公主!公主!大叫起来。
这时张继安用匕首把门拨开,刚探身进屋,屋中一片漆黑。
突然听见里面叫公主。
做贼的心都虚,以为后面公主嫁到。
头也没回,使了一个就地十八滚。
用脚把门一带,身体滚到屋里趴在地上,屏住呼吸,没敢动。
刚才一时害怕,关门的脚力量没掌握好。
听见“咣当”一声!
这一声玉途奇在梦里也听到了,他听到的是:公主大喊“救我!救命!”。
玉途奇猛的惊醒,瞪大了眼睛,从床上坐起。
“屋上草”心想:哎!这功夫还是不到家。
关门弄了这么大动静,把玉途奇给惊着了,现在走吧?
一开门,这位王子一叫,守卫就得过来,走是不太好走了,那就只能让他先不叫。
“屋上草”趴在地上手握着短刀慢慢超玉途奇床边爬。
要说玉途奇虽是楼兰国王子,这些年楼兰战事不断。
二王子也是久历沙场,马上、步下都下过苦功,受过高人的指点,名人的传授。
刚才的关门声让他有些警觉,从梦中惊醒。
借微弱月光感觉似乎房中有人,这个判断让玉途奇彻底没了睡意。
下意识的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对半月弯刀,定睛仔细一看,地上确实趴了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一身的黑衣。
现在“屋上草”也感觉到玉途奇发现自己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继成从地上使了个“鲤鱼跳”身子腾空而起,匕首尖朝着床上坐着的玉途奇就扎下来。
玉途奇左手刀招架,右手刀由下往上冲着张继成的脖子就是一刀划了过去。
“屋上草”一转身滚在一旁。
就这一刀,“屋上草”心就有些害怕。
心想:这个二王子还会几下子武功,我还真小看了,当王子不都应该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吗?
我要是当王子,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钱花也花不完我还干这个。
现在这情况也不容他多想,起身斜刺又是一刀扎向玉途奇。
玉途奇一挺身,从床上跃起躲过斜刺的一刀,顺手一个右手刀从上往下刺向张继成。
张继成顺势就地一滚,滚到门口。
这“屋上草”轻功了得,拳脚功夫不在二百五之上也不在二百五之下,正好是二百五。
“屋上草”心想:看来我是杀不了这个二王子,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跑,一会府兵过来,更麻烦了。
想着虚晃一刀,开门就跑。
刚出门迎面一条鞭子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啪!”生生的一道血印。
“屋上草”情急只看见院里站了两个人,估计应该是玉途奇两个随从侍卫。
这一鞭打的心里更慌了,施展轻功朝府墙边跑。
刚到墙边感觉后背一阵生疼“啪!”又挨了一鞭。
顾不得疼痛了,飞身上墙,借夜色遁走。
“屋上草”一口气跑回大哥的住处。
哥哥一看,兄弟满脸是血,“忙问怎么回事?”
张继成道:“哎!先看看伤”。
大哥马上拿金创药给兄弟疗伤。
张继成喘了口气继续说:“大哥按你的说法,这个楼兰的二王子就是伤你的人,他就使的一对半月弯刀,身手还挺好”。
大哥张继安说:“如此说来那就是他,他的功夫这么好吗?把我贤弟伤成这样”。
“屋上草” 说:“我这不是他伤的,本来是想就地宰了他,不曾想让他发现,我跑出门外有两个侍卫挨了两下”。
大哥说:“贤弟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屋上草”张继成受伤后,大哥就觉得这事有麻烦了。
原本是去看看再想办法,这可好直接去行刺。
太子府能放过吗?三拐两拐就得拐到我这。
所以伤口简单包扎后,两兄弟连夜赶到阳陵,去找“屋上草”的师父阳陵大盗朱安世。
根据师徒约定的地点找到朱安世,向师父讲明一切,请师父给弟子报这两鞭之仇。
朱安世看着徒弟脸上的这道深深的伤口,气愤的说:“好徒儿!为师一定给你报仇”。
大哥张继安拿出五枚黄金锭给朱安世呈上,说:“朱大侠,不敢劳您大驾,实在是晚辈无能,还得麻烦您老出面帮我们讨个公道”。
朱安世看着五枚金锭,笑着说:“皇上、太子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放在眼里,我想去的地方,天下谁能挡的住我”。
张继安说:“这是自然,这点路费还请朱大侠收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太子对这位楼兰来的二王子有些刮目相看,亲如兄弟,除了公事料理之外基本都跟玉途奇谈天说地。
玉途奇在太子府遇刺,太子这也说不过去。
太子刘据吩咐在玉途奇的寝殿加强守卫,并召长安县尉前来严加训斥,限期三个月抓获贼人。
长安县尉也是一脸的无奈:你说这贼人去哪偷不行,去了太子府,这不是要我的老命。
长安县尉在玉途奇的寝殿查仔细查看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是知道贼人逃跑之时脸上挨了一鞭。
长安县尉心想:天黑贼人蒙面,样貌无法分辨,回去只能全城通缉找脸上有鞭伤的人。
长安县尉走后,太子对玉途奇说:“玉王兄,这个贼人应该是冲你来的,他能在这守卫森严的博望苑找到你住的地方,说明此人轻功了得,以后可要加倍小心啊!胆敢追到太子府杀你,这究竟是谁?你可知道”。
玉途奇想想说:“回太子,我一向行事谨慎,此人不像楼兰派来的,应该是大汉的人,我久居楼兰不曾与汉人有过接触,汉人里面只有上次截杀汉使臣的那次,伤了汉使臣”。
“那看来就是他了!”
“是谁?”
“张继安,在你们楼兰国中被劫后,父皇要斩他,念他出使不易,不曾防备,饶他性命”太子想:敢在我太子府杀人,这是多大胆,要不杀了这贼人,我太子声望何在。
遂传令全城搜捕张继安。